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吕不韦-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楚曾先后招了两名车夫,用起来都不顺心,全辞掉了。最后,子楚又想到了原来那名车夫,便让赵高去找。
那名车夫姓燕名富,在邯郸和老母亲住在一起,被辞后,找不到事干,家里锅都揭不开了。现赵高来找他让他回去,他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当天就回去了。
燕富把车收拾干净了,把套用油润过。那几匹马与燕富已经多日不见,此时见了,一个个用长鸣欢迎了他。
且说这燕富,自重新作了子楚的车夫后,家境也重又富裕起来,老母亲的脸上也显得滋润了许多。燕富的年龄渐渐大了,母亲还张罗着给儿子说媳妇,燕富过得十分开心。
一日出车回来,燕富走进一家酒馆儿,要了半壶酒,一碟小菜,自斟自酌,想着母亲给他说媳妇的事,心里感到甜甜的。就在这时,一个人凑过来,看去,那人三十上下的年纪,中等身材,面色白净,一团和气的样子。那人伏身问:“请问相公可姓马吗?”
燕富不高兴有人打断他的美梦,听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不姓马——姓驴……”
那人一听赔笑道:“抱歉,我认错了人……”说着,自回几上去吃酒。
这时,燕富倒想到,此人像是在那里见到过,只是他并没有想下去,而是重新做起自己的美梦来。
燕富喝完酒,喊过酒保付酒钱,酒保说,方才一位相公已经替他付过了。燕富觉得奇怪,会是什么“相公”替他付酒钱呢?他想了想,想起了方才问他是不是姓马的那个人。他向那人位子那边看去——那里已经空了。燕富判定付酒钱的就是那个人,大概是唐突问话,感到不好意思,便以付酒钱为补偿。想到这里,燕富倒自责起来,埋怨自己不该用那种不礼貌的话回复人家。
次日,燕富又来,进入酒馆之后,他一眼便看到,昨天那个问话的人坐在了原来的位子上。燕富走上前去,对那人道:“昨日可是相公为小的付了酒钱?”
那人见是燕富,连忙站起来,道:“相公又来了……正是小人代付了……”燕富道:“多谢了。”那人道:“不必,不必,我只是对唐突问话做点补偿罢了……”接着他问燕富,这次是不是想来喝酒?燕富做了肯定的回答,那人便问燕富是不是愿意跟他同几共饮?燕富表示赞成,那人便叫过酒保,增加了酒菜,二人对饮。燕富问那人的姓名,那人说姓黎名夫离,并特别解释说,是“夫妻”的“夫”,“离别”的“离”。燕富听后点着头。随后,他们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燕富好奇,问黎夫离,怎么会把他当成了姓马的人?说到这里,燕富还红着脸,道:“那天实在是非礼了……” 黎夫离笑了笑,没有接燕富道歉的茬儿,便回答了燕富的问题,说那姓马的人叫马幼润,是他幼时的一个好友,分别后多年不见了,长平战前,打听到马幼润到了邯郸,并听说他去长平参战了。黎夫离说,看到燕富,极像那马幼润,见面心情急切,便过去问了话。讲起来,黎夫离很是伤感,说看来那马幼润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燕富劝了黎夫离几句,二人又聊了些别的,燕富看天晚了,心中惦记着家里的老母亲,便告辞了。酒钱他一定要出,黎夫离止住了他,说他不够朋友,并说,他还没有尽兴呢。这样,燕富离开了,黎夫离留下继续喝他的酒。
此后,两个人常常在这里见面,越来越熟。黎夫离问了燕富在哪里混事,燕富也问了黎夫离的情况,两个人成了朋友。
过了几天,黎夫离领燕富去了他的家里。黎夫离告诉燕富,这是他新搬来的一处宅子。这燕富看得出,因为室内物器很少,设施也显简单。家中只有一个妻子。黎夫离向妻子介绍了燕富,说这就是常常念叨的燕富兄弟,嘱咐妻子不要把燕富当成外人。黎夫离则让燕富管妻子叫嫂子。黎夫离说这次是认认门,以后不要见外,随时可来。
说是这么说,但毕竟交往不是太深,此后,黎夫离不请,燕富自己从没有主动登过门。
