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星系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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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星系列01失控的侦探》
题记:我从没爱过这世界。它对我也一样。
——拜伦
1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宴会。
要不是姨妈极力怂恿,我根本不会出席吧。我不过是个小公司的经理助理,这次还是跟着身为贵宾的姨父姨妈来的。我穿着自己最贵的一套黑色礼服,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眼前是来来往往的宾客,耳朵是若有若无的音乐声和人们虚伪的客套。大厅里空气十分污浊,我叹了一口气,走到一边叉小蛋糕吃。
“微蓝?”身后响起一个犹豫的男声。
我回头一看,是个陌生男人——这种地方,除了姨父,我当然不认识任何男人。他大约三十出头,面孔英俊,带着那种上层人物惯有的矜持冷漠。声音很有磁性。
“先生,您认错人了吧?”
“……是。”他微微颔首致歉,“但你的侧面真的像足一个人……正面也是。”
“哦?”我摸摸自己的脸,“这可真难得。”
我并不认为我是真的像谁——这也许只不过是对方搭讪的一种手段——我倒不知道上层社会也有这么老套的方式的,不禁微笑:“像谁呢?前女友?”
“不。”他凝视我的目光有一种奇怪的热切,“前妻。”
“哦……”我又意外了一次。
“真的……你们真的好像……但神态完全不同。”
“她叫微蓝?微笑的微?”这男人,从他追忆的口吻来看,他是爱他的前妻的——但又为何,变成了前妻?
“是。”
“那可真巧。我名字里也有一个微。我叫夏微。”
“哦?”他挑眉,“之前没有见过你。”
“我和姨父姨妈来的。”我指给他看。
“原来是陈氏房产的人。”他点点头。
“不,我没在姨父的公司工作。”我掏出名片给他看,尽管我知能够出席这筵席的都是非同小可的人物,大概对我所在的小公司闻所未闻吧。
果然,他看了以后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只是又点点头。
他没有给我他的名片。
“那边过来一个认识的朋友,我去招呼一下。”这么冷淡的说完,随即走开。
我耸耸肩,继续大快朵颐。
不料一会儿姨妈过来:“刚才臧诚真和你说了什么?”
“谁?”
姨妈表情诧异:“你不知道他?你刚登陆地球?”
我不置可否。
姨妈摇头:“孺子不可教。”
又指点那个男人:“他是城中十大企业之首的臧氏集团的总经理。”
这个名字我当然听过,“啊”了一声。
“这么年轻?”
“年轻?”姨妈笑,“他至少四十岁了。”她忽然侧首在我耳边低语:“他对你有兴趣?”
“他说我长的像他前妻。”
“哦?”姨妈将我看看,“这么说倒确实有些像。”又摇头笑,“小微,你长大以后,都和小时候不太像了。”
“在国外太久,饮食西洋化,样貌当然有所改变。”我不以为意。想了想又问:“他为什么和他妻子离婚?”
“离婚?”姨妈表情奇怪,“他这么说的?”
“他说是前妻。”
“是亡妻吧。可能不喜欢那么叫。”姨妈淡淡地道。
“啊?”我又大吃一惊。这男人,妻子明明是死了,居然也可以走过来叫出那个名。“怎么死的?”
“得了抑郁症,自杀。”姨妈说得很轻松。
“过那么好的日子也会抑郁?”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朝九晚五,一个小地方出点差池老板也要叫嚣。我还没有抑郁。
“那种日子有什么好的,戴着面具做人。”姨妈说。
但尽管这样,她还是想我能在这样的场合认识一个男人。
也是,做人一样不容易,有钱总比没钱好。
我以为臧诚真于我,不过是个小插曲。
不料第二天上班,有人送花到办公室。
是金丝百合。卡片上写:“祝愉快。臧诚真。”
花朵雪白喷香。我诧异。
花送到后不过五分钟,电话打来。
“花收到了?”是他的声音。
“嗯。谢谢。”
他没有多说什么,声音淡淡的:“希望你喜欢。”随即收线。
之后一连送了一个礼拜。
连老板也被惊动:“听说臧诚真给你送花?”头一次看到老板笑脸。
“嗯。”
“有机会和他们做生意。”
我惊讶:“他们也做室内装潢?”
“切。臧氏企业名下什么项目没有?和他们谈成一桩够我们吃十年。”
事情闹大了。我苦笑。臧诚真给我送花也许只是因为我像他亡妻。我可不指望他会照顾我们这种小公司。
大人物的一时兴起,大概估计不到可能会让我失去工作。
到了礼拜五快下班,他的电话突然又来了。
除了第一次送花,之后都没有再来电,我一直以为他也许都忘了送花这件事。有钱人也许会让花店送满一年,但两天后就根本记不得送了谁。
“周末,一起吃饭吧。”他的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有种疲惫感。
到底是不年轻了。
“哦。”他的询问更像是命令。我只能那么回答。
“五点等在你公司楼下。”不等我回答,已经挂断。
我一直呆到下班。
他带我到市中心的餐厅。
进去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我疑心是他包了场。
“除了应酬,我不怎么喜欢在外面吃。”他对我说。
“和我也是应酬?”不知怎么的,我居然冒出这么一句。
他似乎是怔了一下,然后笑了。
“不是。”他说。
他的笑容很清浅,但整个人似乎一下子生动了许多。
灯光很朦胧,我还是不觉得他有四十岁了。
“你在国外呆了很多年?”看来他已经了解过我了。
“嗯。父母过世的早,我用他们留下的遗产,十几岁就在国外读书。”
那样的日子不是不艰难的。然而到底也过去了。
“工作自己找的?怎么不让姨父帮忙?”
“我想自立。”我淡淡地说。
姨妈当然对我是好的。但我那么多年也没有麻烦过她,现在又何必?
