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蛇王的吻痕-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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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时常熬东西给他吃,被他一言不发地深凝。他似乎比沉默了,也愈忧郁了,在轩窗前紫彻的眸子中每每都叫她心疼。
花自弃还是那个倜傥风韵的花宫宫主,他的身边还是萦绕那般多的如花美人。他也一样轻佻,一样魅力四射,可他如画的眉目中流转的却不再是单纯的邪气风琉,而有了种七情六欲。
“哎!”
蓝打打端着托盘,步出了门槛,还是无奈叹气。花自弃还真是病入膏肓了,不止吃的少,不睡觉,且还时不时发脾气。
“不吃拉倒,我喂狗去!”
她撇撇小嘴,回眸看向门内。那颀长俊美的人,下颌生出了胡茬,表情亦是阴气沉沉的。往昔的光环,被他略微颓废的形象烘托的何其完美?
这个邪男舅舅,是最爱漂亮,最讨厌丑陋肮脏的。他甚至为此杀人,为此损人,为此没少亏她毒舌咬她。可此时那沐浴在暖阳下,却衣衫凌乱,如吸食鸦片的男子,却幻化为夜店王子的颓气。
竟然有胡茬了!
花自弃竟然有胡茬了!
她特地抬首看太阳,发现它还在东边,可却是物是人非了。再回头瞄一眼,她不死心地问,“你真的不吃了?不吃了,不吃了吗?那好,你有你的花汁,不稀罕我的手艺了,我正好乐的清闲。”
只感觉身后那道视线,变得阴沉冷酷起来。浑身的骨头都好似被冷冻了,她贝齿打打颤不迭逃之夭夭。
他从是温柔无赖的,可现在却叫人寒毛倒立,看起来不妙。不过他这副稍有点颓气的邪冷姿态,儒雅中带了丝痞态,确实更吸引人了。尤其那一头卷发,吹拂过侧面时,叫人把持不住想去为他抚顺。
“我讨厌你的东西。”
花自弃从房中飘出一句话,“尤其讨厌的是你那双手——”那是他外甥握住的手,不是他握的。是她惹的他生病,却不能陪他日日夜夜。在雨中和他外甥亲密无间,却只养他吃这些剩菜残羹。
“你以前还说想娶我的手,真是变色·龙!”
蓝打打便纳闷,她的手有什么错?倘若手巧是种错,那织女仙女便不是私通牛郎触犯天条,而是手太巧了。
“本宫也讨厌你的嘴巴!”
蓝打打停顿下脚步,碎碎念道,“你还讨厌我什么,索性一并挑明了。”
“我讨厌你的浑身上下,讨厌你被他碰过的每一个地方。”花自弃的声音,带着动听的旋律,却也阴冷残酷。看到他从门槛中迈出时,那瞳孔中聚拢的笑意,蓝打打心‘咯噔’一下,当即便落跑。
果真那笑意,是死神的召唤。她再迟跑一步,花自弃那柄折扇便真的穿她心而过了。他竟然有了,杀她的冲动!
连花自弃都惊愕住,他刚刚有过的疯狂。蓦然将折扇攥进修长的手中,他微眯眸子干咽喉咙。
不止心病了,他连精神也病了。摸摸下颌的胡茬,扫过杯盏中的并非花汁而是花酒。再扯开松动的编花腰带,前襟捩开几许令他的颓态看起来濒临极限。
“舅舅——”
依稀很远很远处,传来那小女人不怕死的挑衅。“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你这病没几天活头了,作为外甥媳妇,打打我会伺候你走的。想吃什么尽管说,清蒸蜡烛,汤煮黄纸,呛炒白菊,烤冥字馒头……”
“我想吃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花自弃笑的愈是阴沉,举手投足间不再是儒雅,而是邪气危险。卓而不凡的气质,在病态下,亦能演绎出撒旦的佞相。即使他不作狠态,一抬首那略带野性的样子,也是千古无人惹了。
“炭烤花自弃!”
“我要你的眼珠做敷料,你的身体做主食。我要你诞下花姓的孩子,熬了治我的病。”他的笑声,令花凋零,木乔落,日头亦隐了半边窥探。被那阴魅的笑,漫天飞起的有毒花瓣,惊的缩回头。
花瓣飘飞,他是凌乱。紫衫如彩裳,凤眸弯若月,浓淡入画,巧夺造化。闯祸激将他之后,蓝打打忙进房间避难。
边拍胸脯,边心有胆怯,“花自弃真是疯了!”
对蓝玖冥的请柬,她还在抵死挣扎。花自弃的病,又来的突如其来。说好再生宝宝,助赫莲野提升功力,可后庭一团乱,这可如何是好?
