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军阀-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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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后勤部下辖的各司也要挑些人补充,不过大人,这次来的流民里青壮不多……”
杨波点头,这个情况他心里早就准备,东江各岛青壮都被流了下来,只有这些老弱病残才处于淘汰的边缘,不过等大批辽东难民到达后,可能青壮就会多一些了。
杨波看到临时安置所各项事务井井有条,连连点头,心里对韩咬儿的安排很满意。
等走到窝棚的一边,却看到空地上立着一个大的牢笼,里面黑压压的至少关着上百号人,一个军纪官模样的人正在那里发号施令,身边一队全身披挂的军士如临大敌,杀气腾腾的瞪着牢笼里的人,听到军纪官指挥,几个人便进笼子拖出一个人来。
杨波举手制止了众人的声响,从后面走了过去听这个军纪官处理事项。
“你是不是叫洪三强?”军纪官喝问到
那个流民留着鞑子的金钱鼠尾,听到军纪官问询,抬头大声道:“不错,小的便是洪三强”
“你说你是镇江一路逃难过来的,我问你,你可有同乡之类的人证?”军纪官问道
洪三强摇摇头。
“你既然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又剃过头,这里如何能安心收留你?”军纪官又问道。
“小人是逼不得已,当年老奴屠了镇江,把剩下的辽人都迁往辽东,小人就是那个时候被剃头的,鞑奴烧杀掳掠,辽人谁不恨?大人问小的要清白,小人实在拿不出来……”洪三强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军纪官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终究还是不得要领,只能挥挥手,把洪三强关押进去,又开始询问下一个剃头辽人,只是这些人来自辽东各地,恰好遇上乡亲的很少,恰好遇上同村之人更是难得,是以这些人如何处理却是让人头疼,杨波站了半天,笼子里的百来号人依然一个没能放出来。
“明ri派教导营进驻,挨个谈心,这些辽人说的事情都要详细记录下来后就让他们出来吧”杨波对何九吩咐道
“奴酋善用jian,若是有鞑奴混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何九摇头不肯。
“这样,你们情报司的派几个善于察言观se的人出来和教导营一起问话,注意甄别神se慌张的,按教材上说的几种方法试试,比如采取突然袭击,迂回,细节等,我们只能最大限度做到这一点罢了,但要注意方式,不可用恐吓,逼迫等手段,再说,若真是鞑jian,ri后时间久了总会暴露出来的嘛,何九你附耳过来,我来教你一招,什么叫发动群众,什么叫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杨波也没办法,看到何九不情愿的样子,又说道:“这些从亲身经历过后金残暴统治,几乎个个家破人亡,他们能找到多少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再说他们拼尽万死从鞑奴统治区里逃亡到这里,他们宁愿冒着被杀死,半路上饿死,冻死的危险,也要逃出来。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收留他们?就因为他们的辫子碍眼?我们多收留一个辽人,鞑奴就少一个包衣,若是担心辽人藏jian而不收留,任由这些人流散,衣食无着,反而可能成为内乱的由头,如果散在关外,仍旧可能被鞑奴掠去为其所用。只有设法收拢住这些人,聚集住这些人,用大义感化他们,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否则我们来旅顺有什么意义?”
听到杨波循循善诱,众人都是微微躬身道:“是!”
