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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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里暗里的欺负。起初还有冷饭吃,到了后来竟是给她吃馊了的饭菜。刘氏怒极,打上厨房要问个明白,谁知早有机灵的跑去报告了厨房,众人准备妥当,等她去了只咬死说家里穷,下人都吃这个。刘氏哪能不知其中猫腻,于是将饭菜留着,待到晚间钱满山和巧儿回来像他们哭诉,钱满山满心眼里不信,觉得自家婆娘又在找事,巧儿却气呼呼的去找人算账,那管厨房的一口一个小少爷的叫着,一口一个冤枉的喊屈,说:
“小少爷,我们敢欺瞒别人难道也敢欺瞒您不成?您可是钱娘子的嫡嫡亲侄儿,钱嫂子更是娘子的亲嫂子,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分明送去的都是和大伙吃的一模一样的饭菜,您中午也吃了,怎么没馊?我也吃了,怎么也没馊?偏轮到钱家嫂子就馊掉了?”说着哭天抹地的喊委屈,说自己伺候了主子伺候下人们,偏生一点好也得不着。
巧儿想一想也对。同样在府里吃饭,难不成一个锅能做出两种饭?再想一想老娘从前的作为,他断定是老娘故意要挑起是非——从前也没少干过!
当下气冲冲回去,反把刘氏说了一顿。
刘氏一肚子委屈没处诉,渐渐也明白宅子里不比乡下。下人们人多力量多又联成一条心,她就是有再大的能耐再硬的后台,也强不过这群地头蛇!
更何况,她的后台压根不理她。
此时前话。且说刘氏见井台被人占着自己没得用,只好抱着盆往外去,一路所见诸人皆行迹匆匆,不由暗中猜测里头在搞什么大文章。
好容易走到河边,河滩上早有村妇三五成伙在洗衣,因她不熟,谁也不好搭话。刘氏寻了个近处放下盆,带着怒气的捶衣,忽然听见村妇聊天:
“昨儿主家出来你看见了?”
“看见了看见了。啧啧,怨不得他们说主家是菩萨座前的童子下凡。刚来的时候皮包骨头看不出来,养的有了肉,才真叫个俊呢!我看十里八乡找不出比他更俊的!”
几个村妇哄笑:“你就知道俊不俊!人家是大户子弟,从小就吃白面馍馍,当然长的白净又好看。可惜钱娘子黑了一点……”
“黑又怎样?我看就好,看着健康,为人也和善。和主家正配哩。”
刘氏顾不上听他们后面的话,心中阵阵怒气上涌。什么身体不适?什么忙的没空?其实都是借口!
她没空来看一看自己这个当嫂子的,倒是有空出去玩!
想到这里,刘氏再也顾不得其他,丢下木盆和衣裳,拔腿就往回跑。不行,她要回去问问,你钱二妮儿有了钱,也不能把老亲戚不放在眼里!
闯后门自取其辱
莫说内院,便是二门刘氏也没摸上。跑到半路就被人喊住,喊她的人是附近庄户的婆娘,因最近大宅急用人手,她家男人有把力气选了进去,她能说会道又善于奉承,便常常肯在外院里走动,和一众人相熟。这婆娘娘家也姓刘,两个说来说去极为投机,刘氏不得旁人重视,碰上个肯奉承她的引为知己,若非看门的不许人随便出入大宅,她早就到这婆娘家八百回,指不定连黄纸鸡头都备好要拜天地续干姐妹了。
刘氏被婆娘叫住气喘吁吁:“安家妹子啥事?”她婆家姓安。
“哟,姐姐这是往哪儿去,跑得满头大汗。”
刘氏不好说自己要去找人算账,只尴尬的笑笑:“妹子有事?”
安婆娘道:“没啥正经事,不过看见你白叫一声。”刘氏好容易见到个能说话的人,也不急忙走,拉着安婆娘诉苦,将自己在里头的遭遇添油加醋说了一遭,道:“安家妹子你评评理,她在咱家住了那么些年,虽说吃的不好,可那是年景不好大家都穷的时候,我们哪怕吃糠咽菜也没少过她一粒米,怎么长大了人就变了呢?这心也大了,瞧不上我们这些老亲戚,我还指望她能帮一帮我苦命的妹子呢,她连见都不让我见!”
