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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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郎的剑法颇为矫健,他早非吴下阿蒙,经过多场实战锻炼,无论胆识,还是经验,都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仗剑术》的确有独到之处,剑与身合,剑与步合,仗剑而行,攻守兼备,大方而实用。
嗤!
剑光掠起,正斩中一命袭击者的肩膀,顿见血光。
不过这些袭击者悍不畏死,只分出两人来与陈三郎缠斗,剩下一个持着匕首,直往莫轩意那边杀去。
可怜莫轩意文武双全,惊才绝艳,但上次在泾县被许念娘一刀破了气海,毕生武力化为乌有,面对如此凶狠的刺杀,根本无所抵御。
啪!
袭击者的头上突然升起一团火,燃烧起来,将斗笠头发都烧着。
这一下攻击出乎意料,袭击者头顶一团火,在地上乱滚,最后直接跳进了江里。
毫无疑问,出手者正是逍遥富道。
陈三郎那边很快也解决了战斗,两名袭击者见事不可为,再没有成功的可能,转身便逃,同样跳进了江里。
陈三郎没有追,他要是施展出水遁下去,擒拿对方易如反掌。不过那样的话未免过于惊世骇俗。
战斗结束,混乱的渡头慢慢平静下来,只是众人都有意无意地和陈三郎他们保持距离,不敢靠近。
陈三郎抬头望了望天,招呼道士:“快走吧,上船。”
莫轩意忽而走过来,他脸上沾染着泥土,被雨水一冲,污垢不堪,他看着陈三郎,一字字问:“你为什么要救我?”(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七章:救命之恩,卷土之志()
“你为什么要救我?”
莫轩意站在那儿,不顾脸上流淌着的泥水。
陈三郎呵呵一笑:“我出手的时候没有看清楚,没发现是你。”
这个倒是实情,先前一片乱斗,莫轩意又戴着斗笠,见到情况危急,下意识便出了剑。
莫轩意默然片刻,缓缓道:“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一条命。”
陈三郎一摆手:“不必了,无意之举,举手之劳。说实话,救的是你,我正懊悔呢。”
说着,脸色有些冷淡。
此人曾经接受元家密令,前来泾县图谋不轨,甚至直接行刺,要陈三郎对他有笑脸,实在办不到。
莫轩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一拱手,神情坚毅:“我莫轩意乃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恩怨分明。以前莫某对陈大人不利,乃是忠于人事,受命为之。但现在,若非陈大人出手,我早已成为冤死鬼,这份救命恩情,无论如何我都会报。”
竟然跪倒在地,行大礼。
陈三郎一皱眉。
莫轩意站起身,慨然离去,在这细雨苍茫的夜色中,显得有些意兴萧索,颇为落寞。
陈三郎目送其背影,心想:难道这人刺杀自己失败,故而被驱逐出了扬州?只是宾主一场,怎地不依不饶地一路追杀到扬头渡来?
对于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门第内幕争斗,他始终没有切身经历过,只是猜测了个大概,具体如何,无法想象。
此刻见到离去的莫轩意只影形单,拖着一条伤腿,一瘸一拐的,很有些英雄末路的凄凉,不禁心中一叹,大步追上去,掏出一个小包袱塞到莫轩意手里,也不说话,转身与逍遥富道上船。
莫轩意一愣神,拿着包袱,捏一捏,感觉到了里面的坚硬,分明是一包银子,掂一掂重量,估计有二十多两。
这个数目,换了平时根本不会被莫轩意放在眼里,他隐居洞庭,被元哥舒诚意邀请出山,那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在元哥舒身边,更是深受重用,来往结识的人物非富即贵,寻常时候在扬州酒楼吃一顿饭,而或在秦淮听一听曲儿,花销的银子便过百。随便打赏给下人,一出手就是几两银子。
只可惜,凌云壮志,锦绣富贵,转眼便成为云烟。
现在落魄的他,全身上下都凑不出一两银子了,陈三郎给的这包银子,简直是雪中送炭,救命钱。
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钱,他如何能穿过雍州返回中州洞庭去。
这一条逃亡路线,是莫轩意精心思虑后才制定下来的,不曾想还是被人追上,差点命丧扬头渡。
“元文昌,你逼人太甚!”