第二天,杨波召集各营主官商议出兵之事,没想到却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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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五行缺金()
这次的军事会议完全没有任何结果,首先是各营主官大倒苦水,火绳枪营换枪还没开始,长枪兵营全覆盖式头盔还在安排生产,特种兵营的短铳也就区区的一百多支,除了装备外,人员也是不完整,罪军营需要补充至少两个连的人员,辽东营还是个空架子,除了火绳枪营和特种兵营目前能保持七g ren员外,其他各营还在积极招募人手,甚至连基本的训练计划还没有制定,今年的夏饷也没发放,加上蜂拥而至的九千流民,再打一场战争旅顺的经济就要崩溃了。
杨波背着手愁眉苦脸,他认为自己五行什么都不缺,唯独缺金……
“昨天要你做的金州推演怎么样?”杨波问参谋部王小羽。
王小羽摇头,为难的说:“无论怎么推演,金州都不可能攻克,力量对比太过于悬殊了。”
杨波打断王小羽的话道:“我不要金州,我只要三百真夷首级而已”
王小羽依然垂头丧气回道:“金州鞑子吃过我们的亏,诱敌之计肯定行不通”
杨波想了想道:“咱们的眼光不需要光盯着金复一线,岫岩至铁山一带情况如何,比如鞑子守御的屯堡等。”
何九有些担心的插嘴道“大人,岫岩一带倒是有几个鞑子的屯堡,约莫也有百余人上下,但问题是一来咱们的运力不够,二来若是久攻不克,金州、岫岩、凤城各路鞑子兵马齐出,三边一夹咱们退都退不回来。”
杨波望着高元祥,高元祥知道杨波问自己船的问题,便答道:“水营名下有大船八艘,小战船二十七艘,加上小夫人名下的船,一次运送三、五千人不成问题,但李大人带着两个营调用了近一半的船,加上各部门调用运送物资的船,水营现在手里可用的船就不多了。”
胡麻子哀叹一声:“说来说去,还是缺人!”
杨波点头:“现在也不急着用,心里有个数而已。”
看到大伙儿都无计可施,杨波只能叮嘱何九注意情报收集,出兵是大事,宁可辜负温体仁的期望也不能草率。
过了两ri,有战船来旅顺报,说高鸿忠的几条船终于回来了,现泊在即墨的胶东湾内,先来报信的是陈碧莲放在船上的金掌柜,杨波大喜,拿过金掌柜往来账目和采买清单看了看,除了三船铜料外,剩下的两艘船还运回来一些硝璜和铅子,价格比起本地购买确实要便宜许多,拿三船铜料一转手就是四、五倍的利润,这给陷入窘境的杨波解了燃眉之急。
“通知了姚家没有?”杨波问金掌柜道
金掌柜点头:“姚家已经上了船,和高老大一同往旅顺而来,小的先走一步通知大人。”
“倭国买铜顺利吗?有没有找到一个长期合作的势力?”杨波还是关心下一趟的贸易。
金掌柜喝了口茶道:“倭国的铜料多出于石见银山,是以铜料里面还含有银,不过近来流出太多,幕府下了严令限制,加上去年才颁布了锁国令,能一次拿到万把斤还多亏姚家的代理人有些面子,不过最划算的还是硫磺,比大明便宜多了,至于硝石,比起大明价格没多少优势,唯一就是能保证产量。”
杨波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是锁国令?倭国难道不准备与大明进行海贸吗?”
金掌柜摇头道:“那倒不是,这个幕府的锁国令主要是针对基督教徒的,为了阻止异教的传播,倭国甚至同弗朗机等断交了,锁国令大致上可分为两种贸易形势,第一种是由幕府直接控制,在长崎负责红夷荷兰以及大明之间的贸易。第二种是由藩主与倭国特定的贸易,包括了对马藩的宗氏与朝鲜、萨摩藩岛津氏与琉球国的对外贸易。”
听到海贸还能继续,杨波便放下了心,又问道:“这次在倭国似乎耽搁了不少时间?”
金掌柜点头道:“这次主要是探路,下一趟就熟悉了”
当下金掌柜又把这次海贸的见闻都一一讲了一遍。
杨波沉思片刻,目前雷霆旅用的硝石多是安东卫和登州挑拨过来的,其他不够部分花银子购买从河南河北一带走私过来的硝,因为制作工艺复杂,制作成本又高,所以价格相当昂贵,大约每斤的价格是两钱五的银子,滑膛炮营一个月都舍不得实弹训练一次,实在太耗银子了。
有了这几样东西,这样短时间内雷霆旅的火器就能支撑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不上马重炮的话,库存的铁料打制燧发枪足够了,盔甲方面修修补补也不需要什么太多支出,今年夏粮丰收,私盐产量大增,按照每亩抽三成的比例,他今年估计能进账好几万,肖玉兰还在对账,但除了下一趟的海贸本钱外,还有京师的曹公公那笔帐得尽快还上,算来算去,今年还是窘迫无比,唯一的指望是钟表厂能顺利生产和销售。
要不要派韩桥山他们出海劫掠呢?杨波陷入了犹豫之中……
第二天没等到姚老太爷,铁牛他们倒是回来了,随船回来的还有大批的流民,都在船上挤得沙丁鱼一般,听情报司的人说,七月份发生在旅顺,金州的两场恶战已经让即墨营的威名远扬,靠近旅顺一带的东江各部都传遍了,所以教导营和特种兵营派出的先遣小队到达各处稍加宣扬,就有大批的流民成群结队的朝旅顺迁徙,这些流民的目的很单纯,听说旅顺能吃饱饭,就算吃不饱也有安全感,就算没有安全感,旅顺离登州不也近吗?
