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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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学校记过,虽然很多学生被她欺负过,因为没有人敢反映所以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开除她。”
而他们学校向来不主张随便开除一个棘手的学生。
小默低下头,看着那道醒目的勒痕,神色若有所思,这时候法医初步验完尸体,吩咐警察将尸体搬走。随后搜查完周围情况的木景天回来,看到现场出现的人相当的不悦,硬声封闭现场,要不是小默和鬼耀月的身份大概也会被赶了出去。
他不作声的打量着小默,只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在他面前所有比他小的人他都成为孩子)淡泊瘦削,眼中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苍凉与落寞,他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淡淡的微光,精致的面容虽然因为刚才看见尸体的缘故而显得苍白,却丝毫没有惊慌失措。
很镇定。
可是,木景天不喜欢他,感觉只要和这个男孩子扯上关系,任何简单的事情都会因为某种神秘的力量而变得复杂。
有些人即使刻意隐藏着周身的光芒,仍然会给人一种模糊的界定感。
“你就是四方的学生会会长?”木景天很久才开口打破沉默。
小默琥珀色的眼睛轻轻的抬起,嘴角没有笑容,神色略显茫然的点点头,“木警官!”
声音?
木景天虽然讶异然而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扫了一眼他身后耀眼的鬼耀月,想必他早就和眼前这个男孩提过他的事情。
他看了看地上的脏乱与污迹,沉声提议道,“这个地方聊天不合适,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虽然之前对学校由一个学生管理不以为然,可是必要时还是要客客气气地对待。在他眼里对一个小孩子是没有什么是非曲直的。
“啊,好。”小默点点头,转头问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副会长,“学校的会议室现在应该没有人用吧?”
鬼耀月点点头,然后抬眼问,“木叔叔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吧?你离开会不会有影响?”
木景天隐藏住自己对小默不清楚学校事务的不悦,喊来另外一个人吩咐了几句,就和他们二人离开现场,说实话,虽然四方永昼的教学设施外部陈旧内部很先进,但是长时间呆在厕所里还是让人不舒服,能够出来也算是一种解脱。
三人沿着走廊下楼,然后穿过一片草皮,就到了办公楼的西边一座飞檐的楼宇,楼宇样式故旧,青砖灰瓦,朱漆廊柱,门却是电自动的合式玻璃拉门,三人进入里面后直接上了二楼,拐进左手边第二间房子。
里面红木地板,中间一张光滑明亮的会议桌,周围黑皮被椅,窗台两三盆藤蔓植物,绿油油肥厚的叶片懒懒的反射着阳光,一扫先前恐怖阴冷的氛围。
三人各自选了位子坐下,鬼耀月想了想,起身在东边的木架上拿了三个纸杯,到了三杯白开水,放在三人面前,“木叔叔,不好意思这里只有白开水了。”
木景天摆摆手,让他坐下,目光却自始至终放在沉默不语的小默身上,“我听耀月说,你们学校的校长以及理事长都不在,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近期内他们能不能赶回来?”
小默眉头微蹙,端起面前的纸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冰凉的水安抚了心头的浮躁,眼睛眯了眯,“嗯,木警官应该有听耀月提到,理事长远在国外,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而校长身体微恙,我想现在叫他回来对整件事情不会有多大的帮助,这件事事态严重,木警官如果有什么帮助我和耀月完全可以协助您的调查。”
也就是不会让大人们回来就是了?木景天眉头拧成八字,“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杀人事件,你们学校可以不当一回事,可是现在,又有一个学生无故被杀,事情没有调查清楚,理应有人前来负责。”
“木叔叔认为我们对这件事负责不了?”
“我没有兴趣和你们争什么?只是希望你们稍微重视一下现在的情况,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接下来还会有学生不明不白的死去!”
鬼耀月想要说什么,被小默伸手阻止,他的眼睛温和,口气也很客气,“木警官认为我们学校对这件案子不够重视?”
