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风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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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买提:“艾买江,别忘了你也是维吾尔人,你拿了共产党的好处,就一心一意替他们卖命,和他们一起来对付我们维族人,我真为你感到害臊。穆斯林兄弟们,惩罚这个民族的败类吧!”
人群与工作队身体就要碰到一块了,一个年青干部挡在艾买江身前:“乡亲们,请你们散开,这样做是违法的,你们……。”没说完买买提身后有人朝他下巴打了一拳。
又有几人握起拳头,跃跃欲试。买买提狞笑道:“收起你们的手,不要被这些民族败类弄脏了。对不信神的人,安拉自有他的方法。”
人群像是似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散开了,很快有人从地上捡起石头,高高举起,准备投向艾买江等人。
正在这时,“叭,叭!”两声枪响,人群被枪声所惊,高举的手全都镇住了,纷纷转身寻找枪声传来的方向。
多里昆提枪从远处跑来,边跑边喊:“往哪跑,阿迪力,你给我站住!大家帮我拦住他!”
快走近人群的阿迪力苦着脸回头道:“哎呀,多里昆所长,是你叫过来看看的,我没跑呀?”
多里昆赶了上来,边喘气边大声说:“谁叫你走这么快。没跑就好。啊,艾买江大叔,你也在这里,哦,你们开会呀,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艾买江叹息道:“唉,也该散会了!”
多里昆的声音大得有点儿夸张:“散会了?正好,坐我的车回去吧!”
艾买江的眼睛悲凉地扫过人群:“多谢了,多里昆所长,不坐你的车,我这把老骨头恐怕走不出村子了!”
第四章
谢医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公安局里安家,就好像她没想到文绉绉的丈夫会穿上警察制服一样。当然,主要是公安局的宿舍楼是新的,又宽敞,布局也好。相比之下,她在医院的那套房已破旧不堪。丈夫当了十多年的医院女婿,也该轮到自己做一做公安局的媳妇了。生活在众多举止粗野,语言粗俗的干警周围,喜欢安静的她,非常不容易。夜里,值班归家的干警惊天动地的上楼声,就让她花了一年多时间才习惯。不过,也有好的一面,碰上有急诊,不会有人半夜跑到公安局来叫她了。
星期天,对面楼不知道谁家中午聚餐,虽说禁止行酒令,但那些酒后的汉子们,说起话来像打雷一样。谢医生不得不取消午睡,陪女儿上街,回到家,天快黑了。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几下,正在厨房做饭的谢医生,朝客厅外叫道:“李青,你干什么呀?快去开门!”随即有个少女的声音回复:“妈,我在接电话。”她只好揩手走出,穿过客厅去开大门,门外站着一个面带微笑的女警察。
“是小胡,进来坐呀。”
小胡看了一眼谢医生腰间的围裙:“谢医生,哟,还没吃饭呀?中午我来没人在家。”
“今天陪李青去买衣服,回来晚了,这不,才做饭。你好久没来坐了,一块吃饭吧!”
“不了。李局长叫亚里带几张青青要的软件儿回来,这小子忘了好几天,今天才想起来,怕青青骂他,就叫我顺路带来。”
这时,房间里跑出一个十七八岁,面目清秀的女孩,边进客厅边说:“好啊,明天我要找亚里哥算账!”从小胡手中接过几个纸盒子,“小胡姐,谢谢你,嗯,我爸这一次还算守信用。怎么他不回来,要别人带?”
“他是怕你着急呗!”小胡亲昵地扶女孩的肩,“不过呀,你爸这次很可能留在乌市不回来了。”
女孩奇道:“不回来了?”谢医生一齐不解地望小胡。
小胡说:“听亚里讲,厅里要换新的领导班子,你爸要调上去当副厅长。”
女孩吃惊地说:“真的吗?”谢医生也面露惊色。
小胡笑道:“那还有假,亚里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新来的厅长跟李局长是老朋友,熟得很,所以呀……。”
谢医生脸色由惊变忧,打断道:“小胡,这事我也没听她爸讲过,说明还没有确定,你先别和其它人提起,好吗?”
小胡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啊,一定一定!我不跟别人说。啊,谢医生,那我先走了。青青,有空上我们家玩去!”说完走向大门。
女孩送小胡出门:“小胡姐再见!”
