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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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满一船人,绝大部分都是逃难的雍州百姓,心神慌张,茫茫然,意志脆弱。在如斯情况下传教布道最为容易,发展信徒事半功倍。
逍遥富道倒没有那番心思,只是本能地做高人风范,招摇行事罢了。
船只在江水中行驶,到了午夜时分,风突然大了,雨点迅疾,噼里啪啦,间或还有闪电掠过阴沉的夜空,雷声轰隆。
风雨交加,波澜翻起,使得这船很是颠簸,有些把持不住的样子。
遭遇此变,船上的人纷纷露出惊惶的神色。
要知道这船也不是什么大船,如果波浪激荡,一不小心会把船给掀翻,那样的话,就全船覆灭了。
“菩萨保佑啊!”
“请神灵开眼,不让我等遭害……”
一些乘客直接拜倒在地,虔诚许愿,希望能度过此劫。
“哎呦,有妖气,不好,这是有水怪在兴风作浪!”
不用多久身边便聚起一群人,逍遥富道正洋洋得意,忽而掐指一算,口中说道。
围在他身边的人自是深信不疑,纷纷跪倒在地,请求大师做法驱妖斩邪,安定波涛。
逍遥富道神色淡定,大踏步走到船头甲板上,就要施展出看家本领,朝水中发两记“掌心雷”。
“咦?”
道士正要扬手发掌,突然有所感,回首一瞥。
哗啦啦!
说也奇怪,刹那间风雨为之一滞,本来汹涌的波涛竟慢慢平定了下来。
“神仙呀!”
在后面观望的众人此刻再也忍不住,黑压压跪下去一大片。
“这个,本道爷还没发功呢……”
道士心里喃喃道。
舱房中,陈三郎按耐不住内心的欣喜,手中把持一根光华崭然的绳索,笑道:“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九章:神棍时刻,游子回家()
毫不心虚地接受了众人的顶礼膜拜,逍遥富道晃回船舱找陈三郎:“书生,你练成缚妖索了?”
陈三郎手中亮出绳索,此刻光华内敛,看上去淡黄色,颇不出奇。
道士何许人也,眸子精光闪过,便洞悉这根绳索的不凡,眼睛不禁睁得大大:“怎么可能,居然直接练成了灵通级!”
怪不得刚才气息喷薄,惊走了兴风作浪的水妖。有这根灵通级的缚妖索在手,等闲妖物便如同老鼠遇见猫,有多远逃多远了。
“咦,不对……”
道士手指在缚妖索上游走摸索,觉得绳索上传递过来的气息始终有些轻浮,略显阻滞,不够圆转自如。
原来还没有真正达到灵通级,只是挨了个边而已。否则的话,其形体能变化,呈现出来的就可能是别的形态,别说拇指大小的绳索,就算变成一根丝线也不奇怪。不过即使如此,短短工夫内,陈三郎练成此绳足够自傲了,根基已成,日后只要不断浸淫凝炼,晋身灵通是早晚的事。
“人比人,气死人,不行,本道爷也得努力修炼,把阴阳葫芦彻底炼化。”
逍遥掷地有声,大踏步出去。
“上仙,你在这里就太好了,请你去看一下我那女儿吧!”
刚来到外面,就被人拉住。
这人穿着员外服,一张脸胖乎乎的,一看就知是富贵人家。
逍遥富道干咳一声,随口问:“怎么回事?”
这人呜呜地说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上船前我那女儿还好好的,刚才上甲板吹了阵风,回去躺下就起不来了,昏昏沉沉,也不知是不是撞邪……上仙,你一定要救救她啊,她今年才十六岁,豆蔻年华……”
逍遥点点头:“员外放心,本道降妖除魔,急公好义,绝不会置之不理的。”
说着,整一整衣冠,态度肃然,跟随对方过去。进入舱房,打开帷幕,见到一张美貌娇颜,伸手一摸,立刻便知了症状,不外乎着凉,起了风寒。
“嘿,正愁旅途寂寞,神棍的高光时刻出现了!”
