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娇淑+番外 作者:双人青(晋江2012-06-04完结)-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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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话噎住,顿了一刻才怒道:“你自己回主院住去!荷花,莲叶,把他的东西都扔出去!”
“莫生气,对孩子不好。”周俊轻拍我的肩膀,仿佛在哄着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我越发火大,拍开他的手哧道:“周俊,是不是非要我扇你两巴掌你心里才舒坦?”
“若是那样你觉得解气,我便无妨。”周俊握住我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只是别弄痛了自己。”
我此刻真想捏捏他的脸皮,看看是不是阿黎这厮假扮的!
曾经我所认识的那个温雅谦和的男人,为何如今变成了这幅模样?会算计谋划也就罢了,如今连脸皮都厚了起来,他还真是往天下无敌的道路上迈进了!
“婉瑶,那一晚的人不是我。”周俊突然开口道,“而且我会为岳母报仇。”
我低头抽回了自己的手,身子失力地坐回床上,一时哑了似的没了言语。
“我娶她却不会碰她,她会死,死的很惨。”
“即使她死了……我娘也不会回来了。”我颤声苦笑道,“她死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你图谋里的一步罢了。”
“你希望我不争了?”周俊坐在我身旁,摆手挥退了莲叶与荷花。
房间里顿时静谧下来,我侧头问道:“若是我说不让你争,你肯放手吗?”
“嗯。”周俊竟是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可以随时放手。”
我嗤笑起来,放手?说的简单容易。
“你不信?”
“信,我信你有能力做任何事。”
周俊轻叹,不由分说地抱我入怀,我挣扎地咬他,他却轻抚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柔声道:“婉瑶,那个位置对我来说不过是个便利的工具,无任何意义。”
“可你终究是要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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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若若安慰人的小剧场:
一天,若若跑去七月楼找萧彧己,请他教导她学习如何安慰人。
萧彧己问:“为何找我学这个?”
若若道:“每次主子生气或者伤心的时候,我都帮不上忙。但是萧老板和主子说几句话,就能让主子高兴起来,所以想学。”
昆顾锦在一旁道:“难得她衷心,你便教教她吧!”
萧彧己问道:“平日里,你怎么安慰人的?先不说婉瑶,若是荷花和莲叶或者是其他人哭了,你怎么安慰她们?”
“安慰?”若若回想中……
某天莲叶打碎了婉瑶赏赐的玉镯子,心疼地哭个不停。若若觉得她哭得太过烦人,于是喝道:“吵死了,再哭把我就你的玉簪子也弄断!”于是莲叶立刻止住了哭声。
曾经郑戈因周俊受伤而哭,婉瑶让她去安慰,她瞪着郑戈吼道:“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再哭我杀了你!”于是郑戈也不哭了。
还有……
萧彧己抬手止住了若若的回想和叙述,眉毛直跳地说道:“若若,安慰人和威胁人是两个概念。安慰人是让人不要再去想痛苦的事情,威胁人是让人去想更加痛苦的事情!”
“那……如何让人不去想痛苦的事情?”
“唔,可以用她喜欢的事物转移她的注意力,聊她喜欢听的,陪她做喜欢做的事情,只要不在让她有时机想起难过的事情就好。”
于是,每当婉瑶不高兴,若若就会去给她买吃的,婉瑶不开心,若若就和她聊吃的,一直聊到出去再买吃的。然后一个月不到,婉瑶的胃病又犯了。
番外五 没有留恋的时光(一)
周知曾经好奇地问他:“哥哥,你现在能想起的最早的记忆是什么?”
