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家的那点事儿 千秋万睡 作者:连翘(四月天vip2012-05-07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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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日,烟儿没有来,射月在外面荡了荡回来告诉我:“陛下,他……”
我的心肝脾肺肾全体都颤了颤,不敢继续听。
(不会死。)
红杏出墙来 96 放不下
更新时间:2012…5…4 16:15:44 本章字数:1253
晚秋光线清澈,天气渐渐有些转冷,卫昀已被接进宫来,可他人却一直处在昏迷当中。我泪眼蒙蒙,三日未食,值守榻前。
太医诊断,说是卫昀久疾不愈,引发全身的器官衰竭,现在是眼睛看不到,随后听不见,嗅不着,直到……
那话里的意思是,阴间的黑白二人组终有一日将要前来招手领人,且这一日也许会很快……
我很慌张,全国贴榜急寻神医进宫。可玄丞相意为不妥,说是现在女帝全权执政,龙体康健关系甚大,避免让有心之人从此榜中大做起文章来。
看着榻上双眸紧闭的他,我将头凑近,用极缓的声音问道:“燎原,本王立你为凤君可好?”
周围顿时“唰唰唰”跪下一片,我知,他们的意思是,册立一个将死之人做凤君着实有些荒唐。
直到与生命对立的此刻,我才恍然顿悟,没有一切能比我所爱之人活着更为重要,那些立场、怨恨、猜忌、欢笑与泪水通通湮灭,化为一个期盼:燎原,不要抛下这个世界,不要放弃我,如果你不醒来,我开花又将要给谁看……
我一直甚觉自己孤独,至此地步,才方知自己傻到没边,如果燎原不在了,我连一个与之置气的人都没有,彼时立于这尘世,我才真正算作步入孤独……
百年之后这江山种种,不过化为史书中的两页薄纸,既然如此,我倒甘愿为他,肆意一回。不日,册立卫昀为凤君的圣旨和招神医进宫为凤君治病的皇榜一同发出了。
数日后,依然没有一个人敢揭这张皇榜。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我又占了几苦?谁来救救我的这份“放不下”……
陆湛和冬阳很多次来看我,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还记得有日晚上,我在烛火幢幢中与他们道:“本王近来体乏,如果你们二人有……需求,本王可以赐你们几个陪床丫头,可好?你们都回房歇息去吧。”
闻言,陆侍郎的脸在橙色烛光中都分外显得苍白,他抿紧了没有血色的双唇,良久没有回话,唯有那半握拳的指节根根僵硬。
倒是冬阳一向快人快语:“陛下您这话太伤人了,我们又岂是拈酸讨嫌之辈,凤君吉人天相,势必会有所好转,所以陛下,您还是合眼休息片刻吧,可别……陛下放心,由我来照顾凤君,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冬阳甘愿殉葬!”此中的豪气,端的那叫一个璀璨夺目,可那个“葬”字嘛,就……不太衬我心了。
我靠着床边,静谧地看着卫昀,等待着他醒来。他究竟在做一个什么样的梦,眉头蹙起,长睫微颤,但就算那般纠结的梦,他都不愿醒来。
燎原,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呐……
在默默骂了他九九八十一遍“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呐”之后,终于在我鬼使神差准备默骂第八十二遍时,他醒了过来,那是一个黄昏。
这也是多年以后,我唯爱黄昏的一个理由。
红杏出墙来 97 你是本王的凤君
更新时间:2012…5…4 19:03:08 本章字数:1409
卫昀慢慢坐起身,抚着额头低声道,“烟儿,拿点水来。”
那声音在黄昏的风里飘着,竟有说不出的动听。我压抑不住心头的颤动,惶惶跑去倒了杯水,又惶惶跑来将水杯置于他的掌中。
“你予我水杯作甚,我是觉得睡得有些累,想清清面。”
卫昀一张一合的唇,仿佛能轻易吞噬掉我近来所有的愁。我忙端了盆水放在椅子上,又将帕子浸湿,小心翼翼地朝他的脸探过去。
帕子刚触到他的肌肤,卫昀便摸着接过,轻轻地开始擦拭自己。我有一瞬间的飘忽,他的脸颊深陷,眼睛张着,却淡漠无神,曾经我映在那双眼眸里或笑或闹,此后可还能有机会重复光华?
“哗——砰”一声,水盆打翻,卫昀站在床前,一手拿着帕子一手摸着四周,满脸不知所措。
这个动静,成功地唤醒了我的忧患意识,莫不是……这莫不是民间传闻中所说的那个——回光返照?!
