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渐青-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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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说什么?就会哄人,曦儿姊姊也是被你这么哄来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被许清这么一夸,晏大小姐神色却缓和了不少,若说红菱她们是妾室,晏楠还能不多作计较的话,那么清平那边,八贤王逼着许清来晏家退亲,晏楠心里没有一点介蒂那是不可能的。
由于刚才一翻打斗,除了秋月远远地坐着,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这倒方便了许清哄娘子:“喃喃,咱们眼看就在成亲了,我许清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怎么做出那种中途退亲之事,说实话,我与清平郡主虽然同历了一场生死,但真论起来,与她的感情却并不深。”
“你感情不深,不代表人家曦儿姊姊感情不深,曦儿姊姊现在为了你,整天茶饭不思,以泪洗脸,人都瘦得好几圈了,瞧着就让人心酸,你们臭男人就是这样,到处拈花惹草不说,还惘顾人家一片深情。”
不对呀,听这话,自家娘子大有帮清平打抱不平的意思,难道这闺蜜真蜜到那个地步?太不可思议了,反而让许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喃喃,清平那边不是我能作主的,总之,想让我放开喃喃的手,那是不可能的。”
晏楠柳眉一蹙,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那曦儿姊姊那边你不管了?我打小跟她一起长大,她原来被人说成那样,心里就不知道有多苦了,如今你跟她又有了肌肤之亲,你若是也不管她,我担心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喃喃,她都跟你说了?我那是为了救人,权宜……”
“你还权宜呢人家一个郡主,对你一往情深,还都被你那样子了,你说,还能怎么样?她若是还有脸嫁别人,我才认她这个姊姊了呢”晏楠说到最后,那小嘴又噘了起来,着实可爱之极。
许清把一块点心喂到她嘴边,晏楠美目横顾他一眼,还是张嘴咬了一小口,许清心里有些怀疑,是不是这小皮娘又挖陷阱给自己跳,这是怎么了,怎么象帮相公拉郎配似的。
难不成这丫头对清平的感情比对自己的还深?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清平郡主这事我不是管不了嘛,那天我不同意跟你退亲,八贤王把我臭骂了一顿,我现在去估计连荆王府都进不了,还能怎么着?”
这下晏楠倒不象在作伪了,一双细细的柳叶眉蹙得更紧,想了想掉过头来瞪他一眼道:“你不是鬼主意最多嘛,原来骗人家存钱进银行的时候,你什么花招没用过,哼现在你说你没办法,我才不信你呢”
晕,怎么扯到以前银行的事去了让人家存钱进银行,那是确实有利息,有好处给人家,可现在自己有什么好处给赵老八呢?而且这跟银行好象也是两码事啊
要不将清平郡主约出来,把生米煮成熟饭?
许大官人赶紧把这念头掐在了萌芽之中,爷可不想进宫当公公
骗婚?骗别人或许还可以,但骗到赵老八头上去,风险和难度系数也太惊人了;得,打住看来除了去走赵祯那条道,还真没别的法子好想了
“这事容我再想想法子吧,喃喃,你真不吃醋?”
“谁说我不吃醋不过,曦儿姊姊也着实可怜了些,以前总是她让着我,护着我,有一回我在她房里玩,不小心打烂了她最喜爱的玉佩,我当时吓得哭了,她反过来哄说没事,可是后来,我却无意中看到她捧着碎成两半的玉佩,在偷偷地哭,原来那是他爹爹留给她的遗物,我……”
晏楠说着眼睛有些红润,许清拍了拍她的香肩说道:“喃喃,别往心里去,你也是无心的,怪不得你,有些东西留着,本来就为了多个念想,但只要心里记着,倒不必太在意实物是否留存,其实,打碎了未尝不好,清平郡主那人心思太重,与其让她沉沦在过去的记忆里,倒不如让她忘记过去的好,或许,你那是无意中帮了她一回也不一定。”
“你净胡说”不过晏楠却笑了,笑得娇娇俏俏,衬着她那身男装,样子显得尤为俏皮,许清忍不住在她小巧的鼻尖上点了点,然后把剩下的那半块糕点塞到她嘴里,看得出,晏楠也很喜欢这种被宠着的感觉,皱了皱小鼻子白了他一眼。
许清抽出手绢帮她擦去嘴边的粉屑,接着说道:“喃喃,你跑街上玩可以,但是以后要带着护卫随从,就你这娇俏模样,谁还看不出你是女孩子来,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说到这事,晏楠倒象被丈夫逮住了的小媳妇,红着脸分辩道:“我也不是不想带呀,可是我一但跟他们说,他们铁定会告诉娘亲,到那时娘亲哪里还让人家出来,再说了,带着那么多人,一点不好玩”
许清呵呵笑道:“那这样好了,你若什么时候想出来玩了,让秋月提前给我捎个信,我来护着你,若是我没空,就让我的护卫随你好了总之,不许再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知道了吗?”
