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渐青-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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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昌朝开始夸奖许清时,殿中那些不明所以的臣子自是大哗,听到这会,瞧着这阵势,所有人都算醒过神来了
许清年未弱冠,贾昌朝竟要把国公、大学士、司农寺卿这么多大帽压在许清头上,什么叫捧杀,这就叫捧杀啊
难怪晏殊老早就让黄亦然跳出,来往许清身上泼脏水,感情双方这一褒一贬之间,竟是反着来的许多官员不禁为刚才生出晏殊和许清闹翻的猜测感到惭愧。
范仲淹见贾昌朝等人闹得凶,这时也出班奏道:“陛下,招讨使许清这次平乱确有大功,但返京途中收受贺礼,也确实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极大了损害了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所以,臣以为,许清功过相抵,应有封赏,得不足以重赏”
蔡襄、王素、余靖等言官也很快出班附和范仲淹。
赵祯脸上本已平静下来,但一看到站在班列中间的许清时,淡淡的怒色又浮了上来,冷哼一声,最后封赏下来,石崇礼、赵野、李承武几人皆是荣宠恩遇,连指挥使一级的王守毅等人都是加官进爵,唯独许清只赏了些财帛,官爵上一无所获。
退朝后,许清被太监宣到天章阁,他看得出来,赵祯今天对他的怒意绝对是真的,进了天章阁后许清谨慎地行了大礼,赵祯也不让他起来,低着头批阅奏章,对他不理不睬。
许清一身重甲,累得不行,他已在心里发了一万回誓,从今往后,只要进了东京城门,哪怕光着身子,也绝对不再穿着铠甲示人了
直过了一盏茶功夫,才听到赵祯冷哼道:“许清,你可知道罪”
“臣知罪”不管如何,先认下吧
“哼收贺礼你那小伎俩别以为朕不知道,便是别人说你千般不是,朕心里从未怀疑过你,你去问问看,他人领兵出征,可曾有过你这般专横独断的权力,多少弹劾你的奏章,朕一力帮你挡着,让你在京西南路放手施为,对你的奏请更是有求必应,你说朕哪点不信任你了,值得你弄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来自污吗?你把朕看成什么人了?”
赵祯越说越怒,甚至忍不住拿起一份奏章往他身上砸去,最后看了看他那被寒风吹得干裂的双手,终是于心不忍,语气缓和了一些:“起来吧”
“臣知罪陛下心胸若海,其实臣也从没怀疑过陛下对臣的信任,臣在京西南路实行军管,未经请示便擅自对叛军战俘作出许诺,臣深知种种所为虽然是为了几十万难民着想,但确实多有僭越,若不是知道陛下对臣信任,臣也不敢施行这些举措。”
许清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低沉,声音感人之极:“只是……陛下臣只是不想让您为难,陛下您今天也看到了,臣若不这么做,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将臣捧到悬崖之上;报君黄金台上意,愿提玉龙为君死陛下臣所做的一切,不求什么高官厚禄,只愿能报陛下知遇之恩于万一,若有不妥之处,还望陛下宽宏大量”
“起来子澄快起来朕也就说说,其实朕心里也未真个怪过你”赵祯是个重情义的人,听了许清的话,竟亲自走来扶起他。
许清哪敢真个让他扶,顺势站了起来,心里暗吁一声,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今后还是得多注意才行,千万别透支了赵祯对自己的信任,赵祯性格虽然比较仁慈,不必象明清时那些臣子一样,每天小心翼翼,伴君如伴虎;但他毕竟是帝王,该注意的地方同样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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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催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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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催妆礼
许清感觉心里挺累的,虽然以贺礼为借口,但路上收的那些东西,事实上就是受贿,毕竟婚期没到,这时候收礼于理不合,这是他一路上想出来的自污之策,他是真担心赵祯对自己在京西南路的所作所为,起了猜忌之心。
回到家时,许清很快打发了喜极而泣的许安等人,匆匆洗了个澡后,就上琴楼打算好好睡一觉。
“许郎你怎么了?是太累了还是有心事?”
