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皇后:皇上,本宫罩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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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先与霍之相视一眼,各自心中的担忧都显露无疑,洛天王朝虽然强大,但那羌人却也顽强,缕缕扰犯边境,可纵是南宫瑾也难以将他们赶尽杀绝。
不过片刻,那暗卫已奔了过来,他跃下马跪倒在何先面前。“何都尉,边关李将军急报!”
何先拿过暗卫递上来的急件,没有打开,只有将军级的人才有权力打开这样的急报。
“发生什么事了?”一旁,霍之下马问道。
“此次羌人联合蛮夷八族,集齐了四十万大军正攻我山河关!李将军快要撑不住了!!”
霍之与何先心底皆是吸了一口凉气,羌人这次来的很突然,而且,是在这个时候。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已是了然,这其中必有蹊跷。
何先把手中的急报丢给霍之,一跃上马,道:“我先回京禀报太后,再调兵前去支援,你定要将主人带回来!”
第二十八章 无法原谅()
云蛛谷的风景甚好。若没了那些个骇人的异物,倒也是个山河秀丽的地方。
峰顶,一颗几乎有一座房子那么粗壮的杨柳独独的屹立不倒,常年来的风吹雨打让树杆已经弯曲,却还是十分的坚实。
站在树下,放眼望去,整座林子的景色尽收眼底。高山,流水,丛林,峡谷,纵然是南宫瑾,也从未一眼尽览过这些风景。
他缓缓坐下,背靠在解释的树干上,怀中,纳兰惜诺一动不动,像是睡着般的恬静,此刻她的神色不同于往日的冷漠与狠绝,而是有一份小女孩的纯真与宁静。
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他伸出手,温柔的替她将头发别开,端详着她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孔,这一刻在他看来,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
那种只要在身边,就会让人心潮涌动,忍不住想要紧紧相拥的女人。
他想,这就是爱。是那他从不曾开启过,一世只有一次的依赖。
“你骗我。”他的声音很轻,却还是在寂静的深谷中缓缓蔓延。
“你猜我看着你的时候,总能想起什么?”他低下头,温柔的轻吻她的额头,仿若她真的在听一般。“我脑中总有一个画面,在山谷里,就像是这样的山谷,我们盖一间小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开心了,就什么都依着你,不开心就和你斗嘴,惹你生气。”说着,他笑了起来。“你肯定不愿跟我吵,肯定要拔剑杀我,我就和你打,或者装死,再或者,就装作被你打残,每天赖在床上,要你喂我吃饭。”
“遇到雷雨天,我就装作害怕打雷,死死的抱着你,满嘴说着要夫人保护,但一定要把便宜占够,我就想赖着你,像个小孩,像个无赖,让你迁就着,照顾着,宠爱着。”
他笑的更深,此刻,他的笑容里没有了平日的冷酷与霸道,是最原始,最纯澈,最真实的南宫瑾。“然后,等你累了,不想再当女英雄的时候,就让我来,我要把你绑在身上,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你敢逃,我就杀了你。”
怀里,纳兰惜诺的手指轻轻蜷缩,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乱七八糟的人们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梦到后面,她梦见一团白色雾气中,有一个缥缈的声音正在与她说着些什么。
南宫瑾没有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动静,他的笑容渐渐淡下去。“我也骗了你。”
“我骗你说,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那天,我以为你死了,因为没有女人可以从我手里活下去,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只是想着,你身怀绝技,你妄想嫁给我,我何不就此利用你,帮我找到这些东西,然后在云蛛谷拿你做诱饵,可是,你竟然死了,燕儿的事情不能耽搁,我就丢下了你,继续往前走,后来我意识到……”
“你说什么?”
南宫瑾的身体一颤,他低下头,惊喜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的纳兰惜诺,他激动的看着她,紧紧拥住她。“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我还以为……”
南宫瑾开心的语无伦次,每一次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她总能给他这样匪夷所思的惊喜。纳兰惜诺冷冷的推开他,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你刚刚……说什么?”
