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混蛋 噢!今夜哪里有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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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湛挥挥手,其他几个人便靠上前来将殷坚按倒在地,其中殷森很抱歉的小
声说了句对不起,跟着殷铣跨上前来,一手捂着殷坚的嘴,一手狠狠将桃木钉扎
进他心口。
「唔!」剧烈的疼痛让殷坚的瞳孔急缩,鲜血自殷铣的手缝间溢了出来,桃
木钉仍不留情的往下狠扎,殷坚挣扎的将自己的指甲都掰断了,十指血迹斑斑,
惨不忍睹。
几个帮忙按住人的殷家子孙都不忍心的松开手,彼此的年纪都差不多,眼睁
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清理门户,心里头总是不舒服。随着桃木钉的完全扎入,
殷坚挣扎的力道愈来愈弱,最后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瞳孔里微弱的光芒逐渐消
散,跟着没了生气。
「收拾一下,别惊扰到老爷子。」殷湛淡淡的说着,转过身离开。殷森喃喃
自语的念了两句咒语,伸手阖上殷坚的眼睛。
何弼学狂踩油门,车子一路飙至Tiger Bar 的门口,现在是清晨,正常的酒
吧都会在这个时候打佯关门,Tiger Bar 也不例外。
「等等!等等!我要找老板娘!」何弼学急冲冲的拦住服务生,后者正打算
将铁门上锁。
「打佯了……」服务生懒散的回了一句,何弼学急的直接给了对方一拳,顺
手抢走铁门钥匙闯了进去,管彤很惊讶的瞪着他,凡人真是不能小看,胡来的时
候很夸张啊!
「老……老板娘,等一下!」何弼学两三步就跨下楼,在身后的管彤实在很
担心他会一不注意的摔死自己。原本打算从后门离开的雷蕾瞄了他一眼,一抬手,
管彤神色一变的闪到何弼学身前。
「蕾姐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管彤急忙解释,雷蕾瞄了他一眼,扭头就
走。她跟小芸有点交情,但这不代表她有兴趣理会她的小弟。
「老板娘~~先别走,有事想请妳帮忙!」何弼学一个跨步闪了出来拦住雷
蕾,后者细眉一挑,真是不知死活。
「请我帮忙?你打伤我的服务生,还要请我帮个忙?」雷蕾冷笑。
「情急之下我也没想那么多,如果那位大哥不高兴,我让他揍回来嘛!我没
所谓的!」何弼学还是死命的拽着雷蕾,后者很感兴趣了,管彤很忌惮她,那是
因为她这只老虎精是人也吃、妖也吃,这个小小的凡人倒是很有勇气哩!
「要我帮什么忙?」雷蕾笑了起来,她愈是笑,管彤就愈心惊。
「……救命……」何弼学想了半天,只吐出这两个字。
听完了何弼学的解释,雷蕾只是挑高半边细眉冷笑的瞄着管彤,殷家在清理
门户,他居然想要她插手救人?同是妖怪,相煎何太急啊!
「老板娘,妳有办法吗?」何弼学万分期待的瞪大眼望着人,给他一个好消
息啊!拜托千万要像小芸一样无所不能。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为了你得罪那些收妖伏魔的世家。」雷蕾冷淡的
拒绝,何弼学跳了起来,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子,不能得罪、不敢得罪,会收
妖伏魔了不起啊?就可以这样欺负人?
