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染--人体素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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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的,长本事啊,”李小克的指头点上了吴桐的额头,“见我们你M你跑什么?”
吴桐被按跪在冰冷的石子地上,膝盖一阵阵麻了上来,头被楸得向后仰着,从蓝色棉服里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来。“没看见……”
“没看见,X你妈没看见!”李小克一个巴掌过去,路灯下,吴桐脸上红起来的那一块让人看得真真的。
“钱呢!”身后的人叫道。
吴桐勉强从口袋里掏出那二百块钱来,立时有人一把抢了过去,递在了李小克手上。
“就二百?”弹弹纸钞,李小克努了努嘴,旁边自然有人蹲了下来,把吴桐全身上下搜了个干净,连口袋底都被拉了出来。
“算你老实,”李小克点点头,吴桐顿时觉得身上一轻,便缓缓扶着墙站了起来。
“不白收你,有事罩着你,以后自觉点来交钱,别N妈让我找你!”看看吴桐,李小克忽然笑了起来,居然伸手摸上了他的脸,吴桐心里一颤,下意识就往后退去。谁知刚动了动,身后就有人按住了他,吴桐只得垂下眼,任李小克在自己脸颊上捏了两把,“你个兔子就TM这么好赚?比X们强么?”一群人哄笑起来,吴桐依然不言语,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好在李小克对男人是真没兴趣,不过好奇捏两把,找个乐。这会目的达到,便甩了一句:“操,不走水路TM走旱路……”伙着众人,扬长而去。
吴桐听他们渐渐走远了,才使劲按住自己发抖的手,快步穿过马路,进了楼栋。
“砰——”房门被重重摔上,震得门口胡乱叠起的CD一层层跌落了下来。吴桐瞪着着脚下那张打口CD,忽然飞起一脚,那盘CD直飞到墙上,外壳脆生生迸裂开来,散了一地。
吴桐连棉服也不脱,直挺挺就倒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8。1章
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天色已是大亮了。吴桐觉得浑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一般,试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倒好像退了下去。毛衣已被汗浸得粘在了身上,他真恨不得就这么一直懒在床上,再不起来,然而自己也知道不能如愿。只掏出手机瞥了一眼,上面就满满7,8个未接来电,吴桐叹了口气,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探身从床下掏出了铁质的饼干盒子来。揭开盒盖,里面盛的尽是零散的钞票,最大面额100,最小则只有10元。
仔细数了1500块钱出来,吴桐扫了眼手里的钞票,又低头往盒子里扒拉了两下,捡了四张50的出来,这才扣上盒盖,又塞回了床下。
日子漫长得看不到边际,从昏暗的邮局出来,阳光迎面直射下来,吴桐不禁抬手遮住了脸,口袋里手机又在微微颤动,吴桐懒得多看一眼,就把手插进去直接按掉,便朝着美院方向直走了过去。
……
自招待所分手后,蒋雷熬了个通宵,把工作赶完,便又直说家里有事。好在他们系主任老张已经回来了,因此轮不到那姓来的叽歪,老张痛快地给了他四天假。到今儿,他已经在美院蹲了两天了。实际上那天在招待所,蒋雷完全有条件蹑着吴桐,进而摸到他的住址。但蒋雷却偏选了这么个蹲点的笨法子,“我X了,”蒋雷狠狠骂了一句,但心里清楚,再来一遍,多半还是现在这个样儿。
“我说小蒋啊,你这一直学摸什么呢你?跟这儿蹲两天了!”小超市的老板笑眯眯问道,这两天蒋雷可帮上他大忙了,一米8几的大小伙子,有他,还真省不少心。“要不来我这儿吧,我可正缺人手。”老板半开玩笑地说。
蒋雷这会正搬张椅子堵在门口,四处张望,“得了,就我?扰您两天都够意思的了,这不直担心我这形象影响您生意吗……”揉着胸口,蒋雷正待摆出一副“忧心如焚”的样子来,冷不防一眼瞅见那熟悉的深蓝色棉服,立即跳起来直冲了出去。
吴桐这边刚迈进美院的大门,就听有人大喝一声:“吴桐,哎,你站着!”还不等他回过头去,已被人一把抓到了路旁。
“喝,找你两天了!总算我神机妙算,猜你就得回……”说到这儿,蒋雷忽觉得嘴里有点发苦。他之所以猜到吴桐会回美院,是因为他知道那天吴桐放了那姓尚的鸽子,必定会回来找他。
“找我?干什么?”见蒋雷这幅样子,料想不是为了那二百块钱,吴桐心里略略放松了些。
“你不是说再有焊活儿找你吗,还是那个价钱,怎么样?”蒋雷早想好了说法,立时就接了下句。
“没空,你找别人吧……”
见吴桐要走,蒋雷忙又拉住了他,张嘴就想说句:我加钱!好在他见机得快,忙改嘴道:“咱们毕竟合作过,彼此熟悉些,你就当是帮我个忙。”见吴桐仍是全无表情,便又叹口气,垂下头缓缓道:“我也没法多给你点钱,要是忙,那就……”
“什么时候?”