在她苏醒的那一刻,她听到他说……他只是利用她,那不重要,因为她知道他是利用她,重点是,原来,那个时候他以为她死了。
原来,在她生死不明的时候,他选择离开,毫不犹豫的离开。
呵,本来就是啊,出生入死,为的,不过就是南宫燕,他绝对不能失去的南宫燕,她从一开始,就是一颗棋子,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已,不是吗?
纳兰惜诺自嘲的笑了笑,哈哈,纳兰惜诺,你把自己当什么了?难道,你以为他会在意你是否活着?有那么一刻,你希望他在意你?真是愚蠢。
感情这种东西到底是怎样,你还不清楚么?
哈……所以,在看到她再次出现的那个时候,所有人才会那么诧异,当她吻着他,说她爱上他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一定觉得我很滑稽吧,南宫瑾。
南宫瑾看着纳兰惜诺愈来愈冷的表情,明白她一定是听到了后面那段他还没说完的话,他忙解释。“不……那只是当初,后来……”
“那不重要了。”纳兰惜诺缓缓起身。
南宫瑾的话被堵在喉口,他看着她淡漠的样子,却不知再说什么好,他以为,她能原谅,但是,不会吧,她说过,她最无法原谅的是什么,她早就说过。
“反正只是举手之劳,我不想让你死,只是因为你是南宫瑾,你是洛天大帝,百姓需要你,天下需要你。”纳兰惜诺对他浅浅一笑,说的云淡风轻。
“只是……这样而已?”南宫瑾被她精湛的演技骗到了,他的表情也渐渐冷了起来。
“对,只是这样而已,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我想嫁的是南宫瑾,只是南宫瑾,想嫁的是你的身份,想嫁的是你的天下,而不是你这个人。”纳兰惜诺很轻松的说道:“可惜,你不过如此,还不如独孤寒。”
纳兰惜诺的心口因为她的这些话而一寸寸的发着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看着南宫瑾愈来愈冷的表情,她知道,她赢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最终,她还是没有输,她赢回了尊严……所谓的尊严。
赢了,就够了。这不算什么,那些生生死死都经历过,这又算什么,不过是两个的天方夜谭,两个人如痴如醉的生死相许,不过是觉得下一秒不一定还在这世上,就疯狂的失去理智的慰藉彼此,而已。
她是纳兰惜诺,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又哭又闹寻死觅活,事情说清楚了便好,太多的悲欢离合,她最拿手的不过就是拿得起,放得下。
“不,你不是那样的女人。”他不信,她的这份风骨,绝不是贪图名利的女人。
“不,我就是,你以为我会像你后宫的那些蠢女人,搭上命的祈求你的恩宠,或者是祈求一份可笑的感情?我不是那样的女人,对于我来说,那些都不值一提。”
她说的对,她是纳兰惜诺,她有精湛的武艺,令人称奇的智谋,她不贪图名利。那么,所谓的感情对于她来说,是真的可笑吧。
怪不得那日她那般义无反顾的去找独孤寒,她身体上的吻痕,就是独孤寒的吧,哈,南宫瑾,到最后,怎么反倒是你不能自拔?
还可笑的自欺欺人。
南宫瑾的心口仿若被撕开一道口子,活生生撕开般的痛,那些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像一把把利刃如数返回切割着他的心脏。
像是爬上了很高很高的山顶,然后突然间就被推下去一般,无从反应,不知所措,然后,就已跌入谷底,粉身碎骨。
够了,南宫瑾,不过是因为觉得不可能活着出去,所以才随心所欲的,肆意的醉生梦死,你依然是那个傲视群雄的南宫瑾,你,依然是。
南宫瑾点点头,淡然一笑,脸上恢复了他的冷酷与狠绝。“承蒙公主多日照顾,此次寻药也多亏公主相助,公主可愿随我一同去洛天?”
