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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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请的姿态,让过侧边去。
陈三郎心中冷笑:这是做阵势,要整下马威了。倘若胆小怕死的,便会失态。
他也不做声,驱马当先而去。后面周分曹等,也是咬着牙,打醒精神入城。
一把把锋芒逼人的刀枪就架在头上,相距不过一两尺,有什么风吹草动落下来便是身首异处,如何不让人觉得两股战战?
短短一段距离,可队伍穿过去就像走了许久一般。当最后一辆马车顺利通过,诸人的心才终于放下来了。
陈三郎镇定自若,进城后抬目观望,将崂山府里面的景观尽收眼底。城里面也排列有两队兵丁,只不过他们连皮甲都没有,只穿着普通的军装,手中兵器也参差不齐,无论姿态还是气势,比起出城相迎的差得太多。
再看守在城墙上的诸多兵卒,装束大都如此。
看来这苏镇宏手下兵部上万,但精锐的并不多,有个千人都了不起了。
也不是说苏镇宏练兵无方,就算朝廷兵部也是这个情形。太平日子久矣,马放南山,刀枪入库,谁还埋头练兵?不过各州郡心怀异心的刺史倒是在暗暗操练,又是不同。
练兵首先得养兵,养得多了,每天一张口,那得消耗多少粮食?
养不起那么多的兵,只能进行选拔,分成精兵、辅兵等层次,待遇自不相同。
此时陈三郎问林梦海:“林兄,不知贵府要将我等安顿在何处?”
浩浩荡荡这么一大队,数百人口,住处是个难题。
林梦海却是一摊手,很为难地道:“实不相瞒,我家大人事先没有想到状元郎此行人口如此之多,而且府衙也有难处,一时间难以腾出足够的地方来,所以……”
陈三郎道:“这么说来,是让我们自己找了?”
“嗯,但府衙边上有一寓所,已经收拾干净,状元郎可带家眷入住,至于其他人,实在无能为力了。”
陈三郎当然不会跟部众分开,呵呵一笑:“林兄有心,也是我强人所难了。既然如此,便请你先回去禀告苏将军,就说陈某要率众寻觅住处,暂时无法去赴会。等安顿下来,明日再去拜会。”
林梦海点点头:“好,告辞。”
带着人离去,只是脸色在转身后当即拉了下来,变得阴沉。
放陈三郎一行入城后,城门处咿呀声响,吊桥被拉起,随后两扇沉重厚实的城门缓缓合拢,关闭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请君入瓮,豪门鬼宅()
周分曹回首望着紧闭上的城门,不无担忧地道:“公子,我怎地有些被人瓮中捉鳖的感觉?”
陈三郎呵呵一笑:“且看他如何下手!”
周分曹可没有他那么乐观,一对眉头紧锁,苦思策略:按照当下情景分析,苏镇宏招揽陈三郎的意图呼之欲出,再无疑问。问题是当苏镇宏明确陈三郎不肯归附后,会不会老羞成怒,一怒下手?
可能性相当大呀,光是行伍中一辆辆辎重,便是怀璧之罪。雍州兵荒马乱,王法全无,苏镇宏本就属于兵痞出身,什么事做不出来?
若在城外,或许能一逃了之,可进了城就难办了。这府城是那么好进的吗?公子实在冒失……对,公子是收到了逍遥富道的讯息,这才决定进城的。那么现在,道长何处?
