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霸五代十国-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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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通鼓罢,
张昌平、周德禄、陆雄等军中将领都尉尽皆闻讯而至。
刘守一在张俊义和张昌平两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口冷气,低声说道:“唐军溃兵挟裹清河百姓,已于傍晚时分弃复阳南下,直取随县,破贼时机至矣,张昌平听令。”
“卑职在。”
张昌平闻言忙昂然向前一步,双手作揖。
“命你率军一千,轻装疾进直取阳谷关,截断流寇往东逃逸之路。”
“遵命。”
“陆雄听令。”
“卑职在。”
“本官命你领兵一千,轻装疾进直取三里乡,截断唐军溃兵向西流窜之路。”
“卑职遵命。”
“周德禄听令。”
“卑职在,”
“命你率军八百,尾随唐军溃兵之后掩杀,阻断贼兵北返退路。”
“卑职遵命。”
“仲达你可率四百人马随本官进驻清河县,坐镇中军。”
“遵命。”
“诸位将军可多派探马,严密监控,但有唐军溃兵行踪即刻通报另外两路军马,任何一路遇袭,万不可轻易与战,需待另外两路兵马赶到形成合围,方可与之交战,务求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剿灭这股唐军溃兵。”
陆雄浓眉轻蹙,问道:“大人,若唐军溃兵见机不对,绕德县而过径奔泉州而去,为之奈何?”
刘守一和张俊义交换了一个眼神,眸子里浮起一抹森冷的寒意,低声道:“如此,可协同公子陈文显在泉州的平海军兵马在德县以南、泉州…峒县一带铁壁合围,届时,常郢及贼军人马死期至矣!”
见诸将目露困惑之色,张俊义伸手在锦帛地图上重重一拍,解释道:“大人已经八百里加急传书,请求德县的清源军督检使宋秉武大人派兵朔江而北上,于德县至清河县一带阻击唐军溃兵,若如八百唐军残部一头撞进重围之中,我军三路人马尾随掩杀而至,则四面合围,大局定也。”
陆雄诸将尽皆目露恍然之色。
刘守一道:“诸将速速点齐军马,即刻出发。”
“不好了,有人袭营,快快护卫中军,保护大人。”
“护卫中军,保护大人。”
刘守一话音方落,账外就响起杂乱的喊叫声,直透大营而入,其间还杂夹着军士的怒骂和军官的喝斥声,隐隐还有兵刃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听声势似是有人冲入军营,直取大营而来了。
张俊义脸色陡然一沉,这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突入大营行刺不成?
“大人休要惊慌,待末将取了来人脑袋便是。”
陆雄摞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要出账,张俊义忽然眉头一皱,沉声道:“陆大人且慢,听声音好像是我族内府上的人。”
“你们张家的人?”刘守一神色一动,惑然问道,“清河县不是已经落入了敌军的手里了吗?张府的人也已经陷入贼手,如何又会在逐县出现?”
张俊义忙道:“待下官出营察看便知。”
张俊义在陆雄和几个兵士的护卫下出得大营,只见营中已然大乱,一骑如飞正突破官军的重重阻截,直奔大营而来,马背上一名长相猥琐的马脸干瘦汉子,正一脸惊慌的勒着马缰绳,被一群士卒给围在了中间。
火光下看的真切,尤其是那颗标志性的黑色大痣更是显得颇有特色,显然,这人却不是自己家府上的下人张三还有谁。
“住手,快住手,通通住手!”张俊义喝住官军,转向张三沉声惊问道,“张三,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原来是堂公子啊,此事说来话长,你快带我去见刘大人,小人有紧急军情禀报。”
从常郢那里,张三知道刘守一的漳州府兵已经到了逐县,所以在常郢和八百唐军士卒撤兵之后,赶忙脱身就急奔逐县而来,因为他知道八百唐军溃兵其实并没有真正杀奔逐县而去,常郢已经在清河县摆开了一张大网,静静地等着刘守一毫无防备地一头钻进去,然后将这个漳州的最高将官一举成擒。
只要刘守一一死,漳州失了刺史,必然群龙无首,对八百唐军士卒的追剿势必分崩离析,那时候,整个漳州之地岂不是任由八百唐军溃兵来去自如、予取予求?岂不是更多像清河县的百姓要遭殃?要受到常郢和八百唐军溃兵的祸害?
