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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匹夫的逆袭-第177部分

小说: 匹夫的逆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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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贵校到底有没有汽修专业的学生?”

    “有,不过是最后一期了,现在的学生都好高骛远,汽修不吃香,学院前年就停了这个专业,现在还有一个班,正愁找不到工作呢。”

    刘汉东很高兴,和陈雅达互相留了号码,笑言这回不会弄丢了吧,陈雅达也呵呵笑,陪他出门,握手告别。

    回去把学费的事儿一说,山炮果然暴跳如雷:“我操,学校都想钱想疯了,上个学一年一万多,这不宰人么,这学不能上,上了也白上,都学成朱小强那样不就废了,我看干脆跟你学修车去吧,不要工资,不用管饭,能学到技术就行。”

    刘汉东也觉得合适,“行,下午就跟我干活去。”

    山炮说:“别急,不能坏了规矩,先拜师。”

    孙佳涛、孙纪凯两个小伙子一直在姐夫的饭店里帮忙,每天剁骨头切肉打扫卫生端盘子刷碗,早就憋屈坏了,听说能去学汽修都兴奋坏了,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去。

    山炮打电话把阚万林喊来,又从牌桌上将火联合拉来,作为拜师的见证人,搬了一把太师椅放在店堂当中,请刘汉东上座,两个徒弟过来磕头拜师,奉茶,程序走完,俩小舅子就算刘汉东的弟子了。

    “你师父可是部队里出来的技术能手,得过军功章的,跟着师父好好学手艺,等将来学成了,姐夫给你俩出钱,回老家开个修车铺,咱凭手艺吃饭,要不了几年就能娶媳妇盖房子。”屠洪斌两个小舅子一脸的严肃,姐夫的话他们从来都是当耳旁风的,但这回确是深信不疑。

    马超那边打来电话,设备已经拆除完毕,运输卡车也准备好了,刘汉东立刻带着两个学徒赶回江北,连夜将设备运回来,碰巧卡车司机程鸣是老熟人,去年刘汉东走投无路打算跑车的时候,就是打算跟他干的。

    这趟业务,程鸣只收了汽油钱和过路费,比马超谈妥的成本价还低一些。

    第二天,刘汉东和两个徒弟在厂里挥汗如雨,运来的设备需要安装,买来的防冻液、制动液、润滑油、玻璃水、原子灰、各种扳手、螺丝批、组套,都得归置到位,厂里的老化的电源线路也需要重新布线,换大功率的电表,新电缆。

    第三天,定做的不锈钢牌子到了,用大红绸子包着,刘汉东亲自挂在厂门口,鞭炮齐鸣,鼓乐喧天,汉东汽修厂正式开业了,少不得在牛肉村摆了几桌酒席,把马伟、朱玲玲两口子也请来了,大家欢聚一堂,共庆开业大喜。

    开业第一天,生意还算红火,阚万林带了几辆黑出租来保养,换机油三滤,给轮胎充气,如同马超预言的那样,就是瞎忙乎,根本赚不到钱。

    过了两天,连来保养的车都没了,三个**眼瞪小眼在厂里坐了一整天。

    淮江出租车有规定,必须在内部指定的厂家维护保养,所以这一块也指望不上。

    无奈,刘汉东只好将自己的富康当作教具,教两个徒弟拆轮胎,换三滤和全车油水,清洗气门,检查电路,把个破富康折腾的更破了。

    大毒日头下,师徒三人百无聊赖,昏昏欲睡,忽然外面进来一群莺莺燕燕,牛仔短裤大白腿小拖鞋,晃得人眼晕,为首的竟然是火颖。

    “刘经理,我们是交通职业技术学院的实习生,这是我们的介绍信。”火颖嬉皮笑脸的递上一张盖着公章的信笺。

    刘汉东更头疼了,后悔答应陈雅达接纳这批实习学生。

    孙佳涛、孙纪凯兄弟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

第十四章 王玉兰骂街

    一帮美少女实习生的到来没有让刘汉东愉快,反而有一种雪上加霜的感觉,他这个小庙可盛不下这么多尊女菩萨。

    不过火颖她们也没有真在这儿实习的意思,“东哥,你就随便给我们开个实习报告,后面盖上公章就行。”她这样说。

    可是刘汉东上哪儿去找公章,他这小厂根本就没在工商局登记注册,别说厂子了,就连那辆富康都是假牌照。

    “没问题,你们随便玩,实习报告交给我办了。”刘汉东哪能在一群小女生面前叫苦,一拍胸脯大包大揽。

    暗地里他打发孙纪凯去联系了个做假证的,花八十块钱雕了一枚公章,近江市汉东汽车维修养护有限责任公司,中间一个五角星,看起来毫无山寨感。

    厂子是开了,生意却总不上门,接下来的一星期内,只有一桩买卖,张爱民来换机油,张师傅自己从汽配城买的便宜机油,自己动手换油,只是借用一下厂里的举升机,这么熟的关系又不能收钱,还得倒搭香烟茶水。

