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三国-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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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间一停顿,看了宋睿一眼,低声道:“摄政大公的大仇,我等没日不忘,誓要向皇道派全部讨还回来。”
宋睿从他的话语和眼色中嗅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来,心里不禁暗叹。果然,任凌天是将父亲之死,归到了皇道派的头上,周始薪这次看来有劫难了。
他沉吟片刻,终于点了头。
“好吧,我带他走便是。”
“嗯,将司打算……”戚金临小心地看宋睿一眼,“回蓝田城么?”
宋睿心头一动,这却是他还没有想过的问题。但蓝田城,蓝田城……欲待用神去想一想,一阵阵的空白却立刻浮现在脑海之中,头也立刻疼痛起来。
他用力摇了摇头,希望能摆脱掉这种苍然无力的感觉,但内心却已失望地率先叹了一口气。唉,云梦泽啊……已经没有我容身的地方了。
他摇摇头,喃喃道:“回那里做什么?”
戚金临道:“令尊……”
宋睿打断他的话:“宋某已与养父脱籍多年,现在连宋氏的族子身份也已失去,请勿如此称呼。”
戚金临明显松了口气,说道:“令……宋大公,现在和周太尉走得极近,七天前我内务府驻蓝田城司马又刚刚遇害,死因奇怪。暂时,内务府方面控制不住那里……将司如果不回云梦泽,其他任何公国郡城,我都能以内务府的名义着手安排,为将司找到安全的藏身之所。等过个一年半载,待中山大公彻底控制了局面,自然会为将司昭雪。”
宋睿勉强笑了一下,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浓。云梦蓝田城的养父已经让他心烦意乱,至于等中山公为自己昭雪,可能么?
戚金临不过一小小边吏,自难测知上威,宋睿心里可一清二楚,现在的这位中山公,个性和他老子大不相同。如果任凌天真知道体恤部下,也不会放置自己三年之久不理不问了。
但对方本为善意劝解,他也只能佯装无事。
“不用大人安排了!宋某,自有隐秘的藏身去处。”
“哦?”戚金临微感意外,“……那就好!”
差不多了!这位武力低微,头脑简单,但却多情善感的将司大人,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放就放了吧!
心里彻底放松的同时,戚金临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联邦中位居高位的,都是如此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么?迟早有一天……”
随手从腰上摘下一个小小挂件,一只手掌大小的扁扁皮袋。
这是联邦制式公务手袋,由秀行出身的炼金师专门炼制。别看袋子外表狭小,内里却是分层别类,能携带不少轻薄之属。
“这是身份卡,我早已准备好的,相貌与将司也很类似,绝无问题。”戚金临两指从袋中夹出一张黑色小卡片,递给宋睿。
宋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逢关过卡,那些验证身份的“真石”还是相当讨厌的。
“多谢了!”宋睿看了一眼,还真像。
戚金临随手将皮袋也递给宋睿,宋睿也不客气,摇摇头,夹手接过,和卡片一起收了起来。
“戚长官,十里了。”曾大力粗大的嗓门忽然响了起来。
戚金临应道:“好。”慢慢站了起来。
一直到现在为止,宋睿都没有想到,这精甲城现任官员的三号头脑,即将的二号(也许是一号)人物,居然有那么高。
估测一下,接近一米八。
这辆马车的车厢高度足够宽敞,虽然戚金临如此肥胖长大,却依然能全身很舒服地直立。
应该说,宋睿一直没有像今天这么注意过这个人。
真是一位很细腻,也很犀利的能吏啊!
戚金临看着宋睿,最后说道:“宋将司,如今你已完全恢复,我可以放心去了。如果一切顺利,一年后我便可主持本郡事务,那时若将司有暇,想回本城看看,差人送个信来,我一定再来此亭相迎。”
宋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就这么看着戚金临开门下车,高大肥壮的身躯一摇一晃,悄然向南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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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一、爪牙齐聚
风越刮越大,锋利如剃刀,雪却渐渐要停了。
宋睿呆呆坐在车中,侧着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车座前的厚皮帘。
那是用一种罕见的银色拳水虎的外皮织就,绣这么大的一个车帘,至少需要十张剥落完整的水虎皮,非一级屠夫难为。同时这皮帘的绣工也极其精致,接缝处细微难见,几乎就同一张完整的大皮。即使在精甲城这种联邦北地的超级商城里,拥有这种缝纫能力的匠人,也不会超过五个。
不过,宋睿现在没心情去研究这张帘子,他是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我该不该先去找她,问清楚那件事情呢?”