”张俊义道:“张三,你回来了便好,有什么事待会先与我说说族中的老太爷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大军开拨在即,且不可添乱。”
张三急道:“大哥,大军不能开拨,常郢的八百士卒并没有南下德县,南下的只是清河百姓和一小部分人马,是疑兵,八百唐军士卒的大部人众其实还埋伏在清河城北的密林里,就等着刘大人一头钻进去呢。”
张俊义凛然道:“此话当真?!”
“当真!”张三肃然道。
“那你到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三急道:“大哥,那常郢早就料到了你们会在南下途中设计对付他们,所以他便将计就计,摆出南取德县的架势,实际上却在清河静待时机,一旦漳州府兵大军尾随南下,唐军溃兵人马就会尽出伏兵,联络城中事先埋伏的内应,一举重占清河。”
张俊义勃然色变道:“你说什么!?”
不由得张俊义不变色,如果那常郢当真如此设计,漳州府兵官军也仍按原来计划行事,张昌平、陆雄、周德禄各率一路军马南下追击,届时张俊义和刘守一就会率剩下的四百人坐镇清河县,静等前方捷报,这时候,如果常郢伏兵尽出,重占清河,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张俊义和刘守一尽皆要成为八百唐军溃兵的阶下囚呀!这个常郢,心计竟如此毒辣,一旦事成,漳州府兵三军无头不行,必然不战自乱,情势危矣。
想到惊险处,张俊义早已经吓出一身冷汗,惊悸地掠了张三一眼,问道:“阿三,此话当真?”
张三道:“这是小人亲耳所闻,句句属实。”
张俊义倒吸一口冷气,向张三道:“快走,随我一道去见刘大人。”
不多时,逐县,漳州府兵大营。
刚刚发布的军令被临时取消,刘守一再一次聚集了诸将议事,摇曳的烛光映着刘守一青白的脸色,无神的眸子里有两团小火苗正在幽幽燃烧。
听完那张三的叙述,诸将脸上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只有张俊义浓眉轻蹙,正陷入沉思。
刘守一的目光最终落在张俊义脸上,问道:“仲达,你意下如何?”
张俊义有愧色,叹息道:?“常郢此人诡诈如狐,竟设下如此毒计,学生愚昧,险些置大人于死地,罪该万死。”
刘守一摆手道:“此事错不在你,委实是常郢过于阴险。”
张俊义道:“大人,所幸这张三及时报信,助我等识破常郢奸计,不如将计就计,命人乔妆大人引四百人马入城,待唐军溃兵内应举火,城北伏兵尽出杀入城内时,我漳州府兵三军尽出、四面合围、内外夹攻,则唐军残部几成瓮中之鳖矣。”
刘守一微微颔首,挥手示意陆雄诸将先行离去,独留下张俊义。
张俊义发现刘守一神色有异,心头不禁掠过一抹阴云。
待陆雄张昌平等人尽皆离去,刘守一始幽幽一叹,说道:“仲达,可曾发觉你府下人有何异样?”
张俊义摇头道:“下官实不曾发觉。”
刘守一皱眉道:“仲达你到底还是阅历浅薄,那常郢奸诈老练之辈,如此重要之军情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被张三一介区区下人所知,故而这张三所言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仲达,你看这其中是否有诈?”
