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倾城:皇上别太坏-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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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越女越来越远的背影,田仓百合子的心里默默的想着,“玉玲珑啊玉玲珑,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逃过此劫就看你的造化了。”
西小楼我的卧室里,我放下手里的毛笔,静静的瞧着正往桌子上摆放糕点的越女,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是轻松还是紧张,
“小姐,用些点心吧!”
我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坐下,若无其事的问,“今儿遇到什么人了吗?”
“嗯,遇到三奶奶了。”
“然后呢?”
我歪着头,调高了一边的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越女神情平静而祥和,声音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忽然明白,您为什么不为难她了,她根本就是个孩子,看见这些糕点小馋猫似的,还说,闻到了杜鹃花的味道呢!”
“杜鹃花,她说,这些糕点里有杜鹃花的味道?”
我皱着眉头瞧着眼前的两碟糕点,一盘是白蜂糕,一盘是豌豆黄,心里觉得好像哪儿不太对劲儿。
“是啊!”
“我可没闻到。”
“奴婢也没闻到。”
501。第501章 :杜鹃花()
我拿起一块白蜂糕放在嘴边,脑子却一直在想着,“杜鹃花、杜鹃花、杜鹃花……”我有力的摇了一下脑袋,最近,总是这么心不在焉的。我把手里的白蜂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着,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明白了,田仓百合子是在暗示我,白蜂糕里所用的蜂蜜是杜鹃花的蜂蜜。
我将嘴里的食物吐在手帕里,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吐出漱口水之后,我听到自己严厉而愤怒的在问,
“糕点哪儿来的?”
越女惊慌失措的看着我,我从来不曾用如此的语气和态度对待过她,“是、是、是小姐和表小姐孝敬您的,她、她俩不让我说。”
我霍然站起身子,用双臂和身体把桌子上的东西,横扫到地上,我听到瓷器击打地面以及陶瓷碎裂的声音。越女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我的脚下,看着我铁青的脸色,带着哭腔的喊道,
“小姐,您别生气,两个孩子是好意,您千万别生气啊!”
我伸手扶起越女,替她掸了掸裙摆上的灰,冷冷的说,“不必惊慌,不关你的事情。”
越女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情绪很快的稳定了,我缓步走到窗边,重重的推开窗子,冰冷的空气猛的窜了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马上把三奶奶请到我这儿来,注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
天边残阳如血,屋内一片寂静,我可以听到她急促而不安的呼吸声,我弯下腰扶起跪在地上的田仓百合子,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清冷,
“说吧!”
“我是偶尔听到小姐和表小姐的对话,才知道的。”
“为何救我?”
“我想留在玉家。”
“你还知道什么?”
田仓百合子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反复衡量,脸上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然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
“五爷送您的铃兰花,也是有毒性的。”
“大姐”吩咐如果玉玲珑不相信她,她可以把这个消息说出来。消息是来自“大姐”那儿,应该不用有误差的。
“我不多问你,只问你一句,你是谁?”
“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我还知道,玉府中另有一个日本奸细,代号‘大姐’,目的是玉家的玉如意。”
我微微一怔,这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她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可以相信她吗?玉如意,又是玉如意,一定是松田青木安排的,她为什么要帮我?仅仅是为了留住玉家吗?
“你见过她吗?”
“没有。”
田仓百合子重新跪在我的脚下,身体伏在地面上,声音是压抑而真诚的,似乎还带着几分恐惧,急切的说,
“请您相信我!请您收留我!”
我沉默着,安静的看着伏在我脚下的田仓百合子,没有再弯腰扶她。我的心里迅速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仔细认真的想了一遍,看来,目前的这种情况,我也只能选择相信她,毕竟她刚才救了我,此人可留、可用,但,还不能完全的信任,我决定暂时收留她,
“以后,你就叫玉荷吧,荷花的荷。但,此事暂时只能你知我知,你明白吗?”
“明白。”
田仓百合子走后,我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心里却渐渐的明白了。玉芳菲和关玲玲恐怕并没有想知我于死地,她俩恨我,我知道。可是,玉明为什么要加害于我?近来,玉明和玉芳菲、关玲玲来往甚多,今天的事情是他们一起做的?还是,三个人各有心思,分别做的?
我的心底缓缓的涌起无限的哀怨与凄凉,我开始心灰意冷了,心里的温度和力量一点一滴的从身体里流失。这种家不是家,国不是国,亲不是亲,仇不是仇,爱无法爱,恨不能恨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啊!
正是,无花无果无爱恨,无日无月无情仇。
残阳如血心如铁,人世错乱鬼魅横。
离开西小楼的田仓百合子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与“大姐”约好的地点,她小心翼翼的确认自己的身后没有“尾巴”,然后,她静悄悄的等待着。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强烈的存在感,她知道她来了,田仓百合子强忍着想回头的想法,她知道,如果,在没有“大姐”的明确表示之前,她看见了她的真实面目,她便会立即死无葬身之地,这是组织的规矩
“如何?”
田仓百合子听出来了,“大姐”的声音依然是经过伪装的。
“顺利。”
“很好。”
“下一步要怎么办?”
“我要请示主人。”
“大姐,我有个想法。”
“说。”
“此事先不要告诉主人,好吗?”
“为何?”
