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龙 - 落日屠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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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兰美眸中泪光一闪,凄声道:“四大坛主都已经去世,而且死得极是残酷。”
南宫远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急问道:“她们是怎么死的?”
李秋兰深深地叹了口气,哀声道:“你同我去看看,就会明白。”
南宫远已感事态严重,连忙随着李秋兰步出客栈。
这时,门前已停有一辆马车,李秋兰坐进车厢内,南宫远则和马车夫并坐一起。
只见马车夫一扬手中长鞭,“嘟——”的一声吆喝,马车向西边大道驰去。
车轮滚滚,掀起漫天的灰尘。
南宫远心内忖想莫非四大坛主是死于黄皇教的毒手之下?
蓦然一声凄厉的马嘶。
车夫惊声叫道:“李姑娘当心!”
叫声未毕,车前的两匹骏马,前跨一蹲倒了下去,马车急行的冲力,使车身向前斜倾倒去!
那个车夫以手微按车辕,人已飘空而起!
南宫远本可凌空跃起,突然他想到车内的李秋兰。
于是,他迅快地飘落地面,右臂猛运真力,拉住车辕,喀嚓一声,车辕立断为二,但就在这一挡之势,阻缓了车子急冲向前的倒势,车内的李秋兰乘机冲出。
那凌空的车夫,伸手一抓,抓住李秋兰手臂缓缓落地。
这时,轰的一声巨响,整个马车,冲向四丈外一块岩石旁,车身撞得粉碎。
三人心中皆叫一声“侥幸!”
惊魂甫定,南宫远一皱眉头,冷声喝道:“给我现身出来,何必缩头藏尾。”
二匹骏马无缘无故跃腾跌倒,显然有人从中作了手脚。
李秋兰听南宫远一喝,美目向四周一扫,只见道旁岩石林立,草叶高可齐人,树木幽深阴暗,这种地方任何一处都可藏人,但南宫远出声一喝后,周遭却无半丝反应。
李秋兰眉头微蹙,问那车夫问道:“林豹,你可听到人声?”
那车夫微然摇摇头。
李秋兰深知这林豹的武功,不弱于南宫远,所以她听南宫远出声呼喝,深感怀疑,其实她哪里知道士别三日,南宫远的武功已今非昔比。
这时,李秋兰目见南宫远凝立原地,若如山岳,心中已知他在运出一种极上乘的内功,与隐藏暗处的敌人作有实无形的抗冲,以内功火候相拼!她暗中惊喜,想不到南宫远的武功竟已迈入新的阶段!
良久!良久——
仍然不见一丝动静!
那车夫和李秋兰有些不耐,开始发生了怀疑。
他们怀凝南宫远是否确实发现有人暗中作祟?
果真如此,以这段不算短的时间,相互对峙,可知那暗藏的敌人,必具有高深的武功成就!
突然,南宫远像梦吃般语道:“我已发现你隐在右前方七丈外的白杨树上!”
他语音一落,一声冷若寒冰的幽笑声响起。
果然由七丈外一株白杨树上,缓缓飘落下一条人影。
李秋兰秀目望去,只见这人身着一袭金黄长袍,脸色惨白,极是呆板,肩上背着一柄长剑。
由他举步有如行云看来,此人武功极高,李秋兰见金黄长袍人缓缓向南宫远走去,心头一惊,转头对那车夫说道:“林豹,你去挡住那人。”
这车夫腰躯一摇,人若飓风的飘了过去,挡在南宫远的面前。
南宫远自镇中客栈上车到现在,他一直没有仔细打量过车夫,在他印象里只觉这车夫长得极是魁伟粗犷。
现在看见这车夫飘来之身法,奇快已极,不禁怔了一怔,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眼。
只见这林豹,身高六尺有余,双臂粗壮,上面长满黑茸茸的长毛,豹头环脸,脓眉巨目,好一付雄纠纠的身材,年约二十六七岁,孔武有力。
金黄长袍人目睹林豹跃了过来,他那张阴惨惨的脸容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那双精眸露出一股奇光。
李秋兰娇声叫道:“南宫相公,你暂时退侍一侧。”
南宫远闻言缓缓退到她的身侧,有意保护她。
林豹轻吼一声,喝道:“我们两匹马是不是你伤的?”
金黄长袍人嘿嘿冷笑二声,道:“是我打死的,你欲如何?”
