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时代-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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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仁忽然有点尴尬：“好久没见了。”
“六…七年了吧。”
“最近还好吗？”
章紫怡演技不错，煞有其事道：“我结婚了，你呢？还在道上混？”
陈永仁沉默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一个女佣人拖着一个女孩走到她身旁，陈永仁望着活泼可爱的女孩，凑前摸一下她的脸蛋，“你的女儿？”
“嗯。”“几岁了？”“五岁了。”陈永仁点点头，落寞的快速离开，小女孩忽然开口道：“妈咪，我今年六岁了。”“对不起呀，妈咪记错了。”
镜头扫过章紫怡的手，细心的观众发现她并没有戴结婚戒指。霎时间，观众席中有几位女生，忍不住就开始了抹眼泪。卧底当了十年，女朋友骗他说孩子打掉了，没想到悄悄生下来自己养着。
可是卧底的辛苦谁人知，他立功无数，谁人可以知他的功勋。
正应了那首古诗：“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是一个悲哀的人物。
一些小小镜头，几个镜头几句台词，虽然观众可能忽略了。但是每一个镜头。都会留下强烈的暗示。每一个留白，都是在为人物的形象服务，营造身份和心理的强烈冲突。
如果这些还不明显的话，当成年后的刘建明与韩琛在小电影院中秘密私会，用档案袋拍打大腿的一幕，与开场时的那个动作完全如出一辙。无处不在的前后呼应，人物形象完全立体起来，让人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表达的冲动。“看到了吗，刚才那个拍大腿的动作。”
正与邪的交锋，这是相距最近的一次，观众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卧底就要揭晓了，黄志诚和陈永仁再次与天台相见。“下周有批货到，时间地点还不知道。韩琛的卧底到现在还没有查到，不过他好像很有把握把我挖出来。”
“把你挖出来？”黄志成沉思自语，“这样的话不要玩啦，我们输定了。”
“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会死人的。”
电话忽然响了。“琛哥说找到了那个内鬼，叫我们去解决他。”
罪犯就在楼下往上走。两人被堵在天台楼梯上。“有没有人知道你来见我？”“没有。”“现在他们在楼下。”
楼梯中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们赶下去的动作嘎然而至。观众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逃的了吗？“你从上面走吧？”“你呢？”“我坐电梯咯。”“……小心点。”
当陈永仁乘坐大楼擦玻璃升降机下到楼底时，赶紧招手拦下一座出租车，飞快兜转到正门口。
“碰——”
一具尸体从天上掉下来，正巧砸在出租车顶上。“轰”的一下，原本安静的首映礼唐，瞬间就爆了。全都不可思议模样。可并没有任何吵闹，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生怕漏掉任何一点细节。
一首旋律很简单，很温柔的女声。一切似有似无之间，像是哀伤，像是惋惜，更像是天堂的梦幻曲渐渐响起。正是一首非常经典的bgm，长度只有1分56秒，名字叫做《再见……警察》。
陈永仁回过头来，表情完全呆住了，不可置信。这一刻，那片天空塌陷了，整个世界阴暗一片，脑子一片空白。镜头忽然在黑白色之间切换，“你觉得我这个人？”“二十五号是你的生日嘛，臭小子。”……
在这黑白回忆镜头之间，在这段《再见警察》的歌曲声中，所有的感情瞬间全部炸开了，观众可以清晰看到电影中的陈天都浑身都在轻轻发抖，伸手捂头，完全不知所措。
观众雅雀无声，连最挑剔的影评人亦是如此，陈天都在电影里颤抖，他们在电影院里颤抖。前面所有的情感铺垫，所有的剧情描绘，所有的人物过往，尽管这个黄志成警官知法犯法，可毫无疑问他是个好警察。两个警察都死了，陆启昌死的时候感觉还不够强烈，黄志成一死，瞬间所有的感情汇聚于此，全都爆开。
