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如初,容少高调示爱-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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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擦玻璃的关系,她的指尖还有一些残留的湿意,手掌心泛着微红。
他掏出一条帕巾拭干净她的手指,然后拢进自己的大掌,盯着她看的眸中犹如淬了光的浓墨:“画我?”
笙歌在空调室内呆久了,手指微凉。
她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指尖往他手里蜷了蜷,脸庞有些热:“不是,我刚才只是觉得有些无聊。”
“真不是?”容瑾语气有些逼迫。
散漫地捏着她的手指,不紧不慢,节奏却有些磨人。
特别是他认真的眉眼盯着自己时,让笙歌觉得有些心慌意乱。
她别过脸,露出微红的耳根子:“是你。”
容瑾这才停下了手指的动作,声音淡淡地但带着些揶揄的意味:“画工不错。”
笙歌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是她的随手涂鸦而已,这跟画功能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还是他的审美仅限如此。
当然,她还是低估了容瑾的皮厚程度,因为下一瞬,他的话语继续传来:“归根结底,还是我的底子好。”
“”
“要不要脸?”她忍不住啐了一口,然后笑了。
容瑾不语,只是捏了捏她的脸蛋:“现在有没有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呃?”
“我怕晚来了,你不开心。”他握着她的手,沉吟了一句。
笙歌心底一颤,她假装嗔怒地看着他:“容瑾,你既然知道我等得不开心,直接讲几句好话哄我几句会死吗?”
殊料,容瑾竟真的眯眸思考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唔似乎不会。”
“那你倒是说呀。”
他沉默。
她等得不耐烦,抬起另一只手拧了把他的腰迹:“说不说?”
容瑾抓住她乱动的手臂,开口的声音比刚才沙哑了几分:“你想听什么?”
“就类似久等了怎么补偿我之类的”
他闻言勾了勾唇角:“下次不让你等了,我等。”
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经道清了所有。
他的工作性质,笙歌比谁都懂,她本就不计较等他多少时间,但是听着他的话语,还是忍不住偷偷窃喜了一番。
容瑾这样的人,不会说多少动人的情话。
甚至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大部分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认真,她才清楚他话语中饱含的重量。
笙歌的心底,就像裹了蜜水一般地甜。
容瑾长臂一捞,在大街上把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低道:“够了吗?”
笙歌也不顾此刻是大庭广众之下了,伸手紧紧回抱住他:“嗯。”
他轻轻吻着她的发顶:“今天见朋友可还愉快?”
闻言,她的身子一僵,良久后,才放松下来:“还不错。”
容瑾眸中的暗光一闪而过,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这一切,不过是在须臾之间发生的。
很快,他就恢复如初,他拉开笙歌的手臂,淡淡道:“回家吧。”
笙歌点点头。
容瑾拉开车门,她身后有叫声传来。
“秦歌小姐!”
她回过头,却见吴恒在门口朝她挥着手臂,手上拿着一个卡包。
见二人停下来,他小跑过来,把卡包递到笙歌面前:“我刚才收拾座位的时候找到的,我想应该是您的。”
笙歌接过卡包,颔首致谢:“是我的,谢谢!”
吴恒脸颊闪过一抹红晕,他挠着脑袋道:“不用谢,还得提醒您一下,明天记得把之前借的书拿来还。”
他话落,笙歌似笑非笑地看向容瑾:“之前我借给你的书什么时候拿来还?”
容瑾错愕了片刻,随即脸色一沉:“明天我让商博拿来。”
得到他的保证,她笑眯眯地看向吴恒:“他说明天会有人拿来还。”
吴恒刚想开口,就感觉一道骇人的目光扫射而来,吓得他连头都不敢抬。
他点了点头,鼠蹿般逃走。
笙歌见状,不免失笑:“容教授,是你借书不换,人家好心提醒,你怎么一副别人欠了你八百万的神情?”
