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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部分

江山美色-第484部分

小说: 江山美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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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布衣这小子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竟然借李密的东风一战成名,然后凭借一己之力扳倒了皇甫无逸,这让王世充想想都觉得恐怖,他甚至认为这个萧布衣多半有鬼神附体。他后悔借故对抗无上王耽误的太久,但他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他本想击败瓦岗积累资本,可没有想到的是,瓦岗一样不容易对付。

    黑石一仗,他明白瓦岗现在势力强盛,绝非自己区区几万淮南军能够对付,这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他的道路,到底在何方?

    帐外王辩匆匆赶到,压低了声音道:“义父,萧布衣在东都变革。广纳贤士,在外城开梁公府拉拢人心,每日求见之人有数百之多!”

    王世充跌足长叹道:“此子恁地了得,他这招就是对付我呀。”

    王辩脸色微变道:“义父此言何解?”

    王世充缓缓坐下来。“此子心机之深。实乃罕见。我当初在东都初次见他之时。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变成我的大敌。想他几起几落,每次大难不死,却能再上一层,老谋深算不让于我。他借李密攻东都之际树立民心,借皇甫无逸造反之念铲除异己,又借越王年幼无知独揽大权,这三步走的环环相扣,用意昭然若揭,他当然就是图谋东都之地,做天下之主。”

    王辩苦笑道:“义父。好像这也是你地意图。”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王世充只能叹气,“我又如何想得到他竟然抢先得手,又如何能想到他落子如此之快。他和皇甫无逸斗法,将我却是排斥在外,皇甫无逸一败涂地,他眼下的大敌当然就是我。可他显然还要利用我,却已经安排了对付我的妙招。他知道在根基势力尚浅,所以才是积极的拉拢人心。我就算能击败李密,再回转东都,他也是根深蒂固,我又如何抗衡?更何况,我不见得能胜过李密!”

    “那可如何?”王辩焦急道:“难道我等辛苦这些年,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妆?”

    王世充沉吟良久才道:“辩儿。眼下我们只剩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王辩急急道。

    “第一条当然是装作若无其事。就当我们从未有过争霸之心,然后向萧布衣示好。如果他能图谋天下。我等就是开国功臣。再说姬儿也是长地不差,若是送给萧布衣做个小妾,我们和他联姻,也是条退路。”

    王辩愣住,“这条路……我……义父……你能接受吗?”

    王世充却是凝望着自己地一双手,“辩儿,你能接受吗?”

    王辨苦笑道:“我唯义父马是瞻,只是我自从跟随义父后就知道,义父志向远大,图谋天下,蓦然放弃,只怕绝无可能。”

    王世充长叹一声,“辩儿深知我心。”

    “那义父地第二条路呢?”王辩忐忑问道:“我们现在绝对不是萧布衣的对手,投靠李密更是绝无可能,因为在我看来,投靠李密还不如径直投靠萧布衣。”

    王世充点头,“的确如此,最少萧布衣已经为以后做打算,李密却还是拘泥这弹丸之地,无心远图。我这第二条路吗,却还是和第一条路一样,对萧布衣示以尊敬,只是却是固守不出。萧布衣迟早会和李密决战,到时候当用我们淮南之军,只要我等抓住机会,关键时候给他致命一击,等到萧布衣、李密两败俱伤之际,我们再反图东都,可望成功。”

    王辩兴奋道:“义父高招,孩儿佩服,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等机会。”王世充老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

    王辩点头,不等说话,帐篷外脚步声传来,有兵士掀开帘帐,递过文书道:“王大人,东都加急军文。”

    王辩接过,递给王世充。王世充展开看了一眼,霍然站起。看了传令兵士一眼,挥手道:“你且退下。”

    传令官退下后,王世充这才道:“好一个萧布衣!”

    “义父,怎么了?”王辩问。

    王世充皱眉道:“萧布衣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对瓦岗并不在意,却已准备出兵铲除瓦岗。他准备自己亲率大军吸引瓦岗主力,让我等联合攻击,又准备令一路骑兵出伊阙,过伊水,绕路而行,兵出方山攻击洛口仓!”

    王辩吸了口凉气,“这小子说打就打,这么说他东都一切都是做戏?”