关上门,女孩低声笑道:“妈,有小胡姐这张快嘴,我爸调动的事,我敢说,明天全南疆都知道了。”
谢医生正色道:“李青,瞎起哄什么?没事来帮我剥蒜。”
李青嘟嘴跟母亲走进厨房,门铃再次响起,转身往外跑说:“又是谁啊,难不成又是个报信儿的,这次一定说我爸要当厅长了。”
谢医生在厨房里叫道:“你少胡说八道!”
门开了,李东阳提着行李,笑盈盈地往里走。
李青惊奇地瞪大眼睛,半晌才出声:“妈,你看谁来了?”
谢医生走出厨房,也大感意外:“别人捎的东西才进家门,你又是谁捎回来的?”
李青帮父亲提行李笑说:“爸,我和我妈刚怀疑你离家出走了呢!”
李东阳疲惫地坐上沙发:“瞎说,你老爸只要有机会回家,决不呆在外边。去,给我倒水。”
谢医生问道:“还没吃的吧?”
李东阳从包里拿出一个纸盒:“还用问,这是飞机上的航空食品,我硬是忍着没吃,特意饿肚子回来吃你做的面。”
李青递水给父亲说:“哇,爸,这么肉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肉麻吗?我怎么没感觉?我只是觉得,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容易拖我的后腿呀!”
刚走到厨房门的谢医生惊讶地回头望李东阳。
李青气愤地叫道:“什么意思呀?好像你希望有个不幸福的家庭?”
李东阳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说:“这不明摆着吗?每次回家,妻子女儿笑脸相迎,倒水做饭,无微不至,烦恼一扫而光。常此以往,我哪儿都不想去,巴不得第二天就退休,这不是拖后腿吗?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
谢医生笑着走进厨房,李青打了父亲一下:“呸!你想把我的牙齿也酸掉呀?哼,我知道了,这么多天不回家,想用肉麻的话来讨好我们,对不对?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侍候!”
“好家伙,我们对分裂分子也不敢上大刑,你以后看来是不能当警察的了。”
“我才不当警察,我要当律师,专门跟警察过不去……哇,差点上你的当。不准转话题,尤其要老实坦白,是不是准备调到乌市去?”
这回轮到李东阳吃了一惊:“胡说,这是谁告诉你的。”
李青打量父亲:“看来还真有其事,难怪小胡姐刚才像来报喜一样。”
李东阳叹息道:“这个小胡呀,幸好不在保密部门工作。”
“这回不能怪人家胡姐,是亚里大哥告诉她的,要怪你怪亚里,你处分他吧!”
“是吗?哦,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亚里那是信任同志。”
李青推了父亲一把:“得了吧,有你这么对待部下的吗?你偏心死了,强辞夺理,外加重男轻女,数罪并罚,这个,罚你……”
父女二人逗乐,谢医生端菜从厨房走出:“好了,跟你爸闹够了,快去拿面出来。”
李青做个鬼脸跑进厨房,李东阳也坐到餐桌旁,谢医生望了丈夫一眼:“真的要调动?”
李东阳微微点头:“上面有这个意思,不过要等组织部门考核以后,所以在电话里我没跟你说。”
谢医生露出笑容:“也好,去了乌市,明年青青上大学也方便。”
李青从厨房端面出来:“妈,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非外省重点不读。”
李东阳叹息:“唉,女大不中留,还是儿子好!”
谢医生和李青异口同声道:“老封建!”
*
李东阳是午饭时候跟向明告别的,向明不想让他走。
“怎么,想家了?”向明坐在公安厅食堂的小餐厅里。
李东阳笑道:“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经过几次长谈,他在向明面前放松了许多。
向明大笑:“看来有人说你爱危言耸听,的确不假啊!来,坐坐,咱们边吃边聊。”
李东阳扫了一眼餐桌:“这么多菜,专门为我饯行呀?”
“不一定是饯行,也可能是送行。”
“送行?要送我去哪?”
向明拿起筷子,收起笑容:“我们那晚没白熬通宵,北疆局传来一个信息,据判断,近来确实有一批境外的客人在活动。”
李东阳也拿起筷子说:“北疆局的动作真快,前天和买政委在一起还没听他说,看来他也是早有警惕了!”
