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依旧梦依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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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骑车从后面追上来,把车一横,脚踩着地,挡住她的去路。
“我们做个交易,你陪我一天,我就回去上课。”他的脸色有点不善,他没打算放过她。
“交易?你把上学当成是交易?”他的话惹恼了她,她生气了,语气也变得冷淡,“你上不上课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被开除。”
“你舍得我被开除吗?”他星眸半眯,似笑非笑。
“你……你……”她词穷,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怎样?”他一脸轻蔑,语气充满了玩味。
“你坏蛋,你*,你该下地狱。”她气极,有些语无伦次。
“是是是,我坏蛋,我*,我该下地狱!”他的脸色骤变,英俊的容貌在此刻显得有些狰狞,他暴戾地调转车头,就想疾骑而去。
心,没来由地揪了一下,她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没来得及细想,一把抓住他的手,有些悲伤地说:“别这样子,好吗?”
“滚开。”他冷着一张脸低吼,却没有甩开她的手。
面对他的怒气,她以为自己会害怕,会逃得远远的,可是,她居然笑了。
“你说的,我陪你一天,你就回去上课,你要说话算话啊,我们拉钩盖印。”她歪着头,嘴角漾起一抹暖暖的笑,向他伸出右手小指。
她的孩子气把他逗乐了,他“切”了一声,虽然还是绷着脸,但眼睛里有了笑意。
他看了看面前那只伸出尾指的小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左手,与她拉了钩,盖了印。
“上车吧!”他在前面慢慢骑着,等着她跳坐上车尾坐。
“我……我害怕,我不会跳坐上去。”她怯怯的,满脸无措。
他煞住车,单脚支在地上,回头看她,却看到她站在原地,双手交叉紧紧地握着,不知如何是好。
“车尾坐是昨晚才新装上去的,很结实,你怕什么?”他原本想嘲讽她的,也许是看出了她的害怕,口气不禁软了下来,“上来吧,等你上来我再骑。”
她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双手放在腿上。
他侧头看向身后的她,嘴角微勾,“你这样会摔下去的,手扶在我的腰上。”
“不要。”这是她第一次坐男生的自行车后座,显得尴尬而拘束。
“那我骑喽!”他露出一贯的坏笑,满脸玩味。
他故意骑得很快,吓得车后的她直叫:“慢点慢点!”她越叫,他骑得越快。无奈之下,她只好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风把他的t恤灌得像是吹涨的汽球。
雨瑄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直到出了市区,才发现他是往海边的方向骑去。
进入海滩是一条长长的下坡路,他张开双臂,学《泰坦尼克号》rose站在船头的那个姿势,嘴里吹着口哨,潇洒地往下冲去。
她害怕极了,只好把眼睛闭上,头轻轻抵靠着他的背,任由“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那种飘在风中的感觉也到了尽头,雨瑄呼出一口长气,轻轻地抚拍自己的胸口。
停好车,宋泽轻车熟路地领着雨瑄往有岩石的那片沙滩走去。
“你经常来这里吗?”攀上岩石,雨瑄看见宋泽枕着双臂躺在一块大岩石上,她坐在他旁边,好奇地凝视着他。
“心情不好的时候。”
“你经常心情不好吗?”
他不置可否。
她也没有说话,彼此静默着。
许久许久,他才再次开口,语气显得很干涩,“我是一个被转来转去没人要的孩子。爸爸妈妈生下我,说工作忙,把我丢给这里的爷爷奶奶。五岁那年,爷爷奶奶相继病逝,回到上海给外婆带。十岁那年,外婆也病逝了,我终于回到自己的家。可是,爸爸妈妈依然很忙,请了个阿姨来照顾我。后来,我旷课,我打架,我偷东西,我不够优秀,他们又不要我了,把我送回到这里。”
他半眯着眼,看着天上几朵聚聚散散的浮云,语气很平淡,像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
“他们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我?”他喃喃低语,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从小就被满满的爱和关心包围着,即使外公外婆和爸爸不在身边,但他们会以各种方式来表达对她的爱。
“我想,没有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吧,也许只是表达的方式错了。”她尝试着用爸爸曾经与她交谈过的话来安慰他。
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对她的教育方式不是强制性的,而是用谈话的方式来引导她明白为人处世的道理。
她语调轻缓,声音娇柔而又脆亮,像水一样温润,“在我们不能选择父母、家庭,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到这个世上时,我们已经诞生了,我们别无选择。但是,我们可以作主自己的人生,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不是吗?”