不行,绝对不行,拼死都不能让他再睡了,就让他一直“照”着吧!
我取了身干净地衣裳来,上手就帮他解起颈扣。卫昀蹙起了眉,四下空明寂寂,唯有我的心跳,噗通噗通撞大钟似的不停。他没有言语,那我便继续解着,一路往下,直到手停留于他腰间,正欲抽他的腰带——
霎时,卫昀做出动作,那有些冰凉的手掌将我的手按住,我的手心里满是黏黏的湿意,心下忍不住地坠汗。
半晌,他强提起气息,有些凛冽地问:“千秋,你这是意欲何为?”
通常情况下,当卫昀咬文嚼字的时候,便证明他烦了,慌了,不悦了。
果真如斯,他眉头此时已经要拧出麻花来,还在凛冽教训道:“我虽然看不见,但并不是连个衣裳都不能自己换。”语气里,貌似全是我嫌弃他眼疾不能自理一样。
我扑上去,把脑袋狠狠地埋在他怀里,双臂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身,让他动弹推拒不得,声音夹杂着抽泣,“你怎么知道是我?”
听见我鼻子囔囔,卫昀的手抬了抬,遂又放下,这回气势憋下来了点,“我熟悉你的味道。”
“他嗅觉还好好的,黑白二人组你们不许来,不不,就算他接下来闻不到听不到,你们也不许来。”我小声嘀咕着。
卫昀侧耳下来,“千秋,你说什么?”
“你睡觉的时候,本王把你立为凤君了,即是夫妻,你说本王刚才抽你腰带解你衣服是意欲何为?”
我故意耍赖,想激他跟我说话,说多多的话,这样有生气一点,能让我觉得安心。
“可是……”卫昀刚吐出这两个字,便沉默了。
心头像突然空掉一块,有风从当中灌过都不曾停留。
可是什么?可是你看不见?可是你兴许会死?可是你我曾经针尖麦芒?纵有多少可是,本王也不许你可是!
我踮脚捧住他的脸,惶恐地威胁道:“你是本王的凤君,你要是死,本王就成离国最大的寡妇了,你忍心啊!”
他怔了一下,忽然就笑了,抬手小心翼翼地寻我的眼,欲帮我拭去泪水。我终于放开担心开始痛哭,嚎得就像这辈子再也不会感知快乐了一样,肝肠寸断般,撕心裂肺般……
这一回,我可算哭了个踏踏实实。
红杏出墙来 98 景良辰归位
更新时间:2012…5…5 1:11:31 本章字数:1661
趁他醒着,太医院和御膳房立刻就合体了,很快捣腾出来几道药膳,欲让卫昀吸收些营养维持着精神。我持汤匙喂他,他便不悦地皱眉,意思是这些他能够自理。
药膳才进他肚子不到半刻时间,就又原路吐了出去,这一番折腾,他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憔悴。我瞧着他这辛苦模样于心不忍,就随他一起躺下说话。
夜幕降下,为了体验他的视觉,我特意没有点灯。黑漆漆地一片让人觉得心里甚慌,直到紧握住他的手,紧紧依偎着他的身,方能觉得安心一点。
我怕他睡着,便张着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从御膳房丢了一只鸡扯到以后要补给他怎样一个册封大典,每次说完还硬要他有所回应,哪怕只与我说简短几个字。
他索性轻轻拍打起我的背,用频率证明他一直都醒着……
数日的疲劳困顿却让我很快就睡着,直到再次睁眼我方才慌张起来,此时,卫昀又陷入沉沉地昏迷了……
他的那副身体愈发骨瘦如柴,抱上去的感觉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且等了些时日,卫昀仍是没醒,神医也仍没来。整个皇宫上空飘散着持久不衰地沉郁气息。
直到某日朝起红霞时分,射月突然冲进屋来,端起一杯茶痛饮完毕,抹着汗说:“陛下,有人揭榜了!现下正搭着皇家快骑火速赶来!”
这话真是数天以来,本王听到的第一声天籁!
可没想到,揭榜之人却是故人。
见面之后,我也只是与之淡淡地道了一声:“回来了。”
当传言在宫里转了个大圈以后,冬阳陆湛与我的故人对视,空气中似有噼里啪啦的雷电花交织一般。
冬阳有些不忿,唧唧歪歪道:“原以为是个摆设,不过现下,老子觉得很有必要一把火点了温鸾殿。”
陆湛也一改往日的冷静,质疑着问道:“听闻凤君以前与你有过不快,将你赶出了宫,如今你真能不计前嫌为他医治?”