过了些日子,黎夫离把燕富请到家告诉燕富,他有事要离开些日子。他进一步讲,妻子身子有些不好,他走后,外头有些事办不了,故而请燕富多过来帮嫂子办办。黎夫离很是诚恳,燕富难以推却,便答应了下来。
黎夫离走了,临行的前一天晚上,燕富还过来给黎夫离饯行。
黎夫离走后,两日并没有什么事要办。第三天,燕富去看,黎夫离的妻子说需要买米,买回后,又说需要买面。燕富都痛快地做了。做完之后,黎夫离媳妇又说需要劈柴。燕富也干了。
天黑下来,黎夫离媳妇留燕富吃晚饭。来时倒是已经问清楚了,子楚晚上并不出门。燕富答应了。
燕富没有想到,嫂子做了一桌子的好饭好菜,还有酒。燕富心里开始有些想法了,但嫂子的盛情难却。黎夫离媳妇陪燕富吃饭,同时也喝了酒,并不停地向燕富劝酒。燕富更有想法了,便时刻注意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被灌醉。
黎夫离媳妇有些醉了,她一盏又一盏地喝着,并开始落泪。不多时,她站起来,走向燕富这边。燕富很是紧张。黎夫离媳妇凑近了燕富,做出了挑逗动作。燕富推开了她,心中道:“受朋友之托而占朋友之妻,那是大不义……”
四、二险(2)
黎夫离媳妇一见燕富如此,便坐在燕富面前大哭不止,嘴里道:“活该我是一个苦命的……”说着便拿头往几上撞。
燕富急忙上来拉住了。黎夫离媳妇则拼命挣扎,嘴里道:“你拉我做什么……既不可怜我,那就不要碰我……我这一生一世,就这样苦下去了……”
燕富一时不知所措。
黎夫离媳妇一边挣扎一边哭叫:“就这样苦下去……就这样苦下去……”最后,她以严厉的声调对燕富道:“既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你就走你的,我一个人在这里苦下去……”说着,站起来,赌气到内屋的炕上去了。
燕富被如此抢白了一阵,便离开了。
不用说,对朋友而言,燕富是个讲义气的,是一个好样的男子汉。当然,如果他最后能够坚持下来的话。
首先应该说明,黎夫离的媳妇是一个有姿色的人,而且看上去,也并不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还没有尝试到女人的滋味儿,一个如此的女人如此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能够让他毫不动心吗?人心都是肉长的,燕富自然也不例外。实际上,从一开始我们讲他“有些想法”的时候起,他的内心的一半就在与令一半打架了。当时,是那“义气”的一半暂时占了上风。但那“情欲”的一半也并没有被打垮,它一直企图翻身,并拼命挣扎着。一直到燕富离开,这一半还没有翻过身来,而等燕富离开之后,它才渐渐恢复了力气,尔后,它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压倒了自己的对手——另一半。表现在燕富身上,就是他重新回到了黎夫离的家。
燕富离开后,回味着黎夫离媳妇同他同几吃饭的种种情景,黎夫离媳妇挑逗他的种种动作,令他的心砰砰直挑。随后,回想到她的哭声又使他跳动的那颗心收紧。他回忆着她的几次表达:“活该我是一个苦命的……”“我这一生一世,就这样苦下去了……”“就这样苦下去……就这样苦下去……”“我一个人在这里苦下去……”
他想到,她有什么苦呢?很明显,她需要他,看来有了他,她就不苦,或者就减少痛苦了。她骂他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他问自己:他燕富真的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吗?
总而言之,黎夫离的媳妇在吸引着他,而且那吸引力变得越来越强烈。如此这般,他回去了。
必须说明,他回去的一个借口,是怕黎夫离的媳妇会出什么意外,真出了什么意外,他无法跟朋友做出交代。可以讲,这是那“人性”之心战胜那“义气”之心的一把利剑。
燕富回去了,黎夫离媳妇和他,两个人都得到了满足。
当晚,燕富就甜蜜地睡在了黎夫离媳妇的怀里。
燕富好奇,曾经问黎夫离的媳妇,她所讲的苦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有了他,她就可以不苦了,或者苦就减轻了?
