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渐青-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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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挥挥袖子不再言。
赵祯下朝回到**后,马上对阎文应道:“你马上从宫中调几个shì卫下江南,务必要保证许清的的安全,若他再有遇刺受伤的情形,我拿你是问。”
阎文应连忙应声退下去安排去了。赵祯一个人捧着茶杯独自思量起来,许清的遇刺绝不象吕夷简说的那么简单,吕夷简的话分明有误导邢部的作用。从银行的挤兑风bō,到许清一再的遇刺,这其中必然有着内在的联系。
这让赵祯又想起那天许清在天章阁的话来,许清那天的话虽然有点夸大,但不得不说有一定的道理,目前国库空虚,正是需要大宋银行源源不断提供支持的时候,是谁有胆在这个时候和朝廷过不去,发动这一样次挤兑风bō呢?
水儿姑娘走了,自从那天在水榭亭中为他跳了一支舞后,这两天水儿安静了很多,只是默默地陪在许清身边,没有再缠着要他作诗讲故事什么的,今天她所在的百huā楼派人来接,虽然依依不舍,但水儿姑娘还是走了。
这让许清一下子难受了起来,倒不是他对水儿有了多深的感情,反而从一开始许清还有点利用她的意思在内。
水儿来园中住下,许清虽然当着梁yù的面,好言劝她离开过两回,但那劝说的语气显然并不坚定,这也是水儿得以留下来的原因,许清故意让水儿留下来这么久,主要是他不知道怎么单独面对梁yù。
没受伤之前,两人常在一起还能说是因许清对江南不熟,让梁yù协助工作,但自从许清受伤后,梁yù就衣不解带地在前服很多妻子服shì丈夫都未必如梁yù这般尽心。
这种情形早以超出了工作关系,而且这几天润州官员,船厂股东纷纷来探视,梁yù从不避嫌,所有的一切大家都看在了眼里,现在的男nv大防虽然不象明清之季严谨,但许清此时要是再狠心拒绝梁yù的话,怕是所有人都会视他为负心郎了。
许清一个人躺在病上细细想着,梁yù是个好nv孩,美丽善良,体贴温柔,而且还很能干,是个理想的贤内助,无论从哪一点许清都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但现在自己能答应娶她吗?和吕夷简已经彻底地撕破脸,虽然事情还没有摆到明面上,但两人都知道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这也是他为什么随时在身边准备长刀与伤yào的原因。
而现在自己跟吕夷简比,许清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胜算,他有时甚至想避到西北,跟着狄青上阵杀敌以避开吕夷简算计,但现在挂着个大宋银行行长的职位,加上船厂的事情需要他从中协调,去西北避祸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许清觉得自己的xìng命前途都有些缈茫,但这些怎么跟梁yù解释呢。许清一个人正躺在上纠结着,梁yù端着一碗人参汤走了进来。一身白sè的衣裙让她显得更绰约多姿,但也更清瘦了。
她轻轻坐到许清用汤匙把参汤送到许清面前说道:“冷热刚好,子澄快点服下,我等下再让她们熬点莲子粥来,郎中说你失血过去,要用人参等yào材补补,但伤口又怕热气太重,所以常喝些莲子粥中和一下。”
梁yù自顾地说着,那美丽的双眼正紧盯着汤匙,生怕参汤溅出来。那份江南nv子特有的柔婉娴雅,加上她自然而然的淡定表情,让许清恍然觉得,她真是自己多年相濡以沫的妻子一般。
许清赶紧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自己能行,再不让我动动,我都要生锈了。”
出乎意料,梁yù这次没有坚持亲自喂他,她默默把汤匙放回碗里,然后把碗递给了许清,眼中自怨的神sè更重了一些。许清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喝着参汤,一边思索着怎么对她开口。
我……我跟你之间,我不是……”
梁yù这时却突然打断他道:“子澄,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你跟我说白蛇传,就是要告诉我,我们之间只有雷锋塔倒、西湖水干才会有……是这样吗?”
