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艳阳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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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尾抓住片桐的肩膀逼问他。片桐从两人接触的地立直接传来的体温让他全身发颤。濑尾由下往上凝视着他,片桐一时间丧失了语言能力。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承受不了压迫的时间悄悄流逝。
温和的声音在濑尾的脑海缭绕。片桐那朴拙而真心的关怀围绕了他的全身,他不能肯定这份关怀包含着怎样的情感,只知道自己不安极了。
望着片桐濑尾一颗心大幅度地狂跳起来。如此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该不会连别人都听得见吧?
紧张麻痹了他的指尖。黏着身体不放的潮湿气流仿佛连他的心脏部分一并纠缠住了。
现在不说的话,将来一定会后悔。这种自我强迫的想法猛然向他袭来。
站在眼前的男人几个月后就要到一个自己再也触碰不到的地方了。
即使不说,片桐也明白濑尾的心意。他觉得自己好可耻,不须化作语言传达给片桐,自己的言行态度,甚至眼神,早已泄漏了心意。
连楠之濑都看穿了,善体人意的片桐绝不可能不知情。所以,他才会特地跑来跟濑尾说明。也或许这纯粹是基于友情。可是谁知道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呢?偶尔做一点对自己有利的解释也不犯法吧?
我不奢望能开花结果。也许他连明确的表示都不会给我,也或许他会不屑一顾。可是,我真的好想说。
“片桐……”
濑尾的胸口涨满了呼之欲出的言语和情感。他告诉自己,或许这一刻就是他把长年埋藏在心底的爱意剖白的最佳时机。
“我……”
抓住肩膀的指尖在发抖。喉咙涌起一股强烈的干渴,就像快吐血一样视野化成银色光幕。他不敢凝视片桐脸庞,于是把眼睛紧紧闭上。为了把所有的思慕化为语言,他鼓起了全身的勇气。
“我…喜……”
就在这一瞬间,濑尾的唇被不知名的物体堵住了。柔软的触感轻轻掠过他的双唇,旋即又离开了。还没意会一箭双雕那是什么之前已经睁开眼帘的濑尾,被眼前的景象梗住了呼吸。
片桐的脸庞近在咫尺,两人的睫毛几乎要碰在一起。由上方覆住濑尾的他捧住他的后脑勺,定定注视着臂弯中的人儿。
“片、桐……”
濑尾的脑中一片混乱。
他不明白记他赞叹的脸庞为何靠得如此接近。而且他还取下眼镜,拿在自己的手里。
掠过双唇那个柔软甘甜的物体是什么?为什么片桐的手要扶着我的后脑勺?还有,为什么他那双单眼皮的俊眸如此柔情万缕地看着我?
“片桐……”
“我知道,什么都别说了。”
片桐伸出食指竖在濑尾的唇瓣上,柔情似水地低喃着。他偷偷吸了一口气,把眼睛闭上。
片桐的脸庞逐渐向他靠近。秀丽的双眉和高挺的鼻梁。他的鼻尖以岌岌可危的距离擦过濑尾的鼻子,双唇吐出的醉人气息掠过脸颊的下一秒,刚才体验过的柔润触感再次复上了濑尾的唇瓣。
接吻。这个单字和行为掠过濑尾的脑海。他不是没接过吻,大学时代也曾跟好几个女孩子交往过,可是他作梦也没想到片桐会亲吻他,脑中一直把这个行为隔离在外。
和刚才蜻蜓点水式的轻吻不同,这次是货真价实的吻。片桐精致灵巧的舌尖从唇瓣之间的细缝潜入,在抵达的场所细细蠕动。
接着,它找到了蛰伏在里面的舌瓣上,追上意欲逃窜的它巧妙地纠缠。深入舌根的爱抚麻痹了濑尾的思考,等他快要瘫痪的时候,又转移目标戳刺他的上颚和内侧齿龈。
片桐的吻把濑尾挑逗得全身滚烫。在唤醒每个细胞的刺激下,热度从身体内侧放肆地扩充势力范围。
透过这次的亲身体验,濑尾明白了接吻这种行为等于是爱抚的一部分。以往他所交换的吻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问候罢了,就算卷住对方的舌头进行深吻,他的身体也不曾如此炙热。
抓住片桐手臂的双手失去力气,顺着重力虚弱地瘫向地面。
片桐浓密的吻几乎让他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片桐……”
依依不舍地望着缓缓离开的双唇,濑尾眼神迷蒙地呼唤爱抚自己的男人。沸腾的身躯不停重复着粗重的喘息。
片桐像是没有听见似地往后退了一步,放开扶在濑尾腰上的手。挂着温和的笑容的他似乎打算就这么离开,濑尾找不到适当的词句,只能眼睁睁地目送他。
就在他失去支撑的那一刹那,无力的双膝陡然一软。
“危险!”