红菱坐在床边,一边帮他盖着被子,一边柔声问道。
许清不答,看了看这个柔情似水的娘子,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拽到被子里,红菱才娇呼一声,就被他热烈地吻住了香唇,双手在她胸腹间狂乱地侵袭着,扯开衣带,,推起抹胸,捉住那两团丰腴柔润的粉腻,就在此时,许清停下了动作,只是久久地吻着她。
“菱儿对不起”
许清向来尽量不让自己把外面的情绪带回家,可这次竟然想通过红菱来发泄自己的抑郁,心里惭愧万分,红菱也看出他有些不对劲,却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紧紧地抱着他,香唇不时吻他一下,轻轻地斯磨着,仿佛舔犊的母亲。
“若能开解许郎的心结,奴家怎么做都愿意,外面的事其实许郎不必一个人担着,咱们是一辈子的夫妻,许郎若是有什么不快,就跟奴家说说好吗?”
许清揽着她,缓缓放松自己的身心,一叹说道:“菱儿,回京的路上,相公收受了许多官员的贿赂,这并非相公的本意,可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相公现在也成贪官了”
“象上次在街头打架一样,许郎收受贿赂又是在自污是吗?若是这样,许郎不必往心里去,以后咱们多捐些钱给清平郡主做善事就是。”
许清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只怕这种假戏演多了,自己就真变成彻头彻尾的贪官了,而且本来好好的,咱们又不缺钱花,却不得不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这滋味让人很难受。”
红菱看着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官场上的事,奴家知道的不多,但奴家却明白,只要许郎还能这么想,就还是个值得奴家骄傲的好官。”
“真是这样吗?”
“嗯”
“可若是有一天相公真成了天下最大的贪官,菱儿什么怎么办?”
“奴家会守着许郎,不让许郎做贪官,咱们家一日三餐,平平常常,光是许郎的俸禄都花不完,况且以许郎的本事,想赚钱有千个万个法子,用不着许郎去贪。”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多赚钱的法子,菱儿,快快把镜子搬来我照照,相公得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挖掘一下潜力才行。”
“年前许郎给方有信他们随意出了个点子,不到一个月,就为清平郡主赚了几十万贯……”
和红菱轻声细语地聊着,许清不知不觉间沉沉地睡了过去,红菱静静躺在旁边,听着自己男人细长的呼吸,心里感觉无比的踏实。
后院里许清睡了,前院里许安却忙碌起来了。
离许清和晏楠、清平郡主的婚期只有三天时间,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从今天开始又得向女方家里送催妆的花髻、花粉盘、花扇、销金盖头以及画采线果等礼品。身穿红背子,头戴紫幕首,华衣丽服如贵妇的官媒人往来指点着,一遍遍地检查着各种礼品的种类是否齐全,数量是否无误。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礼是催妆用的,并不是聘礼,聘礼早就下过了。在中国,唐朝以前婚嫁讲究的是门第,那种根据社会等级自然形成的禁锢很难打破,一般的百姓就算你经商富可敌国,想与那些高门联姻也基本不可能。
而到了宋代,却一改几千年的旧习,民间的联姻看重的不再是门第,而是资财。究其原因,一是那些高门经过后唐与五代的战乱,都已败落,甚至烟消云散,另外就是宋朝极为重商,在这个商品经济社会中,人们的观念都变得比较实际起来,不再象以前那样贪图虚名,而忽视现实。
在婚嫁中,宋代甚至出现了娶妇先问嫁妆之厚薄;嫁女先问聘礼之多寡。聘礼越多,嫁妆越厚就越有面子,上到高官显贵,下到贫农赤户,无不如此。
