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修奇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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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不忿,要让天下人都如它一般止步的止步妖;
将美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的悲剧文丑;
想要做人的老桑树……”
“啧啧啧,他们都饮恨在你初出茅庐的你手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看来正道当中,亦有了不起的角色,老头子倒没有骗我。”
依然是宁风的声音,几乎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戏谑口吻,明明只是飘忽的声音,却给人以一种邪魅的味道。
“是谁?!”
宁风没有回答的意思,心中疑惑,举目四望。
几无先后之分,他和舒百灵齐刷刷地将目光定格到了某个地方。
那里,“哗啦”一下,散开了一大帮子人,露出其中一个女子。
女子普通村姑打扮,粗布荆钗,再寻常不过。
宁风隐约还听到有人在叫“麻姑”之类的,想来是这个女子的名字。
麻姑一脸惶急,连连摆手,好像是在说“不是我”,又顾不上羞怯,在自身上下摸索着,似要找出声音的源头。
“啊~~”
她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取出一面小小的镜子,往里面一看,惊叫出声,如避蛇蝎般地将镜子一扔,掩面而跑。
刚刚经历过老桑树这般惊心动魄的事情,整个刘家庄子里的人都如惊弓之鸟般,麻姑过处无不裂开一条道,让她顺利的通过,没有人敢靠近半步。
麻姑一路跑回家中,一路惊叫哭声,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惊吓。
“啧啧啧,挺朴素一村姑,不哭还挺好看,哭起来真心丑,你说是吧,宁风。”
那个总是带着浓浓邪味的宁风声音再次响起。
这回所有人都听得真真的,那声音就是从那片被扔在地上的镜子里传出来的。
不对,镜子压根就没有掉到地上。
它在离地约一寸的所在悬浮着,伴随着声音响起,镜子翻转过来,飞到一人高下的高度,悬停在那里。
“咦?!”
哗啦一下,本就退得远远的人群又向外暴退数丈。
看到镜中景象,舒百灵先是踉跄而退半步,继而抬头,惊异地张望。
看看镜子,再看看宁风,不敢置信地又去看镜子,如是反复。
“有意思。”
“既知我之前经历,又明我来历,知我姓名。”
宁风反倒是沉静下来,凝神望去。
他的目力经过铸就琉璃体,小成练气期两次洗练,比起人间最了得的神箭手还要厉害,即便是隔着不近的距离,依然清楚地看到镜中景象。
镜子里面,是另一个宁风,在对着他笑。
“你是何人?”
镜中镜外,两个宁风对视,片刻后,镜子外的宁风沉着声音问道。
镜中“宁风”露出一个微笑,还是充斥着说不出的邪味,至少舒百灵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无法想象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宁风脸上。
“宁风“说话了:“我的名字叫宁风。”
彼此双方,相同的嗓音,回荡在同一片天地,顿时让所有人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我居住在镜子里,是另外一个你。”
“我每天都会看到太阳升起,每当那个时候,我就会感觉到寒冷。”
“我每天都会看到月亮升起,血一样的红色。”
“我听到很多故事,里面人吃妖,人吓鬼,妖跟鬼惶惶不可终日,经常大叫:闹人了。”
“我亲眼看到一个个人大笑着出声,大笑着死去。”
“那让人发毛的笑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天上、地上、地下,所有地方,躲都躲不掉。”
“最讨厌看到人洗澡了,每个人洗完澡,他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屎,不,比那还要臭上一万倍。”
镜中人做出“呕吐”的表情,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某一天,我突然醒悟了,原来我一直生活在镜子里面,看到的东西都是反的。”
“现在我们见面了,你说,好玩不?”
宁风沉默了一下,旁边是舒百灵见鬼一样的表情,耳中还能听到他在喃喃自语:“镜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世界?那有没有另外一个我?”
“呃~”
宁风翻了翻白眼,脸上的表情几乎要写出三个字来“好丢人”,没忍住一巴掌拍在舒百灵后脑上,叹息出声:
“你还真信了?”
。。。
第六十八章 魔公子()
“什么意思?”
舒百灵先是愕然,紧接着一蹦三尺高,叫道:“他骗我?”