千钧一发一际,片桐怆惶扶住失去平衡差点瘫倒的身体。
“你没事吧?”
语带焦急的男中音。近在咫尺的白皙颈项。唯有颈窝一带跟其他地方的肌肤不同,没有经过烈日的薰陶。望着像是被蚊虫叮咬而留下的浅色斑点,濑尾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枯槁。泉涌而出的情感和再次触碰的温暖让濑尾再也忍受不住,他抓住片桐的手投入了他的怀抱。
“濑尾?”
受到惊吓的片桐不知该把双手摆在哪里。硬生生地停顿在离濑尾肩膀几公分外的距离。
“片桐……片桐、片桐!”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不顾一切地紧挨在男人胸口。他不是不纳闷片桐为何给予他前所未有的温柔,但心底的爱意战胜了疑惑。
我喜欢你。我已经爱你爱得无可自拔。
他借着不断重复片桐的名字拼命传达这份心意。不论跟谁交往,不论与谁接吻,他都不曾爱过一个人爱到胸口发疼地步。
“片桐……我……”
“我会回来的。”
在濑尾把话说完之前,片桐抓住他的肩膀,将紧挨着自己的身体剥开。接着他戴上了眼镜,对泫然欲泣地凝视自己的濑尾沉静地宣言。
“两年后我一定会回来,所以……”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是不是要我等他?还是他另有所指?濑尾没有勇气去追问寓意不明的后半句。
片桐把掌心覆在濑尾的脸颊上轻轻抚摸。指尖一根根划过脸颊的爱抚渐渐冷了濑尾体内的火热。
“好好保重自己,你的身体向来不是很健康……”
充满慈爱的眼神和关怀的言语。
片桐向后退了一步,缓缓离开濑尾的面前。为了怕濑尾再次失去重心,他小心翼翼地抽离自己的手掌。从指尖流逝的温暖带给濑尾一股哀伤。
“你也是……”
濑尾对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大声呐喊。
“你也要体重自己的身体!”
他转过身来点点头。
“我会写信给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住在哪里!”
片桐颔首允诺,再次往前迈开步伐。
渐行渐远的背影变成了小黑点,濑尾动也不动地目送他的远去,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第二天早上,暑气依旧炙人。
一大早便阳光普照,天气预报午后气温会超过三十度。
濑尾一如往常做好准备,只喝杯咖啡就出门了。
他走进楠之濑超商买早餐,站在收银台后面的是楠之濑。表面上,这跟平常的早晨情景没有分别。
“嗨!”
发现濑尾红肿的眼睛显然是大哭后留下的痕迹,楠之濑还是用一成不变的音调跟他打招呼。送走片桐回到房间的瞬间,濑尾再也拴不住溃堤而出的泪水。
“今天进了几种不错的便当,是秋天的新产品。你最喜欢的熏烤饭便当和饭团也送也来,现在这个时段可以任君挑选哦!你要选哪一种?”
