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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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自己的地,感觉真好!
所有的一切,都得感谢那位陈大人!家里都给陈三郎供了长生牌,只希望他能长久长治,永不更变……
雍州的稻米收成,一年可有两季,收了这一茬,到深秋又有一茬,两拨加起来,整个家底立刻就变得殷实。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百姓民众,最为朴素,也最为实在。
将一大把草搬出田来,孙老头坐到田边路上,准备抽抽烟,歇息一下。
得得得!
有马蹄声从路的前头传过来,缓慢而沉重。
孙老头领取的这块田就在官道的岔路边上,平常时,官道上间或有兵马奔过,但不常见。
现在很是太平了,管治清明,几乎没有闹事的。既不敢,也没空,都忙着种田种粮食呢。
今天,怎么有马跑这里来了?
孙老头感到惊奇,连忙站起来,迎上去瞧瞧。
走不多久,转弯处拐出一匹马来,慢慢走着。马背上驮着个人,这人却是伏在马背上的,不知什么状况。
孙老头虽然上了年纪,但眼神还好,很快就发现那人正在流血,殷红的血不停地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哎呀!”
孙老头吓一跳,扯开喉咙叫起来,要家人赶紧回去村庄,禀告村长知晓。
很快有民兵来到,领首的,正是村中的民兵队长孙大刚。
民兵制度建立,首先从州郡外面的乡镇开始,逐步推广,再到下面各个府城县城。
对于这个,青壮们倒不反对,反正加入民兵,就是多些日常训练而已,又有福利补贴发,家里有人当民兵,分的田地都能多些。
短短一两个月,州郡外的诸多乡镇上,基本都建起民兵队伍。不过由于人口锐减,青黄不接的缘故,有些村镇的民兵数目不多,有十来个人,已经算多了。
孙大刚带着两名民兵来到,壮起胆,把马背上的人抱下来看。见是个中年人,不知是否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很是苍白。他一身青衫,背负一柄刀,看起来,应该是个江湖人士。
其受伤的位置在左臂,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血流不止。
孙老头问:“大刚,你看该怎么办?”
孙大刚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性子耿直,抓抓头:“带回去给村长吧。”
“我觉得不如直接送到州郡衙门去。”
孙老头胆小,他怕对方是个汪洋大盗什么的,要是带回村去,恐怕会招惹麻烦事端。
孙大刚想了想:“那好。”
“事不宜迟,赶紧走吧。”
孙老头怕出人命,脱不开关系。
“孙伯,你也得一起走,做个见证。”
孙老头点点头,跟随他们去。
数人往州郡赶,在路上,孙大刚帮那人包扎了下,用的是草药,勉强止一止血,否则这般流法,哪里承受得住。
到了州郡东门,入门的时候,立刻引来守门兵甲的注意,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孙大刚连忙表明身份,他是民兵队长,有腰牌在身。这腰牌是莫轩意特定制定下来的规矩,又由州衙张榜公告,上下都知道。
身份无误,听了因由,守城兵丁便去查看伤者。
这人来历不明,又是骑着马的,自然可疑。
当下雍州境内基本平稳下来,但仍有些不安定因素,甚至还有修罗魔教的余孽在。虽然不成气候,但总叫人不放心。当有可疑,自该好好检查。
不过这人已经陷入晕厥状态,无法言语,问不出东西。
那值班的兵甲一皱眉,叫道:“去禀告梁将军,让他定夺。”
州郡四门,都有一名将军坐镇,负责把守,东门守将,正是梁柱发。在崂山时便加入军伍的“老人”了,征战多时,立下不少功劳。
过不多久,梁柱发便下到城门处。其实这样的事,他只要说一下怎么处理就行了,不需亲自下来。不过清闲无事,便想来看看。
到了近处,诸人让开。
梁柱发便去看伤者,只看一眼,脸色大变,失声道:“是许大人!”
一个箭步抢上前去。
众人不明所以,面色发愣:“许大人,难道是州衙的官员?”
