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英烈-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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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王崤峻的分析,钱远山仔细一琢磨,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也就不再担心老窝的安全问题。
见钱远山没了异议,王崤峻当即吩咐道:“既如此,你马上给大哥、老七和老八发电报,把我的想法转达给他们,听听他们的意见。”
钱远山答应着去了时间不大,便回到了王崤峻的房间,表示李俊武、张维信和徐绍安对王崤峻的建议都没有什么异议。李俊武甚至表示有“北路军”的部分人马就足以保障“凉园”、“翔龙堡”和新生产基地的安全,就算把第四团都拉上去也没问题。
当然,李俊武的说法虽然也不能算错,但做事向来稳妥的王崤峻是不可能冒这种不必要的风险的。更何况,古北口关小、路窄,派的人太多了反而施展不开。因此,王崤峻让钱远山发出的命令与之前的意见一样——抽调居庸关守军一个营及部分炮兵立刻出发增援古北口,抽调“飞龙军”第四团第十营及部分团属炮兵补充居庸关防守兵力,电令穆特尔所部全速前进,务必在第二天中午之前赶到古北口,从背后攻击契丹军。
看着钱远山匆匆往电报室而去的背影,王崤峻不禁在心中默念:张铮你这个当初与常茂齐名的调皮鬼,就算把你手下那五百人都拼光了,也一定要给爷守住古北口,只要你再守上一天,这幽云之战咱们就赢定了。到时候,爷一定好好奖赏你。
不知道是不是二人之间有什么心灵感应,王崤峻在自己房间里默念,“狼牙营”一连连长张铮站在古北口那略显破旧的关城之上,望着城头左近的斑斑血迹、望着城下横七竖八几乎铺满了整条道路的契丹军尸体、望着道路旁边已经几乎被鲜血染成红sè的cháo河,以及远处依稀可见,正在重新整队,准备再次向城头发起进攻的契丹兵,也在心里默念:一天不到的时间,已经打退契丹人十一次千人以上规模的进攻了。不知道契丹人还能组织起多少次这样的进攻,希望援军能在守城的这不到五百人拼光之前赶到,不然的话,兄弟们可就白死了。
正思忖间,一支大手拿着一份“肉加馍”伸到他的面前,耳边则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连长,你自打天刚亮就在城头上指挥,到现在连口饭都还没吃呢。这是炊事员刚用火烤过的,冷热正合适。你先吃一个垫垫肚子,等待会儿契丹人撤下去,再让炊事员给你做顿好的。”
说着,也不等张铮回答,便将手中那个夹着腌肉和蔬菜叶子的烧饼塞到他的手里,然后将另一支手里的“肉夹馍”塞进自己的嘴中,狠狠的咬了一口,一边大嚼,一边用有些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要说十一爷、二十五爷、二十六爷还有其他那些位爷,还真是了不起。他们不但会赚钱、会打仗、会造枪造炮,能做出那些咱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物什来,就连吃饭这种小事都能想出‘肉夹馍’这种既方便又解馋的好东西来。”说话的是“狼牙营”一连一排排长翁钟,这家伙不但长得高大结实,而且嗓门也大,站在张铮身边说话,震得对方耳朵嗡嗡直响。
或许是为了表示炊事员做的“肉夹馍”真的很好吃,刚才的那一口还没咽下去,翁钟就又将手中的那个馍咬了大大的一口。看着翁钟被两大口“肉夹馍”撑得满满的,却还在努力咀嚼的大嘴,张铮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指其绑着绷带的左臂,半是打趣、半是关心的说道:“我说大哥,你着什么急呀,没人跟你抢。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急。不但吃饭急、说话急、走路急,就连打仗也急。你个排长没事不好好的在掩蔽沙袋后面指挥机枪shè击,非跑到城垛边上去扔手榴弹,结果被契丹人shè了一箭。这幸好只是shè在胳膊上,要是shè在脑袋上,你这二百来斤今天不就交待在这儿了。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回去可怎么跟嫂子交待呀。”