想着想着,埋怨的对象变成了逍遥富道。
逍遥富道并没有出现,不知在哪里去了。眼看天色将晚,当务之急,得先找地方落脚。只是府城之内,虽然经过战火焚烧,人口少了许多,但大部分的地方都还住着人,一间间房屋都有主,己队上下数百人,一下子要找那么大的地方来安顿,实在困难。即使想露营,也得有足够的空地才行。而进入崂山府,人生地不熟的,观此城格局,民居星罗棋布,颇为杂乱,大街小巷,纵横穿插,切割得支离破碎,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这么一块空地来。
陈三郎骑在马上,却有了方向,马鞭一指:“我们往这边走。”
率先策马过去,身后车粼粼马萧萧,鱼贯而行。
这条街颇为阔落,应该属于崂山府的主干道之一。不过当下街道上行人寥落,很是冷清。两边的店铺十有七八也是大门紧闭的。有些门缝窗缝里,有人在后面窥视,好奇地观望着这支远道而来的大队伍。
周分曹把四周情景都看在眼里,低声对陈三郎道:“公子你看,那苏镇宏管治的手段只怕极为严苛,即使到了府城之内,也是如此凋零,民心惊悸,生意无人,俨然死城。”
俗话说:一叶落知天下秋,周分曹对于民政民生的观察十分细致敏感,因而说出这一番话。
其实在城外一路来的时候,他已经瞧出了端倪。人烟稀薄,阡陌抛荒……诸如此类,足以表明苏镇宏坐镇此地作为如何。
苏镇宏事实上已经算是崂山府的统治者了,而且他占据此地已久,位置很牢固,只要愿意,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打理本地事宜。然而崂山地域除了少了贼寇之外,其他并无多少生色,依然是民不聊生的样子。
这样状况,苏镇宏做的什么官?毫不客气地说,他本身就是一股贼寇罢了,只求己身利益,不管下面百姓死活。
这绝非发展之道。
周分曹心中已经对苏镇宏定了性,甚为鄙夷。作为老派文士,他最是厌恶这样的官僚。故而他一直劝陈三郎不要进崂山府,也是怕陈三郎迫于压力会投奔对方去,那样的话,周分曹绝不会苟同,其甚至抱了以死进言的刚烈念头来——倘若真到了哪一步的话!
约莫走了一刻钟,最前面的陈三郎停住了。
行伍停在一片大宅子之前。
这片宅子,足有数十间,连绵成一片,构成一个整体。只是望过去,可见多处崩坏,受损得比较严重。正门处,两扇大门,其中一扇都倒在了地上,落满尘埃,门外本来两尊石辟邪,左边那只头都被砍断了,石身上有斑驳的血迹印记。
再看正门门匾上,写着“孙府”两个字,倒还能清晰可见。
“咿咿呀呀!”
门外空地上有个人坐在那里,把玩着一件东西,看真些,那竟是一节白森森的人骨,观其大小,应该属于人的腿骨,就不知道是左边还是右边。
这人一边把玩,时不时还把骨头放到嘴里啃咬着,嘴里发出意义不轻的呓语之音。
见到这一幕,行伍众人都不禁吞了口口水,觉得脊背发寒。
被声响惊动,那人转头望来,但见他披头散发,脸上污垢不堪,都看不清楚本来面目如何,只露出两只眼睛,发出幽幽的光芒来。他身上穿的衣服虽然破烂肮脏,可见那料子,分明是绸缎,不是贫苦百姓能穿得上的。
由此可知,这人原来定然是富人,只是遭受大了巨大变故,因此沦落成这班模样。
那变故,很可能便是蛮军入侵。至于此人身份,说不定就是孙府的主人呢。
到处都透着诡异,周分曹心里莫名打鼓,也不知道为何陈三郎带队到这里。
陈三郎翻身下马,高声道:“我们进府,就住在这里了。”
周分曹忙道:“公子,这是?”
陈三郎笑道:“没事,此地经历战事,早已荒废,是无主之地。分曹先生,你选择人手先进去收拾,没用的东西全部搬出来烧掉。再把破坏的地方修葺起来,住得便舒服了。”
周分曹一愣神,总觉得哪里不对。以往在野外,哪怕进村,也基本是选择合适的空地露营,而或在废墟之上,可现在是城内呢,这么大片宅子,即使原先的主人没了,可为什么没有别的人占据?
这可是足有两三亩的地方呀,又是在城里头,位置上佳。
那么,最可能的解释是这个地方存在问题。
现在陈三郎倒好,直接一句话就住进去,真得好?
众人面有犹豫之色,不见行动,陈三郎又是摇头,这班部众,执行力真得欠缺,必须要好好操练才行。真正的铁血之军,领军者号令一下,爬山涉水,绝不会有半点迟疑。
要是庄兵们一直这样,日后上战场,面对真正的敌军,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一下子就被冲垮击溃了。
“你们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陈三郎目光凌厉。
周分曹心中一凛,忙道:“得令!”
