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攻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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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情攻略
作者:严国仁
内容简介:
某财贸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郁青在经历了三年的失意奋斗之后,来到了西安,巧遇了他的老同学、也是老乡的在西安结婚的婉婉,并以才智打动了婉婉自开广告公司的丈夫,受委任争取某保健品公司的广告业务。
郁青企图用获得女人心的手段来获得事业的成功,并且利用自己的魅力先后征服了保健品公司董事长的旧情人、女儿和他看中的女人,但是都没有达到获得广告业务的目的。而这几个女人,或离婚,或自杀,或犯罪,各落悲惨结局。后来,郁青在一次偶遇之中利用官员的腐败争取到了广告。
在整个过程中,一个乡下来的小保姆把爱情攻略的目标指向了郁青,最后成功地把他的成功据为己有。
小说揭露了当今社会的混乱方面和形形色色的虚伪狡诈与善良真爱之间的冲突,寓意广阔。
作者简介:
33岁。生于云南,长于四川,八方流浪,现泊新疆。
一事无成,连老婆也没有找成,都是因为迷恋上了文学,如痴如醉,导致一贫如洗。
写出过若干个长篇,都因为自己不满意丢弃了,现在总算有了两个自己满意的。
网吧上网,写出了小说却不知道往哪儿发。大家看了给我意见和鼓励的同时,也教给我投稿方法哦。否则,哼哼!
正文
第一章
阳光从天上直泻下来,折射,反射,斜射,最终乱成一团糟,漶漫在这个总让人昏头昏脑地感觉到失望的城市。越过公园僵尸般整齐排列的塔松看过去,远方全是方方棱棱的土黄|色的高楼。汽车的尾气,工厂的浓烟,抽油烟机排出的油烟以及其他各种原因形成的烟雾长年累月地笼罩在都市的上空,那些楼房全部湮没在这在看起来若有若无的烟尘的海洋里,海市蜃楼一般,而且莫名其妙地晃动着,让人感觉不真实。
阳光毫不受烟尘的影响,不分贫贱富贵地往人的身上倾洒,这似乎在告诉人们,只有老天是至公的。有区别的是,娇贵的太太小姐可以戴上遮阳帽、太阳镜,打上太阳伞,涂上防晒霜,而社会底层的人们只能净面赤膊,毫无防范地接收太阳的炽热情赐。几千年来一向如此,现在也继续着。
婉婉属于能防晒的阶层。此刻她坐在大榕树下的水泥卡通椅上,把宽阔的粉红的太阳镜推到头顶。她心里在想,是回去呢,还是在这儿多坐一会儿呢?为这个问题,她觉得好难好难。在这儿一个人很无聊的,看别人玩太单调,自己有什么都不会玩;回家也太早,有事情的时间还没有到,面对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房屋、家具和一个小保姆,也是无聊。她透过公园的铁栅栏看着那些来来往往面无表情匆忙走着的人们,真羡慕他们为什么就能找到那么多事情做。
婉婉家的西班牙家犬“岳家军”在她面前跳来跳去,厚着脸皮去找树叶、蟋蟀玩,非常投入。婉婉连它也羡慕,这家伙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愁闷。
“岳家军”忽然站立不动,警惕地看着,半分钟后四条腿突然起动,身子箭一般掠过婉婉的身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婉婉的身后是一个人工湖,因为浮生物太多而显得过分碧绿的水面上有两只电瓶船在歪歪扭扭地航行,不知从哪个学校里逃学出来的几个十四五岁的学生正在船上兴奋地欢呼乱叫,他们被狗入水的声音吸引住了,呆了一会儿,忽然更加热烈地叫喊起来,开始声音很杂乱,后来渐渐整齐了,是叫的“加油加油”,原来是在为狗鼓劲。
婉婉目瞪口呆地看着“岳家军”在湖中破浪前行。呀!它不是去找那些小孩子玩吧?婉婉心想,于是跑了几步,——由于跑得急,差点栽进水去了。她吓得心一阵狂跳,好容易抚胸平静了,冲水里叫:“岳家军,快回来!”
