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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斩邪-第93部分

小说: 斩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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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正阳道长所知,别的州郡也是不甘落后,做了许多手脚。

    对于这等手脚,正阳道长乐见其成。夏商王朝统治百年,虽然有大厦将倾的迹象,可根基还在,若只得扬州一家发难,万万难以成事,必须群雄逐鹿,才能形成局面。

    道士举起筷子,将萝卜豆腐等物拨进锅里。不多久,煮好了,先夹一块肉进嘴里吃。

    狗肉闻着扑鼻香,本该极其鲜美,可现在放在嘴里吃着,竟味如爵蜡,毫无口感,体会不到其中滋味。

    正阳道长神色不动,一块块吃着,吞咽进去。因为心里明白,肉本身绝无问题,出问题的只是他的味觉而已——这是遭受反噬的附带后果之一。

    这样的状况发生在普通人身上,简直生不如死,但道士始终处之坦然。

    第二天,风雪还不见罢休。

    正阳道长早早起来,穿戴完毕,又披上一件厚厚的道氅。院落中,汉子已喂饱乌云踏雪,准备妥当。

    “真人,五陵关谢将军管治极严,不允许骑马,小的先帮你牵马出关。”

    汉子说道。

    这个规矩,正阳道长也是知晓,点一点头:“走吧。”

    两人慢慢步行出门,在街道上,道士顾盼间,见到盔甲鲜明,一队队兵伍冒着风雪巡逻,很是严谨。

    “谢余杯一代名将,盛名之下无虚士。可惜其对王朝忠心耿耿,绝无策反可能。那样的话,日后此关定是个麻烦所在……”

    心里想着,不多久,来到关外,翻身上马,汉子自告辞回去了。

    双腿一夹马肚子,乌云踏雪撒开四蹄,顺着平坦宽敞的官道奔赴京城长安。

    从五陵关去长安,路程已不远,换了以前,道士何必骑马?只不过他如今饱受天机反噬之苦,不得不依靠马匹赶路,从而节省法力元气。

    风雪长安路,乌云踏雪,道士入京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慑神过关,携剑进门() 
(感谢书友“smileˇ狐狸”“alvin4933”“珠海阿龙”的慷慨打赏!)

    这一日,是参考会试的举子搬入内城,入住贡院周边客栈的日子。大清早,进入内城的入口处,便汇聚着一位位士子,神色流露出兴奋激动。

    常言有道:长安好住,内城难进。

    都说京城乃天子脚下,那么内城可以说直接便是天子的脚了。里面所居所住,几乎不见平民百姓,非富即贵,王亲国戚,比比皆是。

    内城,紫禁城,金銮大殿。整个夏禹王朝权力的核心所在,更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梦寐以求的地方。

    内城只开一个南门,门两侧,各有一扇小门。平日里,大门都是紧闭着的,只开小门进出。

    今天迎接举子,正门打开,排列两队兵甲,全副武装,手中各自把持一柄长枪,枪尖锋寒。有风吹拂,掠起红缨,更添杀伐之气。

    门外又有十多名专门官吏把关,负责检验举子的路引文书,分毫不能有差池。至于举子的随从之类,一律禁止入内,只能留在外城等待。

    这些规矩,早就公文张贴,广而告之。

    当然,要是有举子不想住进贡院安排的客栈,而留在外城,也是自由。不过对于天下举子,住在内城的机会何其难得,岂会错过?十有八九,都是趋之若鹜,只怕比别人慢了半拍。

    是以大清早的,举子们便汇聚在内城大门外等待检验入城。

    辰时过后,陈三郎与叶藕桐也来到门外,见着排着长长的队伍,也不以为奇。

    叶藕桐身边跟着伴当阿枫和书童,他们却是来送自家少爷的,随后就得返回云来客栈。

    “道远,自从那一晚文会,你那首《水调歌头》已唱遍大街小巷,不知多火红……”

    叶藕桐说着,掩饰不住的羡慕。

    对于名声渴望,读书人最为热衷,都想自家作品能家喻户晓,广为传诵。很多时候,这般渴望甚至超越对权力的追逐。

    陈三郎一词成名,颇为难得,其中少不得鱼水园姑娘们的功劳。据说那位晓妆花魁阅读该词后,就想来云来客栈拜会陈三郎,大有自荐枕席的意思。只不知道后来被谁劝住了,这才没有成行。

