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的安妮-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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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是一种孤独的味道。
他们渴望朋友。
就像是他和诺提勒斯之间。
而且,退一万步讲,他也有信心,在劫翻脸的时候。逃走。
沿着山壁翻过了外围的第一道防线,陈森然静悄悄的像是一个影子一般落到了地上。
他能轻易地察觉到就在自己的四周,有着好几个不弱的气息在潜伏着。
但这丝毫不能难倒陈森然。
他轻巧地借助着自己极可怕的敛息之术,躲过了那几个暗桩的查探,进入到了一个院子里。
他不知道劫在哪。但隐隐的,或者说冥冥中。他感觉到了他一定可以见到劫。
他所要做的就是往前走。
天气已经渐渐转暖,空气里已经隐隐有花的暗香。
大抵是什么花要在庭院里开了吧。
转过了一个转角,又一次躲避了两道气息的侦查。
陈森然来到了又一个庭院。
就在他即将踏出下一步的时候。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你来了。”声音嘶哑低沉。
正是劫。
“我来了。”既然被人家识破了,陈森然干脆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让他惊讶的是,劫似乎就坐在庭院里,在等着他。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要来吗?”
“你一定是也闻到了,那种气息,对吗?”
“坐。”劫像是笑了一声,很平和地对陈森然说坐,一点都没有白日里的那些狂妄嚣张。
此刻他安静平和地,就像是一个守礼不逾矩的地地道道的艾欧尼亚东岛人。
一个安静的武士。
陈森然坐下,在他的对面。
“你是朋友,还是敌人?”劫又问。
“你说呢?”陈森然轻轻吸了吸鼻子,这个院子里的暗香更浓。
花快要开了吧。
“从你白天的行为来看,你不出手,似乎是向我示好。”劫顿了一下又道,“可是,敌人不一定是当面不出手的人。”
“那我就是敌人。”陈森然摸了摸鼻子,回答的很淡然。
“你不怕我杀你?”
“你怕不怕孤独?”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静的只有暗香浮动。
这该是个标准的艾欧尼亚东岛式庭院,有小桥,有山石,有石灯,有樱花。
这里也确实有樱花,满园的樱花。
未开的樱花,在劫的四周。
劫在看樱花。
院子里只有两盏石灯亮着,闪着幽幽地火光。
“我怕孤独。”劫这样说,却说的无比轻,没人听得见。
“你来见我,听过我的故事吗?”他这样对陈森然问。
“听过,你是个违背传统,弑师叛道的人。”陈森然毫不客气地做出了评价。
“他们都说我是个恶魔。”劫笑了笑,像是完全不在意陈森然的话,“你觉得呢?”
随后他不等陈森然回答,又自顾自笑了起来:“我也觉得我就是恶魔,哼……”
“你知道吗?”他叹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这个庭院,曾经是我老师的。”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指着这个庭院,缓缓道:“从前的时候,小的时候,老师会在这里讲道,这些樱花,是我和他,还有他,一起种下的,那个时候啊……”
陈森然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这个将自己藏在暗影和刀锋里的男人,有一颗孤独的心。
没有人会不孤独。
就算你天下无敌,一只手就能毁灭世界。
可是当你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看着满院子的将放未放的樱花的时候。
你还是会,忍不住,寂寞。
“樱花,就要开了啊。”劫长长地,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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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页 【所谓歧途,不过是难走一点的路】()
“我是个很卑微的人。”
还是夜,艾欧尼亚东岛人的庭院。
劫坐在樱花里,如是说。
“很小的时候,我就没有了父母。是老师收养了我,他教我忍术,教我识字,教我做人,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天,老师可以认可我,以我为荣,可惜……”劫像是在那里自说自话,他说道这里,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声在空寂的只有暗香的院子里,像是某种寂寞的叹息,“我有个什么都比我强的师兄,忍术他学的比我快,字他认得比我多,就连做人他也比我谦和有礼,每一次比试我都赢不了他,最重要的是,他有父亲,我没有。”
陈森然还是没有插话,他静静地坐在劫的对面,倾听着对面这个男人的生平往事。
“知道吗?我恨嫉妒他。”劫低声笑着,重复道,“我非常嫉妒他,以至于,我像发疯了一样寻找可以变强的方法,最后我找到了,在宗族的禁地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来吧,我可以然你变得强大,我没有犹豫,尽管那是不可触碰的禁忌,但我义无反顾,为了战胜他,最终我真的赢了他,可是……老师看我的眼神,却不是我想要的,他很失望,我也失望,我本来以为,他会高兴的,以我为荣,但我错了。”
陈森然依旧沉默,他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开口,劫只是需要找个人说说话。
“在我被放逐流浪的岁月里,我想了很多。我想老师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没有想明白,我很愤怒,我觉得是他抛弃了我,明明当年是他收养了我,给了我一切,我把他当作父亲,他却不要我了,我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猫。很愚蠢的想法吧?”劫按着自己的头,像是在笑自己的蠢,“是很愚蠢啊,现在想来,他一直都是,爱我的吧,像是儿子那样。可是……我太蠢了,后来……”
“后来我带着我的人回到了这里,我其实并不是要复仇,我只是想要让他看看,我做的,也并不是错的。我要向他证明,我可以的,可是……”劫又叹息,带着深深的无奈,“他以为我是来复仇的。他站在门口,将自己的剑丢弃在了脚下。他对我说,劫,我的孩子,回来吧。”
“回来吧……”
“回来吧……”
“回来吧……”
“回来吧……”
劫一连重复了好几遍,像是着魔了那样。
“可是……”他忽然低吼了起来,“我回不来了,一切都变了。”
院子里有那么一刻的沉默,暗夜寂静,承载着愤怒,还有某些再也回不去的往事。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是动摇了的。”劫继续说,“于是我跟着他来到了这里,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这个满是樱花的院落。
很多年以前,有一个苍老的导师带着他误入歧途的弟子,坐在这里,一心想要劝那个弟子重回正道,那时他或许煮着一壶茶,对着他的弟子说,回来吧。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劫,你知道劫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劫这样问着,却又立刻自问自答道,“劫,在艾欧尼亚的古语里,就是大难,灾难的意思,我的老师对我说,他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在见到我的第一面的时候,他就知道,我是他命里的一个劫数,他或许有一天会死在我手里。”
“你也真的杀了他。”陈森然终于开口。
“是的,我杀了他,因为他要我去毁了那个盒子,他要我回归所谓的均衡,他觉得我走的路是不对的。”劫说道这里蓦然大笑了起来,“歧途吗?他当时就是对我说的这个词,歧途,劫,你回来吧,不要在这条歧途上越走越远了!!!”