    大部分的时间,刘汉东和俩徒弟大眼瞪小眼,干耗时间,唯有马凌来的时候,刘厂长心情才好些。

    马凌是作为老板娘来查账的,两人坐在小办公室里看账本,最大的开支是房租,每月六千元,预付半年就是三万六,然后是各种备品备件,满满一仓库的润滑油、轮胎看着就头疼。

    还有俩学徒,虽说他们姐夫说不用给工钱什么的,但东哥怎么也不会白使唤人家,每月八百块工资是肯定要给的,这样算下来,这个月净亏七千多。

    “撑不到一年,咱就得破产。”马凌把计算器一丢,仰天长叹。

    “再等等看吧。”刘汉东说。

    虽然厂子白天没生意,一到晚上却高朋满座,各路闲人全来了,在厂里摆开龙门阵,支起小桌子,买几个凉菜一箱啤酒,露天坐着喝酒吹牛,有好事者干脆找个作坊焊了个烧烤炉子,买了百十根三轮车条前头磨尖了,再整一车木炭,开车下乡买一只整羊,在厂里开起了自助烧烤摊。

    火颖这丫头也多事,把家里的音箱彩电dvd搬来了,整了个露天ktv,大伙儿吃饱喝足了拿着麦克风吼歌,好在铁渣街的居民对噪音早已免疫,没人投诉他们,当然也没有人敢管他们,刘汉东来往的这些人,不是社会大哥就是江湖小混混。

    为了向大家供应冰镇啤酒,刘汉东花一千多块钱在旧货市场买了台二手冰柜,摆在厂里存雪糕啤酒饮料,吃不完的羊肉也能保存,厂里吃喝玩乐的设备日渐完善,来的人更多了,阚万林打趣说干脆别开厂了,改烧烤摊算了,绝对日进斗金。

    刘汉东觉得脸上发烫,汽修厂改成烧烤摊,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但现实又逼着人不得不妥协,再开下去,底裤都得赔光。

    这天晚上,狐朋狗友们再次齐聚汽修厂,喝酒吃肉吼歌,玩得不亦乐乎,正当马凌和刘汉东合唱一首广岛之恋的时候,忽然几条黑影走了进来,音乐声戛然而止,大伙全愣住了。

    “妈,你怎么来了。”马凌讪讪地将话筒藏在身后。

    “下班不回家,跑这儿瞎混来了,赶紧跟妈回家!”王玉兰横眉怒目,身后跟着几个妇女,都是小区里相熟的老娘们。

    马凌很尴尬:“妈,都是我朋友。”

    “什么朋友,一帮不三不四的地痞流氓,跟他们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王玉兰唾沫星子横飞。

    阚万林不高兴了:“阿姨,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都是正经人……”

    话没说完就被王玉兰啐了一脸:“我呸!看你这熊样还正经人,就你这样的,搁在八十年代严打的时候,第一个拉去敲砂罐,还有你们这帮人,一个个都是大西北劳改的货!我实话告诉你们,派出所已经注意你们很久了!”

    大家被骂的狗血淋头,无言以对,王玉兰以前是公交车售票员,嗓门大中气足,骂人半小时不会重样,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市井泼妇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一帮年轻人。

    马凌气得浑身颤抖,伸手去拉妈妈想让她别骂了,可王玉兰刚进入状态远没有过瘾,岂能轻易收兵,她越骂越兴奋,高亢的声音将铁渣街上纳凉的人们都吸引了过来,摇着扇子指指点点,欣赏免费伦理大剧。

    刘汉东见不是事儿,上前劝说马凌:“跟你妈回去吧。”

    王玉兰瞅见了勾引自家女儿的罪魁祸首,登时声音提高八度:“姓刘的!你个杀千刀的!哄我闺女!我跟你没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被公安局开除的败类,还冒充企业家,你个破厂十天半个月也没生意,你个穷瘪三,下流坯,一辈子就别想进我家的门!”