黎夫离媳妇告诉他,她从过门之后,还没有真正尝到过男人的滋味儿,就是说,黎夫离的那玩意儿不中用……
就在当天夜里,燕富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滋味儿,随后,甜甜蜜蜜睡在黎夫离媳妇的怀里做着美梦……
只是,在他做第三个美梦的时候,外面先是院门被猛烈地敲了一阵,接着,屋门就已经被人一脚踢开。说时迟,那时快,燕富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有闹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满身赤条条地被从被窝里提了出来。
这时他看清楚了,屋内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黎夫离,另一个他不认识。就听那黎夫离骂道:“好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前脚走,你后脚就干这伤天害理之事……常言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今天之事你还有什么话讲?”
燕富确实没有什么话可讲了。他又记起了自己那句话:“受朋友之托而占朋友之妻,那是大不义……”
严重的是,黎夫离要拉燕富去报官。报官,那就意味着一切统统完了。
燕富苦苦哀求,说千错万错是他的错,要报官,坐了牢,他的老母亲没有人照顾,就得等死了……
黎夫离不答应,硬是拉燕富去报官。
燕富跪下来苦苦哀求,道:“这次放过,日后当牛做马我都应承……”
黎夫离道:“现不去,过后你再不会承认……”
燕富道:“有人证在,我如何敢不承认?”
黎夫离想了想,道:“你肯立个字据吗?”
燕富满口应承。
东西倒是现成的,就在炕下的一个几上。随后,跟来的那人在一张帛上写下了“捉奸”的事实,黎夫离让燕富按了手印,也让黎夫离的媳妇按了手印。黎夫离的媳妇一直用被子蒙了头,这时才被拉出来按了手印。黎夫离作为捉奸者自己也按了手印,那写字据的人则作为当场的证人按了手印。
这样,燕富急忙穿了衣服,提着裤子就逃出了黎夫离的家门。
“日后当牛做马我都应承”,燕富是这样下了保证的。
黎夫离让燕富干的,既不是做牛,也不是做马。黎夫离告诉燕富,他有一个仇人,要燕富去给他干掉。
杀人?这可不是玩的。燕富表示为难。黎夫离没有多讲什么,只是说,他不希望看到燕富有什么反悔。
要么坐牢,要么去杀人,如何是好,燕富很快衡量出了结果。他答应下来。
四、二险(3)
随后,燕富问要杀的是什么人?
当时,黎夫离没有回答他,只是说,杀了这个人,一准不会被官方治罪,事成之后,他还可以得到一笔钱,可以带着老母亲远走高飞。
燕富听后将信将疑。
过了三天,黎夫离把要杀的人的名字告诉给了燕富。
不说便罢,这名字一出口,吓得燕富魂飞天外。
要他杀的,竟是公子子楚!
燕富立即拒绝,说就是死,就是去坐牢,他也不会答应。
黎夫离听后冷笑着,没有讲什么。
燕富拱手告辞。黎夫离问他去哪里?他说,回家辞别老母,就去坐牢。
黎夫离依然冷笑着,道:“你再也见不到你的老母亲了,要是你不照要求去做的话……”
燕富不明白黎夫离讲的是什么意思,问:“你讲什么?”
黎夫离道:“事情很清楚,向你讲出这个名字之前,我们肯定事先要做些什么,不然,告诉你,你不干,我们就没了辙……”
燕富这才明白,黎夫离已经把他母亲控制了起来。
黎夫离道:“你放明白些,如果你照我们的要求干了,我们保准你不会被官方治罪,事成之后,你还可以得到一笔钱,可以带着老母亲远走高飞。我们绝不食言。而如果你拒绝,那你就不光是自己去坐牢,还搭上自己的老母亲。我可以告诉你,在这方面,我们可以称得上心狠手辣。这不是吓唬你,我们将说到做到。如何是好,你自己去思量。我还可以告诉你,就是现在,我们也不栓住你,而是任你去来。我们有把握,不怕你跟任何人讲——你讲了,对我们来讲,只是暂时放弃一次行动。而对你来讲,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不会想不明白……”
燕富果然被放了。这些话是在一个他所没有到过的一所院子里谈的。出门后,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快些回家去,看看老母亲是不是真的被这些人弄走了。
到了家门,燕富推开门的同时喊了一声:“娘!”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