    “他在东都优哉游哉,想必是想麻痹李密而已。”王世充轻叹道:“若非有文书到来,我还真没有想到他会这快出兵,只是兵贵神,若我和萧布衣真的联手,攻其不备,击败李密应有六成的把握。”

    “可是……”

    “可是萧布衣不能赢。”王世充握拳道:“我才新败。他若带兵胜了,那我颜面何在?”

    王辩点头,“那义父准备如何处理?”

    王世充微笑道:“伺机而动,绝不能让萧布衣这小子得手去!”

    有消息传到王世充营帐之时。也有消息到了李密手上。东都虽然还是处于战备状态。可通商还是依旧。

    洛水贯穿东都。带来了生意往来,当然也有消息往来。

    梁公府前络绎不绝的行人有求官,当然也有探秘,探秘之人琢磨着东都的动向,消息从洛水流出,过黄河而下,折而上岸,有快马接应,传到洛口。

    李密此刻正坐镇洛口,他才击败了王世充。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得意之色。

    洛口仓不容有失,他不放心把这个粮仓交到别人手上。中军帐除了李密外,瓦岗地头脑大部分均在,众人显然在商议着什么。

    翟让坐在下手,眼睛半睁半闭,他来这里,完全是为了代表他对魏公的重视。当然也代表李密对他地尊敬。实际上,这时候的他只是想着,女人也有了,钱也有了,这辈子还图个什么?

    东都近在咫尺,他从没有想到过入主东都,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命。

    但是他现在又难以说服李密。翟让突然现自己已经有点畏惧李密。李密阴沉着脸地时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阴冷地杀气。

    李密看了眼密信,轻声道:“萧布衣在外城开设梁公府。几日地功夫,吸收近千人来求官。”

    瓦岗众人面面相觑,对于这个萧布衣,都是心中有着莫名的抵触,可对他又是无可奈何。

    魏公自从加入瓦岗以来,本来未尝一败,可就是在攻回洛铩羽而归。当然由始至终,都可以说魏公带瓦岗军打的萧布衣无还手之力,萧布衣甚至不敢出回洛仓半步,可对魏公这种人而言,和亦是败!

    王伯当见到众人默然,不想冷场,接过话茬问,“魏公,萧布衣此举何意?大敌当前,他临时抱佛脚只怕不行。”

    房玄藻摇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萧布衣此举显然影响深远,不止是为眼下做准备。”

    说到这里,房玄藻若有深意地望了下李密,现他只是凝望着军文,心中叹息,有了些茫然。他可以说是最早跟随李密之人,对李密亦是忠心耿耿,他认准李密能成大事,这才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李密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自从入瓦岗后,一系列的雷霆手段让天下人震惊,瓦岗能有今日之功,可以说是李密一手策划。窦建德、孟海公、徐圆朗,甚至李渊都是奉表劝李密称帝,可李密只是说了一句,东都未平,不可议此。

    别人都认为李密谦虚,房玄藻却知道,李密不肯称帝只因为骄傲!

    旁人都觉得瓦岗是饥贼盗米之徒,李密骨子里也是如此认为,他要带着这些贼打下天下,就要洗刷下这个恶名,堂堂正正的登基,而攻占东都,俯瞰天下正是此中意义所在。

    其实瓦岗眼下并非只有攻占东都一条路,最少如果南下去取江淮之地,向东北去取河北之地都要容易很多。不久前梁郡太守杨汪也来归附,无论李密沿运河而下或者顺黄河去争,都有另一番广阔的天地。

    这天下当然不止东都、西京二地,可房玄藻知道,李密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现在的李密,早非当年的那个李密,或许人在不得志地时候,都会有那种谦虚,可若是一朝得意,骨子里面到底是谦虚抑或骄傲都会被人看地清清楚楚。

    或许现在的李密,还是当年地李密,只是现在的李密,不再需要那种卑谦示人,他完全有资格傲视天下。

    不知道为什么,房玄藻突然想到了杨广,心口一阵抽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李密比喻成杨广,可这二人似乎真的有相似之处,一样的志大,一样地狂妄,亦是一样的无法抛却面子问题!