那声音,叫一个委屈,若是一个豆蔻年华女子发出来,让人从心到骨头一起软了没问题,换成舒百灵?还是算了吧。
“哎~”
宁风叹息一声,以手捂额,对这厮彻底无语了。
他摇了摇头,不忍直视舒百灵这会儿的表情,望向铜镜,神色一凝,沉声问道:“玩笑开过了,可以报上名来,尊驾是何方神圣了吧?”
“宁风”正在镜子中捧腹大笑,完全喘不过气来样子,好半晌才直起身子,憋着笑道:“你这伴当真心有趣,太可乐了,容我再笑会儿。”
他说得轻松,那头舒百灵脸都绿了,众目睽睽之下,恨不得把脑袋给藏到裤裆里去。
太丢人了。
“我果然是太天真了……”
舒百灵在那忏悔呢,镜中“宁风”笑够了,悠悠然地道:“太阳神宫当代第一个天下行走宁风,你可以叫我‘镜公子’。”
“镜公子吗?”宁风微微颔首,目光在那面铜镜上凝了一下,若有所悟。
“你肯定想问本公子为何来找你。”
镜公子还是一副宁风模样,同样声线,半点没有想改变一下的意思,继续道:“偶然下遇到你,本公子兴致大发,大家都是初出茅庐,正可较量一番。”
“较量?”
宁风挑了挑眉毛,摇头道:“没兴趣。”
“你会有兴趣的。”
镜公子神秘地一笑,那股邪气挥之不去。
“哦,愿闻其详。”
宁风神色一动,知道对方以如此诡异的方式现身,又大言不惭,言谈举止间无不显露出骄傲、跋扈,丝毫不顾忌他人观感和意见,这样的人物怕是不会无的放矢。
“看宁兄你行事,怕是太阳神宫有什么人任务交给你吧?”
镜中人在镜中伸手一指,手指竟然诡异地探出了镜面,在虚空中如点头般连点了两下,同时说道:“按止步妖、悲剧文丑、老桑树的特征,昨日里在下镜游千里,在左近找到了两个合适的目标。”
“这两个目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之前造下孽,又诡异地有三日似有外力插手,直至今日未曾再有人伤亡。”
“等等,他的意思是?”
宁风脸上终于色变,隐约把握到了镜公子话里面意思,更要命的是以这个人浑身流露出来的邪气,他的做事方式怕不是什么好路数。
两人说话间,铜镜前地面随着那根探出镜面手指的两下虚点,拱起两个小土堆好像两个坟头,继而“轰”地一下炸开,泥土飞溅。
宁风穷极目力望去,透过溅起的土尘,清晰地看到了两个土堆下面到底是何物了。
左边土堆里拱起的是一个狭长棺材,宽仅仅寻常棺材一半,长还有过之,看上去古里古怪的;
右边则是一只死猫,四肢大张开,看上去憨态可掬,即便是尸体都让人觉得很可爱的样子。
这两样东西太古怪,一出现就吸引了宁风的目光。
他正沉吟着呢,舒百灵终于缓过劲儿来,羞愧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浮云,神态自若地附耳说道:“宁公子,那只死猫不知道是何来历,左边那个我知道。”
“那棺材形制为何如此?”
宁风瞥了一眼舒百灵,果不其然,看到他挺着胸膛,很是得意样子,顿时放心了。
一般这个时候的舒百灵还是很靠得住的。
“这证明里面埋的是小于十二岁之孩童,亦或是侏儒。”
舒百灵指指点点,很有把握地道:“十之**没错了。这里面隐含着埋葬者的祝愿,希望埋在里面那个下辈子长得高些,所有才把棺材弄得狭长无比。”
“原来如此。”
宁风立刻就信了,这么一说就解释得通了。
“呦,这好骗的倒还是有一点用嘛。”
镜公子极有耐性地等舒百灵咬完耳朵,以一脸赞叹的表情说出这句话来。
话音刚落,舒百灵就觉得全身上下,哪一个地方都不好了。
这怎么说话的?
什么叫好骗的?什么叫有一点用?