多年以前,那个残阳若血的午后,老迈的导师给弟子斟上一杯茶,怒目咆哮如雄狮。
“歧途。”劫几乎一字一字咬着,“所谓歧途,不过就是难走一点的路罢了。”
没有人知道在那个只有劫和他的导师在的那个下午的这个院子里,劫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人们所知道,只是,在一声痛苦的大喊之后,他杀死了自己的老师,那个养育了他十数年,教给了他一切地男人。
或许,在他手里的刀刺入那一颗老迈的心脏的时候,他也是难过的吧。
“樱花,就要开了啊。”劫最后又这样说。
樱花,这里的樱花,大概是沾染了当年的血,才会开的很艳吧。
“那么,现在,我该称呼你什么呢?劫大师?还是……”陈森然忽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可以叫我劫,因为我既是劫,也是……虚空暗影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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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阳光洒在均衡教派的临时营地的时候。
陈森然从自己的帐篷里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今天是个好天气,一切闻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在用过了早餐以后,艾瑞莉娅再一次提审了那个诺克萨斯的信使。
在走了一遍必要的过场后,艾瑞莉娅终于提出了离去的意思。
她现在需要快马回到反抗军的营地,将这个消息报告卡尔玛等待着卡尔玛的最终定夺。
“那么,艾瑞莉娅小姐,我希望我能得到一个好消息。”凯南那稚嫩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是那样的稳重难测。
“我也希望是这样,毕竟,艾欧尼亚,是我们大家的艾欧尼亚。”艾瑞莉娅点了点头,一挥马鞭朝着远方去了。
而陈森然,他跟着艾瑞莉娅也拔马前行,只是在即将离去的时刻,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那个山谷的方向。
樱花,就要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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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
暗影武士团的驻地。
那个种满了樱花的东岛庭院里。
劫坐在院子的中央,一壶茶在他的面前煮的咕嘟作响。
有一只鸟儿飞进了这一片院子,停在了枝头上。
枝头上,樱花,终于开了。
开的,那样的艳丽如血。。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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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页 【艾瑞莉娅是个好姑娘】()
“李青,说得对。”
黑暗而老旧的寺庙里。
卡尔玛还是坐在那个位置,她的脸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分外的睿智安详。
“那么,您的意思是……”艾瑞莉娅站在她的面前,垂着头。
她已经将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卡尔玛,包括李青那一番话。
“我的意思,自然是保卫我们的艾欧尼亚。”卡尔玛回答的斩钉截铁,那一刻,烛火中的卡尔玛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冥想避世的卡尔玛。
她终于流露出了属于反抗军首领的,当年那个在全村人都俯首甘愿被诺克萨斯人的屠刀杀死,唯独她一个敢大喊着滚出我的家园并释放出心灵之火斩杀敌酋的,天启者的威势。
上位者的威势。
君王的威势。
是的,如果这一场战争最终可以取得胜利的话,那么卡尔玛是最有可能坐上艾欧尼亚王座的人。
就算她是一个女人。
“是的,天启者大人,只是……”艾瑞莉娅顿了一下,很久后才小心说道,“如果我们和临时长老会合兵一处,那么到时候,是我们打先锋,还是……”
要知道谁打先锋这一点很重要,要不是当年卡尔玛一腔热血,将反抗军全都压上,在前头打了个精光,最后也不会被均衡教派和旧王国势力反阴一手,被迫远走他乡。
“艾瑞莉娅,你说错了。”卡尔玛只是这样回答。
“天启者大人。”艾瑞莉娅这时却是挑了挑眉毛,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沉默,依稀矮子锋芒毕露,“士兵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不忍心再看他们白白送死,我们反抗军的儿郎不怕死。但也不想白白的流血。”
“难道他们就不是我的部下吗?”卡尔玛只反问了这一句,艾瑞莉娅顿时又沉默了下来。
“好了,艾瑞莉娅。我知道分寸的,过了这么多年。我没有以前那么愚蠢了。”卡尔玛重新平心静气了下来,“你让他进来吧,有些事,也还要借助他们才行的。”
“恩,上次的事……”艾瑞莉娅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去。
“上次的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卡尔玛在黑暗里闭上了眼,似乎不想多谈这件事。
想来,她多少也有些愧疚吧。
毕竟从前。像是女儿一样看待那个女孩。
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个,她也跟着自己吃了很多的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