然而铁牛带回来的人看起来恐怖,其实数量还不到两千人。
“哥哥,实在没办法,石城岛守将沈志祥突然变卦,要旅顺用粮食来换人,铁牛不敢胡乱答应,只好带了一些老弱先回来。”铁牛看到杨波目光闪动,解释道。
“有没有跟他说,这事是沈世奎亲自点头同意的?”杨波按耐住怒气问道。
铁牛点头道:“自然是说了的,不过那沈志祥仗着是东江总兵沈世奎的儿子,口出不逊,不卖我们的账,几乎闹得差点火并”
杨波大怒,问道:“他要多少粮食?”
铁牛还没说话,李大力抢着说道:“那个鸟人说一石米粮给我们一个人,草他。妈的!老子当场就想宰了那个龟孙子。”
铁牛补充道:“后来铁牛见谈不拢便没有逗留,回航到大小长生岛,广鹿岛时才运了一些饥民过来。”
一边沉默的何九突然开口道:“东江各岛饥民遍地,那些将官反倒是个个富得流油,东江迟早是要控制在我们手里的,大人不如闹大点,让老何带人去平了他们?”
“好!”李大力等人纷纷赞同。
“大人,只要你下令,老子长枪兵一个营就能灭了他!”刘蛮子也叫了起来。
杨波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们,手下这些人都是看过五年计划的,只要自己掌控的地盘越多,他们这些老部下身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虽然想法都不错,只可惜时机还远远未到啊……
公正的说,联合蒙古,朝鲜各部共同围剿鞑奴是出自熊廷弼的方略,而在东江一带开辟敌后战场则是王化贞的主意,这个时候,毛文龙开始大放异彩,东江各部频频袭击鞑奴,辽民处处反抗鞑奴统治,大量蒙古人为了十两银子一个鞑奴首级的赏格拼命厮杀,一时间,老奴惊恐万状,辽东烽烟遍地。
然而王在晋倒台后,接替他的孙承宗、袁崇焕等上台,这一切就改变了。真正cao蛋的地方是,其实他们这些人也知道东江战略的重要xing,然而为了一己之私,他们拼命鼓吹“移镇”,断粮,最后终于搞死了毛文龙,于是袁崇焕上书,也不提“移镇”了,也不搞封锁了,相反,他还要朝廷出钱出物资加强东江镇,东江镇的军费开支不减反增,至于他从中贪污了多少那就不知道了,而最毒辣的一点是用自己的亲信接管东江镇;还将东江分为几个协;使之不能形成统一的指挥……
几经周折,沈世奎如愿接替了东江总兵的位置,然而他连个守成之犬都算不上,一盘散沙的东江各部除了龟缩在小岛上等待审判降临外没有任何的想法,这才是最要命的。
毛文龙最失败的地方是,第一,没有统一的口号,没有组织,也没有基层架构,除了煽动和派遣jian细外,大多数反抗辽民都在各自为战,在优势鞑奴的清剿下失败是很正常的。第二,在毛文龙死后,没有人能继承他的战略方针,直接导致了人亡政息。
“沈世奎!”
杨波默念了一句,自从驻旅顺后一直没机会与周边东江各部打打交道,看来是时候考虑一下了。
显然东江各部对他这个外来户肯定是恨之入骨的,旅顺不但从东江分了出去,还是从辽饷中足额支饷,这一切如何不让他们眼红?沈世奎父子一个唱白脸一个**脸就不奇怪了。
但想对付沈世奎很困难,这个人很早就是东江副将,资格老,而且还是毛文龙的岳父,辈分也高,莫说杨波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游击,就算是登莱巡抚的话也未必管用。
杨波望着码头上那些或坐或躺的饥民,都是没有什么力气站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