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已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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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顾那头玩了一会游戏就沉寂下来,我略略抬头,发现他在泡论坛和博客。
十一点钟,西顾起身去厨房给我炖红枣莲子汤,我眯起眼,好奇的起身瞥了瞥他的电脑页面,随意浏览了几页,我的脸猛地一暗——
只见其中开着一个帖子正是温泉“运动”心得,楼主洋洋洒洒地分享了各地温泉优劣和最佳温泉奸情地点之时,我暗暗喷出一口血,这次的温泉山庄赫然在其中,评价五星级!
尤其在跟帖中还有人贴心注明离山道附近位于假山群中的那个小浴池,秋月无边之时,正是绝佳好去处。
牙痒痒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时我忍不住尖叫一声,涨红了脸瞪他——
“任西顾!你上厕所为什么不关门!”
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青年慢腾腾打了个呵欠,甚至没个遮掩动作的继续对着马桶解放,慵懒地道,“大半夜没睡,今早我才刚刚小眯一会儿,脑袋正晕乎着……”
“我不是都睡得好好的。”
他指指眼下一圈浓重的阴影,欲求不满地睨了我一眼。
我用力“砰”得一声甩上门,真真是言语不能了。
等西顾打开门勾勾手指示意我可以进来时,我和他一人一个洗手池,抓着牙刷牙膏肩并肩刷牙。
镜子中一对满嘴泡沫的男女一高一矮的站着,同样乱蓬蓬的头发,同样朦胧惺忪的眼,我竟然开始觉得这感觉不坏。
出门后虽然走路姿势还有些扭捏,但不细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
只是想不到Beata的眼睛竟然这么毒辣,一早上暧昧的盯着我的走姿和腰身笑个没完。
“做女人的感觉怎么样?”午休时她八卦的跑来和我咬耳朵,满脸“别装了,否认无用”的表情。
我瞥了她一眼,“痛不欲生。”
她倒抽口气,眨巴着眼睛,“先天疼还是后天?”
先天疼是某些雏儿的体质问题,会比其他人更难熬,后天的话,只能哀叹自己选的男伴了……
我扫了她一眼,沉痛道,“后天。”
她同情的抱抱我,“这确实是悲剧啊。”
眼看今天不良于行,Beata体谅我,就让我先在办公室坐着,暂时不用出门拜访客户。
就这么打打文档填填报告,屁股完全粘在座位上过了一天。
下班后Beata走得一步三回头,看得出还想继续八卦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但她很把握隐私分寸,压抑着八卦之魂没再打探其他。
我和罗莉约的时间是下班后一个半小时见,毕竟她已经是拖家带口的人,好歹也得给她老公留下个煮饭时间。谁想那丫头急不可耐,我前脚才刚到自家楼下呢,她后脚一个电话就 打来,“我快到小区门口了,五分钟之内到。”
“不是说去外面谈?”
“想了想,还是在自个的窝隐蔽点也自在点,你现在还没吃饭吧,试试我这些年磨练的手艺。”
我笑着应下了,上楼时发现有两个穿着搬家公司的制服的大汉走下来,我不以为意,到家后掏出钥匙才刚转了转,门就被迅速从内打开……
我视线往玄关上一扫,蓦地在大咧咧的堆叠在一边的层叠行李箱上卡住。
任西顾朝我微微一笑,亮出森森白牙。
第四十五章
我脑中嗡地一声,“任西顾,你在干什么?”
“搬家啊,”他低头继续将行李拖到主卧房去,泰然自若地道,“我已经把我的租房给退了,过来给你义务看家兼当保姆,当然,这一半的房租我会付的。”
西顾那性子若和人同住恐怕会变成一场灾难,当初开学前任爸爸家一合计,就依他的意思,在校外租了个小套房给他。这家伙倒好,直接先斩后奏的退了房子投奔我来了。
我一阵头晕,扶着额,“我一个人住习惯了,再说你原来的房子离学校比这近多了,你搬来做什么,也不嫌黏糊。”
“萌萌,”他唤了一声,突然无预警地将手上的行李一抛抓住我的手就往怀里带去,“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心里不是有我的吗,你不是也说会考虑我,给我机会表现的吗?”
一连串的吗砸下来,我大窘,努力回忆之前真的许了这么多承诺?
