隔墙有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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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昨夜宿在名古屋。那儿有青年会的空姐招待所。今天早晨乘头班飞机离开名古屋,又回到了东京。上午还在,下午回家了。要到明天早晨才能来上班。”
然而,这事情不能等到明天。田村赶忙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
“我们有急事要见田中美智子小姐。对不起,能不能将她的住址告诉我们?”
办事员说,“清等一下、”便翻阅一本名册。坐在近旁的办事员诧异地看着他们。
“在这——港区——”
田村按照办事员说的,在记事本上记下:港区芝二本厦XX号。
“谢谢!”
田村向站在后面的龙雄示意,匆匆走了出去。
“开到芝去。”田村吩咐司机,这才松了口气,拿出手帕擦擦脸。
“白跑一趟。”他迎着风,眯起眼睛说。
“你找空中小姐,就是为打听乘客的事吗?”龙雄问。
“那还用问。难道还有其他目的不成?”
“你查出眉目来了吗?”
“差不多。你看,这就是。”
田村翻开脏兮兮软沓沓的记事本。
“电话查过以外,今早又跑了一趟。结果知道这四个人登记的住址不对。头两个人昨晚打电话时就知道不对。”
“晤。”龙雄拿起本子看。
1.荒川区尾久XX号高桥庆市三十三岁
2.新宿区淀桥XX号西村好子二十七岁
3.世田谷区深泽XX号前田兼雄三十一岁
《.同上前田正子二十六岁
“后面两个人,今天上午坐车去找过。那个门牌里没有这两个人,估计是化名。”田村解释道,“可是,看了这几个名字,我发现有个共同点,你看出来了吗?”
“你是说,这两个男子,年龄与山本相仿,对不对?”
“对。”田村笑了笑,“我想向空中小姐专门打听这两个人,弄清他们的来历。”
汽车从品川向北拐,驶入五反田一带。
当天早晨,东京站客运科接到一个电话。
“我们是歧阜市来东京的参观团,一共是二十三人。有一个人得了急病,要用担架抬回歧早。我们准备乘下午一点三十分的快车,能否特殊照顾一下?”
“要怎样特殊照顾呢?”站务员问。
“譬如让我们乘三等卧铺。”
“乘卧铺恐怕不行。卧铺票一星期以前开始预售,现在一张也没有了。是什么病?”
“胃溃疡,突然恶化。路上很不方便,又不能留下他一个人住院我们回去,所以现在很为难。”
站务员叫对方先等一下,便同上司商量这事。
“卧铺设办法了,如果是普通客票,可以让他躺在座位上,旁边有人照顾。这样不知行不行?”
听站务员这么说,对方沉吟了一下又说:
“没办法,只好如此了。可是抬着担架从检票口进,会妨碍其他乘客。可不可以从其他人口始进去?”
用担架抬病人上火车,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
“那么,就在车站大门口附近的小件行李搬运处进来吧。那里直通地下道。”站务员按照过去的先例这么答应下来。
“从小件行李处进来,对吗?”对方又叮问了一句。
“对。上车前,请派人跟我们联系一下。”
“好的。”
电话挂断了。一点三十分的这趟列车是开往佐世保的“西海号”。十一点刚过,一位矮胖的中年男子来到客运科的窗口前,说道:
“我是今天早晨打电话联系病人担架的。”一身土里土气的西装,袖子上戴着“真圆会”的臂章。
站务员出来问了一卞情况,只见他说:
“我是歧阜县真国会的住持。这次组织会员集资来东京参观。真圆会是会名。我们一共来了二十三人,不料有个会员在旅馆里吐血,经医生诊断是胃溃疡。因为不便在这儿住院,大家决定带他回去。医生说要尽可能让他安静。病人十分虚弱。所以,希望能用担架抬上火车。给您添麻烦了,尽量行个方便。”