宋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雨瑄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径自接着往下说:“你应该读过北宋汪洙的《神童诗》吧?这首诗虽然与当今社会不太相符,但是百变不离其宗。在我们还长得不够大,没有足够的定力去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的时候,我们唯有的责任就是读书,享受属于我们的年少时光、青春年华,不虚度,不孤掷,不用青春作赌注。只有这样,在未来的世界里,我们才有足够多的资本去创造我们的人生,去实现我们的梦想。”
说完,她站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和衣裙,她的头微微仰向天空,闭上双眼,深深地吸进一口腥甜味的海风,然后把手合拢放在嘴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我的人生我做主。”
海风把她的声音送得很远很远,直到没入天边。
良久,她才缓缓地回转身,眨了眨眼睛,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里透出神奇的光芒。她目光炯炯地看向不知何时睁开双眼的宋泽,意有所指地说:“如果你现在不努力的话,你只会让你的未来为现在的颓废买单。如果你不满意你的出生,不满意你的父母,那么,你是否要做一个令自己满意的人呢?”
他依然默不作声,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一双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锁住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蹲下身子,向他伸出右手,“我是林雨瑄,很高兴认识你。”
“拜托,你才多大,怎么会有说教的嗜好?如果不是看着你这张小脸,我还以为是教导主任在我耳边‘嗡嗡嗡’呢。”他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嗤笑她的傻气。
她没有理会他的嗤笑,依然伸着右手,扬着眉,呶了呶嘴,表示她还在等着。
“我是宋泽,请多多指教!”他握住她的手,依然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雨瑄笑了,也学着他的样子,枕着手臂躺在他的身边,半眯着眼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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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课前,他们赶回学校。
从来没跷过课的雨瑄被许老师训了一顿,被罚写检讨与保证书,宋泽除了罚写检讨与保证书外,还被罚做一个月的值日生。
班上的同学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传起了他们谈恋爱的流言,就连吴子娇也悄悄询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没有向任何人说起她和他在一起发生过的事情。她依然过着上学、放学;温书、训练;偶尔发发呆,放假去图书馆看书,或去看电影、看表演的平静日子。
第五章 感觉很搭()
自从定下文艺汇演的节目后,雨瑄开始忙碌起来,好在班上有几个舞蹈底子的同学,印度舞《恒河畔的少女》才能在一周内排练完毕。
时间所剩不多,雨瑄开始着手编排她和宋泽的jam歌节目,他们找了十几首歌,每首歌只取一段连成一首串烧歌。为了加强节奏感,雨瑄在前面加了一段rap,歌曲也改编成rock风格。
rap有了,节奏有了,还是觉得舞台感不够丰富,她希望借助乐器来刺激观众的感观。
她擅长弹钢琴和拉小提琴,宋泽只会弹吉他,这几种乐器满足不了舞台的要求。思来想去,她决定前奏由架子鼓敲打出来,串烧歌部分则由双排键电子琴来完成。
宋泽对她的编排没有异议,可是他们对这两种乐器都是一知半解,便决定去找管弦乐队的唐劲老师帮忙。。
两人刚走出教室门口,迎面遇见一位来找他们的舞蹈队队员,说是凌琳要他们到艺术馆去。
到了艺术馆,他们才知道原来凌琳已经敲定了选拔赛的节目和人选,双人舞《霸王别姬》由雨瑄和宋泽演绎,另一支舞蹈《海之女儿》则选定了谢婉欣、娅子等八个女队员。
人员安排完毕,凌琳对众人说:“下周开始排练,大家回去要先熟悉歌曲的旋律,特别是宋泽和林雨瑄,你们回去把所有有关西楚霸王项羽与虞姬的故事和影片都看一遍,主旋律是《当爱已成往事》,也要先熟悉哦!”