自古以来,这样的人才都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她与独孤寒有交情,若是跑去独孤寒那里,对于他来说是很大的威胁。
南宫瑾很快的恢复,这原本是纳兰惜诺最想看到的,但是在看到的那一霎,她的心口忽然有些钝痛,果然,果然他是不在乎的。
纳兰惜诺颔首。“多谢国主抬爱,不过惜诺想留在翎云,辅佐父皇,天色不早了,惜诺先走一步。”
南宫瑾表情淡漠,点点头。“如此也好,待我回去准备些大礼,再亲自登门道谢。”
纳兰惜诺微微向他弯腰,以示尊礼,正转身准备离开,就看到正朝峰顶奔来的霍之,霍之看到纳兰惜诺,脚步戛然而止,随即飞奔而来。
他看着纳兰惜诺的目光又惊又喜,却被纳兰惜诺冷漠的表情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而眼下,也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南宫瑾处理。
他越过纳兰惜诺,将手中的急报递给南宫瑾,南宫瑾接过急报,看到那竹筒上方的红色丝绸,动作微微一滞,随即迅速打开了竹筒。
看到急报上李虎的上书,南宫瑾勾起一丝冷笑。“这羌人来的可真是时候。”
他刚离京来这里,生死不明,那羌人就联合了蛮夷八族?他羌人若有这等本事,前几年又怎会让李虎打的节节败退?
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威望在一时间联合起蛮夷八族,又能让羌人乖乖的和他们合作,又那么准确的知道他什么时候离京,去了哪里?
霍之趁南宫瑾看急报的空隙回头看去,可是,已经没了纳兰惜诺的踪影。
他疑惑的唤了一声。“公主?”
第二十九章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洛天帝都。
虽说这帝都富庶不如江南,彪悍不及塞北,却胜在眼界开阔。正值羌人作乱,四面八方的能人力士都聚集在京都,鱼龙混杂,好不热闹。
转眼已是三月,洛天与塞北羌人的战火已经持续了半年,南宫瑾此次羌人联合蛮夷八族,集齐四十万大军来攻,其力量不可小觑,洛天大帝亲自前往塞北作战。
羌人与蛮夷的部队十分勇猛,塞北常年无所产物,他们的族人多半颠沛流离,难得聚集在一起的部落,更是团结,反正也无后路,所以打起仗来更是拼命。
南宫瑾因战事在外,朝廷内政便由左右两相集合朝廷重臣们组织临时的议政阁来处理国家大事,看起来,倒也平静。
城南,帝都最为繁华的区域,三个月前,一家名为柏明楼的酒楼开张,开张之日,没有放炮,也无热闹,只是静静的挂了牌子,悄悄的开了门。
有人进去看看,那菜价却吓的人腿软,一盘花生米,明码标价一百两。
这种行径在百姓们看来是疯狂的,但在有些小聪明的人看来,却是耐人寻味。
深夜,城南仍旧繁华。
街道两旁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将周围的店面照的明亮。
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过宽广的街道,这马车十分的破旧普通,破旧的像是刻意找来的,这年月在帝都能看到这么破的东西也是难得。
马夫拉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许久,帘后的车厢里一只枯老的手揭开帘子,一个长相颇怪的老人在马夫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他因为年迈,身子已经佝偻,脸上褶子已经让他的长相扭曲,他在马夫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前面空无一人的酒楼,柏明楼。
柜台后,掌柜的正噼噼啪啪的拨拉着算盘,虽然这一天都没一个客人,但他好像还是有算不完的账。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敏捷的抬眼,瞥到了那老人。
他微微挑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赶紧上前,行了个礼,轻声道:“刘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让小的们吩咐便是。”
“呵,小的们哪有这面子能见你家先生?我那干儿子可是登门拜访了不下五次,却连一面都没见着。”那刘公公说起话来就好像下一秒就喘不上气似的。
掌柜的笑了笑,说:“瞧您这话说的,前些日子我家先生不在,这才怠慢了您,也真巧,我家先生刚刚回来,您请跟我来。”
说着,掌柜的带着那刘公公朝二楼的雅阁走去。
掌柜的把刘公公引到二楼的雅阁门前,门开着,但是门上却挂着价格不菲的珠帘,那刘公公看着这昂贵的珠帘,惊愕的一阵气短。
“先生,刘公公来了。”掌柜的在门口朝着里面的人轻声禀报。
里面传出书本翻页的声音,片刻,一个空洞的声音响起。“刘公公,请进来吧。”
刘公公迟疑了一下,正准备带着那马夫一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