从表面看确实像个僧侣,话说得相当委婉。
“明白了。 就照电话里说的, 担架从小件行李搬运处抬进去。”站务员说,“是在歧车下车吧?”问了这一句话,又说:“回头我们用铁路电话同歧车站联系。火车是十九点五十二分到达歧阜。”
真圆寺和尚对车站周到的安排表示感谢后,便离开了那里。
“西海号”列车下午一点三十分发车。两个多小时前,旅客们就在检票口排起了长队。最前面的是二十几个男子,佩着“真圆会”的臂章,有的蹲在地上,有的坐在皮箱上,等着检票。火车站里常能见到这类外地人等着回乡的情景。一行人看起来很普通,跟通常的地方团体一样,里面没有妇女,年纪不算太老。仔细观察的话,也仅此而且,没有什么特别弓队注目的地方。
将近一点钟时,开始检票。这列长蛇阵,耐着性子,百无聊赖地等了半天,这才在站务员带领下,踏上月台的楼梯。排在头里的人,靠着耐性终于获得自由选择座位的特权。后面的人,担心找不到座位,一个个焦急地往前赶。
真圆会那伙人因为排在前面,便在三等车厢内,选好了地盘,悠然地坐了下来。中间留了四个空位。后上车的旅客奔到跟前,坐在附近的佩臂章的人便拦住说:
“这儿有人了。”
可不是。在蓝色的座位上放着叠起来的报纸,便是证据。要填补这空位的本人,此刻正从小件行李搬运处穿过地下道而来。两个佩臂章的人,一前一后,抬着沉重的担架,向月台走来。躺在担架上的病人,毛毯一直盖到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疲倦地紧闭着。站务员走在担架前面,领他们朝车厢方向走去。
担架一到月台上,三四个从车窗探头张望的人,接连跳到月台上帮着抬。
担架经四五个人的手,勉强抬进车厢里。他们生怕睡着的病人病情恶化,轻手轻脚,倍加小心,很费了点事,才把病人抬到一直空着的座位上。病人头底下塞进一个气枕,毛毯仍盖到鼻子上。
乘务员走了进来,俯视着病人问道:
“坐到歧早不要紧吗?”
“不要紧。”回答的是真圆寺的住持。“已经睡着了。方才还说很舒服的。让您费心了,真对不起。有我们在这里照料就行了。”
乘务员说了句“多加小心”便匆匆走开了。其他旅客的视线,起初也被吸引到照顾病人的这伙人身上,待列车一启动,人们便沉浸在各自的天地里去了。
此刻正是四月二十八日下午三点四十分左右。这时,龙雄和田村坐着汽车去空中小姐田中美智子家的路上,而载着病人南下的快车“西海号”已经开到静冈县的语津站了。
3
穿过二本厦市营电车道后,汽车开进一条狭窄的街道。司机一边查看门牌号,一边不住手地转方向盘。好不容易开到一家酒店门前停下。司机问过路后,又打开车门坐进来说:
“说是在附近的一条胡同里。”
田中美智子家是第三幢房子。从黑色的木板围墙中,看得见院内的夹竹桃。
田村递上报社的名片,她母亲的脸上显出吃惊的神情。
“出了什么事了吗/’
“不,没事儿。我们想向田中美智子小姐打听一下飞机上旅客的情况,她在家吗?”
“在。请里边坐吧。”
“不必了。这儿就行。我们马上就要告辞的。”
大门口很窄,田村和龙雄便坐在台阶上。
,田中美智子从里边走出来,是位二十三四岁、剪短发的姑娘。脸上笑容可掬,很善于应酬待客的样子。
“我是田中美智子。”口齿清楚、伶俐。
“您休息的时候,还来打扰,实在过意不去。”
田村向上推了一下眼镜,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
“昨天您乘了去名古屋的末班机吧?”
“是的,是我值勤。”
“我想了解一下当时旅客的情况。”
“好。”
“这两个人,您是否还有印象?”
本子上记着高桥庆市和前田兼雄两个名字。
田中美智子的大眼睛,灵活地瞟了一眼,那眼光是冷淡的。
“乘客中也许有这两位,可是我对乘客本人一点也不了解,实在无可奉告。”
“您说什么?”田村睁大了眼睛说:“飞机上不是您掌握乘客的机票吗?”