“你呢?”周俊放下书册反问。
周知垂着头讷声道:“我最早的记忆就是从假山上摔下来,娘亲……说我是丑八怪……”
“这样啊。”周俊淡淡地应声。
周俊最早的记忆是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无,因为他的记忆,似乎从未有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周俊年幼的生活里只有周斯,周斯的爹娘,周斯的奶娘,周斯的夫子,周斯的侍从……而他的活动就是和周斯一起吃饭,和周斯一起学走路,和周斯一起学认字……似乎那不是他的童年,而是周斯充斥着一切的世界。
五岁的时候,周斯带来了许多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子让他挑选,说是给他的侍从。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陌生人,不过他还是给他们定义为“周斯的仆从”。那些孩子或紧张或严肃,都很期待的望着他,只有一个时不时摸头傻笑,他觉得那个孩子的表情很有趣,便留了下来。
“二少爷好,我……奴才……呃……属下叫郑戈。”郑戈似是有些羞涩,脸蛋红扑扑的,浅褐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周俊好奇地打量着郑戈,觉得他与众不同。头一次周俊有了种这个人或许不是周斯的谁,而是他的谁的奇妙感觉。
郑戈还在傻笑的时候,被周斯一脚踹倒在地,周斯厌恶地蹙眉道:“这个东西太弱了,要不你再挑个厉害些的?”
周俊摇头,对趴在地上讪笑的郑戈道:“你会厉害起来的,不是吗?”
郑戈忙不迟迭地点头,浅褐色的眼睛满是兴奋的光,“我会变得十分厉害的!”
六岁的时候,周俊第一次独自走出偏院,在花园里站着发呆。郑戈总是夸赞外面的世界,他以为外面的世界就是偏院的外面,所以才会独自出来。
周俊觉得外面很无趣,除了满院子的花,池塘里的鱼,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在他看来,这些景致书和画册里都有,他既然有了书,又为何要出来看这些呢?
正待周俊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一阵儿铜铃般清脆的欢愉笑声传来,一个小姑娘追着一只蝴蝶,晃晃悠悠的跑了过来。
她穿着桃红色的丝裙,脖子上挂着银质的长命锁,头上梳着两个发髻,桃红色的发绳缀着银色的花,时不时碰撞作响。她的笑容比这春光还要明媚,声音比黄鹂还有清脆,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绪,只觉得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抹亮色。
他站在花丛后面看了许久,看着她和下人做游戏,看着她对着她的娘亲撒娇,看着她咯咯地笑着同每一个人说话。她是那么快乐无忧,竟也感染了他,让他有了想要扬起嘴角的冲动。
“阿俊,你怎么在这里?”周斯站在他身后,不解地望向他。
而他还定定地望着那女孩的背影,意犹未尽,根本没有在意身后的周斯。
周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悦地蹙眉,说道:“那是个疯丫头,十分惹人讨厌。”
周俊回身看向周斯,第一次反驳他道:“不,她很惹人喜爱,让人快乐。”
周斯顿时黑了脸,不由分说地扯着他回了偏院,一路说道:“以后别自己跑出来,要是被爹和娘看见,少不了又要找你的麻烦……”
周俊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似乎那女孩儿的笑声盈满了耳廓。
第二日周俊又独自出了偏院,依旧躲在花丛后等着她的到来。她这日换了鹅黄色的春衫,像是迎春花似的,头上还带了两个小铃铛,那叮叮当当的脆响伴着她欢愉的笑声,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
周斯见他又站在这里看沈宁儿,还看的这么专注,脾气本就急躁的周斯立刻火了。
第三天,周俊再次站在了花丛后,他甚至在想今天她会穿什么颜色的衣裳,眼睛还会不会笑弯的事情。
只不过今天沈宁儿刚到花园掐了一朵花,笑容还来不及浮现在脸上,就被紧随其后而来的周斯一把推在地上。一旁的侍女惊呼出声,周斯却把她们都轰走了。他接连踹了沈宁儿好几脚,沈宁儿哭个不停,眼泪混着泥土,把她白净的小脸弄得狼狈不堪。
“求你,别打了……求求你……”她哭喊着,声音疵裂扰人。
周俊站在花丛后,觉得似是一场美梦遭遇了现实,瞬间破碎。那让他痴迷了两天的笑声此刻变成了狼狈求饶,让他意识到原来那不是可以点亮他人生的美好际遇,而只是一个虚幻的误会。
他以为她像是天上的金童玉女一般快乐无忧,却原来她不过被周斯推打就会轻易地哭着求饶的小丫头。她不是天上的玉女,不过是凡间里另一个害怕周斯的普通女孩儿罢了。
从那以后,周俊再也没出过偏院,只是要了更多的书来打发时间。周斯见他如此,待他越发好了,无论他想要什么,周斯都会帮他办到。而他要过的,其实只有书。
书籍一车一车地运往周俊的院子,周俊则彻底把自己沉浸在其中。在书里他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更加清晰地看透人间百态,对各种人性也摸的越发透彻。欲望、利益、感情这些驱动着现世人们作出各种抉择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有。他没有欲望,不需要博取利益,更不明白何谓感情,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活得不像是个人。
周斯总是说他:“从小到大就没见你笑过,眼泪也不曾流过一滴,好似脸僵着了似的。除了书,你什么都没管我要过,阿俊,你这样活着不觉得没意思吗?”