「他们如果做的对,那我没话说!可是今天坚哥又没错!」何弼学气急败坏,
他是头一次这么厌恶为什么自己是普通人。
「他们只是抓他回去,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雷蕾冷冷的瞧着人,她对殷坚
有印象,是个挺优秀的年轻人,有什么误会他们自己家会调查,不会平白的冤枉
那个年轻人。
「我知道……我知道他很痛!他真的很痛!」何弼学急的哇哇叫,伸手指着
自己的心口,他也解释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总之他知道殷坚很痛苦,他不能扔
下他不管。
「喂……何弼学,你干嘛哭?」管彤让何弼学吓了一跳,那双大眼睛现在水
汪汪的泪滴直掉,这人平时神经兮兮的,可还没想到会这么爱哭。
「哭?」何弼学有点愣的抹抹脸颊,他真的在哭,可是……可是他一点也不
想哭啊!实在是好恐怖的感觉,他根本不想掉眼泪,可是却霹雳啪啦的停不下来。
「你身上有带对方的东西?」雷蕾察觉了不对劲,何弼学想了一下,急忙的
猛点头,伸出左手亮了亮那枚白金戒指。
「那是你的感应作祟,是他在求救。」雷蕾简单的解释,何弼学来不及放下
心,当场又是一愣,脸色更白了点。
「感……感觉没有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何弼学喃喃自语,就好像
突然间心口一阵剧痛之后,什么感觉都消失了。这滴泪,是真的何弼学承载不住
的自眼眶里滑落……
殷琳气的快炸了,别说她有感应力了,就算没有,这么强烈的椎心之痛,是
亲人都感受得到,那些个没人性的家伙还真的钉得下手。
「小姑姑……」负责护卫老爷子闭关打坐的弟子,为难的伸手拦阻。
「想死是吗?想死就拦拦看!」殷琳怒气不息的一把推开人,自行上楼。
「殷坚……死了……」何弼学愣愣的望着管彤,脸色白得吓人,后者呼了他
一巴掌,总算让何弼学清醒一点。
「白痴!他本来就是死掉的!不会再死一次!」管彤吼了一句,他自然很关
心殷坚的状况,没闲功夫来照顾何弼学这个呆子。
「是的、是的……他不会再死一次……啊!那这样不是更惨!老板娘~~求
求妳……」何弼学果然是神经错接之辈,急起来思维跳跃的不管是谁都跟不上,
前一秒还在那里如丧考妣哀爸哭母,后一秒他又能立刻复活。
「你可以感应到他?那你大可以自己救他。」雷蕾觉得很感兴趣,那个小小
的凡人似乎不那么普通,虽然烦人了点,不过那股热血让旁人也跟着很起劲。
「我?怎么救?」何弼学疑问,管彤狐疑的看着雷蕾,好奇她的意思是不是
他所想的。听殷坚提起过,何弼学在危及时,曾使出类似乎小芸的能力,大可以
试一下,搞不好「稍微」的借用一下雷蕾的帮助,可以把殷坚整个人带回来。
听完管彤的解释,何弼学的脸色又白了点,那两只妖怪觉得大有可为的事情,
在他来看根本是天方夜谈,他们现在讲的不是耳环,他们现在讲的是殷坚耶!
「万一……万一失败了,只抓到手臂或脚……」何弼学怕怕的询问。
「我拜托你不要尽想这些恐怖的东西了!集中精神!」管彤大吼一句。
何弼学乖乖站好,他其实不太晓得该怎么做,雷蕾也只是很随便的说什么集
中精神瞑想啥的,跟着她咕噜咕噜一长串,何弼学完全是有听没懂,只是他伸手
抓了抓,一点异样的感觉在掌心里。何弼学怕怕的睁开眼,多担心只揪到一只耳
朵还是一根手指头,摊开掌心,是殷坚的玉葫芦。
「玉葫芦,是玉葫芦!……完蛋了!是玉葫芦!」何弼学从很兴奋到频频惨
叫,殷坚少了玉葫芦跟烟丝,比一般正常人还要不妙。
「……该死……豁出去了!」管彤同样脸色一变,未来的下场会怎样先摆在
一边,首要的问题是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公狐狸……我是第一次觉得你可爱……不过我还是不会把人让给你!」
「顾好你自己吧!低能儿!」
下定决心要救人,管彤自然展现了他修行了五、六百年的厉害,拉着何弼学
的手,下一瞬间,两人已经站在殷家老宅里。何弼学只来得及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的恶心,人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以他的个性,应该要很兴奋,不过现在情况
不允许,管彤连忙拉着他溜下楼,凭着他的嗅觉,殷坚是被关在地下室。
「哈乞!这里好冷……」何弼学吸了吸鼻子,哪有室温降得这么可怕的?就
算是鬼要出来都没这么夸张。
「哇靠……殷家到底执行多少次家法啊?」管彤不敢相信的瞪着地下室,停
了十来副棺木,是死了多少人才能这么壮观?
