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龙 - 落日屠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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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妇人一击未中,右手微提长裙,平步欺跨过去,蓝衣少年未容她出手,呵呵笑道:
“眼下李家大院朱仙镇群雄毕集,龙盘虎踞,杀机弥漫,迟至七日早在三天,我当拜访贵主人。”
说罢,他猛向夕红轩冲去。
守在这面的四仕黑衣人斜里两叉疾刺过来。
蓝衣少年飞起一脚踢了过去,折扇连摇,噗噗噗噗四位黑衣人不哼一声,连中毒针死去。
蓝衣少年双臂微振,人已凌空飞上屋面,直向南宫远栖身处扑去。
南宫远躲藏不及,就在这一瞬间,三支金光闪闪的细针疾袭南宫远面门。
南宫远心知毒针厉害,左掌一按屋瓦,斜飞三尺。
蓝衣少年轻咦一声,人已扑到,左手疾出,一剑没有削中,右手折扇跟着拍了出来。
他已知这青衫少年武功高强,非同小可,而且又存着杀人之心,这一扇施出了七成内功。
南宫远闪过一剑,见扇风凝聚成劲,青袖回指,疾向蓝衣少年的右扇迎去。
一招接实,南宫远突觉身子一震,蓝衣少年也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两人动手的几招,快如电光石火。
黑衣妇人目睹这场闪电一般的快速搏击,虽只一两招的交接,但已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突听黑衣妇人娇声叫道:“唐相公截住他!”
蓝衣少年闻言怔了一怔,双目如电向南宫远全身上下扫视一遍,突然仰天一声呵呵长笑,右扇呼呼劈出二道凌厉劲风,击向飞身上屋的黑衣妇人。
黑衣妇人脚尖尚未站稳,扇劲已是迫身,只见她香屑一晃,整个娇躯凌空飞出三尺,躲过这两道劲力。
蓝衣少年假借她一闪瞬间,一个大转身飞跃过另一座屋面,身形隐失于夜色之中。
南宫远左手托着酸麻的右掌,望着寒星闪动的夜空,长长吁一口气,口虽未言,但心中却感慨万千。
南宫远久视夜空,默默不语,待他转身后顾,黑衣妇人和那些黑衣人影,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离去。
他轻轻跃落,重入室内,天色已是四更时分。
南宫远心中一直在想着刚才那些事,但觉此中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竟理不出一点眉目,不禁暗叹:“江湖上诡奇莫测。”
不知不觉间他已沉睡过去,一直睡到翌日晌午方始醒来。
桌上已摆满了食物及嗽洗之物,南宫远偷眼一觑,这些食物极是丰富,一盘鸡丝炒面,又一盘撕开了的腌鸡腿肉,还有一个小青瓶,盛着酱油。
肉香和面香扑鼻而来,南宫远也不客气嗽洗完毕,立刻独自饱餐,奇怪的是大半天没有一个婢女过来。
这时日影西移,南宫远缓步出轩,在花树间徘徊了一会,虽则那些花木都凋零已无生气,但却能挑起人无量的思绪。
他正在发愣,忽然秋兰婢女袅袅走来,唤道:“相公,咱们夫人有话跟你谈。”
隔了片刻,环佩叮当,廊中走出那位娇艳妩媚的蓝衣妇人,她柳腰轻摆,风骚撩人地走来,娇媚地对南宫远一笑,道:“相公,久等了。”
南宫远迎她入厅,蓝衣妇人立刻挥手示退秋兰。
南宫远微笑问道:“小知夫人还有何指数,还下洗耳恭听。”
蓝衣妇人突然站了起来,缓慢地举臂掠了一下前额鬓发,娇滴滴地笑道:“昨天发生那事,徒使相公生惊,我这边致歉了。”
南宫远见她躬身福了一福,受宠若惊,忙道:“哪里哪里……”
话声未完,南宫远已看到一只莹玉雪白的手指,直向自己肋间点来。
南宫远心头大骇,急忙用左手施出少林绝技斩龙手,指击她手腕脉门。
蓝衣妇人轻移莲步闪身避过,接着娇媚地轻笑一声,道:“这是少林绝技斩龙手。”