梁yù说完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那有些惨白的腮边流了下来,许清张口要解释,梁yù却轻轻转身出去了,这让许清愕然不知道所措这也太敏感了一些,自己说白蛇传何曾有过这种意思。
梁yù一个人奔出mén,来到水榭凉亭之中,再也忍不住放声嘤嘤地哭了出声来。
许清不但故意留下水儿,就是怕单独和自己独处,她这些天无怨无悔地服shì在许清身边,早已把一个nv人的名节声誉全部赔上,却迟迟换不来许清一句承诺和宽慰,也许吧,自己一个商家nv,配不上他这样的大才子,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今天看着许清那为难的样子,她的心就一阵阵的
嘤嘤的哭泣声在空寂的院落中回蜻蜓恍若未闻般掠过水面,点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来,仿佛谁的心中那渐渐扩大的伤口。风儿却有意,轻轻地掀动着梁yù那素洁的裙摆,仿佛要给这个伤心的nv孩一丝抚慰。
梁yù一个人哭了许久,才红着眼眶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起随身的衣物来,许清伤情已经稳定,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一切皆是梦幻一场吧。
梁yù红着眼缓缓走出前院的时候,连跟一个xiǎo丫环撞到了一起也一无所觉,让开路继续向大mén走去。
xiǎo丫环看她红着眼睛背着包袱,忍不住纳纳地问道:姐,你要去做什么,你要走了吗?”
得不到梁yù的回答丫环急急地向许清的房间跑去,等她喘息着把梁yù要走的事情说出来,竟让许清再次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叫丫环扶他上轮椅。
等丫环把他推到mén口时,梁yù的马车已经远在数十丈之外,许清不顾一切大声喊道:你不要走,你听我说
马车没有停留,顺着长街一路而去,就在车子要拐过街角的时候,许清看到车窗帘子掀了起来,梁yù那张美丽的脸带着泪了出来,许清赶紧再度大喊起来,可刚喊两声,许清的声音就随着车子转过街角嘎然而止,高高挥着的手也颓然落了下来。
远去的马车上,梁yù仿佛被人chōu光了最后一丝力气般,扑倒在坐垫上放声哭了出来,一路眼泪洒过长长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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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吕夷简之谋
大宋中书省。
吕夷简捧着润州知州王聪递上来的奏折,反复看了两遍,现在有关于润州方面的事情,吕夷简自然特别关注。
从梁管家彻查吕放的案情所得,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吕放是许清所害,但他是最可疑的,吕夷简近日无意中得知,开封府曾接到过一次报案,吕放出事前两天,在金明池曾发生过一件谋杀案,只是因为此案没有苦主报案,连尸体都没有找到,所以开封府没有立案。
但从现场远处的目击者描述来看,当时行刺的极有可能就是刘七月,而落水的大概就是许清,和他家里那个唯一的xiǎo丫环。事后刘七月失踪,而吕放的死由此也可以慢慢地串联到许清身上了。
这也是吕夷简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为什么还毅然派人伏击许清的原因,想起独子的死,他一眼也不想再看到许清,只是没想到许清竟然连续两次逃出生天,想到这里吕夷简也暗叹了一声,或许老天要留他多活几天吧。
因许清连续两次遇刺,那天赵祯在朝堂之上竟勃然变sè,限令邢部按期破案。吕夷简倒不担心邢部能查出什么来,只是这两次刺杀已经触怒天颜,邢部也对案情有了关注,再想刺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润州知州奏折里说的是有关船厂的事,按理说船厂虽然有朝廷的四成股份,也是赵祯让许清去组建的,但也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船厂,特别上一份奏折请示。
王聪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点政绩,船厂打算一次xìng开挖十个大型船坞,每个船坞宽十丈,深五丈,长一里多直通长江。为了赶工期,经许清提议、王聪和股东们商量后,决定从各地招收一万多流民参与船坞开挖工程。
现在国内失地的农户极多四起,如果能安置一万多流民,对于地方上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政绩。
而且船厂建成后,并不只是要工匠就行,还需要许多做体力活的劳力,挖完船坞后,这一万多流民今后大半可以就地安置在船厂中做帮工。
而要招收这一万多流民,这就得朝廷批准才行了。所以王聪急切地把奏折递了上来。
在王聪想来,这事通过不难,毕竟安置流民这对安定地方将起到很大的作用,此事若做好了,相信朝廷嘉奖他都来不及,绝对不会在这事上作梗。
吕夷简也觉得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他正想在奏折上批复,提起笔来时却突然停下深思了起来,目光也渐渐地发冷,最后嘴角慢慢地上翘,竟难得地lù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很快他便把候的xiǎo吏叫了进来,把王聪的奏折夹在另外几本奏折当中,递给xiǎo吏说道:“把这些奏折拿去给晏相批复,如果晏相问起,就说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请他多辛苦一点。”
xiǎo吏不便多问,捧起那叠奏折躬身出去了。
生活总是充满了误会和无奈,梁yù走后,许清突然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少了她每天端茶倒水,少了她每天嘘寒问暖,整栋宅院仿佛随之失去了生气。
许清突然对吕夷简有些恨意,如果说之前看到他老弱之躯时还有些惭愧的话,那么现在只剩下敌视的眼神了。
吕夷简现在虽然权倾朝野,但终究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许大少爷的座右铭是:与蛐蛐斗,其乐无穷其乐无穷;与牛斗,其乐无穷。吕夷简最多也只能算是只老黄牛,自己就斗斗他又何妨?