当然,男方聘礼下得越多,女方的嫁妆也越是丰厚,大体而言,嫁妆都得比聘礼多。在钱财上女方总会吃亏些,估计把女儿叫做‘赔钱货’,就是从宋代开始的。
许多富家嫁女,一次就送出嫁妆几十万贯,换算成人民币那就是几个亿啊即使是贫穷人家,也要尽力筹措,东挪西借,务必把嫁妆办得丰厚,否则就是没面子,女儿到了夫家也会被人看不起。即使是官宦之女,没有丰厚的嫁妆,那一样愁嫁。
许家这次可是费大神了,许清所有的俸禄,以及各种收入如冬季大棚、刻印作坊等,加起来是十分可观的,可给晏赵两家下完聘礼后,家财几乎为之一空;不过这不要紧,一分投入,两分产出。
撑过了这段时间,等晏楠和清平郡主一进门,估计许家马上就得变成东京首富;为之一空的就轮到荆王府和晏相国府了
等许清下午起床时,家里的下人已经搭起了许多彩棚帷幕,许清未回京之前,这些事情就准备着,只是无心施行而已,如今他回来了,许安也就可以安心的张罗了。
其实在迎亲之前,整个婚礼的筹办要新郎亲自出面的并不多,无论是当初的换贴、纳吉、下聘等等,主要都是由家中长辈和媒人完成的。
一般的联姻的过程中,在男女双方定贴之后,还有一个叫‘过眼’的仪式,其实就是相媳妇,这就要自己亲自出马了。
男女双方约在一些比较雅致的地方见一回面,若是男方满意,就将准备好的珠钗插于女子的发髻上,称之为‘插钗’;若是看不上女方,就送二匹彩缎给女方,谓之为‘压惊’。
不过无论是晏楠还是清平郡主,未论婚嫁前,许清和她们早就认识,象清平郡主还认识得相对透彻,所以这‘过眼’的程序,当初许清根本没走过,当然,也可说是早走过很多次了。
而许清真正的苦活累活全积攒到迎亲那天,对此,许安这位心急的许家‘总经理’在定下婚期后,早就把迎亲仪式中讲究的礼节,注意的事项,一一对许清灌输过无数次,那个耳提面命、那个诲人不倦以至于还离着几个月,许清就对迎亲事宜烂熟于胸了,当然,不出意外的话,迎亲前夜‘许总经理’还会来督促他温习一遍的。
宴请宾客的请谏许安早发出去了,红菱正拿着名单来给许清过目,看看还有没有遗漏或新添名单,这时就听小厮来报,说赵岗、曾巩几人来了。
许清迎出前厅来,一见面赵岗就嚷道:“懂事长您这回可谓双喜临门啊刚在京西南路立下不世之功,想来升官加爵自然免不了啦后天又要迎来洞房花烛之喜,啧啧真个羡煞人也要不这样,我明天在京华时报头版给你出个告示,后天让所有的东京人全来道贺如何?”
许清得侍女上好茶,这才懒洋洋地答道:“赵长德,你也别咋呼论洞房花烛夜,你都过五六回了,当初是谁说有我在,你们都得打光棍来着,上元夜那晚,带着一大堆妻妾看灯的又是谁?子固兄,看来赵长德这厮是嫌他妻妾少啊,咱们得多去太学前帮他吼几嗓子才行”
曾巩、于清泉他们听了大笑,赵岗浑不在意地说道:“懂事长对升官加爵一事只字不提,不会是怕咱们沾了你的贵气啊?”
冯雨他们细品着茶,目光淡淡地望向许清,许清的事他们多少听说了一些,只是其中内情希望得到许清的确认而已,说来几人已经慢慢形成了一个小团体,许清就这个小团体的撑旗人,特别对冯雨和于清泉而言,许清的荣辱已经与他们息息相关。
“别提了刚回京就被黄亦然弹劾,在京西南路立的那点小功,象脸上的苍蝇似的,全给弹没了贾参政他们倒是想给我封国公、还加什么大学士衔的,唉可惜咱这小胳膊小脚的,嫩得象根豆芽菜陛下大概是怕把我压断了,没准可惜啊,若是给咱加个大学士衔,出门咱就把‘大学士’三个字贴在额头上,那得多拉风啊”
“拉风?何解?”对许清的新名词,赵岗接受能力最强,原因自然是他最感兴趣,许清说了这么多,别的他没在意,倒和这个新词较出劲来了。
“赵长德,这词嘛我是仔细观察你的举动后得到的,记得长德兄有一回以为旁边无人,猛然拉了个痛快的响屁,那家伙那股强风冲出,当时也长德兄是衣袂飘飘,就象是神仙中人,看得我都愣了,当然,也很臭那是又臭又美所谓拉风,你把它当成臭美的意思就行喽”
狂笑之中,连冯雨这位谦谦君子把茶杯打翻了都不知道,赵岗那张老脸黑得象锅底般,大吼一声:“许子澄我强烈要求你登报澄清事实,恢复我的名誉,并郑重向我道歉”
“没问题明天京华时报头条就是‘赵长德拉风臭美,谬也’,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