「快来啊!我推不动!」何弼学也不知道是没神经还是天生胆子大,处在这
个空间里他竟能面不改色,而且还能正确无误的找出哪具棺木是最新的。
「没用的东西!」管彤把人推开,伸手一掀,殷坚静静的躺在里面。脸色泛
白,嘴角还有残余的血渍,心口一根刻着符咒的桃木钉,还有那斑斑血迹的十指。
「吶……等一下一定要将我拉开啊!我还不想死!」何弼学深吸口气,吃力
的拔出桃木钉。和管彤对望一眼,要殷坚醒过来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拿捏得宜,
应该不会有危险,应该吧?
一个吻,一个带着活人气息的吻,那股充满生命力的灵,让殷坚猛力睁开眼。
在一旁全神贯注的管彤,一见苗头不对,赶紧扯着何弼学的衣领将人拉开,殷坚
一个伸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人抓了回来。
「殷坚!」何弼学急叫,殷坚顿了一下,两人靠得那么近,就差那么一点点,
殷坚就可以轻易的要了他的小命。
「不要动……不要动啊……一会儿就舒服了……」何弼学小心的将玉葫芦挂
回对方颈子上。就看他气色渐渐恢复,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
「阿……阿学?」殷坚停了好久才认出对方,何弼学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
现在轮他爬不起来了,就说这个救人的招式很差啊!一点都显不出英雄气慨,可
是要换成管彤来救,想想他又不甘心……
「喂喂喂!现在不是眉目传情的时候了,我们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我还不想
死!」管彤催促着,急忙的去拉那两人,只是才一转头,就看到殷铣脸色铁青的
站在楼梯口,这两个来救人,一定要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弄得人尽皆知吗?
管彤拦在两人身前,一个刚死而复生,一个现在离死不远,看来他才是当英
雄的命。
「我说过,再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殷铣冷冷的瞪着管彤,后者同样也冷
笑一声回应,他不跟殷铣对上,那是给殷坚面子,他还不把这个小鬼放在眼里。
「都给我住手,谁敢动就试试看!」殷琳扶着老爷子,一步一步缓缓下楼。
「这事……我都清楚了!你受委屈了……」老爷子拍了拍殷坚的脑袋,慈爱
的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就在这一个动作间,殷坚整个人轻松许多,虽然知道是老
爷子动的手脚,不过那个谢字始终说不出口,殷坚咬咬牙的退在一旁。
「吶!小弟弟,这个红绳挂在身上,你八字真是轻的出奇啊!」老爷子给了
何弼学一条用红线打得结,后者望了望殷坚,对方点点头要他收下,何弼学开心
的笑了笑,连忙的道谢收下。
「殷铣,你去叫你的叔父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谈。」老爷子只是简单、温和
的命令着,殷铣点点头,快步的上楼去找人,殷琳则对他们挤眉弄眼,也扶着老
爷子上楼,事件就这样莫名其妙开始,也这样莫名其妙结束。
让桃木钉这样来一下,殷坚真的元气大伤,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自己关在房间
里不理人,好几次何弼学去叫他,人却让他赶了出来。
「坚哥!你不能不吃饭的……」何弼学最大的优点就是踩不死,你怎么赶他,
隔天他又会笑嘻嘻的站在门边。
「滚啊!……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等人恢复许多后,殷坚自然想起当
天差点害死何弼学的经过,整个人极度自我厌恶中。
「我又还没死……等等,不对的明明是你,我干嘛那么谦卑?」何弼学爬上
床,殷坚本来就不是太有活力的人,给那些人这么一搞,他变得更阴沉。
「……我受够了……」殷坚低声的喃喃自语。
「什么?」何弼学听不清的凑得更近。
「我说我受够了!我不想要这样的,我不想一出生就害死我母亲,我不想动
不动就差点失手的害死你!我不想要这样……」殷坚失控的吼了出来。
「殷坚……」何弼学吓了一跳,愣愣的瞪着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会死……可是会痛啊!真的很痛,你知道吗?真
的很痛……」殷坚指了指心口,其实更痛苦的是,他是有知觉的,他不会死,钉
了桃木钉之后,他还是不会死,那感觉很恐怖,如果不是后来得救了,他是不是
得一生一世的躺在那里,他听得见、嗅得着,他是有知觉的……
「殷坚……你不要吓我……」何弼学紧紧的拥着人,殷坚从来都不肯示弱,
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太难过,他不会连说话的语气都有点颤抖。
「既然这么讨厌我……一开始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殷坚完全陷入自己
的思绪里自言自语,何弼学不懂该怎么安慰他,只知道紧紧的拥着人,至少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