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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第88部分

小说: 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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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依旧看着他,神情越来越平静。

    “现下委屈了你,都怪我不好,没有能力彻底保护你——可是多多,即便坚持着在外头,你也少不了委屈,更要听旁人的闲话。反倒不如先进门——我去求皇后娘娘,求她发话,名义上是姨娘,但有娘娘的话,谁敢小瞧你?”他望着她,将全数打算和盘托出,哀求希翼:

    “好妹子,你答应我,好不好?”

    钱多多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寒,他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手掌的温度火热,只暖不热冰凉的心。林小五剖析了,掏心挖肝信誓旦旦说将来对她好,把前景描绘的如同西洋货铺子里挂着的西洋景儿,那么好看,那么辉煌,色彩绚烂,触目明亮。

    她苦笑:“你知道妾是什么身份?我从前卖出去的女孩儿,是什么身份?”

    林小五抢说:“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妾有贵贱之分,不见得所有做妾的都是贱妾。我以贵妾身份迎你,将来过府里自有我为你出头,旁的你都不必怕,不必想。”

    她低头,笑了笑。

    声音极轻极轻,即便离得紧,若非耳聪目明,小五也必定错过她的话。她说:“无论贵贱,都是妾。”

    小五疑心自己幻听,正待再问,她却开口道:“前几日在林府里,我见着了你父亲的姨娘们。”

    小五脸色一白,道:“她们不足为虑,不用理她们。”

    多多看着他,不知怎地,忽然觉得好笑:“是啊,妾室而已,不足为虑。你,或者你的父亲,还有你的祖母,在考虑家族利益的时候也从来没把她们当成一回事,是不是?妾室而已。高兴了赏口饭吃,不高兴捏个错赶出去。好心的主子允许她们卷细软走人,狠心的主子把人卖到肮脏地方去…。。”

    小五脸色煞白,他自以为明白多多的顾虑。忙解释:“你不同的。好妹子,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我心上的人,是我心尖上的人,谁也不许动你,谁也动不了你!”

    钱多多轻声问:“你的这些姨娘,有几个没做过你父亲心尖上的人?”

    抬眼望了望林小五:“有件事没来得及同你说。我去府里,偶有两次路过花园角落,见到了月姨娘。”

    小五脸色一沉:“她?”不免恼火:“没用的奴才,怎地叫你往那里去!”

    多多没有帮林府下人开解,她说:“我见她两次。依稀能看出她年轻时候极其美貌,听说是个有才情的女子,深得你父亲欢心。但我看到她的时候,人痴痴傻傻的,看见我就吃吃的笑,一边笑一边流泪。她的丫鬟叫她吃就吃,叫她喝就喝,叫她坐下她绝对不躺着。”

    她望着林小五,仿佛没有看到他难看的神色,仅仅陈述一个事实:

    “你说,这样一个曾经掌握林府内院大权,深的侯爷喜爱,又有个了不起的娘家做后盾的女人,怎么就到了这般地步?”

    小五异常烦躁:“她活该,这是她应得的!”

    猛然醒悟,温言道:“你放心,你绝对不会成为她。”

    钱多多慢慢说着,叙说她在林府看见的一切,姨娘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越说,她脑中思路越清晰。越说,她的话越流畅。

    “你说将来要扶我为正。是否意味着将来有段时间,你会有正室夫人?而你们之间也会有孩子?小五哥,你是要我变成月姨娘那样心底歹毒,为正室位置不择手段去害人的坏女人?还是想我看着你和正室夫人成亲,在嫉妒与忿恨的双重浸嗜下,逐渐变成个争风吃醋尖酸刻薄的女人?”

    她摇摇头,不敢去想象。

    如果真有那一天,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克制,说不定性情大变,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在无尽的争吵与内宅斗争中消磨一生,逐渐变得庸俗、刻薄、尖酸……她见过无数内宅女人,做姑娘时何尝不是单纯美好的小女子。只为一个男人,只为情之一字,变成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庸俗女人……

    只怕到了那一日,林小五也不认识她。

    他们终将争吵、分歧,在心灵上渐行渐远却日日相对。无可奈何中,只好彼此厌恶,相互折磨,用最狠毒的语言来刺伤对方,用最恶劣的行为让对方伤心…。。

    万一正室夫人有了孩子。她和小五即便联手把她赶走,孩子呢?总是他的骨肉。

    虎毒不食子,难道为了她,连亲生子嗣都不要?

