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途-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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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人圈外有人低喝。
一人扑腾着手脚飞进人圈,正好落在大虎身边,灰头土脸的家伙艰难的爬起来,见大虎已然昏迷,不由得哆嗦起来。
“冯大少,这就是你们上海人的待客之道吗?”郭凌飞停步笑问道。
被龙一扔进来的冯晓东狼狈不堪,两个手下搀扶着才勉强站稳,气急败坏的他也不在顾忌,对着郭凌飞叫嚣道:“上海是我的地盘我人多,单挑不过你一群殴死你,殴不死你也要累死你。
“比人多﹍﹍呵呵!”郭凌飞笑了,胸有成竹的拍手,精明人喜欢以自身优势与对手的劣势博弈,而他更喜欢践踏对手最自信的一面,其中的快感如对好烟的眷恋,值得细细回味。
第二卷 第二百五十二章 唯一的选择(上)
“啪!啪!啪!”
很有节奏的三下击掌,清脆响亮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冯晓东一脸的迷茫,不明白在百多人包围之中貌似还在装逼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要跟自己这边比人多?冯晓东沾着灰土的脸蛋了浮现出猖狂笑意。
老祖宗有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个外来的公子哥儿与上海土生土长的黑社会比人多,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冯晓东腰扳比刚才直了点,一手轻轻揉捏后腰眼,酸麻痛楚使忘乎所以的冯少爷想起刚才把自己扔进来的那个变态。
以一敌七只用了不到十秒。
冯少爷眼皮子抖动几下,现在还心有余悸,若是这样的变态高手有十几个今晚的局势还真不明朗,他寻思着用不用再拨个电话多弄些人,这时候整齐有力的皮鞋踏地声由远及近,漕帮的打手们闻声扭头。
“郭凌飞﹍你想干什么?”慕小冉打开车窗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郭凌飞,刚才这个变态家伙带给自己太大的震撼,脑子里现在还残留着模糊不清的影像,也就在那一刻她第一次想到用两个俗不可耐的字眼形容郭凌飞,帅和酷。
郭凌飞坐在跑车的前盖上,逼视着狼狈不堪的冯少爷,玩味道:“不做什么,只是想让漕帮的冯公子明白,不是猛龙不过江。”
马路两端,路边的巷子、不显眼的角落纷纷涌出数不清的健硕人影,这些人快速汇聚在一起,很有秩序的围拢过来,清一色的黑衣,皮鞋铮亮,步伐沉稳有力,在气势上与漕帮的乌合之众截然不同。
“我﹍﹍靠﹍﹍”
冯少爷倒吸冷气,难以置信地眨巴着两眼,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是土生土长的上海大少,老爸又是漕帮的大当家,对于分布在上海的黑势力一清二楚,洪门那些渣滓也没这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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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凌飞又点了一支烟,似笑非笑的瞧着直冒冷汗的冯晓东,在别人最自信的那一面深深插上一刀,目睹这个人的自信心在瞬间崩溃,感觉很美妙,很惬意,或许会有道貌岸然的君子鄙夷他这阴暗心理。
他选择的这条路,除了君子以外什么货色都有,所谓的君子坦荡荡不过是大奸之徒的欺人之谈。整齐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漕帮一百五六十人被完全包围,这是一个由差不多五百人组成的庞大包围圈。
五百人相对于两千万人口的上海来说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们凝聚起来的气势足以震住任何一个江湖大佬,最善于韬光养晦的万建忠花为了培养这批人,花费了十年时间,漫长的岁月磨练出一批真正的精锐。
这就叫皇天不负苦心人。
五百人之前是三十条身影,十二龙和阮破虎,这些真正经历过惨烈杀戮的狼人逼迫漕帮的人缩成一团,有两个拎着空心铁管的打手腿脚稍慢便被出手如电的阮破虎夺过铁管,踹飞进人群。
这位昔日越南最精锐特种部队的总教官当着漕帮众人的面,把两根空心铁管并在一起,双手握住铁管两端,轻轻扭转,不怎么费力就把两极铁管扭成了麻花状,不少漕帮的打手惊呼,冯晓东如冷水泼头,哆嗦个不停,心里叫苦不迭,知道今晚遇上了一群变态。
漕帮这群打手个个是打群架的好手,一个月进一两次拘留所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儿,吃牢饭跟吃家常便饭没啥两样,拎起家伙也敢发了狼的玩命,现在却不敢正眼与五百人对视,更不敢看十二龙和阮破虎。
郭凌飞叼着烟,也就是用牙齿轻轻咬着烟嘴,一脸诡异邪笑,做他的手下就要有这种不战而屈人的霸道气势,万建忠这批人令他颇为满意,比赵铁军那批人有过之无不及,除了这两人,还有十八张底牌没有揭开。
这些底牌全部翻开的那一天,Z国这盘棋会是什么样的局势?郭凌飞有些期待,不过他要等国内最后一个对手亮出最后一张牌,才金翻起自己最后一张底牌,与赌桌上的道理一样,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后翻起底牌的人。
“少主!”