安婆娘同愤慨:“怎么这样呢,怎么这样呢!昨天还见过她——刘姐姐,你往后在外院留点心,看她什么时候出门就去拦着。”
刘氏愈发愤怒:“我就没见着她出门!”说来也怪,她也处处留心想趁小五或者钱多多出门时拦下他们诉苦,可这么些天了,愣是没见着。
安婆娘想了想,一拍大腿:“哎呀,大宅里有后门呀!从内院出来,倒比走外头更方便些,老姐姐,你这可被人蒙了。”
刘氏恍然,咬牙切齿:“我说呢,我说呢……”感激的朝安婆娘笑笑:“多谢你提醒,我这就去后头等着,就不信等不到人!”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安婆娘在后头瞅着,待她跑远后撇撇嘴:“我当多能耐呢,原来还不如我见主家的次数多。”心里直呼晦气。你道她真心和刘氏交好?不过是闹不清状况,误以为刘氏是钱多多的亲戚,想从她身上捞点好处罢了。谁知刘氏属铁公鸡一毛不拔,偶尔送她一点小物件还心疼的撮牙花子,若非想借她的势和钱娘子攀上点关系,谁稀罕理她!
她脚步轻快往村中妇人们聚集的地方而去。嘿,今儿又有的说了,那帮子等话嚼舌头的还不得从家里拿出大姑子亲闺女走娘家带来的点心孝敬?
刘氏跑到后门依然进不去。平时后门紧闭,今天虽开车,却有两个小子赶着架马车在外等候。俩小子看着面生气焰却很是嚣张。刘氏想进去他们伸手就拦住:“唉唉,干嘛的就乱闯。”
刘氏掐腰:“我是里头钱娘子的亲戚!”
俩小子对了个眼色,打量一番,其中一个道:“要投亲去正门打听,这边禁止闲人出入。”
她嚷嚷:“我就里头住着,怎么不能走了。”
另一个嘲笑:“大娘是谁我可没听说,这的主家是我们大公子,便钱娘子也不过客居,哪里来的好威风,连我们这些老家生子也不放在眼中。”
原来这两个赶车的小子并不是庄子上的人,也不是林小五出来时打城里老宅带来的亲信。他们的祖父辈乃是太夫人当年陪嫁里的家人,这么些年过去早和林家原来的家生子通婚生子渐渐融入。虽比不得孙嬷嬷在府里的贵重,但在林府也都是说句话没人敢忽视的重量级人物。儿孙辈出生后,家底本就丰厚生活不比外头的普通财主差,到了该当差的年纪,不必求人,自然有好的差事等着他们。这两个小子的父亲兄长如今专管太太夫人女眷们出门的事儿,他们俩年纪还小,便在里头挂个虚职领一份钱粮,不过凑意思涨见识罢了,从来也没认真做过工。而今天情况特殊,送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钱多多从前的贴身丫鬟、夏初的新婚妻子青云。
夏初伤重,醒的比林小五还晚些时候。青云一直忙于照顾他,虽明知钱多多搬去城外也赶不及相送。好容易夏初的伤好了些,待要出城看望,却被府里拦下。汴梁城中局势变幻莫测,新接任家主职位的林维和其妻下令府中任何人不得随意外出。青云只当新任家主故意刁难,和拦住的人评理之时恰被太夫人的丫鬟看见,学给太夫人听。太夫人听后叹了口气,道她难得是个忠心的,又说夏初向来得林小五信任,如今伤重也不能去瞧瞧自己主子,不如叫他媳妇儿去外头请安,顺便也说一说夏初的伤情,免得林小五挂念。如此一来,青云才得以出城。
这俩小子的父亲兄长都是精怪人物。虽说换了家主,但他们明白的很,太夫人最疼得仍然是自己亲孙子,而这府里的事情可也是半夏帮着维少爷处理。半夏是谁?大公子最亲近的心腹!