晏楠听他这么说,眉梢儿都带着笑意,脑袋重重了点了点,把头上的进贤冠都弄歪了。
进贤冠是官员及儒生冠饰的一种,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戴着倒是好看。
这丫头也只有在小颜面前还有点姊姊的样子,许清帮她抚正冠戴,和声说道:“喃喃,这开封府的武举初试开始了,等我抽出时间来,带你去看看”
“太好……”说了两个字,晏楠大概突然发自己过于兴奋了,赶紧坐正身姿,脸上窘迫之情难去
“你呀在相公面前少装模作样”
“嘻嘻……”
so:清晨做了个梦,梦到我们初中时候的校花陈烟萍。
星期六,放学铃一响我便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回到半路才想得一本书没拿,担心空手回去被老子揍,只好哀叹一声转回学校,一口气冲上了五楼,发现静悄悄的教室里只剩下陈烟萍一个人,见我回来她欣然问道:“你忘了带书是吗?”她脸上那抹羞涩是那么的美丽而纯真,我点点头,还没说出那句最想说的话,梦醒了
十多年前的一这幕竟然在晨梦里重演,(当时是被巡楼的教导主任打断了)让我疑幻疑真,细想来才发现,那是三年里她唯一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如今早已没了联系,想来也是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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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终日打雁
“许子澄我要杀了你,许子澄,你给我了来,你再躲着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乌龟壳……”
这谁呀这是?竟敢冲进咱夏宁侯府来喊打喊杀,这还得了?今天是沐休的日子,许清正在前院和荆六郎一伙喂招,正打得热闹,就听门外传来喊杀声,这声音嘶哑如公鸭嗓子,有几分象赵长德那厮,但又不全似。
许清和荆六郎一伙人顿时炸了窝,提着长枪便冲出来,准备给入侵者一个大教训,刚冲到半道,就见小颜咯咯直笑着奔过来,一把挽住许清叽叽喳喳地说道:“少爷少爷,那位赵大哥和曾大哥他们来了,好好玩哦,你去看他的样子,少爷少爷,他还说要杀了你呢,你快躲起来呀”
许清一听真是赵长德那厮,不禁疑惑,这厮一大早来嚷嚷个什么劲呢?他一拍小颜的小脑袋说道:“就那蹩脚虾,少爷我用得着躲起来吗?管他是谁,敢上咱们家来喊打喊杀,一律先撂倒再说,小颜啊少爷可是教过你武功来着,走今天就看小颜你的了”
“好呀好呀少爷那你把枪给人家嘛”
小颜听了兴奋得过来就抢他手上的长枪,然后甩着两条大辫子冲在了最前头,那模样……啧啧,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只是她扛着长枪的样子,怎么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呢眼花了,绝对是眼花了
许清领着,呃,应该说是小颜领着一伙人杀到前顶时,一见赵岗那模样,许清顿时悚了,只见他‘发横钗乱’,衣敞帽斜,一脚高踏在台阶上,活脱脱一副怒目金刚的样子,睥睨的眼神透着浓浓的杀气,而后面的曾子固和晏思飞咋笑得那么诡异,咦,赵岗这厮耳后脖根怎么这么多红红的唇印呢?