叨扰太多,旁人总是嫌的。到底不是自己爸妈。
“现在没有多少女孩子想自立了。”他的口气里似乎是赞许。
“哪有。社会竞争残酷,人人都需自立才可自强。”
“你和微蓝一点不一样。”他又凝视我,“微蓝大学毕业后就嫁给我,她一点不了解社会。”
各人有各人的福气。
但,又提起亡妻了。这男人当真怀念她。
我低下头。如果我死了,有谁会怀念我?
那顿饭吃的还是很愉快的。之后他送我回家。
“下次想去哪里?”分别时他问,“第一次我做了主,第二次想听你的意见。”
还有下次?
我想了想:“听说某某酒店的海鲜很有名。”我倒并不是喜欢吃海鲜,只是觉得和他这样的人吃饭,大约要挑一些我从前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他不知道为什么又笑了一笑。
“你笑什么?”
“那个酒店是臧氏的。”
我“哦”的一声。
“晚安。”他驱车离去。
第二次见面,果然是那个酒店。
这次多了两个人。
“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克勤、克俭。”
这两个男孩大概都有十三、四岁了。长得很像,看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两个小家伙看看我,没说什么,跑到一边玩。
我终于相信臧诚真确实有四十岁了。
他好像也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和微蓝结婚的时候才27岁。看看孩子才知道,岁月不饶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微笑。
“你才26岁吧?”他问。
“嗯。”
“平时有什么爱好?”
“看书,游泳吧。现在工作了,基本就没时间消遣了。”
他点点头。
“有爱好是好的。怕你以后在家会寂寞。”
我抬起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仓促的话我们可以交往的再长久些。先把工作辞了吧。”
我一时不知所措。
我们大约是在约会。这是不错。但,这么快?
我还浑浑噩噩。
诚然,他有钱,而且英俊。但,他已经四十多岁了。
还有两个那么大的儿子。
“为什么是我?”我轻轻问。
我谈不上美丽。虽然他说,我像他的前妻,但我上网查看过他们夫妻的照片,不,我没觉得我和他那秀美的妻子有多少像,最多轮廓相似罢了。
而她的美是极精致的那种。
我父母双亡,没有显赫背景。
真是没有优点。
“你的神态总是从容。不卑不亢。”他回答我。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那天回家以后姨妈致电给我。
“听说你和臧诚真在交往?”
我想,消息传得好快。
“是。”
“他主动把一桩大生意提供给你姨父。”
“哦。”这都想到了。
“你喜不喜欢他?”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姨妈好像也知道我的心思:“这时代,喜欢又抵什么用呢。你跟了他,下半辈子吃穿不愁。”
这便是好处了。
是,才工作半年不到,我就已觉得疲惫不堪。我已26岁,仍然一无所有。什么人会要我?
也许要营役一生。
我不是微蓝。我有见识。我不会抑郁而死。
遇见臧诚真,应该是我的幸运。
而且,他那样英俊。
我不讨厌他。
三个月后,我嫁入臧家。
2
“这世道,真令人发指。”小宜看着报纸说。
“怎么?”海啸头也不回地问。
“有人为了五块钱抢劫杀人。”
“这人真蠢,连对方口袋里有多少钱都没摸清楚就动手杀人。”
“……师父,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凶杀案写多了,比这些现实里的犯人更冷酷。”
“瞎说。”海啸不以为然,“小说绝对没有现实冷酷。我只不过卖字糊口而已。”
现年三十四岁的海啸,是一名侦探小说家。
海啸只不过是他的笔名。但,他从事写作久了,行内都以此名相称,逐渐忘记自己真名姓。
而十七岁的小宜,是他在三年前在自家门口“捡”到。
这个清秀可人的小女孩儿,当时正哭得半死不活。
小宜的父母因为自家小公司破产,又欠了一大笔外债,双双自缢身亡。
债主已在门外徘徊,也顾不得还在上学的女儿了。
小宜连家门都不敢回,至此无家可归。
还好她伶俐乖巧,海啸本只打算收留她一夜,但她只用一晚,就将他的小屋整理的焕然一新,又苦苦哀求他留下自己。
海啸平时沉迷构思写作,一直觉得做家务十分耽误时辰,又留下她几日,发觉她手脚麻利,买菜做饭全应付得来,还真替他省了不少事儿。
终于同意她留下。
他比她大十七岁。做父亲好像年轻了点,做哥哥又老了点。于是索性师徒相称。
小宜嘴甜,一口一个“师父”,有时候看了新闻和他讨论几句,还能引出海啸的新构思来。
日子倒也没有先前寂寞了。
师徒俩又斗了会儿嘴,海啸很快又埋首写作了。
这时有人敲门。
小宜去开门。“咦,是吴子山。”
吴子山是一名私家侦探。
海啸和很多私家侦探都有来往。他和他们之间存在互惠互利的关系。他写侦探小说久了,头脑有比这些现实的侦探更灵活的思考,常常为他们化解难题。而他们呢,可以把他们受委托的事件抹去真实名姓讲给他听,他便只需稍稍加工,就又是一部小说。
这个吴子山,是那些侦探里面和他来往最多的一个。他办事可靠,客户很多,无奈脑子实在不够灵光,来向海啸求助的次数自然多些。
吴子山坐下,喝了口水,看着小宜:“好久不见,小宜越发出落得清秀了。”
“呸。您这话说的,上个月就来过三次了。”小宜嗤笑。
“呃……这样啊,我自己都忘记了……这日子忙的……”吴子山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转向海啸,“我接到一件十分棘手的差事。”
“哦?”
“委托人是城中一位十分有名的富豪,怀疑自己新婚的妻子有外遇,便委托我暗中调查,”吴子山苦笑,“我原本以为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