梁柱发不管许多,伸手就把那人抱起,口中喝道:“快,快弄一架马车来。”
手下见将军神色急切,不敢怠慢,立刻赶一辆马车过来。
梁柱发抱着人上车,吩咐车夫,马上赶往州衙。
马车辚辚,急奔而去,街上的行人急忙避让,很是惊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都要去州衙,等候询问!”
将军不同寻常的举动,让守门兵甲也紧张,人是孙大刚他们送来的,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们自不能离开。
第五百零七章:强敌到来,防不胜防()
“爹,是谁伤的你!”
闻讯赶来的许珺柳眉倒竖,怒气如雷。
“珺儿,不要太过于动怒……”
旁边的陈三郎连忙劝道,怕她动了胎气。现在的许珺孕意十足,肚子已经十分明显。
许珺闻言,稍稍平复下情绪,只是怒容未消。
当初许念娘告别,说顺利的话可能回来过年,但一去不见返。年过了,他们都从崂山迁徙到州郡来了……时至现在,许念娘才出现,不料却是身负重伤。
真的是重伤。
陈三郎第一时间赶过来,见到陷入晕厥的许念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印象里,自家岳父大人几乎称得上是这个世界顶尖的那一撮人,一刀纵横,所向披靡,不曾碰到过像样的对手。
如斯人物,有朝一日竟像条死狗般躺着,动弹不得,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陈三郎赶紧下令,足足叫了四个医术精良的大夫进来医治,一番忙活,最后灌进一碗上等人参汤后,许念娘才恍然醒转过来。但还是很虚弱,脸色苍白。
他的左臂,被严重切伤,从上臂到肘部,深及见骨,差点对半刨开了,诸多筋腱都被破断,好端端的臂膀,恍若被废;另外,他背部还挨了一掌。不知是什么掌法,极为毒辣,掌印清晰,逞幽蓝色,寒气逼人。一位大夫医治之际,不小心用手指触碰了下,浑身立刻打哆嗦,脸色都青了。
这等掌法,简直骇人听闻。
不过好在,许念娘最终活了下来,坚持着逃到了州郡外。他应该是在境内听到了陈三郎入主州郡的消息,才往这边逃的。
许珺坐在床边上,双手紧紧抓住父亲的手,他的手冰凉而无力,皮肤皱得像一株苍老的松树。
在印象里,从不见父亲这般。他青衫磊落,高来高去,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没有胜不了的对手……
父亲,是永不会倒下的……
但眼下,发生了什么事?
许念娘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陈三郎,一个个字眼似乎从牙缝里挤出:“三郎,他们来了……”
这话说得言简意赅,但陈三郎立刻就听明白了,他想起当时许念娘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一个名叫“山寨”的地方,一个由前朝余孽组建起来的神秘势力。
他们不在江湖,但整个江湖都是他们的传说。
许念娘便出身于此,只是叛出来了,带着女儿浪迹天涯。
在泾县时,陈三郎与许氏父女接触,觉得他们定有来历;后来与许珺修成姻缘,彼此之间,便是一家人了。这时许念娘才隐约透露了些秘辛之事,真相让人吃惊。
但他心目中,仍是觉得有些事情距离自己很远,江湖也很远,也并不怎么在意——发展至今,兵强马壮,麾下兵甲已达数万,又入主了雍州,恍然是封疆大吏的级别。
这样,还怕什么江湖人物?
可当现在许念娘血淋淋地躺在自己面前,陈三郎猛地发现,自己还是把某些事情想得过于简单。
这个世界,并不简单。
也许,正如许念娘上一次所说的:有些人要来杀自己,并不难……
陈三郎不禁捏住了拳头:但现在的自己,也变得更强了。当下说道:“岳父,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安排的。”
“好。”
许念娘说完这个字,仿佛耗尽了力气,又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陈三郎示意,诸人都退出房间,免得影响许念娘的休息。
许珺本来想陪在父亲身边的,但还是依言跟了出来,她也有问题要问夫君:“三郎,父亲说得他们到底是谁?”
陈三郎道:“你还记得在泾县时,找上门的白头翁两个不?”