赶紧挑选人手,其实也不用选,因为一路来,专门有一队人马是负责收拾此项事务的,有男有女,很是麻利。
这些人走出队伍,准备进府。
坐在门外的那个啃人骨的疯子忽而站起来,拍手大笑:“修罗门开,快快进来;有血有肉,有锅有柴;烹之食之,快乐开怀!”
陈三郎面色一变,喝道:“抓住他!”
然而不等庄兵上前,那疯子掉头撒腿就跑,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旁边那条小巷里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公门无主,小人有私()
周分曹指挥分队进去收拾,这孙府房屋众多,面积甚大,即使数十人动手,一时间也难以整理干净。
陈三郎又增加了三十名庄兵去帮忙,至于别的人,就地休息。家眷们纷纷从车上下来,老弱妇孺,他们来到新的环境,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陈三郎去给母亲请安,舟车劳顿,陈王氏精神甚是萎靡,咳嗽不断,伸手摸一摸额头,非常冰凉。
这是着了风寒的预兆。
“原儿,我们就搬到这里住吗?”
陈王氏打起精神问。
这段时日来,她担忧事多,身子一直不算好。也难怪,好不容易期盼儿子出人头地,考了状元,光宗耀祖,又回到泾县当官,建设陈庄。整个事情,如同做梦一般,有时做梦都会笑出声。
然而没想到,安稳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的变故,不得不离家迁徙,长途跋涉要来雍州。
这对老人家而言,实在是煎熬。
虽然,陈王氏实则并不算老。
陈三郎正是担忧母亲的感受,所以许多事并未对她明说,免得其担惊受怕,没病都给吓出病来。
不过如果不能尽快安定下来,不但母亲,其他家眷都要到了精神上的临界点,很容易出问题。
陪母亲说了会话,陈三郎吩咐丫鬟小翠和华叔,让他们注意点。其实平时,许珺和宋珂婵两个也经常来与陈王氏说话解闷。
来到外面,许珺过来道:“三郎,刚才那疯子明显有问题,怎地不追上去抓人?”
陈三郎笑道:“他就是神经失常罢了。”说着,背负双手望着孙府,慢慢道:“有问题的,是这片房子。”
许珺左看右看,却瞧不出什么来。
……
从高空看,整座崂山府城宛若一张巨大的棋盘,纵横交错的街道巷子把城府分隔成一个个格子。居于城中心处的格子面积最大,府城衙门便设立在此地。
林梦海把陈三郎等迎入府城后,告辞,策马赶回府衙复命。
当日崂山府被蛮军攻破,全城遭受洗劫,损失惨重,这府衙自然也没逃过此劫,不过后来苏镇宏入驻,将府衙修补好了,重新变得威严庄重起来。
堂堂府衙,比起县衙当然要气派得多,门前是一排台阶,台阶下两尊巨大的石狮子,仪态威猛。
台阶之上,左边竖立一面大鼓,名为“鸣冤鼓”,来衙门告状的人得先敲响此鼓,大人才会升堂。不过击鼓鸣冤也不是轻易的事,鼓边有衙役守着,不会随便让人接近,得先孝顺钱财。
到了衙门口,林梦海翻身下马,自有随从把马牵去伺候。林梦海整理衣冠,快步上台阶,进入衙门内。
府衙布局,和县衙倒相差无几,都是前面公堂,后面庭院,公堂办公,庭院为大人携带家眷住所。
王朝为官,其实颇为无奈,一纸任令,不管天南地北都得去。光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就得把人折腾成半死,必须带有随从家仆在身边照顾。否则的话,半路病死都没人知道。至于携带家眷,也是常态。外放为官,轻易不得离开管辖地,把老婆孩子留在老家里,短则数年,长则十多年,怎放心得下?
公私两用的衙门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林梦海知道苏镇宏现在肯定不会在公堂上,而是窝在庭院内,也许正在床上颠倒衣裳,大行快活之事。
三个月前,苏镇宏策马出行,在下属县城里发现一女,身段妖娆,容颜娇媚,一见之下,顿时被迷了心窍,当即强下聘礼,把此女纳为妾侍。开始的时候这女子还哭哭啼啼,不情不愿的,然而当生米煮成了熟饭后,却整天腻歪,不肯离开苏镇宏半步了。
这样的事半点不稀奇,身为女儿身,最大的梦想不就是嫁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