五百人同时弯腰低呼,没有人喊口号,也没有互相的暗示,他们动作整齐一致,郭凌飞能感觉到他们流露出的虔诚敬畏,笑着点头,轻轻一挥手,五百人齐刷刷直起腰板,抽出隐藏在衣袖中的三棱军刺,杀气腾腾。
慕小冉出神看着坐在跑车前盖上的郭凌飞,在北京、昆明、上海这三个城市一次又一次被这个男人所震撼,一点又一点的把这个男人记在心里,她不由得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好像找到了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叮叮当当!”车外一阵乱响,慕小冉回过神,仔细一看,漕帮那些胆小的打手扔下手中棍棒很自觉的抱头蹲下,比见了警察还乖,剩下的人战战兢兢的挪动着脚步。
郭凌飞吸了一只烟!笑道:“冯大少是要单挑还是群殴?”
“我﹍﹍”冯晓东说不出话来,冷汗直流。
郭凌飞随手弹出只抽了一半的烟,冯晓东看着烟头射过来,咬着牙没挪动身子,硬挨了一下,这些年除了在齐白峰那个层面的大少面前低三下四过,他通常是气焰嚣张的不可收拾,可也懂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重要性,今晚他认栽了。
“把冯大少送到该送的地方,剩下的人谁想跟着走就一块带上。”郭凌飞留下一句话钻进跑车里,收尾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操心。阮破虎带着几百人涌上去,漕帮的人四散奔逃,眨眼功夫就剩下个战战兢兢的冯晓东。
“可怜虫一个﹍﹍不过在关键时刻懂得能屈能伸,还不算不可雕的朽木。”郭凌飞不在子旁边慕小冉的异样眼神,自语一番发动跑车。跑车从无数躬身行礼的汉子面前飞驰而过,幻化出炫目的银色光华。
不到二十分钟郭凌飞的跑车停在了慕家大宅门前,慕小冉开车门,但没下车,侧头瞧着郭凌飞,沉吟许久才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有女朋友没?”
慕小冉很无所识的笑着,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一点。
“大富婆难道真想包养我啊?”郭凌飞很玩味的撇起嘴角,慕小冉根根瞪了一眼,毫不犹豫的下车,其实动作并不快。
“我没有女朋友……”
慕小冉背对着车门听到郭凌飞这句话时双手用力掭捏着昂贵手包,桃花眸子里是难掩的雀跃和欣喜。
“不过﹍我有老婆﹍”
第二卷 第二百五十三章 唯一的选择(中)
“你是个混蛋!你是个混蛋!”
慕小冉对着远处那一抹快速消逝的银色光芒咒骂着,那是威龙跑车留下的光影,在郭凌飞说自己有老婆后,习惯戴着厚重面具不让外人看到真实一面的女强人仅是很优雅的很无所谓的笑了笑。
直到郭凌飞驾驶跑车离开,慕小冉才将强压在心中的不快宣泄出来,这个时候的她不在是雷厉风行掌控一切的女强人,失去了平日里的优雅淡定,完全是个耍脾气的小女孩,很蛮横,也很可爱。
“小姐……”
老管家站在铁门前轻声呼唤,声音苍老柔和,给人很踏实的感觉,慕小冉轻咬嘴唇,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秀发,缓慢转过身,那股子浓郁的幽怨消失的无影无踪,嘴边泛起淡淡笑意,对年过六十的老管家道:“张伯﹍我没事儿的。”
怎么样去控制自己的情绪是门不浅的学问,甚至关系一生的成就,一个人如何恰到好处的控制情绪与他的修养有很大关系,无疑慕小冉在这方面已做到滴水不漏的境界,心里咒骂那个混蛋的同时笑着走进自己的豪宅。
“哎﹍﹍”老管家轻叹,陪着慕家两代人风风雨雨走过四十载,他亲眼看着这个家由小到大,由暗淡到辉煌,更了解慕家两代人的脾气,在他眼里小姐永远是个心机还不太深的孩子,没啥事儿能瞒过他这双阅尽世俗沧桑的火眼金睛,看了刚才一幕他不禁有点担心,小姐会不会被那个他也看不透的青年伤害。
“师父﹍用不用警告那小子。”
“不用了,小姐长大了﹍﹍自己知道该怎么去选择,有些事儿不是你我能操心的,让它顺其自然最好。”
两扇工艺精美的铁门缓缓关闭,步履略微蹦跚并不显老态龙钟的身影渐渐模糊,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健壮身影。