真是见鬼了?他一个堂堂警员竟然和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讨论案子的危险性,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耐性还剩下多少。“起码我认为在案子尚未查清之前不应该在继续日常的教学,我希望贵校立即暂时关闭。”
鬼耀月与小默听后相对而视,最后鬼耀月先沉不住气,“木叔叔不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稳定学生们浮躁不安的心理吗?这时候停止正常的上课非但影响全校师生的情绪,还会给社会带来负面的影响,就连警局也会承担更多的压力吧?”
这个?
可是什么事情也比不了人命关天,木景天虽然迟疑,却不能在这上面妥协。
小默沉思良久,“停止学校的正常课程需要学校的各大股东商量达成一致才可以。不如这样,警方可以继续派人暗中调查,我们学校这方面可以规定放学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尽量要求学生们在天黑之前全部离校回家,加强保安如何?”
这个方法差强人意,不过所有的方法都很难做到滴水不漏,而且看着四方的学生会长,就觉得要拒绝很难,他叹口气,“好吧,近期内我会派便衣安插在学校的各个岗位,还请你们全力配合。”
小默和鬼耀月点点头,同时松了口气。
木景天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我们问过黄朱的同学,那天她留在学校是要见一个人,那个人好像叫……”木景天手指轻点一下额头,想起来了,“是叫越冷西?你们知道这个人吗?”
越冷西?
[黄金眼:第八章]
Golden。eye。I。found。his。weakness
Golden。eye。he’ll。do。what。I。please
Golden。eye。no。time。for。sweetness
But。a。bitter。kiss。will。bring。him。to。his。knees
越冷西。
越冷西是一个非常冷僻孤傲的人。
越冷西的眼睛像是草原中离群索居的野狼的眼睛。
越冷西的身手像是最骄傲的最迅捷的豹子的身手。
……
越冷西是四方的一个禁忌,越冷西是四方的战神,越冷西是四方的风景,无人可以碰触的风景,美丽干净寒冷。
他让人目不转睛,让人不敢靠近,让人不自觉地陷入沉迷,让人神魂颠倒而且无怨无悔。
他是天空中最明亮的一颗星,很高很远很美。
他独来独往,从来不会为任何人驻足,他像是桀骜不驯的狂风,从来为所欲为以自我为中心。
他不是一个好人。
可是他也不是一个坏人,至少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动手杀人的坏人,李正橙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越冷西的默然魅力。可是心里却万分确定越冷西的清白。
此刻她站在学校的西北角落,小心的避过地上的各种破碎的砖瓦土块,眼睛却四处搜索着,不在,不在,在哪里?
最后终于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上面看见一块黑色的布料若有若现,她欣喜莫名,跑到树底下,抬头望去。
榕树很粗,合两人抱,也很高,树龄肯定好几十年了,学校里多的这种树精,在学校操场中央还有一个好几百年的银杏树呢?这个地方本来要砸了改建一个游泳场,不过好像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盖起来,所以到现在变成断壁残垣一片荒凉。反而成就一片宁谧安静祥和的独特“乐园”。
当然指对某些人来说是乐园,她犹豫着,一般人不会来这种地方吧。
老榕树长到五米的时候分成五枝,承手状向天空延伸,抬头看见搭在一根树枝上的黑色制服,在上面是落座在中间的一个大男生,男生背依树干,闭眼休憩,仿佛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要不要喊?李正橙咬住自己的嘴唇想了很久,最后终于还是屈服于自己的软弱,从书包中掏出报纸铺在树下,背靠在树干上坐在那里等。
阳光温暖而且和煦,地上是随风摇晃的斑驳的树影,她眼睛看着那些明明暗暗的影子,看着、看着眼皮变得沉重,尽管努力撑开自己的眼皮,最后仍然敌不过睡神的召唤,陷入黑甜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敏锐地感觉的背后的依靠似乎在动,李正橙受到惊吓似的睁大眼睛,入目的是不远处挺拔的黑色背影。他什么时候下来的?她手忙脚乱的卷起报纸,追了上去,“等…等等……”
男生的步履矫健、节奏沉稳,李正橙追得有点辛苦,她伸出一只手往前一扯,竟然抓住了男生的白色衬衫。
脚步顿然煞住。
高大挺拔的男生不悦的转过身。
李正橙几乎到抽了一口气,虽然早知道越冷西的脾气不好,耐性不佳,从来冰着一张脸不给人好脸色,为此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工作,可是每次看到皱紧眉头的俊颜,李正橙就觉得呼吸困难,恨不得立即拔腿就跑,她吞了口口水,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脏碰碰得乱跳。
越冷西心情不好的看着这个对他来说不是很熟的女人拽住自己的衣角不放,或许练习剑道、射箭的缘故,他不喜欢和别人有身体的上碰触,觉得周围人手摸到自己的肌肤会产生一种恶心巴拉的感觉。
拉住他就是有事,可是半天不见她说话,他忍住把女生甩出去的欲望,无论学校师生对他的评价有多恶劣,他也不想对看起来很娇弱的女生动手,不过身体上的厌恶感越来越强烈,她到底要拉到什么时候,“干嘛!”