林豹睑露怒色,喝道:“我们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无缘无故伤我的马,毁我的车,意欲何为?”
南宫远听林豹一番话,不禁皱皱眉头,由这简短的言同中,已知他是个毫无心机的人。
李秋兰在强敌环伺之下,为何会采用这种人?他不禁转脸望了她一下。李秋兰嫣然一笑,道:“他名叫林豹。虽然不工心计,但武功极好,可以说是一块没磨练的璞玉,目下是我的侍卫。”
金黄长袍人听林豹一阵指责,冷笑道:“我要杀那名叫南宫远的人,对于你们毫无加害之心,你如能分明敌我,最好退在一旁,勿管闲事。”
金黄袍人竟然是位极端奸滑的人,他好像洞悉林豹的朴实,所以出言挑拨,果然林豹退了一步,转头望着李秋兰。
李秋兰刹那间,感到这金黄袍人的阴险厉害,她秀目一睁,道:“林豹,南宫相公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你还顾虑什么?”
林豹恭声道:“李小姐说得是!”
转头对金黄长袍人喝道:“你今日毁坏我们车马,如不赔偿,我看你能够逃到那里!”
金黄长袍人冷然道:“你要我赔偿多少钱?”
他这一问,不禁使林豹呆了,又转望向李秋兰。
突听南宫远喝道:“林兄,注意!”
原来金黄长袍人在林豹转头之际,闪身欺进,一手抓向林豹左肩。
这林豹果然武功不凡,金黄长袍人一手抓来,他肩头一低,轻吼一声,右手疾出,一招“神龙出海”直劈过去。
金黄长袍人冷笑一声,右手一挥,拍出一股潜力,逼住了林豹的掌势,左手一招“回风拂柳”击过去。
林豹怒吼一声,后退二步,陡然又冲进,左拳右掌,交相击出,攻势猛恶绝伦,拳风虎虎。
南宫远看得一呆,想不到这位林豹内力这般惊人,劈出的拳宛如开山巨斧。
金黄长袍人像被他的惊人拳力骇住,连连后退。
林豹一连劈山十三拳、十七掌。
他每攻出一拳、一掌,道旁砂石飞扬,长草如涌向后曳倒。
金黄长袍人在林豹凌厉的拳拳下,左闪右避,极尽诡异,林豹攻出三十招,招招无功。
金黄长袍人冷笑一声道:“你也接我几招试试!”
金黄长袍人陡然展开攻势。
他劈出七指,踢出九腿。
这十六招一出,看得南宫远、李秋兰心中震惊已极,要知金黄长袍人的七指,竟是极上乘的内家武学中点穴斩脉的手法。
林豹在十六招的攻击下,他猛恶的攻势,陡然受到了钳制,被迫得施展不开,连连后退。
金黄长袍人,心想林豹定敌不住自己十招的攻击,哪知十六招一出,竟未伤及他一根毛发。
这一下令金黄长袍人又惊又怒,他在江湖武林中,虽然极少施出真功夫伤人,业已名震江湖,没想到今日连出十大绝招,却未击伤这个浑人,陡然间,他双目露出一道骇人的杀机。
林豹被金黄长袍十六招猛攻,也动了真怒,长啸一声,拳猛扬出去。
拳一出手,风声激荡,潜力惊人,这一拳足可撼山震地,排山倒海。
金黄长袍人幽灵也似的一声冷笑。
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他劈出的掌势,既无破空之风,亦无激荡的潜力。
轻描淡写,随手推去。
南宫远和李秋兰,都看出金黄长袍人这一招奇奥绝伦,毒厉至深。李秋兰急叫道:“林豹……”
林豹闻言竟然转头。
南宫远看得大惊,暗道:“糟了!”
果然金黄长袍人猛欺过去,飞起一脚,踢向小腹,呼呼,如电也似的劈出二掌。
这三招,一齐打中林豹。
林豹那雄壮的身躯,被击得腾飞而起,一屁股跌坐地上。
他怒吼一声,要挣扎站起,却哇的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重又坐在地上,再难爬起。
但他仍以愤怒目光逼视金黄长袍人。
金黄长袍人怔了一怔,他想不到林豹连中自己三招竟然没死,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一拳一足之下,侥幸逃生。
南宫远也感到无比奇异,以两人的武功而论,一手一指,足可制人于死命,而这林豹连中三招却未身亡。
李秋兰疾扑了过去,叫道:“你怎么回过头来呢?”