向明摇头:“这事是歪打正着,估计老买还不清楚。前几天他们抓住了一个散发反动传单的人,叫肉孜。在肉孜的物品中搜到了一个电子邮箱地址,办案侦察员很敏感,马上传真到厅里来……你吃呀,边吃边说。”
李东阳夹起一块菜:“这个侦察员应该表扬。”
“对,是要表扬,这就是我们强调的全疆一盘棋。”向明边吃边说,“拿到这个地址,技术侦察部门马上破解邮箱密码,昨晚终于打开了。触目惊心呀!人家已经派遣了两批人员入境。唉,我们居然还以为公交车爆炸是炸鱼的人干的!”
李东阳笑:“公交车那个案子有进展了吗?”
向明给李东阳夹了一个鸡腿,点头道:“找到了一个定时装置碎片,可以肯定是人为的了。哦,信箱里还有个信息,说是近期境外会送货回来,没有具体时间,但据我们判断,大概就是这几天前后。”
“送货,是武器?”李东阳手中的菜停在嘴边。
向明又点头:“肉孜落网以后,信息就中断了。边防哨卡入,近期没发现什么异常。货已经送到了,还是准备送,或者因为联络人的落网计划改变?现在还很难预料。”
李东阳若有所思地说:“我们要换个思路了,以前,总是以为出境的分裂分子,是为了逃亡,目前看来他们出境是有目的,或者说,他们在境外已形成了一定气候,妄想打个回马枪!境内的恐怖分子手中缺少武器,而他们如果想要壮大,只有靠边偷运。”
向明也停下吃说:“对!他们想在国内也形成气候,除了派人,武器是个关键。所以,我想让你去北疆走一趟,以便系统地掌握他们的动向。”
李东阳慢慢勺上一碗汤,说:“厅长,我也想去一趟北疆。不过,南疆来电说,恰克镇政府的工作组,在一个绿洲又遭到围攻。目前,南疆的分裂势力与宗教极端势力的勾结越来越明显,企图架空、瓦解基层党政组织,不尽快采取措施,非常危险啊!”
向明看了看李东阳严峻的表情,突然笑道:“你看我心急的,都把你当厅里的人了。嗯,这个动向的确刻不容缓。除了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境外又进来一个恐怖势力,这三股势力如果狼狈为奸,那是要动摇我们执政的根本啊!”
两人一直聊到李东阳差点赶不上飞机,这一餐饭,谁也没吃饱。
*
南疆公安局宿舍区里,产生噪音最多的恐怕非陈漠军家莫属。如果他家安静了,那说明陈漠军工作忙,或者出差了。平时,一半时间,陈漠军跟刑侦队的人在这里高谈阔论、聚餐喝酒,另一半时间,陈漠军跟老婆拌嘴吵架。
一大早,陈漠军家的吵架声又响了,响声透门而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背着书包战战兢兢缩在门口,两只大眼睛里饱含泪水。
“大清早你唠叨个啥?我每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少交给你,我爸的病也好了,别整天跟我算账了好不好!”陈漠军是嗓门是有名的狮子吼。
“不算行吗?你爸的医药费全部是我们出,你弟你姐干吗去了?凭什么要你一个负担?
”和他对应的女声绝对算得上女高音。
“他们是农民,不挣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老大……”
“农民怎么了,我还想去当农民呢!你姐家一年卖棉花的钱,比你的工资不知多几倍。
你一天挣这死工资,好不容易才攒到几千块,维维大了……”
“你别提钱就是维维,维维用钱的时候,我自然会想办法。攒的钱怎么了,攒的钱也都是我的工资,你们单位早就不发工资了。”
“好啊,陈漠军,你什么意思,想怎么样你明说!我、我是下岗了,靠你养了怎么着,你、你要是看不惯,你另找一个去!你去啊!”接着是一阵凄厉的哭声
“我说你有完没完?懒得跟你说,我要上班了。”
门里响起东西摔烂的声音,门外的小姑娘惊恐地用手捂住耳朵。
陈漠军狠狠地摔门走出,嘴巴骂骂咧咧,黑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