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之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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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一篇唐代杜牧的《阿房宫赋》全篇写完,袁云最后才将辞赋的名字大声的念了出来,显得甚有气势。
第四十章 仙家辞赋(下)()
祢衡终于不笑了,他只感觉脸皮发烧,背脊发凉。
此篇《阿房宫赋》不仅把阿房宫描写的奇伟壮丽,开阔绵邈,文句更是奇偶错落,骈散互用,长短结合,融叙述、描写、议论于一体,全文洋溢着史论的理性风采,简直就是可以流芳千古的佳作。
而最让祢衡想要吐血的就是这史论,他自己之前口口说着项羽焚烧阿房宫的错误,并且隐射一切丘八都是混蛋,可是这篇史论却将目光上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灭亡六国的是六国自己,不是秦国。族灭秦王朝的是秦王朝自己,不是别人。可叹呀!假使六国各自爱护它的人民,就完全可以依靠人民来抵抗秦国。假使秦王朝又爱护六国的人民,那就顺次传到三世还可以传到万世做皇帝,谁能够族灭它呢?
对啊,秦国灭亡,那是咎由自取,是秦国的暴政,是百姓的反抗,确实不是项羽的错啊!祢衡终于想通了关键,而他也突然明白,自己花了无数心血建立起来的声望,这一夜过后就全部完蛋了,明天起来他将成为世上最大的笑话,所有人都会认为他祢衡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南郭处士。完了,完了,那比生命还爱惜的名声完了!祢衡脸如死灰,心乱如麻,此刻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脑内空空的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绝望。
“嘿嘿,看来阿房宫被烧确实不关项羽什么事,都是秦二世和他那些愚蠢手下的过错,你这个沽名钓誉的祢衡还号称才子,这种小儿都明白的道理你却视而不见,俺呸你一脸。”许褚说完,立刻高兴的把袁云熊抱在了怀里,一脸的得意洋洋。
祢衡听许褚说完,顿时一口鲜血喷出,眼神则变得更加绝望了几分。
“痛快痛快,我夏侯惇也很久没有如此痛快过了,可怜无知小人还要笑话人家师父,祢衡你可知道这小子的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仙人左慈,无知小儿?哈哈,现在你可知道谁是无知小儿了吧?好笑,好笑,真是好笑。”夏侯惇酷帅的脸上洋溢着很是满足的欣慰之色,然后拍了拍许褚的肩头,两位千古凶人就这么夹着袁云哈哈大笑的走出了依栏轩,留下一脸愧色想要钻地洞的祢衡,以及一帮因为听到左慈名字而震惊的围观群众。
雨蝶此刻呆立在门口,她完全无法想象得到,这个没样子的少年人竟然认识许褚和夏侯惇两位大贵人,更没想到这少年人是仙人左慈的弟子,而且竟然能写出流芳千古的辞赋,《阿房宫赋》这是多么壮丽绝美的辞藻啊,与之相比,祢衡此人不过是一名喜欢裸奔的无知狂徒罢了,活该他今天丢脸丢到家。对了,那少年人叫什么来着?袁云,对,就是这个名字,小弟弟总是很好哄的,看来是需要去打听下他的住址才行,自己花魁斗艳用的诗词就指望这个少年人了。
突然,只见花娘从门口一步跃进了依栏轩内,然后狠狠的把祢衡一脚踹出了厢房的大门,呸了一口后,就指着那面写了《阿房宫赋》的白墙对着一位下人道:“赶紧找人把这面墙给围起来,谁都不准触碰,以后这间依栏轩就是上房,收费也要比三楼的那两间贵才成,这可是仙家辞赋,月云楼以后可要光耀了,哈哈。”
许褚很是痛快,夏侯惇很是痛快,但是袁云却很不痛快,一路从月云楼的二楼下来,他一直被夹在许褚的腋下,这许褚还每走两步就要哈哈大笑的拍打一下他的后脑勺,到了月云楼门口时,前后已经被拍打了二十多记,要不是为了尊严,袁云会立刻痛哭失声。
“好小子,俺老许越来越欢喜你了,改明儿就去俺院中操练,你这小身板保证帮你练成壮壮的,哈哈。”许褚发笑的同时,终于将袁云放到了地面之上。
夏侯惇此刻嘴角微带笑意,摇头接道:“没听人家骂你丘八吗?这袁小子学你那些丘八的本事,以后不是等于要接着被骂?他是学问人,老许你莫要打他的主意。”
“怎么?你夏侯老儿难道也想跟俺抢不成?来来来,先跟俺大战三百回合。”
“这袁小子适合做个文臣谋士,你不见他那篇辞赋吗?那可是能流传千古的,你老许的那些砍人的本事能流传千古吗?”