林豹面对李秋兰凶光顿敛,摇头道:“李小姐,我支持得住。”
李秋兰急道:“你赶快坐下运气调息,我和南宫相公来对付他。”
林豹依言坐下调息。
南宫远问道:“他的伤势怎样?”
李秋兰道:“他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一类刀枪不入的功夫,这二掌一腿要不了他的命。”
南宫远道:“李姑娘,你护住他疗伤。”
李秋兰道:“你……”
南宫远道:“我自信能够接他一招。”
南宫远说着转头向前走了几步,道:“阁下武功真是绝高,出手又狠又辣。”
金黄长袍人冷冷接道:“客气客气,看你刚才凝神内视法,足见高明。”
南宫远脸色一沉,冷声问道:“听你刚才指名道姓说和我有仇,不知阁下是谁?”
金黄长袍人冷一笑,缓缓由怀中摸出一面黄色的三角旗,上面绣绘仙琴玉箫,中间又多了一位美人。
南宫远心头一震,问道:“你是黄皇教主?”
金黄长袍人冷冷道:“我不是黄皇教主,但这面小旗乃是黄皇教最高旗令。”
南宫远惊唤了一声道:“你是黄皇教主的大弟子?”
金黄长袍人冷声道:“想不到对于我教人事,你知道得很清楚。正因为如此本仙琴玉箫美人令主,不能放你逃生。”
南宫远陡然间抱元守一,凝神内视,双掌微抱胸前,星目缓缓闭上。面容却是一片沉凝。
南宫远知道是遇上强敌,所以他一上场便施展出海流真经中的第一招“返璞归真”。
他知道只有这一招,才能够挡住强敌,不能让他越跨雷池再伤李秋兰和林豹。
金黄长袍人目睹南宫远摆出此势,他双目露出一丝奇异之光,后退了一步,又向前走了一步。
他双眸注视南宫远一会,又移动身子。
他便这样前前后后的改变位置,最后方站立在南宫远的正对面。
这举动,若在旁人看来,定然极是奇怪。
但在内行人看来,金黄长袍人连番变动身位,是脚踏玄机,步踩八斗,欲寻有利的位置。
李秋兰深诸奇门异术之学,她一看两人的布势,心中大惊,尤其是南宫远摆出的式子,竟是那般奇奥玄秘难测!而且任你由何种角度进攻,都是无懈可击,都要受到他凌厉的反击。
金黄长袍人竟然一下看出其中奥妙,所以连番变动位置,意在使南宫远松懈。
但南宫远心静若止水,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他已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金黄长袍人站在南宫远正对面,一动不动,双目不眨地注视着他。
良久,良久,四周一片沉寂!
在沉寂中,充满着紧张惊险恐怖的气氛!
这将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决斗!
她的芳心,剧烈的跳动着……
忽然金黄长袍人右手缓缓向后移动,铮的一声,龙吟轻啸,他五指扣上剑把,慢慢抽出一柄银光森寒的长剑。
他右剑平指南宫远眉心,左手握着剑决。
过了一盏热茶工夫。
两人都保持原状,毫无举动。
李秋兰直觉感到,若是金黄长袍人抢先出招,南宫远必惨遭毒手,她几乎要开口,提醒他的注意,但她又怕分散南宫远的心神,反而被伤剑下,林豹便是前车之鉴。
突然,金黄长袍人平指的长剑,缓缓回缩,铮的一声,长剑回鞘。
然后,他慢慢移动脚步,向后退着,退着……
渐渐地,他退出十几步,然后转头如弩箭离弦似地射出,瞬眼消逝在荒野之中了。
原来,金黄长袍人是个极端稳重,善工心计的人,而且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力,对于自信没有把握的事,从不轻举妄动!
因为他刚才对南宫远那招“返璞归真”,自知以已身的武功,势难破解,不愿以自己的生命作冒险的尝试,是以乃收招退去!
这真可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南宫远在金黄长袍人离去后方睁开星目,长长吐了一口气,叹道:“人不动,我不动,人动我主动。唉!若人家知难而退,我则无法伤敌,这种天下第一奇招,亦有美中不足之处。”
李秋兰闻言,喜声叫道:“南宫相公!”
她疾走了过来,秀目露出闪闪的泪光,问道:“你使的这一招武功,是什么称呼?”
南宫远看她这般激动的情绪,不禁怔了一征答道:“名曰:‘返噗归真’。”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