冰质的嗓音透漏出浓厚的不悦,李正橙虽然紧张,可是小手更加攥紧了男生的衣角,怕是一松手男生很快的离开,自己所说的话就只能吞回肚子里去,“越…越冷西……”她小声地喊着大男生的名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好像下一秒就会不受控制的从口中跳了出来,“我…我做了便当,要…要不要吃?”
“不要!”越冷西冷声的干脆拒绝,才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这个小孩子都会知道吧,这个人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女生真得快要耗尽他的耐性了,“放开我!”
熟悉越冷西的人都会知道他说话几乎不超过五个字,随着字数增多,他的耐性会越来越稀薄,怒火却正好成反比的往上增长,到达五个字以上他就会考虑采用暴力解决任何让他不悦的人、事、物。
李正橙脸色一白,本来低头打算从书包中取出便当盒的,听到越冷西的拒绝,手伸在包中尴尬的停在那里动不了。
“那…那。”
她眼睛变红,手脚不知所措,也不敢抬头看他。
越冷西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从她手中撤出自己的衣料,转身迈步就走。
李正橙下意识的跟着他。
越冷西狠狠地回头瞪了她一眼,丢下两个字,“滚开。”
李正橙呆呆的站在原地,羞惭的几乎无地自容,看着越走越远背影,她突然想起什么,鼓尽所有的力气朝男生喊道,“越冷西——”
男生没有回头却停住了脚步。
“你…我…黄朱……学校里都在传……我…我相信你,你……你不会杀人的。”说完这些话,李正橙就觉得自己是个笨蛋,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白痴。那边的人却什么也没有表示,将校服外套往肩上一搭,恍丝未闻的大步离去。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神经病啊。
李正橙勇气用尽,浑身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心里忐忑的猜测着男生的心思。虽然越冷西口气很恶劣,可是他是个好人,她知道黄朱不是越冷西杀的,以前被人欺负就是他救了她,以后仍然对她不理不睬,可是却可以容忍她接近他,和他说话,所以引来了黄朱的嫉妒,他们要她离开越冷西,不惜找人围堵她,可是她即是被打得很痛也仍然倔强地不想离开越冷西。
她是一个傻瓜。
傻傻的…不被人期待的……飞蛾扑火。
[黄金眼:第九章]
他们都很幸福。
只有自己是最悲惨的。
那些凋零的花曾经那么美,因为开过所以可以毫不留恋的离开枝头,在风中张开轻薄的翅膀,飞向天空,飞向阳光,直到遥远的尽头,可是她怎么还没有开过,就被迫离开呢?
快要喘不过气来。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怎么不见了?”
“跑不了吧?学校就那么大?”
“要是翘课呢?”说不定早逃出去了。
“不会,我们有人在大门那边守着。”
“奇怪,刚才还看见那个丫头的背影——”
“会不会进林子去了?”
“那边荒废了很久了哎。”
“总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