上海是个风水汇聚的宝地,两条大江就在这块宝地上融汇在一起,江水滚滚流进东海,千万年未曾停息过,冲刷出一片土地肥沃的三角洲,养富了一方人。清晨,东临大海,北边是江河入海口的小镇子尽显勃勃生机。
高二十米的仿古阁楼矗立在镇子北边的风情度假村内,在这里可感受江河入海的汹涌澎湃,能看到千帆出海迎旭日的胜景。此时最高一层的露台上,郭凌飞效仿古人盘膝而坐,身前是一张红木茶几,一个精致托盘内摆放着远远算不上华丽的紫磨砂茶壶,还有五个同样色调的磨砂茶杯。
这套出自宜兴老工匠之手的茶具寻常人根本看不出门道,有着“隐”的意境,低调中庸,单调色彩中隐着古典文化的博大精深,对于行家来说品茶实际就是在品味一个民族的文化底蕴。万建忠陪坐一侧,很专业的拿起茶壶为郭凌飞满了一杯茶。
郭凌飞的注意力不在几万元的茶具上,他微眯着双眼眺望远方,长江入海并非传说中那般澎湃汹涌,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磅礴气势兴许只在诗中有,不过他还是想起了北宋苏大才子那首格外豪迈的《念奴娇》。
密密麻麻的渔船离开渔港,迎着刚露头的红日,逐渐消逝在海平面上,人们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劳作。勤劳,是这个没有文化断层的民族最大的美德,这一点长江以南的人比长江以北的人做的更好,总的来说北方人相对懒散一点,或许是由地域气候的差异造成。
郭凌飞心里有杆秤,南北差异了然于心,他端起茶杯,细细品味一口万建忠亲手所泡的明前龙井,“泡茶不走味,贮茶不变色,盛暑不易馊,宜兴这门传承前年的手艺确实让人赞叹,而你泡茶的手艺也是一绝。”
万建忠点头一笑设言语,沉稳如斯,在二十年的韬光养晦中早练就了宠辱不惊的心性,不会因为主子微不足道的夸赞而去得意,他为自己满上茶,抬手看表,向阁楼下瞥了一眼,道:“漕帮三个当家人应该快到了。”
“漕帮﹍呵呵呵!”郭凌飞不张扬的笑着,在上海土生土长的漕帮就是南方地下势力的一块多米若骨牌,不是最有分量的,也不是在南方黑道最有话语权的,可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帮派能牵动整个南方地下势力的神经。
十几辆由市区方向而来的轿车驶进颇有古典乡村风格的度假村,最终在阁楼下前停车,从三辆奔驰轿车钻出三个中年男人,为首的男人有点秃顶,个头不高,一米七多点,没流露出异于常人的气质,倒是他右手边的黑衣男人很有一方霸主的气息,昂头挺胸,微微眯起的眼眸闪现洞察一切的犀利神采。
为首男人的左边是一个穿着蓝缎子唐装的臃肿男人,铮亮的大光头,满脸的横丝肉,一双小眼镜深陷进眼窝,既有生意人的精明,又不缺江湖人的剽悍。在名流云集的大上海,这三人与那些能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差了几个层面,谈不上只手遮天,但却是各方人物在暗中笑脸拉拢的对象
冯坤,马冬,聂远,漕帮三个拍板拿主意的当家人在一大群保镖的护卫下涌进阁楼,登上最高一层,体型臃肿的聂远脸蛋子发红,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抹掉光头上的细汗,骂道:“他妈的累死老子了,怎么选在这种鬼地方见面”
聂远说完话就察觉有几道阴冷目光逼视过来,定睛一瞧,通往露台的入口处有五个冷峻青年正盯着他,犀利目光如刀锋直刺肺腑,脊梁骨蹿出阵阵凉气,不由得闭上嘴。冯坤绷着脸带着一帮人走过去。
同时他看清了露台上盘膝而坐的身影,仅是一个背影就让他心头狂跳一下,心里莫名其妙的发虚,他隔着门道沉声问:“是你绑了我儿子﹍又约我们来这里?”
“你们三个上露台说话。”龙一冷冷道。
漕帮三位当家人相互看了几眼,最终还是在冯坤的带头下朝露台走去,几名贴身保镖跟要上露台,龙一闪身挡住几人,“你们还没资格走过这道门槛,乖乖留在这里。”
“去!”
紧跟着冯坤的保镖在挑起眉梢的一瞬间,全身力道集于肩膀撞向以迅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