婉婉听见身后有人在笑,而且能分辨出来那是一个男人想忍住而没有忍住的“扑哧”一笑。她没有去管他,焦急地看着水中的狗。岳家军已经往回游了。它爬上岸来,潇洒地将身上的水抖成一团白雾,溅得婉婉一身的小水珠。它口里边衔着一个空矿泉水瓶子;它把瓶子放在婉婉的脚边,抬起头来骄傲地看着她,尾巴摇得成了一把毛茸茸的羽扇。
婉婉气极了,躬下身甩手就往“岳家军”身上打去,岳家军看着她,委屈地向后躲。
“别打它,”旁边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这时婉婉看见身旁走出一个男人来。他并没有看婉婉,径直地向“岳家军”走去,在它面前蹲下来,轻轻地拍它的毛脸。“岳家军”先是警惕地看着它,一会儿就摇头摆尾起来了,还伸出前腿和他“握手”。
男人忍不住笑了,说:“你叫岳家军?是不是现在没有金国侵略者给你打了,你改行搞起环保来了?不简单,不简单,连狗都知道环保了,狗的意识都跟上时代了。”
婉婉想笑,但是她忍住了。“这家伙很调皮,不知道危险,”她说。
“原来是调皮呀?我还以为是你们特意教给它的呢,”男人说着,一边转过半个身子,扬起脸来对着婉婉。
“你是婉婉?”
“郁青?你不是郁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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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扬起眉毛忘记了站起来,婉婉也张着口忘记了合上。
“真的是你!”他们同时说出一句话来。接着婉婉感到了羞涩,她看看周围,略略低下了头。但是因为她是站着的,郁青蹲在她面前,她的脸刚好映进他的视力范围中。
婉婉的脑里出现了一幅优美的图画。
——春日的河南财贸大学校内花圃里,白玉兰、夹竹桃、凤仙、芍药、牡丹花到处娇艳而热烈地绽放着,丛丛簇簇,挤挤挨挨,春光艳丽得不留一点缝隙。花圃间宽阔的过道两旁和上空是混凝土葡萄架,架上纵横的葡萄藤以及它们的绿叶交织成一张密密的网。太阳穿透绿叶射下来,光也是绿的,这颜色使人情不自禁地想起童话故事里边的情人的眼睛。长长的葡萄走廊里除了婉婉在一边的石椅上坐着看书外,寂寥无人,悄然无声。
回忆起来,婉婉知道自己一定是因为环境太幽雅了才睡过去的,而她的醒来则是因为睡意已过的自然原因。她睁开眼睛之后吃了一惊,因为她的身旁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就是郁青。她看见他正飞快的把脸转开,这时她明白,自己在物质觉得时候,他一定在看她,而在她醒来后他感觉难为情,才把脸转开了。
然而她并不恼。因为,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和她很熟悉,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来自同一个镇,那个镇是抗金名将岳飞的出生之地。他们高中的时候就在同一所学校,虽然不是同班,但是因为都是以学习好出名的,也就互相认识了。在这一届高中毕业生中,考到河南财贸大学的,全校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从学校到家里往返的车上,他们已经相遇过多次了。他们各自的家长来学校看望自己的子女的时候,也总会为同乡的另一位捎来一点东西——冬衣、腊笋、干藏饺之类的。他们不同系,但是学校就那么大个地方,见面是常事。见了面也并不像一般熟人那样打打招呼就过了,总会交谈上几分钟,互相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郁青交往能力强,才华出众,参加学校的网页设计比赛,他总能拿一等奖。省内大学生辩论巡回赛,他是主辩手。他是CUBA全国篮球联赛河南财贸大学队的队长,全省大中专田径赛五千米长跑的纪录保持着。他甚至文学方面才能也很突出,发表过一些诗,因为当了学生会主席实在忙不过来了,才没有接受学校文学社社长的职务。他是学校里众多女生众星捧月的对象,明里的求爱信和暗里的秋波不知道接受过多少,他能妥善处理得让人看不出女孩子失败的痕迹,充分给她们留了面子。婉婉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和谁谁有过什么不光彩的新闻,在婉婉心里,他是偶像级别的人物。
婉婉并不恼他看到了自己的睡相,因为对方是牢牢主宰了自己心灵的人,就是比这更亲密的氛围也在她心里出现过很多次。在她的心中,总是无休无止的把郁青当做自己的白马王子,和自己共同畅游幻想天地,共同沐浴爱的温泉。她想,也许自己心目中的这个秘密在以前的交往中已经被他察觉了,所以低头去脸红了好一阵子。但是郁青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连眼前她的脸红也没有注意到,这使婉婉稍为感觉失望。——他的目光被婉婉因为睡觉而落在了地上的书吸引去了。他捡起来,眼光就没有在离开过书,这是婉婉在偷眼看她的时候知道的。婉婉放心了,于是逐渐轻松起来。