    这个事儿,前一阵子叶藕桐也眉飞色舞地和陈三郎提过,言语间很是可惜对方没有来。瞧其模样,大有想分一杯羹的意思。

    陈三郎为之哑然,他却多亏这花魁没来。要是真来了,没个安静功夫,就得像上次在扬州考取举人后,要搬迁住址才行。

    名之所向,不无收获。

    陈三郎就感到脑海中的帛书蠢蠢欲动,无时不刻在吸纳着气息。只是过于细微,难以分辨。

    这段时日,叶藕桐应酬不少,交际广阔,认识的人很多。此刻在排队期间,不时地与人打着招呼。倒是名声在外的陈三郎少人问津,也乐得不用寒暄,拱手做礼多了,累呢。

    这番进入内城,检验之严格,几可与乡试有得一比,全身都要摸个遍。不过乡试主要是防作弊,现在则是不准携带利器。路引文书要经过反复检查,还突然间会询问一些具体事宜,以核对身份。

    来之前,陈三郎便有了准备,空出剑匣,装进一支毛笔,至于小剑,则插在发髻上,毫无破绽,谁也瞧不出那竟是一柄剑。

    自从斩邪剑进阶,变化如意,多了许多手段能够瞒天过海。

    足足等待一个多时辰,他和叶藕桐才被检查完毕,通过关卡,进入内城。

    嗡!

    陈三郎若有所感,不禁一怔住,抬头望去。

    原来内城城门之上,描绘着一幅巨型门神像,朱笔泼墨,形象鲜明,兼且高大威猛,站在门上,手中把持一对黄金锏,头戴冲天冠,虬须张扬,圆睁双目。

    这一对眼睛,真可是炯炯有神,画得巧妙。只要你从门下经过,不管从哪个角度走,都似乎在门神的注视之下。

    不仅是注视,更是一种监督察看。

    这一看,陈三郎心中凛然,觉得门神仿佛要活过来,它发现自己插在发髻上的斩邪剑蹊跷,便要从山上走下来,亲身进行检验。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但绝非虚无缥缈,更非错觉。

    法器!

    而且不是一般的开光法器,能如此生动形象,还具备了灵性力量,很可能已是灵通品阶的事物了。

    真是想不到内城守门的,有着一件灵通法器在。要是让它发现了斩邪剑的奥秘,闹将起来,不可收拾。

    怎么办?

    陈三郎差点要流出冷汗,本觉得已准备周全,但还是出了纰漏。这京城重地,绝不可等闲视之。

    唰!

    关键时刻,别在头上的小剑骤然有寒芒一闪,若有若无,转瞬即没。

    说也奇怪,那门神看见这一抹寒芒,浑身一颤,仿佛受到震慑,赶紧把身子贴回门上,一动不敢动了。连一对眼眸,都不敢再往陈三郎身上看。

    整个过程,既奇异,又让人觉得有些荒诞滑稽。

    陈三郎心中一松,忍不住露出笑意。刚才刹那间,小剑与门神像之间的关系,就如同大官压小官那般,欺负得对方毫无脾气。

    叶藕桐见他突然站定,又笑得神秘,不禁好奇问:“道远,你怎么啦?”

    陈三郎摇头回答:“没甚,就是看这门神像画得精神,忍不住多看了眼。”

    叶藕桐也注意到了,叹道:“此画线条生动,极具质感,一看便知出自大家手笔,却不知是谁画在上面的。”

    顿一顿,低声道:“门中不宜久留,快进去吧,免得触犯了忌讳。”

    “明白。”

    陈三郎再不理会,与叶藕桐迈步入城,跟着人前往贡院方向。

    安排住宿,都有程序,不容许举子自作主张。不过总体而言,都是以州郡为单位,同一州郡来的举子住在一起,挨得近。

    当分好房间,叶藕桐喜滋滋地道:“道远,你我比邻而居,比住在云来客栈时还要近些,太好了。”

    陈三郎还在回想刚才进门时发生的事,心不在焉回了句,进入房间后,当即关门闭户,拈起小剑,静静地看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会试开始,贡院进场() 
(今天有事更新晚了,抱歉!感谢书友“王无罪”“我笑猫小”“莫轩意”的慷慨打赏,感谢11月第一天就热情投票的诸位!)