他像小狗一样,抱住我将汗津津的额头拱过来,高挺的鼻子一劲儿在我脸上蹭来蹭去,“你反悔了,真不要我?”
热热的鼻息喷在脸上,那双手开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我吃疼地反手给了他一记大爆栗,“现在别闹,我有正事……”想到罗莉再过几分钟就到了,我肾上腺激素狂飙爆发出神力挣脱出他的钳制,“等会罗莉要来,我先下楼等她,你没事别跟下来……”
迅速扫了西顾的行李一眼,我头疼万分,不行,绝对要换个地方见面,不能让罗莉进这屋子,
“才刚回来就要走,”西顾不满地也要跟来。
“你去做什么,都是女人家家的,你一个大男人在那碍手碍脚。”
任西顾向来不是个听话的主,臭着脸硬是一路跟上跟下,自从确立关系后他就丢了假面具,原本的霸道,撒娇,坏脾气……一样一样来。
我半路紧急给罗莉打了电话改约在对面街的牛排店,解释今天家里不方便,这些天都没去整理,厨房乱成一片。
罗莉将信将疑,“真的?”
我忙不迭点头,“骗你做什么,我还等着尝你的手艺,下次换我去你家里串门。”
任西顾明显不爽,睨了我一眼,大手往我腰上一搁,宣示主权。
我脸一红,掰又掰不开,等罗莉赶到时她盯着我腰上的手挑起眉,双手环胸暗暗再剜了我好几眼,主动拉着我的手挨着我找位子坐下,西顾被挤到对面去。
每个男人想抱得美人归,顺利融入意中人的社交圈,大抵都要经过她们身边的闺蜜们重重考验。
因此虽然他脸还黑着,但也难得会忍耐住,听着罗莉劈里啪啦的教训。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罗莉把头摇成个拨浪鼓,当着西顾的面直接把我拉过去咬耳朵,“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了?要说是脸蛋,确实似模似样,但你口味也忒重了吧,这一脸凶神恶煞究竟哪里对了你的路?要么就说你是看中内在吧,那一身出了名的臭脾气就能把你给拐了?说才吧,人家大学还没毕业,说财吧,现在还靠他爸妈养着,了不起就是个二世祖,”她一溜下来不带喘地把西顾从里到外数落一遍,最后总结,“我说萌萌,你究竟图人家哪啊?这小草嫩归嫩,但是棵毒草!”
说是咬耳朵,罗莉的声音可一点也不小,话音一字不落的叫西顾听得清清楚楚。
我也只能无奈的勾起嘴角,再安抚的望了西顾一眼,桌下的鞋尖轻轻蹭了下西顾的腿。
西顾握住我的手,双眼锐利的看向她,慎重地道,“我对萌萌是认真的,既然和她在一起,我要的就是长久,日后我会给她给交代,决不会辜负她。”
“日后?”罗莉瞥了我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们也知道是日后,谁知道真到了‘日后’,你蹉跎完我家萌萌的大好光阴会不会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证明?”西顾沉着的道。
“你现在能拿什么做证明?”罗莉哈了一声,虽然平时很小白,关键时刻那精明美艳的外表还是给人以强大气场的错觉,“你仔细看清楚了,”说罢,她食指勾起我的下巴左右在西顾面前展示我的脸,“说内秀吧,她压根闷骚阴沉,看姿色吧,也着实不甚出众,说可爱吧,回炉重造还比较有可能,说钱财吧,也刚奔了小康,最后说到才学……还要我继续说?或许你潜意识中其实是有点恋姐……哦不,是恋母?”
罗莉……
我暗暗饮恨,这小妮子也太狠了吧。看她还打算捏着我的脸继续唠嗑下去,我出手弹开她的食指把脸缩回来。
“别吵,”罗莉总算歇口气转过头,看我瘪瘪的摸着脸,“怎么了?”