    马凌脸上红的滴血,刘汉东心里却在滴血。

    “马凌,你给我回去!以后不许到这儿来!”王玉兰骂了一阵,得意洋洋,觉得差不多该收兵了。

    “我不回去!”马凌脾气也上来了。

    “好哇,你鬼迷了心窍啊,他有什么好,要钱没钱,要人品没人品,整天打架斗殴,看守所进过好几次,他就是个社会渣滓!”王玉兰指着刘汉东的鼻子骂道,见女儿不为所动,开始最后通牒。

    “马凌,妈最后警告你一次,马上回家,不然永远都不要回家!”

    马凌不为所动。

    王玉兰吃瘪,大为恼怒,当场放了大招,四下踅摸一番,向电闸奔去:“都别拦着我,我死给他们看!”

    众老娘们急忙上前,拉胳膊抱腿将王玉兰死死按住。

    王玉兰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唱,大意是自家女儿如何优秀,多少青年才俊都在追求她,刘汉东这个瘪三如何卑鄙无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等,大家听的津津有味,刘汉东和马凌却无地自容。

    忽然一阵警笛响,马国庆带着两个协警分开人群进来了,见是自家老婆在骂街,赶紧上前劝说,哪知道王玉兰见老公来了,底气更足,声震云霄。

    还是马国庆有经验,上前对马凌说:“你赶紧回家,让刘汉东也出去避一下,不然你妈能骂一整夜。”

    马凌气鼓鼓先走了,刘汉东也躲了出去,酒肉朋友们也都赶紧撤离,在协警的劝说下,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没了观众,王玉兰的表演欲就没这么强了,站起来拍拍屁股,得胜还朝。

    过了十分钟,刘汉东回来了,厂子里人已经走光了,小桌子上杯盘狼藉,烤炉内炭火已成了灰烬,黯淡的灯光下,满地的花生毛豆壳,空酒瓶,烟蒂,肉骨头。

    他拿了把扫帚清扫着垃圾,忽然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小东,厂子效益怎么样?”

    “还不错……”刘汉东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

    “该添的设备就添,缺钱就跟妈说一声,妈这里还有两万存款,下月到期。”

    “知道了妈,我不缺钱。”

    挂了电话,刘汉东呆坐了许久,抽了支烟,他迫切的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此时此刻,陪伴他的只有空落落的院子和冰冷的机器。

    冰柜里还有一瓶啤酒,刘汉东拎着酒瓶子,漫无目的的出了门,已经是深夜时分,街上一个人没有,他不知不觉走到了那片废弃的烂尾楼,今夜月色很好,他再度爬上了塔吊,走到吊臂尽头坐下,抬头望望月亮,感觉特别近。

    喝光了一瓶啤酒,刘汉东将酒瓶子抛出老远,碎裂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响亮,突然下面一间屋里亮起灯火,出来一个人,看了看上面,大喊道:“别想不开,下来吧。”

    见刘汉东不回应,他又喊道:“兄弟,你先下来,有难处慢慢说,没啥过不去的坎儿。”

    得,被人当成自杀的了,刘汉东爬了下来,那人迎上来道:“你可吓死我了。”

    刘汉东说:“我就是在上面喝点闷酒,上面风大,凉快,没别的意思。”

    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上下打量刘汉东道:“兄弟,你瞒不了我,你心里藏着事儿呢,跟哥唠唠吧,说出来就舒坦了。”

    刘汉东也看看他:“你是?”

    “我姓祁,是看工地的,。”那人自我介绍道。

    虽然是废弃烂尾楼,但依然有留守人员,祁大哥就住在楼里,用木板和塑料布隔了一个房间,支着行军床,桌上摆着发泡饭盒和空酒瓶,烟盒子。

    “坐吧。”祁大哥指指行军床,自己坐在小马扎上,点了一支烟,从床底下拿了一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瓶盖递给刘汉东,“喝点吧。”

    刘汉东接了酒,自嘲的笑笑:“我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被人骂两句就爬塔吊上喝闷酒。”一仰脖,咣咣咣喝了几口,将自己的烦恼一一道来。

    祁大哥抽着烟,仔细听着,并不插嘴,等刘汉东讲完,他笑笑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其实不好说谁对谁错,站在人家的立场上,也未必不对,说到底,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难事,我认识一个哥们,比你的遭遇可惨多了,他是我同乡,没考上大学,又不甘心务农,进城当了建筑工人,慢慢学技术,当了施工队的技术员,然后是队长,后来自己拉队伍单干,房地产业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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