刺杀陈三郎失败,一身武功又被废,莫轩意其实还心存幻想,毕竟没了武功,他还有满腹韬略,最起码能留在元哥舒身边出谋划策,当个幕僚。然而万万没想到,回到刺史府后被问责,随即被驱逐出去。
那时的他,满怀悲愤,觉得元哥舒实在软弱,自己还想着追随这样的人逐鹿天下,实在看走了眼。
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更让莫轩意内心冰凉,有杀手尾随,要等他出扬州后刺杀。
不用说,这些刺客肯定是元文昌派遣出来的。
杀人灭口!
莫轩意虽然效力的时间不长,但作为元哥舒的心腹,因而知晓不少政务上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给他招惹到杀身之祸。
元文昌不会允许知晓秘密的人离开麾下,除非是死人。
莫轩意不知道此事元哥舒知不知情,是否参与其中,但已经没有意义了。至此,他对元家彻底死心。
失去了武力,不代表莫轩意便是任人拿捏的面粉,凭着机智,其摆脱了第一拨的刺客,暗暗离开扬州。只是元家刺客始终阴魂不散,一路追索。在逃亡过程中,莫轩意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要通过雍州进入中州,本来该路线出人意表,如今雍州又大乱,一旦进入境内,彻底摆脱刺客的希望大增。
可到头来,还是在扬头渡被追上了,这才发生了被陈三郎施以援手的一幕。
雨点冰凉,扑打在脸上,有风吹着,扬起他的乱发,连胡须也飘舞起来。走到了镇中,见边上有卖馄饨面的,闻着热腾腾的香味,顿时觉得饥肠辘辘,百年走过去坐下,叫道:“老板,来碗馄饨面,要大碗的,多加肉,加蛋。”
一路逃亡,几乎没吃过一顿安稳饭,今晚,也不知怎地,突然间像是解脱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放松感。
不多久,一大海碗的馄饨面端上来了,上面搁放着大块的肉,还有一个卤蛋,再撒上葱花,瞧着让人食欲大开。
莫轩意捻起筷子,大口大口吃着。过不多久,一大碗面落肚,让身体有了充实的感觉。他又叫了一碗汤,慢慢啜着,突然间有眼泪掉落,滴在面汤上,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波纹。
曾经的意气风发!
曾经的指点江山!
曾经的踌躇满志!
现如今,竟不如一碗馄饨面来得实在。
只是明天呢,何去何从?
按定原计划返回洞庭隐居,那样的话,便等于白白绕了一圈,最后又是返回原点。
铩羽而归,带一身伤,真不甘心呀。
那样的话,先前在陈三郎面前说要报恩岂不是空口白话,根本无法实现?
莫轩意其实并不了解陈三郎,以前为了方便刺杀所进行的摸底调查,事实证明谬误百出,完全是被表象迷惑。否则的话,早就刺杀陈三郎成功,后面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既要报恩,何以为报?
莫轩意坐在面摊上苦苦思索,看着边上奔走来回的人群,一个个神色凄然,都是要逃难的百姓,急着离开雍州这个战乱之地。
“雍州……”
“战乱……”
莫轩意嘴里喃喃道,眼睛慢慢亮起来,最终拿定主意,扔下银子:“老板,结账!”