    他方才说什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地时候。其实已经在委婉的提醒李密,不要被眼前的东都纠结,可很显然,李密并没有听下去。

    他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不了李密。李密如今只有一个念头。击败萧布衣。抢占东都,其余的计谋,再不考虑!

    李密终于冷冷笑道:“萧布衣故示悠闲,假施仁义,必有阴谋。”

    瓦岗众人面面相觑,邴元真上前道:“魏公,此子狂妄,当挫锐气,不然让他羽翼一成,据守东都。实乃我等地心腹大患。”

    李密点头,“大当家,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翟让正喝着茶水,听到询问差点呛到,放下茶杯道:“我老迈昏庸,魏公想做什么尽管吩咐好了,我没有不听从地道理。”

    李密点点头。“尔等意下如何?”

    环视帐下众人,见程咬金单雄信茫然,秦叔宝默然,郝孝德惶然,王伯当奋然……

    其余地人如房玄藻、王君廓、李文相、张迁等人亦是沉默不语,帐中的气氛有点沉闷。

    “我觉得邴长史说地不妥。”翟弘终于摇头晃脑的站出来,“我说魏公呀。咱们现在什么都有了。何苦去打东都……”

    “住口。”翟让一声怒喝,霍然站起道:“这里议事。怎么能有你插嘴的余地,滚出去!”

    翟弘难以置信的望着弟弟,“你让我滚?”

    翟让点头,“不滚就闭嘴!”

    翟弘蓦地满脸涨的通红,环视帐内众人,见到所有人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可对于弟弟翟让,还是心中有所畏惧。霍然拂袖,怒气冲冲的离开。

    翟让这才坐下来,微笑道:“魏公,我们继续,莫要让这不成器的家伙坏了我们地事情。”

    众人都是舒了口气,李密内心却是叹了口气,这个翟让是个难题,让他一时间无法解决。

    “咬金,不知道你对东都形势有何看法?”

    程咬金不能推搪,嘿然一笑道:“魏公,我是个老粗,很多地方不懂。不过你既然问了,我的意思倒和邴长史一致,萧布衣拖得,我们却是拖不得。”

    “为何拖不得?”李密问道。

    程咬金苦笑道:“我只知道瓦岗起事多年,自从魏公前来后,确定中原霸主的地位。可这霸主也是一直占据这巴掌大小的地方……魏公……我说话很直,请你莫要见怪。”

    李密微笑道:“咬金,你这是肺腑之言,我何怪之有?”

    程咬金振作了精神,“本来去年年底的时候,我等已经威势大振,可转瞬又要过了一年,我们做了什么,我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做成。虽然河南各地多落我们之手,但此地并无什么地势可言。黄河之北还是隋兵占据,东北有窦建德、东部有徐圆朗、东南有杜伏威、南部和西南却是有林士弘、张善安和萧布衣的荆襄军。我们的西面呢,有座大城,叫做洛阳!我们这巴掌大小地地方,周围最少七八个大敌,而这些人,以前何尝被我们看在眼中?”

    众人点头,都觉得这个程咬金粗中有细,秦叔宝嘴角却是有丝苦涩的笑,他现就算和程咬金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程咬金一点都不粗。

    “萧布衣坐镇东都,如今风风火火,以往我们看不起的势力如今也能和我们抗衡,我们若不再奋而起攻克东都,我敢说只要再过一年,我等优势不在,再夺天下已落入了下风。所以依我之言,东都要打,而且要全力来打!不然坐以待毙,悔之晚矣。”

    众人终于点头,李密拍案而起赞道:“咬金所言正合我意,我等休养生息这久,眼下当再全力一战。梁郡杨汪已降,扼住要道,杜伏威正和荆襄军对决,又有李子通虎视,绝对不敢轻易北上。徐圆朗心无大志,已和我们暂且和解,前几日窦建德来信,尊我为主,再说有罗艺南下牵制,更不会舍弃根基之地袭我。我等虽在众敌之下。但眼下的大敌当是萧布衣,当求全力一战胜之,余子不足一道!”

    王伯当大声应道:“魏公要战,我当求先锋。”

    祖君彦一旁道:“魏公。东都固然要取。可黑石的王世充如我等心口之刺。不能不拔。更何况萧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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