那笑声如黄莺婉转、珠落玉盘,更添了几分娇情媚态,南宫远听得呆了一呆,不料蓝衣妇人罗袖已经反臂拂卷南宫远手腕。
南宫远大惊,只觉一股冷寒之柔劲,随她罗袖猛撞过来,赶忙一提丹田真气,手腕一翻,击出一股暗劲,他退出一步,沉声喝道:“夫人再不停手,恕在下无礼了。”
蓝衣妇人笑道:“果然又是少林武功,掌力刚猛有之。”
急然间,蓝影一闪,她又欺到南宫远身侧,右手五指抓出,左腿一抬,雪肌似脂,踢出一腿。
南宫远横里移出半步,闪过一抓,眼光触到那双雪白玉腿,眉头一皱,一提真气,一招“画龙点睛”,食、中二指一并,点向玉腿“委中穴”。
蓝衣妇人娇躯一斜,一条手臂已经疾快地伸了过去,点向南宫远小腹。
南宫远剑眉一皱,一招“平挥五弦”,斜斜扫出。
蓝衣妇人滴溜溜一摆腰,已移出五步,身法奇诡,有如不可捉摸的飘忽飞絮,一瞬间,不但避开了南宫远攻击之势,而且人也欺近他身侧。
这是一场武林中惊心动魄的搏斗,在这狭窄的小厅近身快搏,南宫远虽然尽展所学,忽掌忽指,突穴斩腕,门户封得十分严紧,但他对敌经验不够,被迫落了下风。
片刻之间,两人已对拆了三十余招。
蓝衣妇人愈打愈惊,她想不到江湖中又出现了这样一位高手,而且他掌势雄厚至极,竟有越打越勇之势。
她平生罕遇劲敌,这一下动了真怒,双掌绵绵施展开独步江湖的阴风掌。
南宜远拍出一股刚猛无尽的掌力,后退二步,叫道:“住手,我有话说。”
南宫远只觉她每劈出一掌,周围就增强了一些寒气,数十招后,有如全身在寒风冰雪之中。
他一面要运功抗拒寒冷,一面破解她奇诡的招式,掌指运用,渐见迟滞,不似刚才那般勇猛。
蓝衣妇人停住身,妖声笑道:“怎么,你认输了?”
南宫远胸中热血沸腾,冷笑一声道:“我还没败在手下,怎么认输,如要比试,咱们不妨到外面战三百回合。”
蓝衣妇人闻言发出一阵格格娇笑,道:“真是个好胜的人,咱们不用再比试了,我问话你老老实实地回答。”
南宫远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蓝衣妇人莲步轻碎走到椅边坐了下来,微整乱发,笑问道:“相公,尊姓大名啊?”
南宫远怔了一怔,果然她已看出自己不是什么东北唐家大院的少院主。其实自己又没冒充别人,说出又有何妨,于是朗声道:“在下复姓南宫,单名远。”
蓝衣妇人皱了皱眉,因为这个名字在江湖武林中,从来听闻过,她又问道:“南宫相公,大概是刚出道不久吧!可否告知师承来历?”
南宫远淡淡道:“你不是已经看出我武功的来历吗?何必再问!其实告诉你又有何妨,我是少林得叛徒。”
蓝衣妇人闻言心中暗喜,果是一位初出江湖的小伙子,主人此刻正当用人之际,他武功这般高,若假以时日定是一位好手,如能将他收在小姐麾下,倒是一位好帮手。她略作打算后,故作惊讶道:“少林叛徒,我想不是吧!可能你另有图谋。”
她口中虽然如此说,但语音柔和。
南宫远轻哼了一声,道:“我根本连什么李家大院、唐家大院都不知道,能对你拥有什么图谋?哼!老实告诉你,我生性不愿管这江湖武林的是非。”
蓝衣妇人笑道:“我不相信,事情绝对不会那般凑巧。我问你,你对我们有什么图谋,只要据实说出,咱们小姐定会宽恕你。”
南宫远突然仰首呵呵大笑,道:“宽恕,我为什么要人宽恕,哼哼!说出来也不怕你关,昨日我到你们这边,乃是在心讨顿饭吃,没想到你们将我误认是唐家大院的少院主,哈哈!笑话呀笑话,我真要多谢你们的招待哩。”
蓝衣妇人暗道:“原是一位穷途末路的落魄人,此人若不想法子收下,真是太可惜了。”于是,她娇声说道:“南宫相公,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谈谈,不知可否说出?”
南宫远微然一笑,道:“你是不是想挽留我,加入你们的……”
蓝衣妇人笑道:“南宫相公聪明已极,真是察言观色,窥人肺腑。”
南宫远突然面色一沉,淡淡道:“我已说过,在下不过问江湖是非,任是重金礼聘我也不会为你们主人效力。”
蓝衣妇人闻言心中凉了半截,但仍强支笑脸道:“南宫相公,不是我夸奖你,以你武功的造诣,不出三年,定是一位鼎鼎大名的豪杰。”
南宫远冷冷道:“可是在下淡泊名利。”
蓝衣妇人幽幽轻叹一声:“可惜啊可惜!”