“我不掌握机票。”田中美智子微微一笑说:“我只保管名单,而且也没有拿名单同本人核对过,只核实一下人数。
“啊!是这样。”
田村和龙雄面面相觑。两人从未乘过飞机,所以毫无常识。田村神情甚为沮丧。
“不过,您在飞机上同乘客总有些接触吧?”龙雄开口问道。
“那是有的,端茶啦,送糖球啦,做些服务的事。”
“当时您是否注意到,有什么形迹可疑的男客没有?”
听到“形迹可疑”,田中美智子歪起头想了想说:
“这可难说。”
“请您仔细想一想,就是昨晚的事,总会有些印象吧。”田村从旁插了一句,竭力想从空中小姐身上得到一些线索。
“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田中美智子沉吟了一下说。
龙雄心里思忖,这样提问,的确叫人不好回答,还应该具体些才行,于是问道:
“是个男客,三十来岁。这样的人,乘客里没有几个吧?”
“那是啊。”田中美智子抬起大眼睛问:“那人长相是什么样子?”
“是个长脸,没有什么特征。很难形容,不算难看,不戴眼镜。”
“服装呢?”
“那就不知道了。”
田中美智子用小手指支着面颊,搜索着记忆。三十来岁的男客,她在努力回想在哪个座位。
“他的职业是什么?”田中美智子问。
不错。这是考虑的一个方面。平时看惯了形形色色的旅客,凭客人的外表,也能猜出他们的职业。
“是酒吧里的酒保。”龙雄这样说。
她便歪起头来,那神情仿佛轻易判断不出来。
“您有没有注意到,乘客里有没有心神不定、慌里慌张的人?”龙雄又补充了一句。
田中美智子问:“是做了什么坏事的人吗?”
“是的。实际上……”他不便说出是杀人犯,便改口道,“是同某件案子有关的人。”
田中美智子这才恍然大悟,方知他们拿着报社的名片的来意。
“我不知道能否说他心神不定,”田中美智子说:“有个乘客非常急于赶火车。对了,他倒是三十来岁。”
龙雄和田村不由得一齐盯住田中美智子。
“赶火车?”
“嗯。他说要乘十点十分从名古屋发车的那趟火车。飞机是九点三十分抵达小牧机场。他问了好几次,飞机是否能准点到达;从小牧机场乘公共汽车去名古屋火车站需要多少时间。我告诉他,汽车要行驶半个来小时。他喃喃自语,说赶上火车就好了。看样子很焦急。”
“八名文宽到什么地方的火车?”
“他没说,那就不知道了。”
“是十点十分从名古屋发的车吗?”龙雄又叮问了一遍。心想,只要查一下火车时刻表就会明白的。
两人郑重其实地道激告辞。田中美智子送到大门口。她是位报讨人喜欢的姑娘。身材修长,穿上空姐的制服,准会很合体。
“看来,我从昨天起到今天上午。煞费苦心调查这张名单,实在很遗憾。难道竟白费了不成?”田村坐上车,苦笑着说。
“哪里,一点七木白费。”龙雄安慰他说,“单凭你发现乘客中有化名,这功劳就不小。”
“可是,现在再也无法追查下去了。”
“现在马上就查,喂,找家书店停一下车。”
“哦,对了。”
不到五分钟的路,便有一家书店。汽车停住,田村跑去买来一本火车时刻表。
“扼——名古屋,名古屋—…·”田村租短的手指急忙翻阅时刻表。
“东海道干线由名古屋发车南下的,有二十二点五分的慢车,和下午十点十分的一班车差五分钟,不是这一趟。北上的有二十二点三十五分,那完全不对。”
田村又翻到另一页。
“关西线的车有开往龟山的,是二十二点整。这也不对,可惜差十分钟。剩下的只有中央线了。”田村急忙翻过几页。
“魄,名古屋,名古洛…··”
手指在时刻表上移动着,突然胳膊肘撞了龙雄一下。
“你瞧,是这个。”
乌黑的指甲指着时刻表上密密麻麻的铅字,递到龙雄眼前。
“二十二点十分,是慢车。”
龙雄凝视时刻表,田村的气息都吹到他的脸颊上了。
“可不,就是这趟车。中央线。”龙雄点点头说,“这趟车很怪,终点站只到瑞浪。”
“是啊,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