也难怪刚才砸下去的一瞬间，安静的影院内都要瞬间“轰”的一下。
“仁哥快走，警察来了，快走啊。”
慢镜头间，画面开始模糊。只遥远的听见枪声，和傻强拉着他快跑的呼声。
一个好警察，他死了。刚才几分钟前还在跟他说话，现在，死了！
这一阵枪战的枪声，是全片唯一声音最小的一段，可此刻枪战完全不是重点。
“砰砰砰砰”有人倒下有人开车逃走。
《再见……警察》的曲子，也恰如其分的到点上。
情节与画面，情节与音乐的完美配合，共同营造了《无间道》的史诗都市警匪片，营造一个凄凉的世界。
演员的出演功力，大多是已经成名的老演员，无论是开始的刘德华、梁加辉、黄秋生，还是后来的黎明、陈道明，都是拥有成熟演技的名角，所以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感受到的气氛和演技与其他电影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经典，已经无需赘言！
车内陈永仁一言不发，傻强边开车边叽里咕噜说个不停：“你不知道刚才有多险啊。你一说去按摩都不到十分钟琛哥说就要做事了。哇，我真怕啊。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来真格的溜哒溜后的怕，上去还有枪呢？我真跟大家说我有事先走了。前几天琛哥把我叫进他房间他问我阿强你跟我多久了？我哪记得啊。接着他说阿强你跟我五年了。在这几年里头呢你都很能干。如果有什么问题要问你。就是说如果有兄弟是内鬼，你敢不敢把他给杀了。他就这样面对面问我，我当然说敢啦，你当我真的是傻瓜啊。结果呢，当然就没找到那个内鬼了。”
“哇，那个警察硬骨头，把他抓了上去，兄弟们把他抓了上去。足足打了十分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轰”的一下，车子撞出栏杆停在路边，灵魂出窍的陈永仁瞬间惊醒，“阿强~~”才发现傻强已经中枪，血流了满肚子，脸上汗如雨下。
“琛哥说，那个警察很会掩饰，今天谁没出现，谁就是卧底。我没有，我没说你去按摩。让琛哥知道你去按摩。你肯定要倒霉了。仁哥，我好想问你。今天那个按摩女郎漂亮吗？你知道，按摩女郎要是不漂亮就没劲了。”
血已经按不住了，“快走，装了车，很多警察会来。总之呢，你要记住，如果那个人，他做事不专心有看着你的话，他就是警察……”
陈永仁忽然愣住，他死死盯着傻强看，按着他伤口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了。
“做事不专心，又看着你……我是警察！”迎着夕阳，陈永仁离开了车祸现场。
可两个警察都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悬念再次提上来。
黄志成警官的所有遗物，都落进了刘建民手里，包括他们一直用于联系的手机。于是罪犯卧底与警察卧底开始了联系。双方谁也没有说话，刘建民试探的用摩斯电码联系，点，横，点，横，点点横……
“喂，为什么找我？”陈永仁低沉着嗓音，他是走投无路，主动打过去电话。
“你就是那张牌。”
“你是谁？”陈永仁依然警惕十足。
“重案组刘建民。黄警司的死，大家都不开心……”
陈永仁直接打断了他：“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我看黄警司不像知道你犯法。”
陈永仁沉默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合作，我想我们两个合作，可以反转韩琛。”……
剧情至此，再次向着大家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一个坏人，一个罪犯卧底居然想做好人？！
影评人不得不对陈天都表示佩服了，这样的剧情，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两个主演两大卧底的首次合作，一定会马到成功的吧。”
也正如观众所预料的，韩琛必死无疑。刘建民意气风发，亲手在停车场击毙了韩琛。当韩琛走投无路的时候拨打刘建民的手机号，那刺耳的铃声豁然就在耳边，他才悚然醒悟，这个当初的小毛头如今要抓他了。当初的一句戏言，“当警察这么厉害，干脆直接当全职警察，下次直接抓我好咯。”如今一语成谶，只是不会抓他，而是杀他。
