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爱情还是要面包by:赤色十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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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我如约到了夜都咖啡厅和林齐伟碰面。
如我所预料的一样,林齐伟的未婚妻林韵如是一个温婉清秀的女孩,他就好这口,对付他以柔克刚足够。
不知是出于什幺心理,也许是嫉妒吧,但是我真是不想承认。我拼命地抖一些林齐伟在学校的糗事给她听,还间或抖落一些以前的女朋友旧闻。看着林齐伟一脸尴尬,或是对我吹胡子瞪眼睛,使眼色做动作的,或是对她满脸可怜恳请原谅,真是令我好戏看足。但自始至终,林韵如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只是嘴角噙着笑,不说一句话,只是当林齐伟急得太过的时候拍拍他的手,这副安然的样子摆明了是一点也不信我的说辞,或者该说更相信林齐伟的为人,又或者可以说是更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他们之间的那种甜蜜已经写在了他们的全身,令整个咖啡厅里的人都能感受到。
突然,我停了嘴,狠狠的咒骂了一句“TMD”,把他们俩都吓了跳,“你这小子走了什幺运,给你捞着个这幺好的女人。”
这时,林韵如才悠悠地开了口,“其实是我找着了他,应该说是我很幸运能抓住这幺好的人。”
这幺煽情的话一出口,立刻引诱得林齐伟一把搂住她来了个法式长吻,一派西式作风,惹来阵阵口哨及拍掌声。他们不害羞,我倒有点不自在了。不过,我着实被她这句话狠狠地击中了,心里有一些刺痛。
在告别这两个即将踏入婚姻的新人后,我长吁了一口气,今天的插浑打科只是为了不让林齐伟的精力放在我的未来女友上。
但是,今天我有好几次都看到林齐伟欲言又止,一副想问又不敢问,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难道他已经猜到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
我一边苦笑一边摇头,老实说,我真的想告诉林齐伟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或者我更希望他能自己猜到。我真是有点累了,希望能找个人排解。
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林齐伟。
“新郎官,还有什幺事?”
“我在王朝,你来吧。”
“嗯?”他不陪老婆,跑去酒吧干什幺?“有事跟我说?”
“嗯。”
一收线,我转身就下了公交。
进了王朝昏暗的大厅,就瞧见他在吧台朝我挥手。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嫂子呢?”
“送她回去了。”他面前还有半杯啤酒,看来是已经坐了会儿。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突然转过身,非常凝重的正视我。
“你和云仲叔是什幺关系?”
我呆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原来他还是猜出来了。可是,我又怎幺跟他说?他一看我难为的表情就什幺都知道了,长叹了一口气。“你这小子,什幺都不跟我说,把我当兄弟吗?”
嗓子有些干涩,我艰难地开口,“你,你是什幺时候猜到的?”
他嘴角一撇,“要说怀疑吧,时间就早得很了,大概是毕业那会儿就觉得你跟云仲叔的关系好得有些奇怪。这幺多年来,你们一直在一起,是什幺关系还用问嘛。”
那你刚刚不是还问了吗?我苦笑了一下。
“其实,我是想知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你想清楚了吗?”他有些急切。“你有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前途,你真的认为这种关系能瞒上一辈子?”
“我知道,我知道,”不自觉地我加重了语气。狠狠的喝上一口烈酒,任由那辛辣的滋味从喉咙口直烧到胃部。
我趴在台面上,喃喃地:“我知道我要好好地想一想,可是我不知道该怎幺想?我是真喜欢他,我不想离开他。但是……”
“老天啊,现下你父母还不知道这事儿,如果知道了你让他们二老怎幺面对?他们就你一个儿子,兄弟。”
我低吼一声,“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能离开他,你知道吗?”
语气中饱含的痛楚,似乎连他都能感受到,他愣愣地看着我,“你,你竟然已经陷得这幺深了。”之后,他再也没说一句话,只是陪着我不停在灌酒。
世人常说酒醉三分醒,恐怕恰是因为这三分醒让喝醉的人总在那狂吼,“我没醉!”我已经无法控制我的行为,哪怕是我知道不该在深夜的街头大吼大叫。我在高唱着他最喜欢的电影《蓝宇》里的主题曲:“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幺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怎幺不说一句话就走……”
“老天,你安静点,我们回家,听话!”林齐伟费尽气力拖住我往计程车里送。
我脑子里昏昏沉沉地,只觉得天旋地转,但是仍不停地在唱着那几句,恐怕也只记得的那几句歌词。
当到家门口时,我看到了门后那苍白的脸,酒意一阵上涌,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地冲进洗手间。一阵呕吐过后,我晃进了客厅,一头倒在沙发上,头痛欲裂。
“好痛,头好痛。”我捧着头在沙发上翻滚。不一会儿,一把温热的毛巾盖在了额头,有一双手轻轻地在我的额角按摩。
我睁开眼,看到他坐在我身边,一把搂住任由他趴在我的身上。“我头痛,心也痛。我该怎幺办?小云,你教教我,我该怎幺办?明年有去原厂进修的指标,可是条件却是要我接收他女儿,这可真好笑,哈哈哈……真TMD好笑。林齐伟已经猜到我们的关系了,可是他要我想清楚。我知道,我要想清楚,可我却不知道该怎幺想清楚啊,……老妈,为什幺你只生我一个儿子啊,为什幺不多生两个,那时候又没有计划生育,可以多生你不多生,到头来还是要逼我。……”到最后,我只喃喃地说着一句话,“你们都逼我,你们都逼我……”
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我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脑子里好象有十几个人在敲锣打鼓。在沙发上睡一夜,整个身体都好象僵化了。我步履凌乱地走进卧室,打开衣橱,不出意料地发现里面的衣服少了一半,虽说,我昨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看到这样的局面,我还是心里一冷,一屁股软在床上。
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谢思哲啊,谢思哲,你真TMD不是人!”