“你我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我怕主人会怪罪的。等我有了确切的情报,您再上报主人,主人会高兴的。”
“嗯,好。”
“大姐”的声音刚落,田仓百合子便感觉到身后的存在感消失了,只余下空旷而凄冷的夜。
我喜欢在黑暗、寒冷而萧瑟的冬夜里,独自在府中游走。夜是一个千娇百媚,变化多端的狐妖,时而纯净透明,时而浑浊妖媚,时而优雅大气,时而娇羞可人,时而(放)荡不羁,时而雅致温婉,使人看不清看不懂看不透,却有着无法抗拒的魅力,使人身不由主的投入其中。
我喜欢在变幻无穷的夜里,独自游走,穿行在寂寞而热闹,空旷而拥挤的玉府中。似乎,只有在如此诡异的夜里,我才能真正的看清自己的心。或许,也只有在如此诡异的夜里,我才能将阳光下隐藏在暗影里的阴谋、阳谋,看得清楚想得透彻。
其实,严格的说来,我从来不曾“独自”过,因为关起远不允许。
“今儿,怎么跟得这么紧?有话要说吧?”
我停下脚步,后面神不守舍的关起远差一点撞到我的身上,
“呃,您怎么啦?”
关起远收住脚步,慌忙抬起头看向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忽然停下来。瞧着他脸上糊里糊涂、傻呵呵的样子,我忍不住浅笑出声,关起远的目光随着我的笑声多了一丝狂热、痴迷。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今儿是怎么啦?”
502。第502章 :他的掌心()
我伸出手,将他蹙在一起的眉头轻轻揉开。他把我的手拿下来,轻轻的合在他的掌心,
“你今天发脾气了?”
“越女说的吧?”
“为什么?你从来不曾如此待她。”
“不关她的事儿,是她拿来的两碟点心里有毒。”
“是玲玲吗?”
“芳菲也有份儿,还有玉明。”
关起远毫无征兆的将我密密实实的抱在怀里,我的耳边传来他叹息一般的低声浅唤,“玲珑,哦,玲珑。”
“别怕!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柔和的拍着他的背,轻言细语的安慰着,我了解他心里的恐慌。关起远慢慢的放开我,缓缓的放松下来,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能不能在此事上做做文章。”
“为何?”
“宫崎纯一郎的婚期要到了,我想我可以借助此事,将婚期拖延一下。”
关起远松开我的手,双手握拳,咬紧牙关,额上的青筋暴起,恶狠狠的说,
“如果,他敢逼你,我就和他拼了。”
“起远,不可!”
我柔声阻止,对着他连连摇头。关起远蹙着眉头,语气里是满满的焦急和无奈,
“玲珑!”
“我只有你啦!”
黑暗中关起远的眸子如同天边闪烁的寒星一般,发出孤独而明亮的光芒,直入人心。我眷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过身子,继续向前走,
“你觉得程志武此人如何?”
“正直,稳重。”
“我总觉得,他有些让人看不透。”
“对于玉家,他应该是无害的。”
“嗯,已经很难得了。”
“或许,此事你可以与他商量。”
“我再考虑考虑。”
我停下脚步,关起远静悄悄的站在我的身边,我看着天空,他看着我。今晚,没有月亮的天空显得格外的凄冷空旷,星子们寂寞而孤傲的散发着蓝白色的光,
“玲玲行过了笄礼,该给她寻一个好婆家了。”
“我、都听你的。”
“眼下,也只有于家的于修和了,他与芳菲、玲玲是同年,既是世交,也算知道根底。”
“芳菲呢?”
“只能先顾着玲玲了,若是为芳菲求亲,李淑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我、都听你的。”
那一夜之后,我反复的考量过,下毒之事还是不了了之的好。原因有二,
一是,如果我利用此事做文章,三个孩子的处境便会很危险;即便将三个孩子隐藏起来,但,此事一旦让宫崎纯一郎知道,整个玉家都得要面对他的怒气。
二是,现在的玉家人已经如惊弓之鸟一般,我需要做的是稳定人心。所以,我决定一动不如一静。
至于,玉芳菲、关玲玲和玉明要不要处置,要如何处置的问题,我也认真的想过了,玉芳菲和关玲玲恨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她俩也并没有真的要至我于死地。但,还是要处置,我罚她俩跪了一天一夜的家祠堂。
玉府家祠堂,我面对着跪在祖先灵位前的玉芳菲和关玲玲,冷静冷淡冷漠的说,
“你俩,可有话要说?”
玉芳菲杏眼瞪得圆圆的,恶狠狠、咬牙切齿的望着我。说话的却是关玲玲,她笔直的跪在地上,双眼正视前方,面无表情,语气飘渺,
“我讨厌你,讨厌玉家,讨厌这个深宅大院,这里充满着罪恶。”
我的心里一颤,感觉一阵阵的昏眩,我轻轻的闭上眼睛,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我笑了,很标准很完美的笑容,笑意却没有能够到达眼底,
“罪恶?玉家的罪恶!我听过、我见过、我做过,但是,这个大宅子是我的家,唯一的家。”
我步履沉重、迟缓的向门外走去,忽然,我转过头说,“也是你、和你的家。”
门外,迎接我的是瑟瑟冷风,萧萧寒夜,无比凄凉。也许,所谓的凄凉,就是你知道自己永远无处可逃。
此事中,比较棘手的是玉明,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杀我,而且来势汹汹,非要我的命不可。我原本想与他谈一谈,思来想去,怕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决定再观察玉明一段时间,弄清楚他的意图后,再做定夺。
初春的北平城,乍暖还寒,春寒料峭,呼啸在城里城外的春风,夹杂着冬天的冷漠和春天的温柔,今年的春风里,还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我邀请程志武登上览翠亭,站在栏杆边,我轻柔平和的对他说,
“程先生,眼前的景色让我想起一句词,‘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不知今日的黄昏里,是否会下潇潇雨呢?”
“我比较喜欢陆游的诗,‘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我用手帕遮在嘴边,低头浅笑出声,“程先生是激扬的男儿情怀,我只是多愁善感的女儿心思而已。”
“其实,在我的心里,您一直是个不让须眉的女子。”
“哦,程先生谬赞了。”
我抬起头,目光从他的脸上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