道士摇头晃脑,摸着柔滑的小手不放,口中念念有词起来。至于先前在陈三郎面前斩钉切铁说要刻苦修炼,且等明天再说吧。
船只扬帆,一帆风顺,平平安安抵达风灵津,进入到扬州境辖内。
下船之际,一个丫鬟突然跑来,把一方手帕塞到逍遥富道手里,仔细一看,手帕上居然绣着鸳鸯图案。再看远一些,便见到一位小姐在那儿偷偷地横送秋波呢。
瞧不惯逍遥富道嗅着手帕的陶醉样,陈三郎鄙夷道:“这就勾搭上了,道士,你倒是风流快活呀。”
“无量天尊,书生莫要乱说,本道与那位小姐发乎情,止于礼,清清白白。至于摸摸小手,那纯属是把脉需要,看病呢。”
陈三郎听得忍俊不禁,不再理会,诚如他所言,平生不当贫道,要当富道,经营个道观,买百十亩田产,娶个美娇妻,快快活活过日子……
这就是逍遥的平生追求,他出身崂山,不是释家和尚,不戒色,自可娶妻生子。那么与小姐姑娘们交往,也是正当的。
三天后,一路跋涉的两人终于抵达泾县城外。
望见城墙上井然有序的旗帜,陈三郎放下心来,在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内,泾县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泾县,是陈三郎的故乡,他的家在这里,他的母亲在这里,他的家族根基都在这里,实在不容有失。
没有状况发生,再好不过。
其实这都在陈三郎的预算当中,由于石破军作乱,元文昌着眼天下,自是顾不得再来找泾县的麻烦。
完全没有必要嘛。
虽然陈三郎身上光环加身,是新科状元,皇上钦点,在很多人看来,实则是特地安排到扬州的一颗钉子,不除不快。只是当今局势微妙,却形成了某种平衡,让元文昌暂时按兵不动。
正是如此,使得泾县能够享受难得的安宁平静。
只可惜,注定不会长久。一旦元文昌下了决心,那么泾县便首当其冲,被铁骑踏平。
泾县,居不易呀。
陈三郎叹息一声,略一沉吟,没有进城,而是和逍遥一同先回陈家庄。
经过这段时间的建设,陈家庄完全成型了。依山傍水,山清水秀。外围是一望无垠的水田,本来的,开荒的,阡陌相连,全部衔接成片,足有数千亩之多。
山麓之下,一座庄子拔地而起,通体用巨大的石条砌成,整洁牢固。看这般规模设置,比起县城来还要结实得多,箭楼,塔楼,垛口,等等一应俱全,易守难攻。
外边又挖了一条护庄河,宽三丈,深达丈余,虽然水流缓慢,但已经构成了一条不错的屏障。
经过不断的招募,以及不少人慕名前来投奔,现如今庄中人口已达八千余人,人气颇为旺盛。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周分曹成为幕僚,他也把自家的家眷嫡系搬到陈家庄来了。在南阳府的产业处理得七七八八,可以说是态度分明地表达了自己得立场,要与陈三郎同舟共济,进退一致。
八千余人口,其中选拔出精壮男丁约千人,不事生产,专心训练,装备衣甲武器,是谓“庄兵”。
养兵练兵是极为耗费钱财资源的事,规模越大,耗费越巨,光是吃饭,都能把人吃穷。至于装备那些,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是以陈家庄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坦,紧巴巴的,许多庄兵还装备不上衣甲武器,平常时候只能用木枪木棍来训练。领军的人才也缺乏,目前是周分曹家中聘请的一名教头来担当。
这教头武艺倒娴熟,但偏向于江湖风格,排兵布阵那些实在不擅长。但没办法呀,实在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不管如何,这兵一定得练,天下群雄并起,兵荒马乱,没有武装,便是任人鱼肉的份。
陈三郎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他本身虽然掌握法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母亲呢,身边的亲人友朋呢?
再说了,战乱起来,刀枪无眼,如果遭受大规模的兵甲冲杀,陈三郎孤身一人,根本抵挡不住。除非早早逃避红尘,躲到深山老林里去,当个隐士。
只是那样,并非所求。
练兵未成,陈三郎另有后手,就是水族妖兵,现在由蟹和雄平它们率领,潜伏在泾河水域。这是一队奇兵,关键时刻有大用。可惜的是,水族妖兵有己身的局限性,注定不可能在陆战上进行规模性的战役对阵。
“大人回来了!”