我幽怨地道,“伤自尊了。”
她忍俊不禁,“你也太给我漏气了。”
西顾也不管她是嬉笑怒骂还是指桑骂槐,径直道,“我会证明的,一年内我会把这个证明公诸开来。”
闻言我也惊讶地望向他,什么证明?他怎么从没跟我提起过。
“公开?”罗莉道,“你要怎么公开,公开的让她被人戳脊梁骨?还是公开的让你爸妈接受她。”
“这个问题我已经和萌萌谈过,”他见招拆招,继续道,“我爸妈这边由我来解决,不会让她受委屈……”
谈到后来,两人直接撇开我,罗莉一条一条的列清楚,完全把我当成温室里的豆腐花处理,西顾也难得没有发飙全程按捺住臭脾气,除去被挑衅时杀气四溢之外态度还是诚恳得童叟无欺。
罗莉只差立字为据,草草将几大条做个归纳总结后再三确认若是他做不到其中一样就不准耽误我的青春赶紧走人。
桌上的菜早凉了,我看着罗莉一条条拍板,不是不感动,只是她一脸巴望着西顾快快违背其中一条好立刻让他滚蛋的期待太耀眼,西顾额上的青筋一抽一抽,即将要爆发。
罗莉虽然神经很大条,但西顾的气场实在超乎常人的强大,在西顾爆发的前一秒她终于意识到情势不妙,摇头叹息,“哎,现在的年轻人耐性怎么就这么差……”
西顾眼中的负面情绪一路攀升中,我同属于重点批判对象,悄悄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
罗莉眼尖,吁口气起身后冷不防把我一搂,无奈地道,“哎,算了算了,不和你啰嗦,这些老生常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自个儿犯浑在这拼命唱黑脸,只希望以后你不会后悔吧。”
我心里一暖,可惜她站着我坐着,她这一搂我的脸正好被压入她波澜壮阔的胸脯中,差点窒息。
她搂完后再朝西顾呛一声,“别被我发现你欺负我们家萌萌,否则说什么我也要让她和你彻底断绝来往。”这才撒了手,变脸般朝我亲昵道,“萌萌,你继续吃吧,我先走了。”
“你那份餐还压根没动过呢。”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男人催的急,回头再陪他去吃饭。”
晚餐解决完之后我和西顾步行回去。
他在罗莉走后就一直沉默着,出了餐厅也是一路直走,留给我一个背影。
过马路时他终于停下来,默默的握住我的手,十指交扣。
绿灯亮起。
他牵着我走过斑马线,他的个子很高,手很大,骨节分明而有力,夕阳斜照在两旁高高矗立的大厦上,他牵着我从楼与楼之间流动的阴影走过,他的影子偶尔在毫无遮蔽的空区重叠在我的影子上,莫名泛上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他沉默地和我走了好一段路子,终于低低的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原来他到底还是会介意和不安。
我以为他的性子会毫不顾忌的攫取自己想要的,“如果我觉得会,你是不是就不再缠着我?”
“你想都别想!”
当夜西顾很识相的到隔壁房窝着,没来闹我。
等过了一周后那夜,临睡前他在客厅唤我,电视还开着,他的声音混杂在其中,有些不真切。
“怎么了?”
他比了比桌上的红药水,“白天打球时撞到了,伤在背后,我够不着。”
他在家里一般只穿着件小背心,底下要么是睡裤,要么就是松垮垮的牛仔裤。
“你太高了,再俯低点。”我捏着红药水掂着脚站在他身后。
他依言往沙发上一趴,乱蓬蓬的头发不听话的翘着,半眯着眼偏头看我,“快点。”
我咬了咬唇,目光在那件小背心上停了停,先捏着边角往上卷……
他背部的肌肉晒成均匀的古铜色,一寸寸曝露出来,紧绷弹性的肌理在我的指尖无意中触到时动了动,仿如被烫到了般,我迅速缩回手。
他睁开眼,手肘微微支起上半身,表情还是一样平静甚至带着点慵懒,但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却如嗜人的猛兽。
“……你还是自己来吧……”我把红药水一丢,初夜实在太惨痛了,我现在满脑袋都是——撤。
“真无情,不是说我自己没办法吗,”他大手直接一拽,迅雷不及掩耳的把人抱了个满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你跑什么?”
我顿时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肉,随时会被拆吃入腹,双手握成拳挤在两人之间,推着他贴上来的胸膛,有几分可怜的道,“我……这几天,不方便。”
“你的月事中旬就应该已经结束了,”任西顾竟然比我还清楚,他抱着我俯首在我耳边啄了一口,“每月那几天你的气色可没这么好,脾气也暴躁多了。”
我瞬间言语不能,他在我耳边低低的笑,身体已经蓄势待发,轻抵在我腿上,“别,你别这样……”
“怕疼?”他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