将收银台的工作交给其他工读生,楠之濑走出来拉着濑尾站在陈列便当的商品架前,拿起新产品一一向他说明。
“你看这个怎样?里面有好吃的山粟!粟子好像也不错。对了,今年再去捡粟子好不好?我会空出假期。我打算买辆越野车,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开着它爬山涉溪,还有……”
楠之濑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热情地说着。他不期待濑尾的回应,很明显的,他只是关心濑尾,想帮他打气罢了。可是,这反而让濑尾喘不过气来。
“昨天片桐来找过我。”
“今天回家会很晚吗?如果不是很晚的话,我可以去接你一块儿吃饭。今晚我难得排了休假。最近都没去开发新店,我看我们就去喝几杯吧!当作是挥别夏季的庆祝,我包你一定尽兴而归。”
楠之濑不理会濑尾的话,兀自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濑尾的胸口涌上一阵酸涩。
“楠之濑。片桐……昨天……”
“我知道。”
楠之濑沉声打断了濑尾的话。
他伸手搭上濑尾覆在便当盖上的手,用力握住。
“我都知道,你什么都别说了。片桐有没有亏待你?有没有跟你好好说清楚?在我的面前你没必要逞强,也不需要强颜欢笑,想哭就哭出来,要是不想开口就保持沉默吧!”
楠之濑知道。
他知道濑尾的心意,却仍对濑尾一往情深。只是他从不要求,濑尾实在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尽管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从楠之濑低沉而坚定的语气中,濑尾可以肯定这个男人至今还是喜欢自己的。
之后,过了两个礼拜,片桐进入了训练所。接受两个月的训练后,在十一月中旬,楠之濑收到一张饯别会的邀请函。出发的日期跟预定的时间一样是在十一月下旬,派遣的地点则是号称阿拉伯最贫困的一个国家。
第 三 章
进入十二月没多久,街上便处处洋溢着圣诞节的气氛。
商店播放圣诞快乐歌,橱窗的摆设也以圣诞节为主题。街上的玩具店正如火如如荼地展开礼品促销战,专卖炸鸡的速食店开始接受圣诞节的订货。
“这种火车站前的老商店街就算摆上圣诞节饰品,也只是殆笑大方而已。”
尽管嘴上抱怨连连,楠之濑仍拿起喷漆在超商的大玻璃窗上,描象征圣诞节的图画。
濑尾蹲在一旁抱着膝盖。
连帽式的短毛里衬大衣下,穿着厚重的法兰绒外套和人字呢领毛衣,下面还裹了一件天然羊毛套头紧身衣,下半身则穿着无摺长裤,鞋子搭的是短筒马靴,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
相形之下,楠之濑穿的是牛仔裤,暗褐色套头毛衣上罩了一件深蓝色斜纹粗棉衬衫,鞋子则是几年前买的名牌球鞋。
“想不到你画起图来还挺有一套呢!”
被寒风冻得双颊泛红的濑尾有感而发地说。楠之濑笑笑道“是不是很佩服我啊?”
“嗯,甘拜下风。”
濑尾语出真诚。楠之濑把头转向濑尾,满脸困窘地搔了搔脖子。
“我还以为你会当成玩笑,这么认真夸我,害我很不好意思耶!”
“你本来就画得很棒啊!我以为你只有运动比较行呢!真是看不出来。”
听得连耳朵都红起来的楠之濑,转向玻璃窗继续画图。
自从九月中旬片桐进入训练所之后,只要礼拜六不上班,濑尾都会到楠之濑的店里报到。
也没有特别想做什么。忙于工作的楠之濑能理会濑尾的时间有限,濑尾只能远远地眺望工作中的楠之濑打发时间。
午餐和晚餐两人一边吃着店里的便当一边闲聊,濑尾在最后一定补上一句“片桐现在不知道过得怎样”。
而楠之濑也部是以千篇一律的台词回答他。
“他啊,一定整天埋头苦干吧!”
自从九月中旬进训练所之后,跟外面的联络就完全断绝了。片桐的家人似乎知道如何跟他取得联系,但濑尾跟楠之濑在他父母心目中不受欢迎的人物,更怀疑这次参加服务队的事是他们怂恿的,因此要从他们口中打听消息简直难如登天。
每次濑尾问起,楠之濑总劝他不用担心。而片桐又说过为了这次参加服务队的事,他跟家里几乎闹翻了,濑尾实在硬不起头皮去问他的父母联络地址。更何况,片桐曾说过会写信给他,所以也只好乖乖等下去了。
“片桐的爸妈从小就是那样吗?”
“以前更可怕。”
想起片桐双亲不苟言笑的模样,濑尾随口问起。正在画圣诞树的楠之濑头也不回地回答他。
“真的?我们不是也去他家玩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