张俊义闻言勃然色变,刘守一这是在暗示张三可能通敌了!“这个时候,如果有张家的人通敌,那可算无疑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张俊义当即摇了摇头道,“不会,这张三虽只是个小小的下人,不过应该不会做出此等通贼背节之事。”
刘守一表情尴尬,其实刚才那番话他说完就后悔了,见张俊义反应如此激烈,只得讪讪解释道:“本官别无他意,只恐这张三被贼人利用而已,仲达休要多想。本官病势日甚,深感力不从心,也罢,但愿都是本官多想,仲达,这清河战事就拜托仲达你了。”
张俊义拱手一揖,肃然道:“学生必定不负大人所托。”
………………
夜半,北风呼嚎,星月惨淡。
幽暗的苍穹下,一支约莫五六百人的人马正向着南方埋头疾进,常郢神情凝霜,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巫马策马提刀,如影随行跟在常郢身后。
林沐风终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得意,仰天长笑三声,朗声说道:“哈哈哈,孟图先生,等刘守一领着漳州府兵在清河县拉开架势,想诱出我们的六百伏兵时,我们的人却早已经远在百里之外,并且趁虚攻占逐县了,痛快,哈哈哈,?真是痛快。”
黑暗中,常郢森然一笑,事情岂止如此而已?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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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县,地处漳州最南,紧邻泉州。
在漳州各地贼势浩大之时,逐县却是贼踪沓沓。
只因这逐县县令萧黎平此人为官清廉,与民无犯,所以并不曾劳师动众修缉城墙、加固武备。
方漳泉节度使陈洪进之整军备战的诏令至逐县,下令征召县中精壮男子,得数百壮丁,于农忙闲暇时勤勉操练,蔚然成军。
唐军骤然兵至,逐县虽是无险可守,不过萧黎平却夷然不惧,点起兵马出城迎敌。
望着一队队官军军容整齐从城中开出,常郢脸沉似水。
这逐县虽无城墙,也无护城河可以倚仗,但守城官军的表现却出乎常郢的预料,看上去逐县的六百官军似乎要比清河的官军强悍许多。
兵力上,在漳州府兵离开之后,逐县官军只有五百余人,而唐军士卒则有六百来人,双方相差无几,从形势上看来,唐军今天要想攻占逐县,势必会有一场恶战,八百唐军溃兵也将会付出不小的伤亡!
换作往日,常郢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存实力,带着士卒们继续转进,根本不给官军正面决战的机会,但是今天,常郢决定和逐县的官军来一场正面决战!
哪怕会有一定的伤亡!他们也将不惜一战!
八百唐军溃兵要想迈过官军,蜕变成一支精锐之师,势必要经历一到两次惨烈、残酷的恶战,常郢不能一味地带着他们四处流窜。常郢需要一支虎狼之师,如果没有一支虎狼之师做倚仗,就算常郢算无遗策、料事如神,那也只能是纸上谈兵。
仅仅只是到处流窜,是无法将这伙唐军溃兵驯成虎狼之师的。
这就像是一次成人洗礼,始终是要经历的。
然而,惨烈的恶战虽不能避免,恶战的对手却可以选择,毫无疑问,随县官军是最合适不过的对手。
现在,面对的敌人还不算强大,八百唐军溃兵定然还能从容应付,可一等泉州的平海军大军喘过气来,一被扫灭,届时抽调精锐官军铁壁合围、前来清剿,八百唐军溃兵还能像现在这样从容自如吗?再一次陷入敌军的重重围剿和陷阱之中,还能再一次逃脱吗?
当然不能!奇迹如果再发生第二次,那就不能再称之为奇迹了。
时不我待,分秒必争!
森然的寒芒从常郢眸子里浮起,常郢策马走到虎贲士卒的阵前,倏然高举右臂,军阵骚乱的杂音顷刻间平息下来,四周一片肃杀,只有士卒们粗重的呼息声还有远处官军那悠长绵远的号子声清晰可闻。
“弟兄们,盐津山一战,数万官军四面围困、水泄不通,连只耗子都逃不出去,可最后我们不还是逃了出来?不还是活得的好好的!我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把玩女人,官军能奈我何!?”
“吼!!”
士卒们轰然回应,气势高涨。
“弯月崖一战,漳州名士张俊义,堪称智谋无双,万人敌,可照样被我们杀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官军不过如此!”
“吼~~”
唐军溃兵们奋力挥舞手中钢刀,狼嚎响应,气势越发高涨。
“斜阳坡一战,那些懦弱的官军就像绵羊一样葡伏在我们脚下,恳求我们的饶恕,所谓的官军,土鸡瓦狗尔。”
“吼吼!~~”
顿时,士卒们群情激愤,一个个眸子里流露出灼热的杀意,跃跃欲试。
常郢以佩剑虚指前方,厉声?喝道:“前方官军,与彼等何异?弟兄们,握紧手中的钢刀,挺直了胯下那根卵,斩军夺帅,破敌屠城,当在今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