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如初,容少高调示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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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在嘴里的咖啡有些苦涩,笙歌却有些食髓知味:“家已不成家,还留着做什么?”
沈纾明白她的感受,但是她还是有点不舍得,毕竟她喜欢的人也曾经在那里生活过:“小歌,大不了我帮你找个人照看顾家,就算你不想住,但是空着做个念想也好。”
“我要断的正是这份念想。”笙歌认真地看着她。
沈纾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沉默了良久她才开口:“对价格有没有要求?”
“价格是其次,但是新屋的主人必须得留下后花园那一片木槿花并好好照料,这是我卖房子的唯一要求。”
那是母亲最爱的木槿,她希望能找一个善待它们的新主人。
“好,我正好认识一个朋友做中介的,我让她把房源挂出去。基金的事情我已经着手处理了,你不用担心。”
“阿纾,对不起,也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谈抱歉也不言谢谢,小歌,走不出的只是我自己。”
笙歌叹了口气,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看来还是要抱歉了,阿纾,我午休时间到了。”
沈纾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不用管我。”
看着笙歌的身影渐渐远去,沈纾从包里拿出一根精巧的笔,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顾大哥,小歌说你与她总是心意相通,那么是不是她心底希望也是你所期望的?”
“可是,纵使你已经远去多年,又或许你从不曾对我动过心思,我还是做不到忘记,顾如归,你说我傻也好,说我痴也好,我就是不想忘记你。”
她自言自语着,却不曾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男人,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臻哥,你在看什么?”黎臻对面长相甜美的女孩抬手在他眼前招了招。
黎臻淡淡地收回目光:“看错了,以为是个故人。”
“你才来青城多久,哪来的故人?”女孩轻笑,眼睛如一泓弯月,很漂亮。
“你说对,我在青城哪来的故人!”他言语间有些晦涩。
笙歌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主任正站在她的办公桌旁翻着一叠资料,看见她进来,他的眼里闪过异常的光亮。
她神色不变地走过去,恭敬地叫了一声“主任。”
“顾医生,这次b市的手术做得不错。”王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手上的资料放回她桌上:“瞥见这个病例挺有趣的,禁不住拿起来看了,希望你不要怪我乱动你的东西。”
“怎么会?”笙歌状似不意地翻了翻资料:“这是老师之前的一个患者,因为车祸脑损伤深度昏迷了一年后苏醒,现在不仅生活能自理,还是一名很出色的教师。”
“说起来我手里也有一名病症情况相似的患者”主任说到此处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时候顿住了,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笑道:“好好上班,后生可畏。”
脚步声渐渐远去,笙歌把资料随意放置在一旁,风刮起了纸张,露出患者的名字:史密夫。
她快下班的时候,接到警署的电话,说是有个人的信息需要她确认一下。
她虽然不解,但还是一下班就开车过去了。
一名青年警官引着她走进一间单独的房间,拿出一份资料给她看:“顾小姐,你认识这个叫做林建的男人吗?”
首先入目的是一张一寸彩照上,彩照上的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五官清秀,理着干净的板寸头。
笙歌觉得他莫名的眼熟,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目光移到他的资料上时,蓦地瞳孔一缩:“我认识他。”
林建,哥哥的得力助手,以前替哥哥去学校接她的时候,有过数面之缘。
“按我们所掌握的资料,林建五年前应该是你哥哥顾如归的助理,但是你知道在你哥哥过世后,他去了哪里吗?”
笙歌的手指蜷缩着,她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
青年警官看见她的反应,歉意一笑:“我很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但是林建跟我手上调查的一个案件有关系,我们找不到他的家人,想着当年他是你哥哥的助理,你跟你哥哥感情又亲厚,可能你会知道一点信息,所以冒昧打扰了顾小姐。”
“没关系,这多年了,我已经释然了。”她拧眉想了想:“林建应该没有家人,我哥哥以前跟我提起过,林建是一名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身世很可怜。”
“那你知道是哪个孤儿院吗?”
“抱歉,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
笙歌离开房间后,向启和容瑾也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
向启接过青年警察递来的记录,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各种条件都吻合,现在可以几乎确认在b市发现的那具尸骨属于这个叫林建的男人了。”向启看向容瑾:“你瞒着她,是担心林建的死跟顾如归有联系?”
“顾如归出事后,林建的账户上莫名奇妙多了一百万,几天后又莫名其妙失踪,五年后尸体在b市的山里被冲出,你觉得会没有联系?”
“毕竟还没有证据,凶手也还没找到。”向启沉思。
“这就是我暂时不想让她知道的理由,青城的孤儿院就几家,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林建遇害的线索,到时候再让她知道也不迟。”容瑾眯了眯眸,“有烟?”
“没有,但我有一个更有趣的东西。”向启卖着关子,眼里闪烁着“求我求我”的字眼。
“没有兴趣。”容瑾斜睨了他一眼,抬步往后走。
身后,向启捏着嗓子的声音传来:“你是对大妹子的身体身体没兴趣,还是对我手里的东西没兴趣?”
容瑾脚步一顿,擦拭锃亮的皮鞋在灯下泛着幽幽的光。
***
琉璃灯闪烁,宾客们推杯交盏,来人非官即贵,几乎涌集了青城大部分权贵,人群还有她最不想看到的人,顾荣和他的现任妻子。
看来,这不是黎臻口中的普通酒会。
黎臻见她神情有些异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之前没跟你说你怕你拒绝,今天是黎老六十大寿。”
黎家在青城也算大家,黎老大寿,有这排场,倒也不意外了。
“祁大哥,你跟黎家到底什么关系?”笙歌疑惑。
“机缘巧合下救过黎老爷子一命,他收了我当义子。”黎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听起来像演武侠剧一样。”
“呵,那你就当做演武侠剧吧,跟我一起去跟黎老打个招呼?”
