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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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冯书桥都有些讶异奶奶为何反应如此大,冯书桥淡淡答道,“这是我们的一个小朋友封的,怎么,奶奶认识这封魂的手法?”
奶奶面色凝重,良久才摇摇头道,“既是个小朋友,那应该是我想多了。不过看这封魂的手段,倒是很老练,是个可造之材。”说着,便在兰花吊坠上轻轻触摸,闭着眼睛念了一段心咒,大概四五分钟之后,奶奶才睁开眼睛,把兰花吊坠还到我手中,对我说道,“你去把大门关上。”
我知道小鬼都是畏光的,便连忙听奶奶的话把门关了,一转身就看到门后的黑影之中,站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正对着我笑。虽然知道她是鬼,但我还是很高兴,连忙玩下身子伸出双手想要牵住她,没想到伸出手却和谢光林摸茉莉的时候一样,穿透了阿舍的身子,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这才意识到人鬼殊途,很多事情,死了的人都是再也办不到的,只好勉强笑道,“阿舍,你还好吗?”
阿舍甜甜一笑,“阿舍很好,每天在吊坠里睡觉,再也不用和从前那些叔叔阿姨们一起了,还有那些白衣服的怪物。”说到这里,阿舍的脸色有些害怕,身子往后缩了缩。
我倒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冯书桥却走了过来,很随意的就牵起了阿舍的手,把我都看得呆了,看来他确实能搬到很多我办不到的事,他对阿舍轻声问道,“阿舍,你说的白衣服的怪物,是不是手上摇着铃铛?”
阿舍听到铃铛两个字,突然面露凶光,身子一瞬间变作血肉模糊状,眼睛也变成血红,张开嘴像一只小小的野兽对着冯书桥低吼了一声,冯书桥立即把我拉开,挡在了阿舍身前,“阿舍,你怎么了?!”
被冯书桥一声呵斥,阿舍慢慢的又恢复了原来的小女孩可爱模样,只是脸上的怨恨和恐惧怎么也遮掩不住,她的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的,双手捂住脑袋,“就是那个铃铛,我和妈妈就是被那个铃铛抓走的。”
我看了冯书桥一眼,冯书桥也沉默下来,良久,他弯下腰,伸手将阿舍抱到怀里,满是爱怜的擦了擦阿舍的小脸蛋,“你帮哥哥姐姐一个忙,哥哥姐姐帮你把那个摇铃铛的坏人抓住,为你和妈妈报仇好不好?”
阿舍点点头。
我把头偏向阿舍的耳边,告诉她等下和我一起去吕三尸的家里,让她悄悄在吕三尸的家里找到一个香喷喷的荷包后,再回到兰花吊坠里,我会把吕三尸带回这里,由奶奶糊弄住吕三尸,而阿舍只要把吕三尸脖子上的肮脏荷包换下来就行。阿舍大眼睛忽闪忽闪,“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听阿舍的口气,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我也高兴极了。
商量笃定之后,阿舍重新回到兰花吊坠里。因为上次被吕三尸带回他家的时候是黑灯瞎火的晚上,当时又情急,我根本记不得路了,奶奶又给我指了一条近道,嘱咐我万分小心。我笑道,“大白天的,有什么需要小心的?”
冯书桥伸出一根手指,在我头上点了点,“小心驶得万年船,奶奶说的没错,就算是大白天,也会有很多坏人,你不知道吗,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奶奶赞许的看了看冯书桥,我想想他说的也对,阿舍是鬼,冯书桥也是鬼,他们从来没有害过人,就连那个厉鬼茉莉,也只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根本没有去害任何无辜的人。但是那个玄武,长得一表人才,却拘了那么多冤鬼,谁又能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我答应奶奶和冯书桥一定小心谨慎之后,便把兰花吊坠挂到脖子上出门了。步行的话,奶奶与吕三尸的村庄之间大概隔了不到半个小时的路,大白天的视线好,远远的就能望见那个村子。田野间一望无际,很多农民劳作在田野之间。这年头,年轻人全都出门打工或者定居了,留在老家干这些苦活累活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那些平时看起来甚至有些蹒跚的老人,到了田间却又找回自己年轻时的辉煌,飞快的挥舞着镰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取回索取这些大自然的恩赐。
我一边走,一边看,倒也不觉得无聊。走到一条小溪边的时候,我找了找才看到奶奶提前跟我说过的小桥,这桥在我小的时候是没有的,那时候村里还有小孩子因为在夏季汛期涨水的时候下水玩耍被淹死的,所以奶奶那时候就禁止我往这边来。溪水清凌凌,我低头往下看了看,突然发现浅水中居然还生了很多野菊花花,摇曳生姿。仔细一看,心中微微有些震惊,那些花儿并不是野菊花,而是彼岸花!