宋睿暗暗想着,苦涩微带着些愤慨,坚稳如石的心头微微在摇晃。
银灰的卷花皮帘上,绝代的容光浮现出来,那一双迷如烟寒如水的清瞳,正幽幽地向宋睿看将过来,直射入他的双眼,射入他的心脏。
滴!滴!滴!
三声低沉的鸣叫,自宋睿的怀中响起。
宋睿一皱眉,还没到时辰吧?
伸手在怀兜里掏出那面鹅蛋形的小小琉璃镜。
这是他刚被软禁在精甲城之后,京都的一位贵人通过郑郡守转交给他的,希望可以帮助他“每天清理仪表,自省反思”。
那位贵人潜藏的势力很大,郑郡守也不敢轻易得罪,好在只是一面比较少见的海外明镜而已,倒也没有太多疑虑。
但宋睿很快就完全明白了这面镜子的价值。
这竟然是一件姊妹镜,通过这面镜子,他居然可以每天都和赠镜的那位贵人通话,虽然每次最多不过一刻钟,而且多半时间对方只是让自己的一个幕僚向他通报朝野中的一些情况。
“恭喜将司脱身而出!”还是那个嘴巴大得像头蛤蟆的幕僚。满脸蛤蟆笑,“家主有事在外,命和某人代他向将司表示祝贺!”
“唔……多谢贵主人相助!”宋睿当即明白,这一次的“越狱”,多半是这位贵人出手。
内务府果然已经和鼎新派合流了!
“家主说,本来他是想请将司来京都。共谋大事的。然而,现在却有一件更为急迫的事情,欲请将司相助。”对方嘴巴虽然大,说话却相当俭省。
“请明言。”宋睿也知道,双方的通话时间有限。
“具体情况,还是请这位覃公子与你讲吧!家主说了,覃公子的话,就是他的话。”
嚄,身份这么高?
宋睿目光一凝。只见琉璃镜中已经换了人,却是一位目光友好的英俊少年。
“宋将司好,小弟覃钰,幸会将司,情况是这样的。”
覃钰也不废话,直接把自己将要参加升仙大战,缺乏得力帮手的情况说了一下。
“我现在其他方面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唯有其他诸城的内情不明。难以安心,听世叔说起将司。过目成诵,能力非凡,却含冤被屈,入监数载,心中不平,故此特意请求世叔出手。”
宋睿略略点头。升仙大战关系国运,的确比争夺联邦执政公大位更为要紧。
他在内务府侦缉司虽然时间不长,但对联邦内各公国、各郡城的明暗势力,却是一览无余,了如指掌。
略一沉吟。宋睿当即同意。
“宋某愿助覃公子一臂之力,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将司请说。”
……
谈判进展顺利,覃钰心情大好,笑眯眯地向和坤拱手道:“此事有劳和主簿了!”
蛤蟆嘴大笑:“哪里,能为钰少出力,是和某人的荣幸。哦,家主人已经说过,此镜请钰少收好,算是他的一点心意。”
覃钰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收起那面琉璃宝镜,心想:“想不到阴阳子师兄有这等潜力,居然连一国内务府的重将都能收买,看上去服服帖帖的。”
伏羲古国的内务府,放后世那就是锦衣卫、安全部之类的机构,直属皇帝、军委主席指挥,权力之大,不能以正常的行政级别来估量。
“小弟告辞,容当后谢!”
覃钰客气两句,直接出了秘室,跨上黄鹤,高飞而去。
“真仙人也!”
下面,送客的和坤叹赞不已,摇头而回。
……
“主人,现在我们去哪里?”