好容易将嘴里的“肉夹馍”咽下去,又喝了几口清水顺了顺气的翁钟,却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道:“总是躲在掩蔽部后面看机枪兵shè击那多没意思,实在是不过瘾,还是自己亲自干掉几个契丹狗才叫痛快,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你放心,哥哥我命大,能要我命的家伙什儿还没造出来呢。”
说到这儿,翁钟略顿了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况且,这靠前指挥、坚持与手下弟兄们并肩作战哥哥我可是跟你学的。就许你抱着轻机枪往城下扫shè,就不许哥哥我往下扔几个手榴弹?再说了,我翁钟不过是个排长。像我这样的咱们‘飞龙军’乃至‘保安军’里有的是,就算我真的交待在这儿了,也不会对‘飞龙军’、对‘狼牙营’有什么影响。可你不一样啊,你可是‘静园’科班出身的,从大爷到三十五爷,前后有十几位爷给你们上过课。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去没法向这十几位爷交待才是真的。”
“静园”科班出身是穿越团队麾下那些本地官兵、工匠、掌柜、乃至仆从下人,私底下对“后备力量培养班”培养出来的那些学员的称呼由于为该班授课的除少数几个教授初级语文知识的先生是本地人外,其它课程均是由穿越众们亲自讲授,所以在其他人眼中,这些“后备力量培养班”出身的学员们都堪称这些“海外归客”的嫡传弟子,其自身的学问得了这些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带给人们完全不同感受的海外归客的真传,完全可以与那些举人、进士相提并论,其未来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再加上“后备力量培养班”的授课地点设在“静园”,因此大家私下里都称这些学员为“静园”科班出身——原本这种称呼是私底下说的,只是翁钟和张铮关系非常好,这才会毫不顾忌的当面讲出来。
对于翁钟的说法,张铮显然并不赞同,他摆摆手,说道:“什么科班出身不科班出身,只要是咱‘飞龙军’、‘保安军’的一员,到了战场上那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亲疏远近之分。要说不一样,那也只能是吾等从‘静园’出来的军官一定要比其他人更加的勇往直前、更加的悍不畏死,。不然的话,漫说身边的弟兄们瞧不起我们,恐怕回去后诸位爷也不会轻饶了我们。”
张铮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就连一向大大咧咧,对许多事都有满不在乎的翁钟也听得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人员伤亡及弹药消耗的事情,张铮也将手中的那套“肉夹馍”吃完了。就在他准备让翁钟再去拿两个好埋饱兄弟俩饿了快半天儿的肚子时,就听见一直在关城城楼上观察敌情的瞭望哨大声的喊道:“禀连长,契丹狗已经重新整好队伍,又向咱们冲过来了。”
应历九年(显德六年)yin历四月十五巳时正,契丹军开始了对古北口关的第十二次千人以上规模的进攻,小小的古北口关上下顿时喊杀声、枪炮声震天,一场你死我活的激烈战斗又一次爆发。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三战长城边〔二十一〕()
眼见着第二十拔攻城的队伍再次败退下来,耶律敌烈不由得火冒三丈。从前ri午时到现在,以三万大军攻打只有四五百人把守的古北口关已经将近两天的时间,可除了在关城之下丢下两千多具尸体、抬回三千多名伤兵,却连古北口关的关城都没登上去,不由得这位契丹皇弟殿下不生气。只是,无论他如何的怒气冲天、无论他和手下众将领想了多少攻城的方法,占据地形优势的守军都会将攻城的契丹军击退。哪怕耶律敌烈一次次的给部下下死命令,要他们只许进不许退,甚至在进攻队伍后面安排了督战队,接连斩杀了上百名畏缩不前、带头后撤的军官和士兵,却依然无法阻挡如cháo水般涌回来的溃兵。此外,由于伤亡惨重,从古北口关关城之下直至距离关城三四百步远的地方横七竖八的几乎躺满了尸体。这些尸体不但阻塞了原本就很窄仄的道路,而且被鲜血浸透的地面也变得湿滑泥泞,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非常难行,以至后面进攻的队伍根本没法保持队形、前后脱节,更加不利于对关城的攻击——耶律敌烈也曾派人去清理尸体,但前去清理的兵士很快就被守军的炮火给轰散了,最终不得不停止这种只会徒增己方伤亡的行为。