容瑾眯眸:“容氏签的人可不能少于八百万。”
“什么?”
他看着她,吝啬地吐出两个字:“价值。”
她讶异:“你打算签他?他还是个大二的学生,能替容氏服务还要好几年,你确定不会太早了?”
“好的苗子可以提前培养。”容瑾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笙歌拧了拧眉,为什么她有种替吴恒默哀的感觉?
摇了摇头,她迈进车座。
吴恒站在店门口,看着那辆价格高昂的宾利慕尚疾驶而去,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搓了搓鼻头,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困惑地走进店内,人家说一场秋雨一场凉。
这还是大夏天的,莫不是他要感冒了?
从开车到到达恒禾公寓车库,容瑾一路异常沉默。
他虽然话不多,但是很少如此沉默。
笙歌不知道怎么了,却隐隐觉得他有心事。
她没想太多,跟着他解开安全带下车。
电梯里,容瑾看着镜面出反射出的笙歌阖了阖眸后,才缓缓开口:“歌儿,希腊的那件事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他倒影在镜面的目光紧紧锁着她:“亦或者说安妮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笙歌闻言,浑身颤了颤。
纵使时间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有从当初的阴影里走出来。
她记得安妮死前悲戚的感觉,她不敢回想刀子捅入她腹中的那种感觉。
每次想起来,她只觉得手脚发凉。
容瑾看见她的神色,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停在原地。
如炬的视线胶着着她,想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笙歌唇瓣咬着发白,她嗫嚅着:“容瑾,如果我说安妮是因我而死,你会不会怪我?我听阿纾说,安妮是你的初恋女友。”
他沉沉地看着她,眸中是看不清的晦涩。
她自嘲地笑了笑,“那个人不是见色起意,他的目标很明确,是我。安妮之所以那么恨我,是因为她成了我的替死鬼,她知道我是医生,所以她要我亲手杀了她,她一点不残忍,残忍是我,因为我的关系,我把身边的人都带入了绝境,容瑾,你问我为什么要放弃,因为我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一个活着只能给人带来厄运的人,有什么资格救死扶伤?”
她盯着他,他亦盯着她。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又缓缓合上,二人谁都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在电梯门即将完全合上的前一刻,容瑾抬手把它重新隔开,他看着她沉沉道:“他为什么要杀你?因为我?”
笙歌闻言,眸光一暗:“不,跟你没有关系,他的目标只是我,或许还是”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开口。
因为这些她都不解的事实,她觉得多说无益。
况且,这一切原本就与他无关。
“容瑾,我的手并不是因你而废。”她看着他缓缓道。
容瑾眸色一深,捞过她的身子,狠狠地压上她的唇。
不同于往日,此时的他吻得狠厉,隐隐又带着股悲戚。
他在她唇上啃咬着,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他的。
从电梯在公寓里,他都没有放开她。
他把她抵着门板上,略带薄茧的手指顺着衣摆钻进,微凉的掌心在她的皮肤上大力摩挲着。
后背在压在硬邦邦的门板上磨得疼,笙歌想后背肯定青了一块。
情欲来的迅猛而浓烈。
胸前一凉,衣服如破絮般落地。
容瑾眸色一深,俯首咬在细白的脖颈上,笙歌微微仰着头,在他的动作下逐渐瘫软了身子。
此时,心里再也想不到什么。
他用行动宣誓着他做的事情。
而她心底也痒痒挠挠的疼。
她只知道,她也想要他。
思绪一空,之前纠结的一切好像都像云烟般消散,笙歌抱着他的脑袋,迎合着他暴雨般的攻势。
容瑾感受她的顺从,手下的动作越来越粗暴。
笙歌被他弄得疼,忍不住娇声斥责着:“你轻点。”
话语一出,仿佛有盆凉水当头浇下。
他的动作停滞了片刻,抬头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的猩红逐渐褪去。
良久,容瑾拉好她尚且完好的衣服,放开她,开口的嗓音粗噶暗哑:“你先进去,让我缓缓。”
她心里猛地一咯噔。
看着他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她苦笑着,伦敦的那件事后,过不去何尝只有她?