“许子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赵大哥你可不许过来打我家少爷,人家手上可有枪哦”晕,这还用你这小丫头提醒,人家估计光看到枪,没看到你那小身板呢
赵岗被小颜这么一阻,嚷得现利害:“小颜,你快让开,许子澄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停赵长德,杀人不过头点地,但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我哪里得罪你了,有拖欠你的薪俸吗?有调戏你……呃”
赵岗指指自己脖子上的唇印道:“好,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说,你敢说前天不是在你在太学前边的青楼下,喊什么我赵岗要包什么二奶的许子澄,你害得我昨天被我老子狠批一顿不说,今天早上还……。你看看你看看见过有我这么惨的人嘛”
“停停停长德兄冷静冷静太学前?青楼下?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
许清抚着下巴,可惜那地方还没长出须子来,否则那模样倒挺象对月长吟的李太白,不过嘛,许大官人心里早笑喷了赵长德这模样,不用想,肯定是他那群二奶找上门去了可惜啊,那么精彩的场面怎么就没让咱看到呢。
“许子澄你少装蒜这东京城里除了你,还能有谁做出这么有……创意,对,你说的这么有创意的事情来?”
“创意?呵呵,长德兄,这事听起来确实很有创意,但你怎么确实就是我做的呢,前天我连太学都没去,对了,子固兄每天出入太学,他的作案时机更多,而且他这人也很有创意……”
后面的曾巩一听不干了,跳出来道:“子澄啊,这事你可别推我身上来,我可打听清楚当时的情形了。当时那人也五花马,千金裘,喊完带着护卫飞车走子澄啊,我有我护卫吗?而且,你别说前天没去过太学,青楼事件方休,你在就杀猪巷大打出手”
赵岗一听又要扑上来,许清只好讪讪笑道:“长德兄,这事纯属误会,您别激动,这事说来也怪你,当时我就喊了那么一嗓子,可谁也没想到,您老人家在花街柳巷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吸引力,我当时的样子,说来比你现在强不到哪里去,那家伙,那些姑娘把我一路追的,唉,别提了我还不是被你害得如过街的老……当时也,我也是被追得发横钗乱,yu体横陈……”
许清官人这话杀伤力不凡,大厅内外顿时笑倒一片,连赵岗都忍不住桀桀狂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许清当时落荒而逃的样子。
“长德兄,说来咱们应该扯平了哈”许大官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扯平了?许子澄你想得美,走,翠薇院去”
“可是,长德兄,你这副样子出去,不怕被五城兵马司以有伤风化罪抓起来吗,就算五城兵马司不抓你吧,可若是让依依姑娘瞧见你这模样,呜呼那个哀哉不复忍言矣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上青楼很危险吗?万一被姑娘们知道您老在翠薇院,她们再度杀过来,呜呼那个哀哉”
赵岗听了脑袋禁不住直往肩窝里缩,满眼凶光变成了惧色,唉,这可怜的孩子,这回怕是被吓着了罪过罪过不过嘛,说来这也是好事,让这厮少逛些青楼也好
赵岗睨了他一眼,突然又逼上来道:“许子澄,少说那些没用的,我现在去不了翠薇院,但你却可以把柳依依请到贵府上来啊何况你请人根本不用花钱,赶紧摆宴,请人来人啊侍候本公子梳洗”
曾巩和晏思飞也凑上来道:“子澄啊,这次你这事做的,唉,你刚才没瞧见长德兄有多凄惨,赶紧摆宴请人吧,我们也好帮你打打圆场。”
许清瞧赵岗那模样比进自己家还随便,正指使着小厮打水洗脸呢,一副没得再商量的样子,心里一叹,瞧这哥们几个,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唉,谁让自己那天吼那嗓子那么高效呢,那就请人吧
晏家的大席很快摆开来,还别说,柳依依姑娘真被请来了,一曲水蓝水蓝的竹枝词,一支弱柳抚风的秦娥舞,配上柳依依那素约的腰肢,清润的嗓音,眉稍眸影总带情,绿袖红裙如轻云,绕梁悠悠,如蝶之舞,顿时让赵岗怨气全消,隔桌欢然频斗酒。
瞧他一副乐而忘忧的样子,再想起刚才他那狼狈的情形,许清真个是感慨万分,拉过曾巩问道:“子固兄,可惜,可惜我没瞧见方才那精彩的场面,只是不知道长德这厮被一帮姑娘缠着、推着、抱着、亲着的样子,那将是多么的动人心弦啊子固兄你刚才在场吧?快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形。”
曾子固诡异一笑,稍稍坐远了点才道:“子澄这话从何说起,长德他什么时候被一帮姑娘缠着、推着、抱着、亲着了?”
“那刚才他那发横钗乱,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