我有些不敢相信,又揉了揉眼睛多看了几眼,彼岸花的形状有些像龙爪菊,可是只有花没有叶,而水下的这些花就没有叶片,全都是光秃秃的杆子上开着偌大的一朵花,美则美矣,看起来总有些诡异。
我有些心惊胆颤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抬头看看,艳阳高照,田野间老农们也还在低头劳作,心想若是有什么不对,我就大喊一声,那些老农必定能听到。想完又忍不住笑了,暗叹自己现在真的是胆小如鼠,看到什么都觉得有怪异。不过是几株花而已。
过了桥,风景和对岸差不了多少,依旧是稻田、老农、远远的村庄。吕三尸所在的村庄在眼前已经越来越近。我想到等下要做的事,有些紧张,很想和阿舍暗暗再嘱咐两句,无奈阿舍是个能量很弱的小鬼,大太阳底下,她根本不能跟我对话,更别说现身了。
我忐忐忑忑的继续往那个村庄走。快到村口的时候,一个农妇正扛着锄头赶回家做饭,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朝我看了一眼,笑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念书回来了?”
我抿嘴一笑,“我不是这个村庄的,是另一个村子的,过来找人的。”
农妇点点头继续和气的笑道,“怪不得,我也记得我们村里没有谁家的丫头长得这么漂亮洋气。闺女,你去谁家找人?”
“村上是不是有个姓吕的单身老汉叫吕三尸的?我就去找他。”农妇看起来客气极了,又一直走在我身边,问我什么我也不好意思不回答。
没想到那妇女听到吕三尸的名头之后,脸色大变,差点把肩上的锄头都掉了下来,“你找谁?!”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我知道一定出了事,便有些害怕,“我……找一个老吕,怎么,他家出事了吗?”
农妇见我这样说,稍稍放松了神色,拍了拍我的肩膀,“闺女,看来你是很久没有回来了吧?老吕是村里的五保户,孤寡老人一个,半年前就死了。无儿无女的也是可怜,还是村上大队干部凑钱给他办的丧事,现在一所空房子大门紧锁着,很久没有人过问过了。”
“什、什么?!死、死了半年?!”
第五十四章 三座坟头()
这下换我脸色大变!我的声音都开始颤抖,吕三尸已经死了半年?!那我们之前见到的是谁?是谁一直在供养着冯书桥的牌位?就算我认不出吕三尸,就算冯书桥一直沉睡也认不出吕三尸,那奶奶呢?!奶奶怎么会认不出吕三尸?
我们见到的那个吕三尸,是别人假冒的还是鬼魂?
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疯狂的念头,难道说……连奶奶都不是奶奶了?谁也不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村庄找吕三尸,农妇与我素昧平生,是不可能跟我开这么大个玩笑的。吕三尸若是早就死了,奶奶也是不可能认不出来的,那只能说明,连奶奶都不是奶奶!
想到这里,我全身汗毛竖起,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几乎要崩溃了。不,不可能,我跟奶奶在一起生活了六七年,我不会把奶奶认错的!还有鬼仙婆婆,鬼仙婆婆是半仙一样的人物,她绝不可能把奶奶认错的!鬼仙婆婆也不可能把吕三尸认错,那……到底谁是假的?
冯书桥?
唯一一个半路冒出来的人是冯书桥,难道冯书桥才是一切的主使者?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夜在月光之下,他从黄大仙的手中把我救下,将我背在身上一步步往回走的情景,他的身体冰凉,他没有呼吸,没有脉搏,这些都是我已近确定了的。还有他被玄武的摆渡人伤魂之后,虚弱的躺在床上之时,无力地握紧我的手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对我的信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是假的!就算他真的在算计我,我也不愿意相信!