    孩子长大了,积蓄力量,为母亲报仇……。呵,和他父亲的命运多么相似。然而她,她和月姨娘此类人毫无瓜葛,凭什么要走上她的命运?

    与其变成两块尖锐的石头,插入对方心脏中一刻不停搅的生疼,倒不如走上平行线,遥遥相望,平安无事。

    林小五脸色白的吓人。钱多多分析的有道理,他都明白。

    然而终究不服气,不服输。他们之间未必就走上那一步。他并非父亲,她也不是月姨娘。将来不会有第二个林小五,也不会允许有第二个娘亲。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

    看着她意外的平静。小五委屈极了。

    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如此平静的否决了他的提议,怎么能如此冷漠分析,怎么能如此冷淡的看待他们不能在一起?

    钱多多爱的没有他深。两人心里都有数,两人谁也不说破。

    多多心如刀绞,此刻不过强抑着。因为放下的感情不如他深,所以她还能保持平静。而不像林小五虎目通红,已是含泪。

    爱情之事原就残酷。两情固然相悦,总也有付出多少之分。他们之间从来都是林小五爱的更深,势必他付出更多,也势必他先输了。

    不,没有输赢之分。

    她心里也难过,难过的要死去。但她很清醒。

    妾是什么?

    永远矮人一头,家里得势的奴才都敢蔑视,旁人说起来永远带着轻视…。

    主母吃饭妾伺候,家里来客妾服侍,主母坐着妾站着,主母休息妾候着,主母生气妾挨罚。将来生了孩子不能叫娘不能叫母亲,亲娘是姨娘,反要去叫旁的女人做母亲……妾的孩子是庶子。再出色再能耐,也永远脱不了妾生子的事实。学问官场亲事前途,样样不如人。

    一切,都是妾的身份扯后腿。

    更不提林府里还有个厉害的太夫人。还有一家子势力的近亲,还有一群随时盯着错的奴仆…。。

    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以妾的身份嫁过去,要站着伺候太夫人不说,将来还要伺候正室——就算没有正室,同辈的妯娌呢?

    不叫妯娌,要叫奶奶。

    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分明同辈,哪怕是小五弟弟的妻子,她都要站着侍候…。。

    做牙婆的早习惯了站着等待吩咐,赔笑脸伺候人。然而委屈毕竟只在一时。交易完毕银货两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当了妾呢?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每一年,都将是煎熬,挣扎,苦海……。。

    她打了个寒战。光想想都觉得万劫不复,更何况实际经历起来?

    按下心酸和心疼,抬头,坚定的对小五重复:“我不做妾。打死也不做妾。”

    说罢转身就走。

    小五急了,又急又惶恐,大声问:“你究竟要什么?”

    多多停下脚步。小五道:“正室?将来一定是你的,但你明知我现在办不到……。”说着说着他抱住头,眼泪成串往下掉。掩着脸只不叫钱多多看见。

    头一次如此怨恨自己为何不够强大,为何不能护她周全,为何不能给她想要的,为何不能把一个女人最盼望的捧到她面前……

    钱多多没有回头。她立在原地想了想。

    要什么?要什么?

    她也疑惑,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正室的位置?不必说是奢望,或许从内心深处压根就没有去奢望过能轻易的成为林家正室夫人。

    小五的宠爱?不用别人看,她有心能感受到。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拒绝好亲事的男人,可谓疼她疼到了骨子里。

    那么究竟她想要什么?