这句话一出口,蒋雷就知道吴桐算是答应下来了,笑逐颜开地道:“从今天开始行么?”
吴桐抬头看看天色,摇头道:“今天不行,你方便,就在这儿等我两个小时,咱们再定时间。”说到这儿,顿了顿,低声道:“我以后不能太晚回去……”
8。2
这会多半正是上课的时候,楼道里空无一人,吴桐的脚步声也显得分外刺耳。那人的门关得紧紧的,吴桐略犹豫了下,还是伸指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
“谁!”里面有人扬声问道,门随即被打了开来。
“是你?!”
“那,尚教授,我先走了……我那孩子就麻烦您多费心啦!”一个中年男人伛偻着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种讨好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看在吴桐眼里,不免就有点尴尬起来。
“咳,您看,这是个系上的学生,我倒忘了叫他这点来……唉,每天也就是瞎忙!”
“哪能呢……”男人边说边往外走,尚国桥则面带微笑目送他远去。男人受宠若惊地频频回头示意,好半天才转弯下楼去了。
“怎么,今天才找我,这两天你上哪去了,嗯?”插上门,尚国桥随手拾起桌上的两个信封,抽了三张粉红的钞票出来,直接插到了吴桐牛仔裤的后口袋里。
“能上哪?在家睡觉。”
拉上窗帘,尚国桥将身子紧贴在了吴桐身上,手上下磨蹭着他的锁骨,低头就向吴桐的颈侧吻去。
吴桐不闪不动地端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脖子上发粘的,湿乎乎的嘴唇在自己耳后蹭个不停,不知为何,吴桐忽然想起鲇鱼那一张一合的嘴巴。前几年自己好像还吃过鲇鱼来着,可到底什么时候吃的,和谁一起吃的,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你说!啊!”尚国桥轻轻划着吴桐的眉骨,另一手却已经按到了自己的裤腰上。“都说了几遍了,后面那房子空着,你住过去不好么?”他慢条斯理地续道:“看看,身上这滑的。我照顾你不好么?啧啧,这滑的……”
吴桐笑了笑,抬眼望望他,“我自己那还不错,房租已经交了半年了,不住可惜。”
“行啦,我还不知道你们那一套……”尚国桥从鼻子里哼了哼,划拉开吴桐的衣服,右手从吴桐裤腰边上直探了进去。吴桐瞥见他已拉开了自己的裤链,把那玩意儿掏出来磨挲着。
“快点,TM干吗呢你……”见吴桐半天没有动静,尚国桥早忍不住了,把手抽出来狠命揪了一把吴桐的头发。
拨弄开他的手,吴桐利索地把他的裤子退下,蹲了下去……
好半晌,屋里只是尚国桥一人兴奋地哼着,嘴里胡乱叫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见他泄了这一次,吴桐知道他再起来怎么也得歇个把小时的事儿了。
吴桐当初是在澡堂里认识这位尚教授的,到今天还不及一个月,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桐也猜得七七八八的了。这么些日子,两人厮混了也有不少次了,他多少有点变态,好在并不严重,况且出手还算大方,所以吴桐也就随叫随到。不过这人算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想玩又怕染病。一向只让吴桐口手并用,却从不曾真上过吴桐,就算隔着套子,他也不放心。
这会见他提上裤子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吴桐冷冷一笑,把裤子整个拉了开来,快速动作起来,只一会射了出来。
装好钱,打理干净,吴桐走到门边时,姓尚的兀自还在那拨弄着他那硬不起来的东西。
“我走了,”吴桐淡淡道。
“唉,别走,再呆会啊……”听见这话,尚国桥才气喘吁吁地住了手,抖着两腿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吴桐,把头压在他的后颈上。
“我有点累,回去睡会……”
“就在这儿睡,里面有床!”尚国桥眯着眼,半抬起头道。
“不了,”吴桐技巧性地推开他,“我以后要赶天黑前回去。”
咧嘴笑了笑,尚国桥只是拍了拍吴桐的背,便回过身去忙着穿好衣服,拉开窗帘,甚至于拽过拖把来擦了擦地,这才向吴桐点点头示意他开门。
眼见吴桐已走出了几米去,尚国桥忽然低声道:“吴桐,我说……”见吴桐转过脸来,他倒住了口,半晌阴阴一笑,“没什么,走吧!”