花自弃如此深不可测,都病到发狂了。真怕没有了他,好日子将缩水,安定将不复存在。她连连叹气,觉得未来堪忧。像一切都到了个饱和的度,即将爆炸一般。正值苦恼时,她不经意一抬首,只见一张黝黑的俊脸映入眼帘。
‘砰’地,木椅张后边,她摔了个大跟头。“我、我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阎王皱皱眉,靠着赫莲野坐了下来。对蓝打打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怎么看都倒胃口,倒是弱水才是他命定的女人。
“加副碗筷,阎王驾临,钟馗开道。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本王盛饭啊,别忘了蛇王你答应了我什么。”
正文 第252章 白拣个哥
阎王驾到,不是棚壁生辉,而是阴气习习。来自阎罗殿的男子即便再英俊,身上都有死亡的气息。
见阎王和他们同桌用膳,黝黑的脸庞,始终沐浴于一片黯影的旋涡中。风吹乱他的长发,扑打黑色的铠甲,在背后形成型男独有的风景。
不知这刚毅冷峻的外形,冷酷的眼神,令多少女鬼趋之若骛。总归,凡是个女人都不想嫁阎王。
和他用个膳,都觉得没有活着的感觉。看他吃的那般陶醉,好似也被她的手艺吸引,蓝打打下意识地摸摸脉搏,再用力捏了自己一把,试探下还在人世否?
“哎哟!”
她轻呼一句,惹来阎王不满。剜向她的那眼,宛如在问,“你是不是嫌日子过的没有阴曹地府舒坦?”
阎王爷爷在此,吃她的饭,瞪她一眼,这是何等荣幸?可她的小脸蛋,却犹是苍白,嘴角时不时的抽筋。
这世道,饭桶是越来越多了。连阎王,都是个超级大饭桶。和赫莲野俩凑对,果真东邪西毒。
蛇王是银芒熠熠,他是红光焕彩。赫莲野是俊美无俦,阎王却气宇轩昂。前者古铜色的肌肤刺眸,后者黝黑的光泽亦是震撼。两个捋胳膊挽袖子,赤膊用膳的男子,饭还吃的下吗,血都呕光了。
“请问阎王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罗嗦!”
俨然一副关你屁事,废什么话的冷酷样,一句话便噎住了她。果真长的帅的男子,没几个见得脾气好的,尤其是眼前这两只。她依稀嗅到了一种叫“臭味相投”的东西,或许阎王真是蛇王第二。
“野,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了?”
“你问他!”
赫莲野将球踢向阎王,竹筷和他打架,抢谁吃的多。坐高架椅上的小赫澈,看着干着急,吃也吃不到。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早晚家里得狼多肉少。爹爹和娘娘还羞羞地说要弟弟,他才不要,会饿肚肚的。
“得到弱水,成为阎王妃!”
阎王不怕别人知道,他便是冲弱水而来。
听罢,蓝打打眉黛微蹙,顿时对他有了好感。不迭握住他大手,她犹是诚挚地鼓舞,“好,挑的好,弱水太适合做阎王妃了。美貌出众,气质脱俗,才华横溢,婉约端庄,又妩媚动人。我夜观天象,日观你眉宇,和她真有夫妻相。她就是你的,全天下只有你配得到她。她是九天玄女,讨不到你不是男人!”
赫莲野在一边听着,浓黑的眉皱着,听的开始反胃。平日唾弱水,现在捧上天,这小妮子的心眼比针别有何区别?
“咳咳……”
“你咳嗽什么,再咳嗽弱水人家也是名花有主,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蓝打打可算遇到个知音,不顾他阎王的身份,手握的那般热络,瞬间和他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她是本王的,你休得染指!”
阎王也反握她的小手,看她亦开始不再那般不堪入目了。她长的,也不算丑。笑容,也不算腻味。嗓音,也还算好听。小嘴,也算是甜,至少横看竖看,蛇王的眼光也不算差到拙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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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哥哥,我挺你。只要你追,我做媒婆,保证帮你追上。”蓝打打大眼狡黠一转,心中包袱丢时且需丢。弱水若被阎王得到,那她便不能再窥探赫莲野了。斩草要除根,眼中钉非除不可。
“她性情如何?”
“好到顶刮刮。”
“她喜欢什么?”
“我告诉你!”
“她可喜欢本王这样的男人?”
“一万个喜欢,你比那个叫赫莲野的男人有魅力多了。”蓝打打谄媚地给他敬酒,膳桌上,成了她和他的天地。一夫一子全然被忘却,只有徒凛眸,眼睁睁看她如此活跃地推销情敌。
“哦,当真?”
“当真,她不嫁你,我嫁你!”她拍胸脯保证,阎王绝对有比过蛇王的能耐,都是那般霸道,性情又相似,拽的二五八,酷到不行也得行。谁料,阎王却撇嘴冷哼,“你给我,本王也不要。阎王殿不缺女鬼,缺一个王妃。”
“……”
她就那般差劲吗?