雨瑄从没想过会和宋泽跳双人舞,她的心里涌上一股怪异的情愫,有点莫明的慌乱与不安,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林雨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宋泽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回过神来,发现其他队员都已经离开了。
“没……没有……”雨瑄有点心虚,低头不敢看他,提脚往三楼走去。
三楼是管弦乐队的排练室,乐队正在排练文艺汇演的开幕式节目《欢乐颂》,唐劲手持指挥棒,优雅地指挥着乐队的演奏。
雨瑄和宋泽站在门口,静静聆听由各种不同乐器发出的美妙旋律。
奏完一曲,唐劲指出某种乐器在某段小节中的音型和该有的弹奏技巧,又对首席小提琴手沈瑶提出几点需要注意的事项。唐劲在说话的时候,发现不少队员都望向门口,他狐疑地转过身子,看见倚在门边的雨瑄和宋泽。
唐劲抬手看表,发现已经快五点了,于是回头朝乐队叮嘱了几句后就解散了。
收拾好东西的队员鱼贯而出,雨瑄和宋泽连忙退到门边贴墙站着,让出门口的通道。不少认识的队员在经过时都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沈瑶最后一个出来,在经过雨瑄身边时,仇视地瞪了她一眼,便傲然离去。
望着沈瑶的背影,雨瑄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皱着鼻子说:“这人真奇怪,我又没得罪她,为什么一天到晚把我当仇人看?”
宋泽学着她的样子,皱着鼻子笑笑,“不受天磨非好汉,不遭人妒是庸才。”
还来不及反驳,唐劲已在室内扬声喊道:“丫头,怎么还不进来呀?”
“来了,来了!”雨瑄脆声应道,大步冲了进去。
“你这丫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又遇到什么困难了?”唐劲毕业于广州星海音乐学院,是雨瑄外婆的学生,从小看着雨瑄长大。
雨瑄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改编好的曲谱递给他,说明来意。
唐劲伸手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半是赞叹半是惋惜,“丫头,你完全遗传了苏老师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去读艺校呢?”
唐劲口中的苏老师是雨瑄的外婆苏萍,外婆是广州星海音乐学院的副院长,年轻时曾留学英国皇家音乐学院。
妈妈从小就教她拉小提琴和弹钢琴,妈妈常说,外婆曾希望她能在音乐上有一番作为,没想到她学了新闻传播学,还跟爸爸私奔到这座小城,妈妈希望小雨瑄能继承外婆的衣钵。
雨瑄在音乐方面确实很有天赋,小学毕业,她的钢琴和小提琴都达到专业的高级水平,不用外婆举荐也完全够资格考进星海附中。
但她却放弃了,她的性格像妈妈,比较随性。她喜欢音乐,但不想过早地固定在某一条发展道路上,她还是希望通过高考来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
“老师,您又来了。”雨瑄嘟起小嘴嗔道,唐劲每次见到她,不是惋惜她不去深造音乐,就是责怪她不加入他的管弦乐队,“您告诉我,如果我从现在开始练双排键,宋泽练架子鼓,来不来得及?”
“你的乐理知识扎实,以前还玩过电子琴,勤加练习应该没有问题。至于宋泽,我不知道他的音乐底子如何,要试过才知道。”
唐劲的目光扫过宋泽,宋泽正闲闲地倚在墙边,挑眉看着他。唐劲笑了,收回目光,打趣地说:“丫头,你不会不知道双排键有整个band队的效果吧?”
雨瑄明白唐劲的言外之意,既然双排键有整个band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