笙歌捧着他的脸,凑过去吻住他的唇,觉得心有些麻麻的疼痛:“阿瑾,我没关系的,你憋得不难受吗?”
容瑾拉开她的身子,“乖,别乱动,让我缓缓。”
说罢,他转身朝窗口的方向走去。
笙歌看着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沉默地打燃。
袅袅的烟雾缠绕在他倾长的指尖,他的面容有些意味不明。
就好像,她初次见到他的模样。
她眸光黯了黯,捡起地上的碎步,走进了卧房。
卧室门合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容瑾没有转身,他的视线凝着指尖的香烟很久,直到火星烧到他的皮肤,这才如梦初醒。
笙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她走到他背后,想了想,抬手环住他的腰身。
容瑾大掌覆上她的手,沉沉叹了口气:“傻瓜,你心里会有膈应的。”
她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脊背间,不语。
容瑾顿了顿,掐灭烟头,拉开她的手将她抱起:“很晚了,该睡觉了。”
***
青城一间雅致的咖啡厅里。
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黎臻抿了口咖啡,看着面前一脸沉肃的容瑾,掀了掀唇角:“容少,不知道你今天是为了何事而来?”
容瑾眯了眯眸,打量着她:“我早该料到你就是顾如归。”
闻言,黎臻并没有太大的触动,他缓缓放下咖啡杯:“早料到和晚料到有什么区别,反正你如今已经知道了,听说当年我的尸检报告是你做的?”
容瑾沉默不语。
黎臻顿时了然,他朝他轻轻颔首:“多谢,如果不是你的帮忙,我母亲的计划也没有那么顺利,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的母亲?”
“我从来不欠人情。”他盯着他缓缓开口:“你的母亲曾经帮过我的母亲,我帮她不过是她还一个人情,况且,我只是按常规出尸检报告,期间的一切周折与我无关。”
容瑾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嘲讽:“只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会和容家扯上关系,以至于给自己招来祸端?而且不止是你,连你的妹妹顾笙歌也因为你的关系差点失去性命,顾先生,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歌儿究竟为什么在希腊会出事。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凶手杀错了人,如果不是安妮,这世上或许再也没有了顾笙歌,我听闻你素来疼爱自己这个这个妹妹,难道就是这么个疼法?”
黎臻闻言蹙紧了眉心:“我跟歌儿之间的事情,不劳烦容先生提醒,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容先生口中的安妮是你曾经的恋人吧?你在为她鸣不平?”
他的语气冷厉异常,“顾先生,我以为,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他的语气中却有些漫不经心,黎臻闻言脸色越来越不悦:“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容瑾等得就是这句话,他倏地抬头看向他,冷冷道:“敢问顾先生,二十五年的三月二十八号你在哪里?”
如同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惊起了一湾波澜,黎臻唇角的笑容一僵。
。。。
181章 笙歌剪眸中水光闪动;看起来难受又委屈 5000+()
黎臻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3wし
“二十五年前,我才八岁,应该还是个小学生,既是学生的话,必然是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他有条不紊地开口,话语里找不出一丝破绽。
容瑾薄凉的唇角微微勾起:“顾先生,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你八岁那年曾经生过一场大病。”
闻言,黎臻低头思忖了片刻:“唔,不错,我八岁那年的春天的确生了一场大病,似乎还在医院呆过一阵子,只是具体时间我早就不清楚了,容少这样说,莫不是查过我?”
容瑾眯了眯眸,眸间寒意积蓄:“既然记不清楚,那为什么记得是春天?醢”
黎臻扯着唇角,不以为然:“不是你刚才提醒的吗?我有些模糊的印象,对于一场并不怎么愉快的生病经历,我想我没有必要记得那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