许清现在没法去与梁yù解释什么,他还下不了也不想去解释什么,一切还是等他和吕夷简分出个结果来再说吧,否则去解释来日可能是更深的伤害。
早上杨有成亲自从扬州过来了一趟,主要是向许清汇报北方真定、太原、京兆府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几个地方的分行也勉强度过了这次危机,只是元气大伤,要想重新取得储户的信任,恐怕需要较长的时间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许清已经尽力了,杨有成走的时候yù言又止,话清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关于梁yù的事,还是以后自己亲自去说吧。
扬州,江淮转运司衙mén。
转运使签押房里,伍志高正双tuǐ翘在桌子上,一边哼着一边回想着昨夜那个七娘的消魂滋味,这个七娘年方十五,长得娇俏玲珑,肤若凝脂,更难得的是那一口月下吹箫的功夫,简直让伍志高消魂蚀骨。
今早直到日上三杆,伍大人下了好大的毅力,才从七娘的温柔乡里爬了起来,七娘是漕帮帮主黄三坡给他送来的‘土特产’,伍志高身为江淮转运使,黄三坡这些漕帮的人想在他手下hún饭吃,少不得要时常到伍志高这里走动一下,十天半个月的送些‘土特产’让伍大人尝尝鲜。
半月前黄三坡才刚送来一个高丽美人,伍大人夜夜笙歌还没腻味呢,昨晚又给送来了这个七娘,啧啧!黄三坡这斯不错,知道孝敬,看来是多给他点甜头的时候了。
伍志高字汉然,今年只有三十八岁,任江淮转运使已经三年了,他并非科举现身,按说江淮转运使这样的féi缺轮不到他这样的人,可谁让他背后站着大宋第一权臣吕夷简呢?
伍志高是吕夷简的远亲,十年前搭上了吕夷简这棵大树,从此后伍志高在仕途上一路高歌猛进,直到三年前爬到了江淮转运使这个高位,身后有这样强硬的靠山,sī下里常与黄三坡等人有些见不得光的伍志高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吕相不倒,谁能奈我何?
伍志高正在心里把七娘与高丽美人细细地比较着,mén外突然有xiǎo吏来报:“伍大人,您家人来报,说大人家里有位重要客人到访,要大人您马上回去一趟。”
重要客人?伍志高心里有些疑huò,在江淮转运司,伍志高就如同土皇帝一般,他想不出现在有什称得上重要的客人来访,但既然家人这么传达,伍志高反正在衙mén里也没事,就吩咐随从备起桥来。
伍志高满心好奇地回到家,客厅里却没有人,伍府的管家急急上来告知,客人已在书房里等候。
不经自己同意,就能让管家带进书房的人,绝非等闲人物,果然当管家报出梁可方这个名字后,伍志高顿时换上了一副谨慎的态度,匆匆往书房赶过去。
伍志高这位土皇帝刚进书房看清来人,马上躬身行礼道:“下官伍志高见过梁总管,不知梁总驾到,怠慢之处还请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