9。1
听着水流声“哗哗”地响起,蒋雷一屁股粘在了床上,他真没想到吴桐竟然会开口问:“来我家吗?”甫听到这句话时,自己几乎以为是听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吴桐的家里没什么多余的摆设,房子不大,一张双人床倒占去了一半的地方。玻璃柜里塞了满满的CD,门边还叠着一堆,已大半散落在了地上。床头地上厚厚一大叠杂志,已经积了土,不知多久没动了。蒋雷探头瞥了一眼,见最上头的那本封面印着个80年代那种浓眉红唇的美女,封顶却写着《天才吉他手》几个字。
蒋雷正觉好笑,挪动身子过去细看,不想刚动动脚,就觉得脚心被什么咯了一下。抬起脚时,就见地上厚厚一片白色塑料似的东西,支支棱棱地竖着,映着石灰色的地板,并不十分显眼。这一细看,又发现墙边摊着一张碎了大半的CD,碎屑呈放射状,散了半个屋子。
左右无事,蒋雷便拿了墙角的扫帚簸萁,把这些碎屑一一收了起来。才把扫帚撂下,就听身后有人说了一句:“谢谢。”
“反正也没事。”蒋雷笑笑,见吴桐套了件蓝色毛衣坐在床沿上,一头黑发本就过长,这会湿搭搭的贴在他脖颈上,还不住往下滴水。
“去哪?还去上次那个地方?”
直眉瞪眼地这一句让蒋雷愣了愣,半晌才回过味来,知道是问他焊活的事。正要开口说是,忽然想起院儿前几天已经回来把房给退了,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吴桐打量了蒋雷几眼,见他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便冷冷道:“根本没这个活儿吧!”
蒋雷心知他怕是早看出来了,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口承认下来:“嗯,是没有……”
吴桐盯着他问道:“这么折腾有意思吗?上次还不够吗你?”
蒋雷不知怎么答他才好,说够,不和自己本意;说不够,可自己又不是那个意思。寻思了半天,才说:“我不是说不想和你上床,不过找理由见你还真不是为了上床。”
“那为什么,别说真有焊接的活儿干!”
蒋雷心想这个人真TMD别扭,我就不信你心里不明白点儿,这话说怎么说得清楚!正要开口,一抬头见吴桐那张脸,便不由改口问道:“哎,你很热?脸怎么那么红啊你?”
吴桐早觉得脑袋沉甸甸地直往下坠,好在意识还算清醒,便用手按在床上强撑着,才没瘫下去。这会听蒋雷问了这句话,下意识就伸手往自己脸上摸去。还没等摸到,蒋雷已经坐到了他身边,探手往他额上试去。
“我X,你TM发烧呢你知道吗!”
“发烧?”蒋雷的手心很热,按在额头上十分舒服,吴桐不禁闭上了眼睛,手臂一松,整个人就往后倒在了床上。
“操,发烧你都不知道?真TMD,你们家温度计呢?”蒋雷把吴桐的腿也抱上床去,抖开被子把他整个包了进去。
“温度计?没有……不用,睡一觉……睡了两天了。”吴桐的脑袋碰到枕头,到迷糊了起来,朦胧中有问必答,十分听话。
“我X,我说你TM两天没出来呢,MD,你发烧烧几天了你?”蒋雷低头看看表,4点半,估摸着医生还没下班,便硬把吴桐拉了起来,从衣架上掳下衣服来横七竖八地往他身上套。吴桐迷迷糊糊地任他摆布,临出门前又乖乖指了放钥匙的地方,随后便被蒋雷直塞进了出租。
蒋雷挂了号,把吴桐安置在长椅上,等着内科叫号。折腾了这半天,吴桐的头发也还没全干,碰到冰冷的墙上,激得后脑一阵刺痛。吴桐捂着后脑,勉强挺直身子,想要向前靠,但这条长椅上挤了三个人,他又正在中间,被挟得紧紧的,左右动弹不得。蒋雷冷眼看着,见吴桐挣不出,便伸手一拉,直把吴桐的上身来了过来,头靠在了自己的腰上。
“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