现在第二十次进攻又以失败收场,耶律敌烈心中憋闷,待到败退下来的领兵主将来到自己跟前请罪,他二话不说当即下令刀斧手将这名连连向其告饶的指挥使拉下去砍了,心里这才略微好受了些。可砍了领兵军将的脑袋虽然心里感觉痛快了些,却对他现在所面临的困局没有任何帮助。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就算他再砍几个指挥使也不可能攻下那座小小的古北口关,反而会影响己方的军心士气。因此,在斩杀了那名攻城不力的指挥使后,耶律敌烈没有再对这队败兵大开杀戒,而是命他们重新整队,准备进行第二十一次进攻。
就在败退下来的军兵在新的指挥使指挥下,不太情愿的重整队形时,一名一直跟在耶律敌烈后边,身穿亲兵营副指挥服sè的汉人脸上现出了yu言又止的神sè。显然他是有话要说,却因为某些原因而犹豫不决,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去向自己的主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过了好一会儿,当刚才败退下来的那批契丹军已经重新整队和补充完毕,准备对古北口关进行第二十一次进攻时,这位亲兵营副指挥终于不再继续踯躅不前,而是一抖缰绳,策马到耶律敌烈身侧,向对方行礼道:“殿下,卑职有一法或可令我军攻城进度加快,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古北口。”
听自己的亲兵营副指挥说有办法令攻城速度加快,正对这事一筹莫展的耶律敌烈自然是既惊奇又欣喜。惊奇的是,这位邹副指挥自打跟随自己以来,一直都是以勇武能打为人所认识和称道的,对于攻防战守、战略战术一类军事理论上从未表现出任何过人之处。这会儿却说有方法尽快拿下古北口关,实在令他没有想到。欣喜的是,如果邹副指挥没有说大话,那么自己很快就可以挥师南下,剑指居庸关,与关外的耶律挞烈内外夹击,一举加下此关。随后便可进军幽州城,将山前八州重新夺回来,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南朝汉人和本地逆贼知道大辽皇帝的天威、知道契丹勇士的战力。因此,只是略一愣怔,耶律敌烈便问道:“汝有何高策快快讲来。”
那位邹副指挥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答道:“殿下,卑职此前曾经读过南京萧留守派人转送到朝廷的那部由战死固安城的曹继筠曹将军所写的有关南朝汉人所用火器的札记,以及从南朝‘神机军’手中缴获的火枪样品。卑职记得,曹将军曾在札记中写过,南朝汉人所用火枪火炮虽威力惊人、效果犀利,但其在作战时均需填充火药与弹丸,不然其连一根烧火棍都是不如。这古北口关守军所用火器虽与南朝‘神机军’所用火器不尽相同,威力更大、cāo作更便捷、shè程更远,但其在作战时只怕终归还是需要火药与弹丸这两样东西的。
卑职这两天虽并未亲自参与攻城,但也曾在攻城部曲的后面观察过城头形势,敌军火器shè击时发出的声音也是听得非常清楚。卑职发现,随着战事的继续,特别是从今天早上开始,敌军火枪的shè击声越来越稀疏、远不如刚刚接战时那般连绵不绝。而敌军的火炮及火药包更是越打越难听到声音,今ri到现在火药包的轰鸣之声已经寥寥无己,火炮更是连一炮都没有发过,仅凭火枪在城上苦苦支撑。据参与过近几次攻城行动的兵士们讲,好几次关内敌军都是靠着大万长矛、强弓硬弩来击退我军攻城勇士的。
由此,卑职推断,关内敌军的火药及弹丸已经所剩无己,不得不节约、使用。若是我军能够加速关内敌军的火药、弹丸消耗,那么用不了多长时间,关内敌军便会药尽弹绝,其手中的火枪、火炮也就真变成一根毫无用处的烧火棍了”
耶律敌烈闻言频频点头,急忙问道:“既如此,汝有何良策可以令敌军火药和弹丸加速消耗?”
“其实,卑职的办法与殿下现在所用战法并无本质区别,只是将两次攻城的间隔尽可能缩短,短到令守关敌军只能疲于应付,而得不到任何补充弹药、调整兵力部署的时间。”邹副指挥解释道,“此前我军攻城乃是以军为单位,将一军分成若干千人队,一拔拔的对守关敌军发动进攻。每次进攻失利后,则会先收拢败退回来的兵士、用新的营头替换那些伤亡较大已不宜再战的营头、重新整队,然后再发动下一次进攻。如此周而复始,直到某一军因损失惨重而不得不退出战斗时,再换下一军接替其继续攻城。
这样的战法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