“寒冰侠,这回你的话让我颇为欣赏。”赞同完旁个,冬阳这愁人的孩子复又看我,“陛下,他应该是黑白无常的手下,前来催命的,不可信。”
景良辰穿着件牙白色的袍子,面容姿态多了几分成熟,眼波灼灼,分外妥帖地回答:“所谓医者仁心,景某又怎会拿人命闹着玩,现在时间紧迫,建议还是快点进行治疗好些。”他的嗓音都变得愈发轻柔舒缓,像浮在清水里的鹅毛或飘在和风中的柳絮,让人卸下心头一口急愁。
我呆了好长时间不知该与冬阳陆湛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嗯,良辰你开始吧。”
“陛下!”冬阳立刻炸毛。陆湛也望了望我。
我又开口:“本王饿了,你们二人去找些吃的来。”将御膳房的活计交给他俩,长眼长耳朵的人都该明白,我是想支开他们,好给良辰一个安静的医治环境。
从早到晚,一时一刻,时间如紧握在手中的细沙,让人拦不住又格外珍惜。良辰在医书上翻翻写写,与太医们商议着熬药,还时不时动刀放放卫昀的淤血。
我放下冬阳给我端来的猪血糕,踱到门廊透透气。远方的天是一望无际的阴沉,看着看着,射月便手执牡丹灯凑了过来。
我索性念叨起来:“本王以前许过一个愿,期盼此生远离折腾。但未曾想,皇帝本就代表着折腾二字。现下不知,老天能不能将愿望还来,本王重新许个。”
射月摇头道:“奴婢深以为,最精彩的一生恰恰是天崩地裂折腾出来的,就如感情,漫长的折腾中方能辨别旁人的真心,亦能看清自己的真心。”
“可是本王看不出。”
“怎会?您许下远离折腾的愿望时,身旁那人便是您的真心。您跟他在一起,方才会想要岁月静止,人生远离任何波折,是这样的吧,陛下。”
我暮然侧头去看射月,这奴婢近来怎么总是语出真相。牡丹灯荧荧盏盏,映照着我心中的燎原。
红杏出墙来 99 你这是在求欢吗
更新时间:2012…5…5 1:11:35 本章字数:1420
卫昀的这场病淅淅沥沥地拖了一个冬天,在来年的春分时节转好,又在夏至时节巩固,直到秋风送爽,本王才开始爽起来。
卫昀能康健到这般,我看着良辰不知如何言谢,许久才问他,离开皇宫的那些时日过的好不好?
良辰说,他出宫时为了将师父晏维的医术传承下去,特意去了晏维的家乡米安国。他在那里开办了间医馆,招收了许多弟子传习医术。直到弟子皆有所成,他回到离国,才知晓宫里发生的这些大事,遂赶来。
据良辰所言,卫昀的视神经受到严重损害,痊愈已是不能,但现下他已能模模糊糊看见大片的颜色,只是辩不出人物轮廓。从阎王殿走了一遭的爱人,即使今后再也不能用眼,本王也甘愿做他的双眼。
所以卫昀活着,本王已经高兴地不得了了。
那日大家一齐用膳,我乐吱吱地牵着卫昀坐下,指着人教他辨认,“呐,明黄色的是本王,这个大片蓝颜色的是陆侍郎,这个全白的是景侍郎,这个……诶冬阳你抽的哪门子风啊?本王让你穿绿色,你搞什么创新穿个屎黄色啊,这你叫凤君如何将你和真正的屎区分开啊……”
所有人都搁下了筷子,表示饱了。
我纳闷地嘟囔:“饱这么快,太对不起御膳房老管事了吧……”
待人都散了就剩我和卫昀两人时,他才呛呛地出声:“千秋,认人不必这样认,我听声音……就辨别出来了……”
我一拍脑门,“诶,对哦。”转而拍起马屁,“不愧是离国的凤君,头脑委实聪明,本王折服了。”
亏得老天垂帘,才能让卫昀好了过来,本王的后宫里,除了司徒美人隔三差五抽抽风变变态以外,尽是一片和谐。
可老天显然没将垂帘本王进行到底,就又垂帘别人去了,导致本王的后宫外在和谐,内里却……这一凤君两侍郎一美人,像是商量妥了一般,一到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