只是莫名地,舒百灵隔着一面镜子依旧感觉到浓浓的威胁,不然早就蹦跶起来,破口大骂了。
至于他是不是在肚子里面腹诽了镜公子上下十八辈的亲人,宁风和镜公子显然都没有在意的意思。
镜公子隔着镜子,指着狭长棺材和死猫说道:“这棺材里面是一种名叫化生鬼的鬼物尸体。”
“此鬼唯十二岁以下孩童夭折方会形成,专好哄骗年纪相仿孩童玩耍,成人则压根看不见它。”
“这只化生鬼出没处,此前月余,该村中有七个孩童走失,再不见踪影。”
宁风听到这里,眼中闪过厉色。
如此鬼怪,专下手孩童,殊为可恶。
他已经无心去想这只化生鬼生前可有冤屈,可曾受过什么苛责,如何而夭亡等等,造下这等杀孽,那些都不重要了,也不能成为理由。
“本公子懒得守着等它现身,便以镜法尽夺村中少年之神,只留下一人不动,再候其左右,果然发现此化生鬼。”
“寻到其埋骨之处,开棺戮尸,灭之。”
“之前失踪之孩童尸骨,亦在棺中被本公子发现。”
镜公子说得很平淡,惟独在提及引诱化生鬼现身这一点上,流露出少许得意。
宁风则不然。
听到过半,他脸色黑如锅底,开口时候带出几分怒意来:“镜公子,那些被你夺神的孩童呢?”
“孩童?”
镜公子似乎很是错愕了一下,顿了顿恍然大悟般道:“哦,想起来了,本公子没有多理会,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镜界当中吧?”
“等本公子得暇,再将他们炼制成镜奴,正是好教养一番的年岁呢,多谢宁兄提醒。”
“什么?”
宁风面沉如水,望向镜公子的目光中有掩盖不住之冰冷。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不是所有孩童都有亲人能倾力照顾,每耽搁一日,都会有孩童因饥饿、失水、庸医等原因而死。”
“他们之死,等于都是死于你手。”
“你一人所杀,胜过化生鬼无数。”
宁风说到这里,还不及说出劝告放生之言,镜公子就不耐烦地摆着手道:“宁兄你是仙门中人,就莫效那些私塾先生说些大道理了。”
“本公子魔门中人,最不耐烦那些。”
“再说这猫妖吧。”
镜公子兴致勃勃,也不管宁风面沉如水,继续道:“此妖最是好玩,生前为猫,颇得人喜欢,后该家人因故遗弃之,流浪野外,又为无知孩童,虐杀取乐。”
宁风暂且压下怒意,听镜公子道来,越听越是皱眉。
有如此遭遇,那头猫妖怕是怨气冲天,若是为祸决计不小。
“它不知道有何机缘,弥留之际竟是阴神出游,附体其他野猫,还掌握了一种猫瘟之法,只要为其猫爪所伤者,哀嚎三日而死,死前习惯如猫,最是嗜鼠。”
“它最喜欢的是汇聚野猫,互为凳子,攀爬成人形,再笼以黑袍,行走在夜下镇子里。”
“只要不掀开黑袍,无论从哪个方向望去都如人一般,真假莫辨。”
“遇到独行者,此猫妖便亮出本相,惊吓对方,同时以猫爪乱抓,让对方染上猫瘟,此前镇上多有此遭遇者,至夜下无人敢行走。”
“此猫妖变本加厉,将猫瘟传遍了全镇的猫身上。那些猫儿伤了人,固然没有它亲自出手那么猛烈,依然足以取人性命。”
宁风听着镜公子说到这里,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猫瘟与狂犬病相差不大,一样的口爪传染,一样的发病无救,只是猫瘟连潜伏期都没有,更为可怕。
以镜公子的行事方式,宁风隐约能猜到他会如何处理此事,哪怕下意识地不想深想,依然有不寒而栗的感觉生出。
“本公子不耐烦引诱、辨别,查其来龙去脉那等麻烦,索性以镜法祸乱全镇猫类心性,使其尽发狂躁。”
镜公子又露出了与之前类似的得意神情,似乎为自己能找出与宁风不同的处理方式而得意,“全镇居民,为猫袭击,岂有不还手的道理?短短一日间,全镇猫类几乎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