一般男人都当她是宝贝,你看狐太子蓝玖冥,花宫宫主花自弃。偏偏还真有对她半点心都没有的阎王殿下,挫她无妨。
于是便那般,因一个弱水的志同道合,而渐渐发现彼此相见恨晚。索性和阎王割指饮血从此义结兄妹。
“大哥!”
蓝打打率先唤一句,现代有个哥哥,古代亦认了阎王做大哥,此生足矣。
“妹妹!”
虽是别扭,阎王却也认了。认她做义妹,那蛇王便成了他的妹夫,辈分顿是低了一级。只可怜小赫澈不知该叫他干爹,还是叫他舅舅?只有混乱地咬着手指,用小屁股噌噌赫莲野嘟唇说:“爹爹,我们两个是多余的!”
赫莲野绿眸内席卷一阵飓风,唇瓣含着酒,冷冷清清地问,“你们哥啊妹的,到底何时把手给我松开?”
他的口吻很闲淡不羁,甚至有些嘲弄。表情不见波澜,可她却听见了,他牙齿的磕碰之声。
正文 第253章 缺顶花轿
“你们哥啊妹的,到底何时把手给我松开?”
——
听到他不羁的警告,蓝打打忙抽回了小手,低垂下头专心地敲空饭碗缓解餐桌上风雨欲来千斤鼎的势头。
“妹夫……”
阎王倒饶有兴致地那边唤妹夫,可惜赫莲野却并不买他的帐。
“对了大哥,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他代你下阎罗……”不待阎王说完,赫莲野早‘啪’地一靴子踢中他膝盖骨,令他面色乌黑。
“代我干吗?”
蓝打打狐疑一瞥,总觉得不对劲。好象他们之间,有什么瞒她的。赫莲野那眼神犀利的,阎王那表情憋的。
“当然是代你……”对干妹妹献上的第一份礼,自然是“揭穿他”。根本在坑蒙拐骗,还在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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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莲野银白色的束腿长靴,那比铁蹄还硬的跟狠狠碾在阎王脚上。他抿抿唇,似笑非笑道:“代你除了你的眼中钉,让你更好地为本王开枝散叶。”
阎王逆其道而行,将一根长针,在桌子下阴狠地刺进赫莲野靴子中。他一吃痛,倏然抽回脚。
“不是!他骗你!”
“大哥?”
蓝打打有些懵懂,看他们眼神杀肆,都极是吞噬。像两团黑气,遇到一起便扭打成伤。只见赤膊上阵,彼此纹丝不动,可桌子却晃晃悠悠地开始向下滑盘子。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桌子轰然倒塌。底下有一双勾勾缠的脚,正抵死勾住彼此的靴子,变成全赤脚了。
“我骗她什么了?”
“你根本没有……”
赫莲野一个馒头不迭塞进阎王口中,将他连带脖颈扯到里屋。俩男人唧咕了很久,才达成一致,暂时停歇战火。
“你们两个,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蓝打打和赫澈呆怔良久,却还是那般被蒙在蛊里。禀着“难得糊涂”的真谛,她才不予计较。有时太聪明,反而是一种包袱,让所有的枷锁都上身。而她不想,一直被当成命运的囚犯。
用过了膳,独自在树下打瞌睡。她手握着请柬,睨向花自弃的房间。又是一阵沉寂,他病的她都快病了。
低头俯瞰红色请柬,她小口噙有一抹无奈的笑。成亲能改变什么,还不是月老牵错了红线?
其实成不成亲,根本无所谓。只要两个人情投意合,没有天下人的见证,也一样能携子之手,与子携老。哪怕没有那凤冠霞帔,也可以天长地久。可仔细想想,他似乎,从未主动说过,想为她补顶花轿,与她拜回天地。他和雪狐曾拜过了天地,成过了亲,而她……却从没有过。哪个女人,一辈子不想做一次新娘子。又有哪个早当了娘的女人,不向往他的明媒正娶?她,看着请柬时,想到的却是一阵遗憾。
赫莲野,你这个笨蛋!
“我想戴凤冠,我想披霞帔,我想做你、迟来的新娘子。”她小小声地呢喃,只诉于大树说。有时她真觉得,她爱的太过专注,倾尽了一切,没有了全部。她似乎成了他的附属品,总以他为天。即使他也深爱她,可还是梦想有一天,等海阔天空天下大平时,她也潇洒一回,出走一回,叫他追一回。
至少,叫他补给她一个,该有的婚礼。
将请柬揣进怀中,想着后天便是蓝玖冥成亲之日,便揉着太阳|穴烦闷。总觉得,那一天,像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