“震东平原,上古战场。”覃钰的脑子里,还在琢磨升仙战的事情。
如今爪牙俱备,东风又至,正是大干一场的时候了。
“小小,听到没?”珠珠右手抚摸着胯下晨曦鹤的脖子,输入点点滴滴的天地灵气。
黄小小扭扭脖子,歪歪脑袋,似乎很不乐意。
这南陵世界灵气低微,以珠珠暗境高阶采掬来的那点儿灵气,根本杯水车薪,完全无法讨好晨曦鹤。
“这么叼嘴!主人你来!”珠珠也顾不得丢脸,直接喊覃钰。
“好吧!”覃钰微微一笑,从她身后探出左掌,任督二脉的如珠精血流畅地在身体略一游动,手心附近很快就吸引来数道明显的乳白色灵气流。
黄小小一阵欢鸣,长脖子向后一缩,直接蹭上覃钰的手掌心。
那是它最喜欢的风系灵气,量还这么多。
“好了,走吧,别带错道哦!”喂食完毕,覃钰收回手掌。
“哼……别扭!”珠珠见一头小小黄鹤也要跟自己争夺主人的爱抚,心中不悦,却也没有办法。
王蓉从黄天秘境带出来的三鹤之中,黄豆豆是唯一精通空间叠加术的一只成年雄鹤,生性最是傲慢,只服化境宗师,现在跟虞翻还在汉末的河北一带晃悠。
黄小小年岁比较小,需要主人经常的灵气抚育,戏芝兰骑过一阵觉得不太驯服,跟王蓉换了她的坐骑黄多多,骑去了上古战场。
珠珠和覃钰,现在就只能骑乘这头黄小小了。
气了一阵,珠珠就不气了。
和主人一起骑鹤的日子,其实也是很难得的。
“主人,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唐清欢也留在烈火城呢?”
“嗯,他在那里有柯、薛二位照顾,恢复得会比较快。”覃钰一面观察着附近的地形,一面回答道。
他与和坤这次见面是应阴阳子所请,在京都独尊城外围东北方向的一座小城里秘密相会。
震东平原古战场,还在独尊城东北数千里之外,以黄小小的速度,还是需要数个小时的。
“这独尊城也不是很大,外城的墙体这么薄,垛口、马面也不多,看上去比长安、洛阳差远了!”
想想这么一座烂城,居然已经坚持了三百年之久,覃钰心里也很惊叹,东、西两汉各自才二百年的历史呢!
“不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啊!”覃钰莫名唏嘘两句。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就他这几天的感受,陆氏王朝,看上去大有摇摇欲坠的势头。
却不知最终谁能逐鹿而王呢?
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覃钰便不理会。
对他来说,谁称王都行,别妨碍我争夺升仙大战正选赛的资格。
无论是百年王族,还是千年世家,都别想站在我前面去。
否则,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覃钰的左瞳之中,一道深沉黝黑的光芒逐渐明晰开去。
天视真法的第三层,“黑白分明”正在修炼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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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二、七天
二月十一,凌晨。
震东大平原。
戏芝兰推开房门,看看将亮的天空,白云飘飘。
显然,今日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一股凛风猛然吹袭过来,戏芝兰不禁打个寒战。
房里覃钰笑道:“小兰,你苦修一夜,身子乏了,来,到床上歇息一下吧。”
戏芝兰面上一红,立刻砰地关闭房门,转过身。
“钰哥哥,你又胡说……”
“哈哈,我随便说说。这不是瞧你坐关苦思,一夜不动,怕你伤了身体嘛!”覃钰高卧在床,笑眯眯地看向戏芝兰,“是剑道上有难题么?”
如果是剑道的问题,他现在的根基颇厚,倒是可以和戏芝兰一起探讨一下。
“不是……是境界。”戏芝兰走近大床,在覃钰身边坐下,“我感觉离巅峰境界就只一线之隔,却总也攻不破,打不开。”
覃钰伸出手,轻轻抚摸戏芝兰的纤纤细腰。
“丫头,不要心急,你的进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