    对于小剑来历,陈三郎颇为好奇,一直想弄个明白,还曾直接问过敖卿眉。不过小龙女说此剑乃是她从龙城带出,具体情况也不甚了然,要陈三郎自己探索挖掘。

    今日进入长安内城,此剑熠熠,便将灵通级的门神像惊退,威力足见一斑。

    至此,陈三郎越发肯定斩邪剑很可能是传说中的法宝了。准确地说,应该是曾经遭受创伤,导致蒙尘生锈的法宝。

    端详小剑片刻,晒然一笑,将它收起。这一回不插在头发上了,重新放回匣子内,安置好。

    贡院安排的客栈,属于四合院般的结构,这般客栈,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接待指定的客人,日常有专人打理,保持得很是干净。中间的院落中打着一口水井,角落里养着一丛修竹,在严寒的天气下依然苍翠碧绿,骨节笔直。

    竹乃岁寒三友之一,文人多以此自喻,因此客栈种植此物,以供士子们欣赏。

    虽然说过了年便是春,但当下天气实在寒冷得很,特别是南方来的举子,不把自己裹成个粽子,绝不敢轻易出门。大部分的时间,诸人都是老老实实呆在房间中,生着炭火取暖。

    眼下距离会试春闱时日无多了,趁着最后一段光阴,好好再温习一番功课,亦有补益。

    住进这边后,叶藕桐也收心养性起来,整天捧着经义在看,很是刻苦。

    会试,至关重要的一道坎,不容懈怠。

    时日飘忽,已是二月,距离开考没有多少天了。

    又是一年二月二,龙抬头。陈三郎走出房间,站在院落中,凝视井水久久不语。

    他家的庭院也有一口井,但井水要比这一口满得多,人蹲下来,伸手便能掬起水喝。

    当然,井中最特别的是,住着一尾红鲤鱼。

    那可不是一尾普通的红鲤,乃是龙女所化。《陋室铭》中有言,“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那么井里住着龙女,灵性不言而喻。

    正是一年前的同一天,龙抬头之日,陈三郎遇着了小龙女,人生就此改变。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一年了。

    望着微微荡漾的井水,陈三郎不由叹息一声。

    “道远可是担心会试?”

    叶藕桐走过来问道。

    “有些。”

    陈三郎坦诚回答。

    纵然他现在鸿运当头气势高,但也不敢打包票,有十足十的把握能考过会试。没有标准答案的考试,毕竟存在许多意外因素。

    叶藕桐嘴一撇:“你可是堂堂一州乡试解元,有甚可担心的?会试,其实便是多考一次乡试罢了。”

    这个倒是实话,会试流程和乡试大同小异,都是考三场,每场考三天。所考项目,四书文、五言八韵诗、时策论等,格式要求,具体范畴也是相差无几。也许规格差异较大的,是考官的数目,比乡试时多了许多。光是主考官便足有八人,同考十多位,阵容庞大。

    陈三郎道:“话虽如此,但境况不同,状态不同,题目不同,只要出了岔子,便前功尽弃。”

    叶藕桐闻言,心有戚戚然。考场之险,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不同的结果。

    陈三郎笑道:“过得几天便开考,多想无益,且放宽心来。”

    叶藕桐也笑了:“这一点无需道远开导,我自有分寸。”

    他的性格开朗,恋恋风尘,绝不会像周何之那般遭遇折戟沉沙,就有轻生的念头。

    几天的等待功夫,眨眨眼便过去。

    这一日,已是二月初八,进入贡院参加会试的大日子。

    清晨,天蒙蒙亮,陈三郎就起身来,洗漱完毕。想了想,将小剑别于发髻上,空手出门,与叶藕桐汇合。

    会试的考场纪律,比起乡试还要严苛几分,考生入场,要经过全身位的搜身,片纸不得带入。除此之外,还得进入一间房间,脱开衣衫检验,看有没有把经义抄写在手臂大腿等皮肤上。

    一旦发现有考子作弊,下场可不仅仅撤销考试资格那么简单,甚至会被砍头,治死罪,以儆效尤。

    数百举子,人数不少,加上细致的检查,耗时甚久。故而得提前一天进入贡院,等于这一天是检查,明天,也就是二月初九才正式开考。

    轮到陈三郎进院了,先是外面搜检,然后进房间脱衣服,就连头发都得披散开来,看里面是否藏着小纸条之类的作弊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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