“哇呀呀呀,废话少说,赶紧收了袖口来与俺大战。”
“你还真当了我夏侯惇怕你不成,战就战,你要是再被我打落牙齿,可不准去主公那里告状。”
“喂喂喂,您两位在这里争来争去的,至少也该问下小子我的意见吧?”
“滚!”
袁云瞬间被两只大脚踹到了来时的车架之旁,依然是十分标准的狗啃屎式。
袁云爬起吐干净了嘴里的泥土后,正想再嘟囔几句时,已经听见耳畔传来啪啪啪的破空之声,许褚和夏侯惇两个凶人挥舞着巨大的拳头,震得空气都抖动了起来,地板上的青砖也早已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了,任何人估计只要近身就能被他们两人的气势给活活吓死。
袁云吐了吐舌头,一把就将边上守候多时的石沉和小六搂了过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这两个老东西欺负你们家的主公,你两现在就上去把他们打一顿给我出气。”
石沉突然双腿就开始打摆子,而且抖的非常有节奏,生怕袁云看不见,所以他干脆连牙齿也一起颤了起来,不断发出咯咯的响声。
小六就表现的比较光棍,直接往后晕倒在了车架上,然后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开始装死狗。
“云哥儿,月云楼的帐我已经结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晚了恐家里的两位小姐会担心。”伍勇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此刻他脸上的畏惧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每当他忍不住偷看那边对战的两名千古凶人后,都会全身抖动一下,心中高呼,自己之前没有得罪袁云真是老天有眼,否则真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下场?
袁云一伸大拇指,赞了伍勇一句,然后又踹了装死狗的小六一脚,这才没好气的钻入了车架,不久后,移动的车架内就飘出了悠扬的歌声:“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是百花儿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主公,你可是个大才子,这歌太下作了。”
“你懂个屁,这才是好东西,诗歌辞赋算个什么?”
“可是主公,我们就想听你的诗歌辞赋。”
“好了好了,怕了你们了,我就再作一首诗好了。”
“花枝缺处青楼开,艳歌一曲酒一杯。美人劝我急行乐,自古朱颜不再来。君不见外州客,许都道,一回来,一回老。”
“好好好,主公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长安……呃,叫《许都道》!”
春风夜月寒,袁云舒服的坐着车架离开了月云楼,今晚首战青楼的感觉简直是糟糕至极,不仅被许褚和夏侯惇像猴子一样调戏,还碰到了一个神经病,以后还是少去青楼才是,那简直不是人去的地方,真不明白为何古代有这么多的名士喜欢在那里浪费时间?