“闺女,吕老头早就死啦,你肯定是从城里赶回来的吧?该不是他的什么亲戚吧?大中午的,一定饿了,要不去大娘家里吃顿便饭,下午再去大队问问干部或者赶紧赶车回城吧?”农妇看我脸上阴晴不定,大约还以为我是因为乍听到吕三尸的死讯接受不了,温和的安慰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已经指了指村口的一座房子,“大娘就住在村口,进去坐一会喝口水再说。”
我魂不守舍,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着她走了进去。农村人都有在院子里种树的习惯,一般都是种果树,譬如柿子树、梨树、枣树、杏树等等。这家人却奇怪的紧,在院子里种了一排小小的矮脚松。房子的格局也是盖得怪怪的,三间房子并排出现在面前,按说连着盖三间平房也没有什么,但是这三间平房怪就怪在每一间中间都留了一条缝隙。就是正常人家盖房子,肯定是一间连一间,而她家房子的墙壁却是不连在一起的,这样盖房子,三间房子就多了两堵墙,浪费砖材不说,两堵墙之间的缝隙在下雨天还容易积水发霉。
但是到人家做客,我也不好意思乱问,再加上吕三尸的事已经让我心乱如麻,我也没有多做思虑,便踏进了屋子。农妇端出一把椅子,对我笑道,“坐、坐,闺女别客气。”
我看了看这椅子,也觉得怪怪的,这种椅子在农村也是很少见的,做得极其讲究,是古装电视剧里的那种太师椅。再一看屋里的摆设,居然也是豪华得不行,中式的八仙桌,雕花讲究的长案,洗衣机、冰箱、彩电一应俱全。只是各种东西凑在一起,总是有点刺目,好像……好像有点像假的。
那农妇正在用饮水机给我接水,这又让我震惊了一下,一般农村人谁家不是几个暖水瓶,哪有用饮水机的啊?买桶装水都不好买。
不由问道,“大娘,您家里装修的不错啊!还有饮水机。”
农妇开心的笑了起来,满脸幸福溢于言表,对着所有的东西指了指,“这些啊,都是我儿子买的。”
我这才打消了心里的疑虑,原来她养了个好儿子,怪不得能用上这么多和农村一点也不搭调的好东西,“您真有福,儿子这么孝顺!儿子是在城里吧?肯定工作很好。”
农妇依旧细细笑着,“是,是!在城里没错,他在城里一个工地上打工,是个瓦工。本来我们一家人都在城里的,后来我和老头子女儿都回来了,就剩他一人在城里了。”
我心里又是一震,瓦工?工地?这儿子是在搬砖啊!虽说现在搬砖的工资都不低,但是毕竟是体力活,也不是正经签合同的工作,有一天没一天的,哪能有这么多闲钱给家里置办这么多东西?
农妇却毫不掩饰喜悦,将水杯往我这里端过来,笑道,“我儿子可孝顺了,每年都回来看我们好几次,给我和他爸爸他妹妹全都置办了这么一套!你要不要去隔壁两间看看,都跟我一样的家具家电和摆设。
我头皮一麻,这家人为免也太怪!一家三口父母带着女儿,何苦盖三间屋子,而且还每间屋子置办一套同样的家私?听农妇的口气全都是独自在外打工的儿子置办的,岂不是把儿子的血汗钱压榨干了?也不知道心疼儿子吗?儿子没有媳妇?媳妇不闹?
我有些不满的问道,“大娘,您儿子没娶媳妇吧?”
“哪儿能啊!我儿子都三十好几了,孙子都满地跑了,跟媳妇好着呢。”
我越发的震惊起来,一个搬砖的民工,有老婆有孩子,还要养着这么一大家子,就算媳妇没有意见,他能养得起吗!我又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疑问,以免农妇嗔怪我狗眼看人低,只好含含糊糊的坐着,因为嫌弃农妇太过压榨儿女,心里便不愿意和她多说话了。
农妇见我不吭声,也有些知觉,端了一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下,叹了一口气,“老头子前年走了,女儿去年也走了,这里只剩我一个了,我天天还要帮他们打扫屋子呢。”
我浑身鸡皮疙瘩一起,“您老伴和女儿走、走了!?”
农妇连忙笑了笑,“有人来喊他们一起上路,他们就跟着走了,来找他们的人说我还要等几年呢。我倒无所谓,反正我舍不得儿子。不过他今年清明和七月半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