在田地里劳作的农人惊喜地叫唤出来,消息传扬,很快周何之一众人便脚步匆忙地出来迎接。
“嘿,书生,本道回观里去了。”
逍遥长袖挥舞,径直上山回逍遥观。他虽然喜欢在闹市中扮神棍,但到底是个出家人,内心始终不喜人多喧哗的环境。况且这趟返回崂山,暗中也不知弄了甚好处,自然得回到安静得地方消化了。
“见过大人!”
周何之拱手施礼。
陈三郎微微一笑:“何之不必拘谨。”
刚进庄门,陈王氏和华叔等人迎了出来,陈三郎连忙上前扶住母亲:“孩儿不孝,累得母亲担忧了。”
陈王氏一脸欣喜:“原儿,你回来就好,家中正炖着鸡汤。”
瞧见母亲的鬓发中不知何时竟夹杂了丝缕华发,陈三郎忍不住心中一算,眼圈泛红,眼眸浮现了雾气。
“好,咱们回家喝鸡汤……”(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章:偷得浮生,心不得闲()
(家里拆迁,各种麻烦,不过还好,人没有被抓。呃,我也不会抗法的哈!)
“忽闻春尽强登山,偷得浮生半日闲。”
逍遥观前,陈三郎与道士并肩而立,眺望远方,若有所感,张口念道。
这已是他们返回泾县后的第十天了。
逍遥富道一脸咪咪笑,显然在崂山之行中所获得的好处都炼化了。但见身后,一匹巨狼匍匐看门,这狼妖修为分明大有增进,眼眸异光闪闪,灵性通化。而在旁边一株大槐树上,静静安立着一尊阴影,却是一头苍鹰。
这是在崂山中了蚕毒被收入阴阳葫芦的鹰妖,竟是被道士降服了,也不知用了甚手段,本体都显得小了许多,立在树上,与狼妖一道,一上一下,负责看守观门。
崂山之行,道士所得并未与陈三郎明说,这本就是他的师门秘辛,陈三郎自也懒得多问,反正道士实力越强,对于坐镇此地便有莫大好处。
道士忽道:“书生,乱世已成,难寻静所。本道这十天来潜心苦练,加上天赋异禀,终于领悟到一门威力莫大阵法,正好布置在庄中,替换原先。”
陈三郎微笑道:“你布置即可。”
道士点一点头,也不多说,道袖挥摆,飘然下山。
陈三郎不去管他如何施法,要返回县城衙门。
石破军起兵,攻克雍州,蛮军所到之处,鬼哭狼嚎,生灵涂炭,早引得人心惶惶。扬州在元文昌的坐镇下固然安然无事,可也是人心浮动,特别是泾县这边,与雍州接壤,本地诸多富户人家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暗暗居家搬迁,要往京城迁徙而去。
毕竟在人们心目中,理所当然地认为天子脚下,皇城之中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然,这都是有钱人才能搬家。平头百姓一辈子到过最远的地方便是县城,那是不可能背井离乡的,除非叛军真得打过来了,才会选择流离失所,远走他乡。
只是在如此背景之下,便有人心怀不轨,趁机作乱,盗窃、抢劫、斗殴……诸种事端,纷纷攘攘。
泾县有周分曹坐镇,一向秉公处理,治安严明。早有预防,招收了大批衙役,组成队伍,分别派遣下乡,维持治安。
不过招人就得养人,这些额外编排朝廷可不管的,养人的钱粮都得掏自个腰包。加上由于泾县地位颇有不同,元文昌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来动手,可暗地里扬州班底的官僚自是心领神会地对泾县各种排斥,以及打压。
所以泾县的日子相当不好过。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周分曹日夜操心,鬓边赫然有了华发。
“公子,这是近期的宗卷。”
在衙门上,周分曹递过文件来。
陈三郎叹息一声:“周先生,你辛苦了。”
周分曹回答:“分内之事,自当不遗余力。”
陈三郎知道他性耿直,为天下忧,属于典型的老派儒家人物,也不多说,看过宗卷,说道:“先生,我既然身为一县之主,那上下所有开支自然不能让先生付出……”
他却是知道县衙周转困难,周分曹就用自家里的钱粮支援,耗费不小。
周分曹忙道:“我已举家搬到陈家庄,公子何分彼此,如此说辞,便是见外,难不成还要我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