他决定了,不回洞庭,而是选择留在雍州。
折戟沉沙铁未销,卷土重来未可知。雍州之乱,或许正是一个天大的契机,乱世出英雄,那时隐居洞庭的他,不正是韬光养晦,等待乱世来临吗?(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八章:长缨在手,缚妖索成()
船只满载客人后缓缓开动,荡向江心,顺流而下,开往风灵津——到了那边,便是扬州境内,再赶些路途,即可回到泾县。
在船上,陈三郎花费了一笔不菲的费用,弄了个舱房居住,相对环境好上许多,比较清静。
这一路来奔波劳碌,没少斩杀蛮军,真没个清闲的时候,如今坐在舱房内,总算能够安定下来。
盘膝冥思,脑海古书浮现,有古朴的气息喷薄,书页上的字一个个,一行行,光华明亮,十分醒目。
诸多光华笼罩,使得魂魄暖洋洋的,煞是舒坦。
魂魄乃人之中枢,魂魄强壮,则精神爽快,人充满活力。
在古书之上,丝丝缕缕,竟是缠绕着许多气息,颜色并不一致,显得驳杂。不过这些气息,性质温和,很是依恋地附在古书边上,想要被吸收进去。然而古书并未全盘接受,而是有选择地在吸纳
陈三郎明白这些气息的来由,应该出自那些被救的百姓,他们感恩载德,信念心意便化为气息,自动被古书所吸引。
一番审查后,陈三郎欣喜地发现古书一角微微有掀起的迹象,这意味着不用多久,又将能掀开心的篇章。
每翻开一页书,陈三郎的实力便壮大一筹。前一阵子,书页翻开所获得的“仗剑术”让他大受裨益。
古话有说:开卷有益,诚不欺人。
退出脑海世界,陈三郎睁开眼睛,手一摸,掏出一点事物。
白得透明,甚是细微,被揉成一团,看上去,就像是一团丝线,一丁点儿,很是稀少。
这是神蚕丝,总共九根。
每一根神蚕丝纤细得几乎肉眼难见,就算好几根糅合在一起,都相当不显眼。
这九根神蚕丝就是陈三郎这一趟崂山之行最大的收获。
逍遥富道吝啬,本来只肯给五根,陈三郎很是鄙视了他一番,才又肉疼地多给了四根:
“我说书生,这可是神蚕丝,不是普通蚕丝,神蚕吐丝,历经百年,你以为是那么好弄的?”
这倒是实情,若非珍稀难得,怎称得上天材地宝,能炼制出法宝级的宝贝来?
现在,陈三郎就要开始炼制缚妖索。
以前用料材质粗劣,其实就是通过特殊法门,灌注魂力,使得一些原本普通的东西沾染上法力,名谓“开光”。
开光级别的法器,而且是最低级的那种,故而都是沿用本来的名称,直接叫黄麻绳,而不敢称之为“缚妖索”。否则的话,难免贻笑大方。只不过眼下有了神蚕丝,那就不同了。
他拿出一圈黄麻绳来,摆放在身前。
这圈黄麻绳由于使用次数不少,本来很是黄灿灿的颜色都变得暗淡下来,不少地方起了毛,甚至还出现了破损的情况,往地上一扔,别人还以为是根烂麻绳呢,都嫌绊脚。
可以说,这根开光法器已经到了要破烂的地步,也许再用一两次,上面附带的法力涣散,便会完全断裂破碎,成为真正的废物。
陈三郎决定就用这根黄麻绳,掺合进神蚕丝进行炼制。
炼制缚妖索不是件简单的事,不过陈三郎之前已经进行过多次炼制,手法颇为熟练,驾轻就熟,所以才敢趁着坐船的空暇,开始炼制法器。
他这边忙,隔壁住着的逍遥富道也不闲着。但见这个道士,先是侧耳倾听,看周围有没有可疑的迹象,等确定无事了,这才一手亮出传承卷轴,一手拿出阴阳葫芦。
念个法咒,那头鹰妖便从葫芦里冒了出来。其身中神蚕剧毒,竟是没有死,只是满脸灰黑色,萎缩成一团,气若游丝,动弹不得。
道士见状,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词,随后指指点点,有符咒不断地打入鹰妖体内,转瞬即没。
约莫半个时辰后,道士终于忙完,气喘吁吁,显然这一番行径很是消损法力,他伸手抹了把汗,只感到口干舌燥,随后又将鹰妖收入葫芦内。
“看来要把这头孽畜练成道兵并不容易,还得耗费好些功夫才行,急不得。”
说着,感到饥肠辘辘,便开门走出去。本想敲陈三郎的门,可走到门前顿时觉察到了异样:
“啧啧,这书生倒是个急性子,这就开始动手了。”
不过也难怪,手上有了好材料,如何能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兴奋。
于是逍遥大摇大摆地走出船舱,自个到外面去。其身穿道袍,两袖甩动,唰的,不知从哪儿变幻出一柄拂尘,非常潇洒地地一扬,万千丝缕铺张,仙风道骨尽显。
“无量天尊!”
好一派世外高人风范!
这等派头对于他来说简直驾轻就熟,信手拈来,顿时引得船上众人侧目而视。
这满满一船人,绝大部分都是逃难的雍州百姓,心神慌张,茫茫然,意志脆弱。在如斯情况下传教布道最为容易,发展信徒事半功倍。
逍遥富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