郁青在距婉婉不远处坐了下来,脸依然俯在书上。婉婉想,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呀,以前见了他,他总是匆匆忙忙的,和他的交谈满足不了她。有时时间多一些吧,郁青和她说话了,她又怕又希望对方知道自己对他的崇拜与爱慕,希望他能说出一句话来引出自己对他眷恋的倾诉,又怕一不小心被他看出来了遭受了拒绝,那样连幻想都会被扼杀的。所以时间总是在她急剧的心理变幻中浪费掉了,她相信自己早就给他留下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不良印象,她盼着他理解她,又怕他了解她。现在他走到了这个地方,就是终于有了空闲了,这里是花园过道的深处,连那些谈恋爱的人也不经常到这儿来,——这儿虽然优雅,但是恋爱氛围怎么也比不上旅店的。他们可以有充足的时间谈谈了吧?又是只有两个人,不会有什么顾忌了吧?婉婉心里颤抖着想。她对自己没有把握。
但是对方不开口。婉婉想了好大一半天,才终于有了一句话:“《简·爱》是一本很女性化的书,一般男孩子是不看它的,”她说。
她心里是激动的,是颤栗的。今天在这里遇上了郁青,是那么的偶然,使她措手不及;这又激活了她心灵的颤栗与充满少女热情的遐想:她的人生第一个异性的吻痕,就是留在郁青唇上的。准确地说是被郁青拓去了的,因为那是郁青主动吻她的。
那是多么美妙的一瞬间呀。虽然他的唇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她,但是他那男性的热流,一下子就传遍到了她的全身,而且似乎根深蒂固,永不消逸了。她经常回忆起那一个吻,在心里经常细细品味那种触电般的酥麻的感觉。虽然他们后来没有任何发展,但是婉婉已经满足了;能得到郁青的一个吻,这是学校数以千计的女生的共同心愿。她得到了,这是众多比她优秀的女生都没有曾得到过的,她满足了。心里的遐想就让它折腾吧,婉婉明知到学校里像自己这样因为郁青而在心里折腾的人多着呢,可是她相信没有人能像她这样幸福地得到他的一个吻。要求与他偕与而归,那是不现实的,他太高尚伟岸了。
婉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双唇,手急忙拿开了。她不知道郁青是否看穿了她对那个吻的下意识的甜蜜回忆;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看自己,放心了。
“你为什么会在西安?”她问。
“我也要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西安?”
“我在西安结婚,”她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低头一会儿接着说,“我老公在西安。”
“是吗?你已经结婚了?”
“是呀,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的。”
“我不知道,”郁青说。婉婉明显地看到了他脸上的颓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失望情绪。“我没有想到你那么快就结婚了。”他说。
郁青的声音越是显得苍凉,婉婉越是不理解。她结婚后,和丈夫一起回过一次老家,见到过郁青的父亲。她的父亲是知道他们是新婚回门的,“你很少回家吗?”她问。
“毕业后我一直没有回家,”郁青说,“我一直在北京的一个公司做事,后来公司倒闭了,我才到西安来的。”
“也没有打过电话回家?”
婉婉的思想还停留在“他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这个话题上,郁青听出来了,他笑笑说:“电话是常打的,都没有说到你身上来。”
“你现在在西安干什么?找到工作了吗?”
“在一家私营企业上班。你呢?你在哪儿上班?”
“我呀?我当太太,”婉婉笑着说,“我老公自己开公司,专门给人家做广告的,我学的专业不对口,就没有去管公司的事情,他也不让我另外去找工作。”
“不为衣食所忧,当然不会身受其累了。”郁青笑着说。他好像已经从失落中缓过来了,“我们的白雪公主终于有了她应该的归宿。”
郁青称婉婉为“白雪公主”,她很喜欢。虽然在它的心中,自己很明白其实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只是一个灰姑娘罢了。她性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