“砰~”刺耳的枪声再次震的观众耳朵发麻，不过好过瘾啊。
刘建民与陈永仁在警局会面，刘建民似乎已经彻底漂白了，只剩下最后一道关。可惜百密一疏，一道档案袋将他出卖，陈永仁逃走了。刘建民发现自己暴露，彻底删除了陈永仁的档案，罪恶彻底不复返。
“那陈永仁的身份怎么办啊？档案居然真的全部被删除了。”
雨夜，走投无路的陈永仁再次找到了李芯儿，将重要的物证交给她。
“你上次说你是警察，是真的？”
“本来是，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一句话道尽多少辛酸。
陈永仁知道了刘建明的身份，刘建明也知道了陈永仁的身份。为了抹去他是卧底的证据，他和陈永仁在天台上见面了。然后出现全片中最为经典的一幕。
“你们卧底可真有意思，老在天台见面。”
“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我要得东西呢？”
“我要的你还未必带来呢。”
陈永仁嗤笑一声：“什么意思，你上来晒太阳的啊？”
“给我一个机会。”
“怎样给你机会。”
“我以前没得选择。我现在想做一个好人。”
“好。去跟法官说，看他让不让你做好人。”
“那就是要我死？”
“对不起，我是警察。”
“谁知道？”
镜头猛然拉远。再拉回来。陈永仁举起手枪对着刘建明的脑袋。镜头越过天台。看向整个香港九龙城，蓝天白云碧海通透。如果不是两个人的身份对立，这将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孙轰雷饰演的二号警察卧底出现，“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击毙了陈永仁。这一刻，全美2850家影院现场的所有观众再次享受了全片第二次不可抑制的“轰”动，差点直接从座位上弹了一下
“噢，上帝呀。这是怎么回事？”“我眼花了吗？”“why？”
罗曼达摇着头，无法置信这样的结局。警察倒下了，又一个警察倒下了。经典的黑白黑白镜头之中，经典的《再见警察》曲目之中，倒下了。
无限煽情，无限突兀，无限遗憾。
居然就这么倒下了，没有任何的激烈，不英雄、不伟大，仿佛一个黑｜帮小弟的死。被警察一枪爆头。可就是这样一个结局，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警察快到了。做戏做全套。其实我很能干，只是琛哥不识货。以后我跟你了……”
“砰砰砰”电梯下降中，顶楼忽然出现几个枪眼。
“一年后，李芯儿医生在去世的黄警司的遗物中，发现了陈永仁的档案，证实了他的警员身份。陈永仁现安葬在黄志诚警司的墓旁。”
整部电影在警察的葬礼之中完结，而给陈永仁送葬的不是别人，正是最大的反派卧底刘建民。
“不守规矩的人就好像他一样，滚蛋。有没有人想跟他换？”“我想跟他换！”
葬礼上，李芯儿轻轻说了一句：“你好，警察。”
画面黑暗。
大银幕上再次打出一行字幕：“一年之后，2001年6月5日，《无间道2：终极无间》与你不见不散！”
2850家影院中响起了“skyfall”的片尾曲，惠特尼休斯顿的歌声，再次让人响起刚才看到的三个警察的死。仿佛真的是天幕坠落，天籁一般，让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详细的演职员表滚动了起来：“制片人：陈天都，韩三平。导演：陈天都。编剧：陈天都。主演：刘德华、陈天都、梁加辉、黄秋生、黄博……”
“啪啪啪啪”观众们纷纷鼓着掌站了起来，那些兴奋难耐的观众还吹着口哨高呼着，不少人起哄地喊道：“导演，万岁”、“圣诞陈，我爱你！”“太好看了！”
陈天都长舒了一口气，从座位上坐起，与身边每一个人拥抱。刘德华等人也按耐不住激动心情，再看一遍，依然觉得足够精彩啊。
“圣诞陈，我有个疑问，警察卧底没有被抓吗？”
陈天都不仅莞尔，好在认出了这家伙的《大西洋月刊》的记者证，“伙计，这个答案我无法告诉你，如果想知道，就等到明年吧，不见不散。”
放映厅中间的位置，是媒体记者、影评人的区域，此时他们也在鼓掌，却有些走神地回味着刚才那部电影。陈天都让人失望了吗？没有！
那个聪明的、狡猾的家伙，总是给人带来出其不意的惊喜。
一部完美的电影，如果演员不是亚洲人，甚至会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