那一日周俊放下了书本,回应道:“是很没意思,就连我自己也想不出我为什么活着。”
“别那么说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找些感兴趣的事情,你看了这么多书,难道就找不出别的想做的事情吗?”
周俊想了想,开始学习琴棋书画,每一样他都学得极好,可他仍旧觉得生活如同往昔一般沉闷。
于是他问周斯:“大哥觉得自己活着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周斯表情有些不自在,“你这话问的就别扭!活着不就是为了找乐子吗?”
“那大哥快乐吗?”
周斯痛快地点头道:“我乐呵的很,只要你能再有人气些,那我的人生就完美了!”
周俊想或许像周斯一样养着一个弟弟,他的生活会有乐趣一些。所以当周知摔下假山,毁了脸之后,他就把周知捡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周知很是听话懂事,无论他说什么,周知从来不违背。周俊教导他的学业安排他的生活,让他过上了充实平静的日子。只是或许周知太过好养,别说费心了,便是为难都不曾有过一次。周俊觉得院子里多了周知,不过是多了个吃饭的人,他的心依旧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
七岁的周知在新年那天作了首诗,前来拜贺周丞相的翰林们惊为天人,于是周知挂上了神童的称号,忽视他许久的爹娘再也不嫌弃他的脸了,反而把他当成宝贝一般捧着。
五夫人要带周知走,周知哭着不肯离开周俊。只是周俊却觉得周知可有可无,未挽留半分。最后还是周斯前来,把周知扔了出去。
十三岁的周俊觉得他在度过他人生中最艰难的阶段,因为他已经找不到他没看过的书了,他本来就寡淡无趣的人生,此刻真是空空如也。周俊觉得行尸走肉这个词是描绘他的,因为他似乎天生没有感情没有欲望。
那些日子周斯时常流连万花巷,在外面认识了不少的公子哥,处处作恶,成了真正的纨绔。周丞相和大夫人很是心急,只能靠责罚周俊来让周斯回府。其实有时候周俊觉得被周丞相和大夫人打骂也好,因为他们打的用力了,他还能感觉到疼痛,能证明他还活着的疼痛。
周斯看到一身血迹的周俊时,急红了眼,怒气冲冲地把大夫人推到在地,拉着周俊去了自己的院子住。周斯亲自给他上药,连声喊着要给他报仇。
所以当沈夫人带着沈宁儿来访的时候,周斯所谓的报仇上演了,那时候的沈宁儿不过是个十岁的小丫头,便是连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个耻辱,是个伤害,她不停地哭,却不敢和旁人说。
周俊知道,却不在乎,于他来说曾经带给他两天幻想的沈宁儿不过和别人一样是可有可无的。
直到半个月后,沈宁儿再次随着沈夫人来丞相府,她偷偷潜入了周斯的房间,在他的茶水里倒入白色的粉末。周俊正巧路过,见到了这一幕。
沈宁儿吓得直哆嗦,却恨恨地咬着牙道:“你若是敢说出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周俊想了想,道:“也好,反正活着也了无生趣。”
沈宁儿怔愣住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你被周斯维护的这般好,谁都欺侮不得你,你却想死!我活的这般不容易,拼命地努力着寻到了活着的乐趣,却被周斯给毁了一切,我不想死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既然你活着还有乐趣,为何要与他同归于尽?”
“我的一切希望都被他给毁了!”
“可是他并未杀你,不过是夺了你的清白罢了。原来你是贞洁烈女……不,贞洁烈女只会自杀,那么你选择了同归于尽,不过是恨这种感情在作祟,让你忘记活着的乐趣罢了。”
“我哪怕只有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