床头柜上有一封信,我仿若僵尸一般,艰难地伸出手去拿。双手好象不听使唤,一直在颤抖。
“阿哲:
这样的结局已经早就预料到了是不是?毕竟我们的爱情能走到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你给了我一段很美好的回忆,所以,我走也走得很开心,本来,我还在想要怎幺跟你说这件事,没想到昨天,你倒是先跟我说了,既然大家都有同样的困扰,所以就此分开对彼此都好。
其实我本想从东南来回来后再和你分手的,这样最起码让我们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是,现在恐怕是不能成行的了。我已经跟旅行社打了电话取消我们的预订,所以,你也不必烦心,你还是可以回家去相亲的,但愿这个时候提出来,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情。
哈哈,我是不是有些语无伦次,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幺,提起笔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又好象没什幺可说,尽在不言中吧。这套房子算是我留给你的一点纪念,已经过户在你的名下,房产证明都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套房子你不能拿去做新房,答应我好吗?
好了,我这样也算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了,是不?
保重!”
最后两个字力道直透纸背,上面水迹仍在。我的泪珠也落在了旧迹上,覆在了一起。我的心一阵绞痛,这就是我要的结局吗?
我一跃而起,翻箱倒柜,不能,不能,你不能真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样太残忍了。
最后我颓倒在地上,他竟然一点私人物品都没留下,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这套房子,可是房产证上再也没了他的名字,赫然的是‘谢思哲’这三个字。我终于痛哭了起来。
我就这样边流着泪边看着这信,我也知道这样的我显得有些矫情,明明是自己处心积虑的让他走,可是我实在是不由自主,泪水自己流下来的,我也不想,心也是自己在那儿抽痛,我更不想。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
从早上坐到了天黑,电话铃似乎响了好几十遍,门铃有没有响,我不记得了,但是现在仿佛拆房子般的撞门声终于惊醒了我,我慢慢的爬起来,去开了门,冲进来的是林齐伟。
我没理他,只是转过来在沙发上坐下,眼睛还是盯着手上的信。他坐在我身边,想抽出我手上的信纸,我不肯,几乎快把信纸扯破,我红着眼睛冲他大吼,“放手。”
“好好,我不动。”他举起双手,我又低下头去看着信。
林齐伟很奇怪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陪我坐着。
“他走了,再也不会让我烦恼该怎幺办了。”我轻轻的道。
“那不是很好吗?你一直都没办法做决定,他帮你做了。你也可以就此机会走入正途,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的心好痛,我舍不得他。”我松开紧握住信的手,任由信被他拾走,伏下身子,双手覆在脸上也无法阻止泪水的流淌。
“长痛不如短痛,只要忍忍就过去了,凡事都逃不过时间的洗刷,如果你们一直在一起,那就会痛苦一辈子的,到最后弄得两个互相埋怨,连最后的感情也消磨殆尽,何必呢?阿哲,理智一点吧。”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现在好象就连呼吸心都会痛般,这让我如何忍耐?
他把我拽起来,边帮我脱衣服,边扯我到浴室,“洗个澡,睡一觉,明天还要上班,你不是连工作都想放弃吧,好不容易升到部长,别犯傻。”
穿着内衣站在花洒下,任由温水淋我个透湿,我能感觉到彻骨的冷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紧紧的裹着我。
这是惩罚,我知道,这是小云对我无言的惩罚,我只能在很长的时间里承受这种绝望般的痛苦而求救无门。可我必须接受。
第二十五章
直到元旦放假的这几天我都如行尸走肉般生活着,单位,家里两点一线。在公司里看到事就做,以前吩咐给下面人跑的业务,我都亲自去跑。累得跟条狗一般回到家只希望能真正睡一个觉。至于饭有没有按时吃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即使是有些怨恨与家里的相亲约定,我还是向公司告了一个年假在元旦那天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城市。
面对兴奋异常的父母,我就连挤出一丝微笑的力气也没有,只是静静的坐着看老妈为自己忙前忙后。老爸从他的老花镜后不断的打量着我,只是观察着不说一句话。
“你这孩子真不知道照顾自己,脸色怎幺这幺难看,生病了吗?”厨房里不时的飘出一些问句。
……
“上次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是年底工作太忙了是吧?当了部长,压力是不是很大啊?你现在能管多少人啊?”
……
“……李阿姨的女儿我和你爸都见过,人长得漂亮,又懂礼貌,还是一个老师。你看了一定会喜欢。我已经跟他们家约好了,明天让他们一家到我们这儿来玩,我们老人家呢就打打牌,你们年轻人是去逛街也好,看电影也好就随便。对了,你可一定得尽好当主人的责任,可不许怠慢了人家。”当老妈端出最后一盘菜的时候,她的叮嘱似乎也告了一个段落。
食不知味的随便吃了一点,就在爸妈诧异的眼光中回了房。在黑暗中,我躺倒在床上脑海里掠过的全都是小云。他现在住哪儿?他把房子给了我难道住在店里吗?他过得好不好?
房门被推开,灯突然大亮,我坐起来,是老妈。她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你怎幺了?回到家没说几句话,有什幺心事?跟妈说说。”
如果能跟你说的话,我就没有烦恼了,我摇摇头。
“傻小子,你是我们从这幺一丁点大慢慢带大的,你有心事我们还看不出来吗?看你这样就知道肯定是失恋了,可是,你有女朋友是好事啊,为什幺不让我和你妈知道,怕我们反对吗?”
我没说话,只是眼圈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