南宫远星目一睁道:“可惜什么?难道不在江湖走动,闯名立万便有负一生吗?我看你们处心积虑,逞雄斗狠,杀人放火,那才是最无聊哩!”
蓝衣妇人笑道:“常言道,男儿志在四方,雄心万丈,鹏程万里,像你这种志气薄弱的人,亏你父母养育之恩。秀才梦寐以求金榜题名,状元及第,学武者谁不想傲啸云天,叱咤江湖?”
南宫远剑眉倒竖,怒道:“你说我志气薄弱?”
蓝衣妇人故意不屑地道:“不错,像你那种想法,哪会有出息!”
南宫远厉声喝道:“像你们寄人篱下,才算是有出息吗?”
蓝衣妇人闻言色变,柳眉泛怒,杀机陡生。
南宫远突然感到自己的话说得太过份了,轻叹一声道:“对不住,请恕我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唉,盛情款待之恩,南宫远日后定当补报,因在下另有他事就此离去,请夫人转言代谢贵主人。”
蓝衣妇人突又脸泛笑意,轻声道:“你不愿加入,咱们也不相强,但萍水相逢总算有缘,要走也不必急在一时,如你不介意的活,今夜三更摆酒饯行,咱们主人也极愿见你一面。”
南宫远心头一震,暗道:“自己既然留下一夜,何妨再待一天,她的主人不知是怎样一个人物,竟然能够统举这许多高手?”
蓝衣妇人知他要留下,于是站起来说道:“一言为定了,三更以琴声为准,到时咱们再见,恕我暂且告辞了。”
说罢,她缓步出厅。南宫远呆呆望着她的背影出去,耳际重又响起她的话音:“男儿志在四方……象你这样志气薄弱的人……”
突然他喃喃自语道:“是啊!我自幼生长在贫苦之家,所以对于将来的一切实不敢有所指望,只愿一生平平淡淡,孝奉老母,娶妻育子便满足了,唉……”
其实南宫远哪里知道自已的身世?若是知道的话,他也不会有如此消极想法,而是要悲痛不欲再生了。
秋月莹星,闪耀出迷茫的微光。夜,充满着无限神秘!
李家大院,仍然是那么阴森恐怖。
忽然一缕悠扬的琴音,从迷茫的空际随风轻飘送至夕阳轩。是那么悦耳动听……
南宫远身形疾速飞出窗外,充满诱惑的琴音,像似在呼唤着他。
他顺着—道长廊穿过院子,一路无人拦阻。
约走过了三四座院落,他来到一所小院中,显然这琴音是由此院传出。
这院中满是奇花异草,五色缤纷,香气扑鼻,小院两侧,绿竹绮绮。南宫远不知道这所老的大庄院,竟然有这么幽美的地方,他被这院中的幽雅景色所吸引,举步朝内走去!
琴音有如高山流水,悠扬宛转,听来令人几疑此身不在凡尘,有飘飘欲仙之感。
南宫远面对此情此景,耳听琴音,不禁对那弹琴之人,肃然起敬……
他正为那幽雅的琴音,听得忘我入神之际,忽地一声尖锐细长之音,刺进耳鼓,南宫远不禁心坎微微颤抖,但这只是浮光泛影的刹那,一闪而过。
接着,锵然一声,琴韵截然而止。
南宫远此时却感到歉然,自己偷听人家弹琴,至使弦断琴停,扫人雅兴!
南宫远正自内疚,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道:“相公驾临,有失迎候!”
声落,小院门启之际,缓缓地走出一位事弱不禁风的女子。
南宫远向她一打量,不禁愕然。
只见她是那般美丽,美丽得使人不敢相信,人间竟有如此的美人胎子,真是千娇百媚,国色天香,看去不过双十年华,身穿淡绿色丝绸长襟,外披对襟深绿色的缎子背心,纤腰紧束云带,脸孔似玉,眉如远黛,眼似秋水,瑶鼻樱唇,临门玉立。
最是可贵的,便是她生得娇媚,却无妖冶邪浪之气,看来端庄淑雅,容颜绝世,如此佳人,又能弹出如此醉人的琴音,这岂非是仙子下凡?
南宫远那敢怠慢,趋前恭敬地深深一礼道:“在下南宫远,惊动小姐芳驾,实感歉疚万分,望祈恕谅!”
绿衣丽人侧身微一裣衽,道:“说哪里话,相公请进待茶。”
不待他回答,她轻盈款摆地姗姗入内。南宫远哪好意思拒人美意,身不由主地随从跟入。
这是一间小厅,她往左侧房走去,一掀珠帘道:“相公请!”
南宫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