“当然。”
许珺干脆利索地回答。
“他们还有伙伴,嗯,怎么说呢,岳父以前也是跟他们一起的,只是后来意见不合,最终离开,导致反目成仇。”
陈三郎不敢说起岳母的事,要是许珺知道母亲还活着,那还不知会出什么状况呢。
打记事起,许珺便跟着父亲行走江湖,很少在某个地方待得长久,有时一年半载,有时甚至只得十天半个月,就会离开。
颠肺流离的日子一直保持着,直到搬到泾县住下来。
每一次搬家,许念娘都神色匆匆,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后来许珺长大了,曾问过原因,许念娘却什么都不说。问了两次没有答案,许珺便不再问,心思玲珑的她隐约猜到了,父亲或许有强大的仇敌。
正因为如此,当陈三郎拥有了日渐强大的势力,许珺便希望父亲能一直留下来。只是,上一次许念娘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再回来时,身负重伤,能伤害他的人,一定非常厉害。
现在,这些人来了!
许珺忽然有些莫名紧张,本来见到父亲的样子,她怒气冲冲,要不惜一切代价替父亲报仇,但现在慢慢冷静下来,却又替陈三郎担心,害怕自己的夫君受到伤害。
毕竟对方那些人,实在不可以常理揣测。陈三郎麾下虽然兵甲众多,但他不可能一天到晚带着上万兵甲出入。俗话有说:在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耳。
这并非夸张之词,现实中,是有这样的高人的。
起码,在许珺看来,父亲便有这般本事。但现在父亲都被人打伤,对方凶猛足见一斑。
“三郎,你准备怎么做?”
立刻关切问道。
陈三郎想了想:“我不让他们入城。”
州郡城高墙厚,可御敌于外,这是最为得天独厚的基础条件。有此城在,再加上上万兵甲,对方武功再厉害,也不可能靠一己之力来攻打。事实上若是对方自持武力,胆敢现身的话,陈三郎自不会客气,立刻调遣重骑围杀,到时箭矢如雨,刀枪如林,什么武林高手,统统都要化为肉酱。怕只怕,对方潜入城来,不知头尾,这就十分头痛。一个不好,直接闯进州衙,大开杀戒,所造成的破坏力和杀伤力就难以估算了。
这样的事情防不胜防,最好的办法是守住城门,不放人进来。那样的话,得做足工夫才行。
首先要调动的便是军伍兵甲,陈三郎决定马上去找江草齐,也许,莫轩意也得叫回来。
第五百零八章:观想成像,红气来犯()
商议完毕,送走江草齐与莫轩意,陈三郎神色不见丝毫轻松:这次面对的敌人非同小可,皆非寻常,他们如果一定要进城的话,并不困难。
坐在房中,长吸一口气,闭目观想,看能否有所发现。
气,依然是浓厚驳杂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汇集而来。
每时每刻,不曾间断过。
气息如此之多,甚至超过了《浩然帛书》的承受限度,无法再像过往那般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只能徐徐吸纳。譬如人吃饭,当吃得差不多了,就很难再狼吞虎咽。
瓶颈在于古书迟迟无法翻开新的篇章,不知哪儿出了问题,卡住了。已翻开的书页被浓郁的气息滋润温养着,犹如泡在水里,基本处于一种饱和状态。书页上的字句,一笔一划,都在崭然发光。
但翻不开新书页,后面汇集的气息不得其门而入,很是浪费。
帛书共有九章,昔日在崂山府时,已成功翻开第六页,接着是翻第七页。第七第八两篇,颇为重要,有个名堂,叫做“知命”。顾名思义,便是知悉命运,非常了得。
知者,可自知,可知人,分别对应第七和第八两篇内容。
这一段时日,为了冲击瓶颈,陈三郎狠下功夫,奋力吸纳,但后来他发现问题的关窍并非在此。因为从气息的吸纳程度上,早就够了的。欠缺的只是一次时机,或者说际遇,或者说是顿悟……
反正都是那样的意思。
于是,他停了下来,慢慢炼化,不再一味追求数量。随之放下的还有急于求成的心思。
很多事情,真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