笙歌脚步一顿:“我跟黎老非亲非故,还是不去了吧。”
“你跟他非亲非故,他却想把女儿嫁给你的丈夫,于情于理,不应该去认识一下吗?”
她尚在惊讶中,已经被黎臻拉到黎老面前。
“黎老,黎臻祝您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黎老今天身着庄重的唐装,看起来容光焕发:“好好好,阿臻,这位是?”
“这是我叔叔的得意门生,顾笙歌。”
这一阵子,顾家的遗产争夺案闹得满城皆知,笙歌虽然没有亲自出面过,但是声名已经远播。
“黎老,笙歌祝您生日快乐,笑口常开、天伦永享!”
黎老道了声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笙歌和黎臻慢慢退了出来。
“歌儿,我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一个人有没有问题?”黎臻询问她。
“没问题,你去忙吧,我去花园走走。”
黎臻交待了一些注意的事情后,才转身离去。这一点,真是跟哥哥很像。
笙歌刚在花园走了几步,就看到许娉婷和几个装扮雍容的贵妇走过来,其中还有一位少女,她拧了拧眉,刚想避开的时候,许娉婷故作姿态的声音响起。
“小歌,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你最近好吗?”
她的声音处处透露着关切,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娉婷,这是?”
“这是顾荣与他前妻生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许娉婷神色骄傲地向友人介绍着。
友人却不领情。
“呦,原来是顾千金啊,听说前阵子跟她亲父亲因为财产纠纷闹上法庭了。”
“可不是,听说还请了青城最厉害的律师。”
“娉婷啊,这个女人都要把你们扫地而出了,你还当她是女儿?你的心也太善良了吧,是我的话,我一见面就一巴掌过去”
许娉婷在人群中被说得脸色发白,但还在义正言辞地为笙歌申辩。
笙歌冷眼看着一群像跳梁小丑一般的女人,嗤笑:“许姨,一天不作你就会死吗?”
许娉婷脸色更白了些:“小歌,我知道你因为当年我反对你跟阿年的恋情还在怪我,可我那也是迫于无奈之举,毕竟怎么说阿年都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许姨这是在承认当年当小三破坏我父母感情的事实?”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跟你父亲是真心相爱的,当年要不是你母亲逼迫了你父亲,就根本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许娉婷神色慌张地解释,可言语中逻辑异常地清楚。
“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笙歌神色一冷。
“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不相信的,这些人都能作证”
“够了!”笙歌心里蹿起一阵无名火,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着实烦得很:“别逼我动手!”
这句话一落,周围立即沸腾起来。
“果然没教养,竟然对长辈说出这种话!怪不得会对自己的哥哥死缠烂打,还把父亲告上法庭啊,你竟然敢打我!”
嚼舌根的年轻女人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笙歌,恼羞成怒:“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打我!”
被笙歌打的女人叫做于晓丽,青城一个暴发户的独女,因为属意顾如年,秦葭微死后,她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对许娉婷是百般讨好,刚刚她看懂了许娉婷的暗示,故意说出一番话来羞辱笙歌,没想到她真的会动手!
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长这么大,父母把她当掌上明珠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哪里舍得打她一下?
本来在顾如年身上屡次受阻已经让她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受了笙歌一巴掌,全身的火就好像找出了口,就想一股脑地泄出。
此刻她也不想顾及形象了,只想扑到笙歌身上把她全身的火气都发泄出来。
许娉婷看到这一幕,嘴角泛起冷笑。
于晓丽的骄纵她比谁都清楚,而此刻她就是她最好的棋子,在黎老的寿宴上闹场,她相信不久以后笙歌就无法在青城立足,甚至乖乖滚出青城。
不远处,沈纾看到这一幕目龇欲裂:“如今这世道,是贱人横行吗?”
她说着便要冲过去,却被身边的向启拉住了。
“向启,你拉着我干嘛?”
向启朝笙歌的方向努了努嘴:“我的沈大律师,这是黎老的寿宴,你闹不了这个场子,只有他能!”
笙歌被于晓丽冷不伶仃地一推,高跟鞋卡在石缝里,身子失去平衡即将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托住腰部。
他手上轻轻使劲,把笙歌的身子拥进怀中。
熟悉的苏打水味,笙歌抬头对上容瑾的沉怒的眸色,心莫名一颤。
“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笙歌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容瑾大掌在她腰上一捏:“自己站好。”
待笙歌站好后,容瑾的目光这才落到于晓丽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于晓丽以为顾如年是自己看过最好看的男人,但是他与面前这个男人比起来的话,她突然觉得他什么都不是了。
听见容瑾问话,她先是浑身一颤,随即脸上挂起一抹她自认为最得体的笑容道:“我的名字是于晓丽,请问你是?”
容瑾并不是商场的人,而且为人素来低调,就算是采访也从来不让刊登照片,青城的人只闻容家大少的名称,但是鲜少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于晓丽不认识实属正常。
“于晓丽,我记住了。”容瑾凉凉地掀了一下嘴角:“以买药材发财的暴发户于家的人?”
于晓丽生平最恨别人说她是暴发户的女儿,这让她在一众名媛里抬不起头,但是容瑾提起的时候,她只是变了变脸色:“你误会了,我爸爸的公司是正常经营。”
“恶意提高数倍价格叫做正常经营?”容瑾嗤笑。
于晓丽咬了咬唇,无从辩驳他说的事实,她父亲确实干过这种事情,应该说她们家的财富就是这样积累起来的。
“对,我就是暴发户的女儿,但是我有钱,和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没什么两样!”
笙歌惹不住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