第四十一章 袁云的凶残()
在袁云看不见的月云楼门口,许褚和夏侯惇终于停止了打斗,他们中间正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纯白的儒衫,一条纶巾紧紧系着乌黑的发髻,他做每下动作时都会将一边的嘴角微微扬起,显得很是得意,如果被袁云看见,一定会大呼男神。
“军师,俺和夏侯老儿只是比拼下力气,可不是在寻衅滋事,嘿嘿,嘿嘿。”许褚似乎有些畏缩。
夏侯惇微眯着眼睛,深深一礼,然后才道:“郭嘉军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郭嘉看了眼许褚,然后才对着夏侯惇回道:“你们在依栏轩内大出风头,我就只能留在门外瞧热闹了,不过这场热闹倒是让人倍感惊艳,那叫袁云的小子应该就是左慈的弟子吧?真看不出来,左慈这样的慈悲仙人收的弟子竟然如此凶残。”
许褚一怔,不悦道:“军师可休要胡说,那袁小子不过是帮俺和夏侯老儿出气,又没怎么祢衡,怎能说是凶残?”
郭嘉微微一笑,然后悠然的问道:“您二位也是杀阵上的老将,难道就没有感觉到那袁小子瞬间露出来的凶残杀意吗?”
许褚立刻和夏侯惇对望了一眼,刚才袁云的杀意他们不仅感觉到了,甚至还在袁云的眼中看见了,那种赶尽杀绝的意念虽然一闪而逝,但是绝对逃不过他们二人的法眼,可是最后祢衡也没怎么样啊?袁云最多就是羞辱了对方而已,还谈不上凶残。
郭嘉接着微笑,然后道:“我说他凶残,是因为他用的法子不留余地,你们当这小子仅仅只是羞辱了祢衡?这小子知道祢衡被主公赶去了刘表那里,而且不日就要出发,所以今晚可不是在折辱祢衡,而是让所有人知道祢衡浅薄无知,他祢衡花了十年建立起来的名声就毁在了今夜,谁不知青楼传播消息的速度,加之这小子一篇《阿房宫赋》推波助澜,祢衡无知的事情瞬间就能飘到大江南北,你们认为刘表听说了以后还会收留祢衡吗?就连我们这种上惯了战场的人都知道留有余地,但是这袁小子却直接打断了祢衡的脊梁,让他再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重用,这可比当场杀了祢衡还难受,所以我才说这小子凶残。”
郭嘉说到这里突然收住了嘴,还有一句他忍住了没说:这袁小子才只有十五岁啊,待他成年不知道会长成个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嘿嘿,是军师想得太多了吧,一个小小的袁云,他能怎地?俺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他,回头俺就去教训他,让他以后做人要留余地,再说今天也是那祢衡该死,非要把袁小子的家中女眷比作娼妇,袁小子家中的女眷就是两位姐姐,平日听说袁小子对两个姐姐疼还疼不过来,如今听到姐姐被人诽谤,他要是不流露些杀气,俺反而看不起他。”许褚说完马上用胳膊撞了下夏侯惇。
夏侯惇苦笑摇头,郭嘉算无遗策,他说的那么就等于有七八分准确,看来祢衡的下场真的会非常凄惨,这么想来,袁云的手段也确实狠毒凶残,杀人不直接杀,而是要将对方从心灵上摧毁,这么想着突然感觉有一丝可怕的意味,不过终究自己今晚是受了袁云的恩惠,所以在许褚撞来后,只能点头道:“郭嘉军师勿忧,以后我和老许多盯着这个袁云就是,他年纪还小,现在好好督促教导,以后定可以担当大任。”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郭嘉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纷纷与许褚和夏侯惇施礼告辞,走时还在嘴中慢慢回味着那篇《阿房宫赋》,似乎念的非常享受。
月云楼的三楼上房之中,此刻一直有双眼睛盯着楼下门口的三人,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却全是恶毒,祢衡这个蠢货,为了挑惹一个混小子,竟然把自己给搭了进去,真是不智的蠢人,自己和父亲本来安排了让祢衡继续去挑惹曹操,只要曹操动怒杀了祢衡,那么天下之人都会大骂曹操嫉才妒能,由此何氏才能展开一系列打击曹氏的行动,但是现在却全部毁在了一夜之间。
何敖想到这里,突然狠狠的将手击打在了阁楼的依栏之上,然后带着满脸的怨恨之色返回了室内。
阁楼下方的二楼之中,正有三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