    目光垂落地上,视线无处凝聚,漫无目的的扫过灌木丛。灌木丛里攀满了牵牛,红粉白蓝开的好不热闹。她不做爬藤,不要依附他人过活,钱多多想。忽然有对拇指盖大小的彩蝶落在牵牛花上,其中一只扇扇翅膀,另一只随之翩翩飞舞,相伴着远去。

    多多心中一动。

    低声,音量足以让林小五听到。

    她说:“我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罢再不停脚,迅速离开,转回自家。王爷爷正在门口,倚着门栏端着大烟袋吞云吐雾,没看清钱多多打从哪里来。只是见了她笑的牙不见眼:

    “姐儿呀,方我家保真来过,送来只大肥鸭,说是你吩咐送来给你娘补身子。”

    多多怔了怔,想起她确实和王保真提过。

    汴梁人不爱吃鸭,养鸭子的就少。

    王爷爷感慨:“这么些年多亏有你…。。你娘也说,家里上下全靠你哩…。。”

    不知怎地,她忽然冒出一句话,说: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王爷爷怔住。

    她仓促一笑:“我说笑哩。”说罢急匆匆进了家门。

    王爷爷把大烟袋调过来,挠挠后背自言自语:“姐儿是怎了,脸色这难看?”

    十几步之外,一墙之隔的角门处,林小五立在拐角,面色落寞。

    心里默默重复着她的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夏初在他身后宅子里探头探脑,只是不敢出声。傍晚的风仍然有些凉,凉风徐徐吹过,吹在两个木头人身上。


多多惨遭俩算计

也许是刺激大了。接连几天林小五再没来找,也没派夏初和墨棋过来。两个好似要断了往来一般。夏初跟在小五身边,虽不清楚具体事宜,却也猜的半分,见大公子迟迟没有行动,只闷在屋里看书沉思。不免担忧,又抱怨:

    女人嘛,难免耍耍小性子。人说床头打架床尾和,送点礼物说两句好话哄一哄,还怕钱娘子不破涕为笑?似这般僵着有什么意思呢?

    墨棋笑他其实是为自己婚事忧心,怕钱娘子和公子万一不成,他娶不到青云。

    夏初涨红了脸:“大丈夫何患无妻!少了她,我娶不成媳妇儿不成?”

    墨棋瞅着他嘻嘻的笑。不知谁晚上嘀嘀咕咕想催公子再去钱家,好趁机见一见青云。

    夏初恼了,伸手要打。夏初自然不肯,两个在偏厦闹了一阵,夏初问:“你打听了你妹子?钱娘子究竟怎么样呢?”

    墨棋皱眉。

    知书传来的信儿,钱娘子连接几日推了太夫人的邀约,只说家里忙走不开,过几日再去赔罪。究竟怎样他也不清楚。

    夏初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冒出句:“要不,我去城里问问青云。”

    墨棋这次没笑他,正色道:“大公子吩咐过,除非有他的吩咐,咱们不许进城,更不许泄露行迹。万一给有心人看到,只怕会乱了公子和三殿下的布置!”

    夏初撇嘴,小声嘟囔:“三殿下三殿下,安知三殿下可没存好心思——我听他的人嘀咕,三殿下讨厌钱娘子的紧,可不想咱们公子和钱娘子在一处,怕耽误前程呢。”

    墨棋警告他,此事上即便产生分歧,也是主子们的事,做奴仆的,只要管好主子吩咐的差事,其他的还是少议论为妙。

    夏初看了他半晌,笑道:“我竟不如你了?可见你长大了,连我都教训着!”

    墨棋初来,还不都是他带着管教?

    墨棋忙解释说自己是为他着想,怕得罪主子。夏初本也没放在心上,两下商量了半天,终究没得结果。

    不免气馁,怨道:“一个不出门,一个还不出门。难怪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一个两个的都憋在家里不肯低头,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如初!”

    正嘀咕,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五面容平静的站在门口,夏初吓了一跳,忙噤声不言。

    他面容平静,神色却是有些疲倦。吩咐:“给府里传信,说我回来了,即日到家。”

    夏初惊慌:“三殿下千叮咛万嘱咐,事关重大,公子还是.....”

    抱怨归抱怨,事关国事,可不好乱来。

    小五看他一眼,淡定如常:“老缩在郊外,不成了乌龟?”

    他自以为冷幽默,夏初和墨棋却都惊出了一身汗。

    妈妈呀,公子何等身份,居然自比乌龟.......

    墨棋看了眼夏初,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同一讯息——大公子该不是被刺激失常了吧?

    林庆之返京的消息如雨后疯长野草,在京城权贵中默默而又迅速传开。各大世家、官员家族表面如井水无波,其实早如沸腾开水,翻涌不止。各方势力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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