前后一联系,又得知青云是太夫人亲口吩咐的,让找两个妥帖的人护送,他们想着要表现,忙扯了正在吃酒打牌的俩人,叫他们也出出头,见见世面。
青云是夏初的妻子。夏初为救主负伤,和他一起的护卫们都成了府里的英雄人物。俩小子正热血年纪,对夏初崇拜不已,对待他的妻子自然也不敢怠慢。只是他们正吃喝玩乐,猛不丁被人抓去当差心里不舒坦,刚憋着口气,碰上不知所以大吵大闹的刘氏,可不把一腔郁闷发泄在她的头上。
从小仗着父母的势怕过哪个?你一嘴我一舌,差点没把刘氏气个半死。刘氏掐腰破口大骂,连哭带嚷叫着钱多多的名字骂人。他们喝止不住正不知所措,后门开了,一个内院伺候的婆子虎着脸:“嚷嚷什么,不知道大公子须得静养?”
这婆子俩小子也认识,从前苏氏夫人的陪房丫鬟,嫁给府里管事,苏氏夫人去世后受到打压,林小五归家后咸鱼大翻身,在府里横着走。他们不敢造次,其中一个小子连忙跳下车辕,赔笑道:
“嬷嬷,有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又哭又叫。”
婆子扫了一眼早认出是哪个,心中鄙视,嘴上只当不认识,道:“既然是不知哪里来的野货,还不赶得远远的,没得留着闹心!”说罢哐的一下,后门紧闭。
俩小子得令,一人一只胳膊拽着刘氏把她拉到远处,丢下。
刘氏坐在地上蹬腿:“我是钱娘子的嫂子,你们竟敢这般慢待!”
其中一个冷嘲:“钱娘子家中只有一弟,何曾来过大哥?便是舅爷家的表兄们,我们也都认得。你是哪里来的野货,也敢随便攀亲!”
刘氏哭嚎:“我要见她,我要见钱多多!”
另一个撇嘴,假模假式的笑:“这位堂——嫂子……您既然说是亲戚,走正门才是投亲的道理。这边后门连接内院,不是我们斗胆包天,规矩如此实在不敢叫您随便进去。今儿是钱娘子从前的丫鬟过来请安的日子,您有什么事去正门通报。若当真是正经亲戚,没得个不见得道理。若不是……”他哼哼两声,拽着另一个,道:“走了走了,还得看车看门呢。回头得好生和太夫人说说,庄子上野狗野猫的忒多,赶明儿带点砒霜,看它们还敢撒野!”
刘氏被扔下,听着小子话中威胁心中又气又怕。人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全然没拿她这个嫂子当回事——就连钱多多身边的丫鬟也比她体面!
他们这头闹得欢,内院钱多多握着青云的手,两下相对,俱都无言。
林小五已经见过青云,问了问夏初的伤势,又安慰了两句便离开,不想打扰她们主仆叙话。
青云消瘦的很,两颊从前还有点婴儿肥,如今都瘪了下去。上好脂粉掩不住憔悴,面色蜡黄形容憔悴。外表的变化还不足以让钱多多伤怀,令她感到心惊的是青云眼底透着的疲惫和木然。
两手相携,青云勉强的笑一笑,福身下去:“给姐儿请安……”一语未毕,嗓音哽咽泪水潸然而下。
当初分别之际虽说泪眼婆娑,但每每说起未来青云眼中都是满满的自信和憧憬。当时的娇俏小娘,何曾预料过今日的结局?林小五残废了,夏初断了一只膀子躺在病榻上半死不活,公婆将一腔怒火发泄在新媳妇儿头上句句诛心。
青云都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无数个夜晚,她不敢睡去。生怕一旦睡着就再也见不到夏初。好容易夏初醒来以为总有了盼头,却还不如昏迷不醒。夏初醒后得知自己失了一只臂膀,变得性情乖戾爆躁狂怒。她伺候着重病的丈夫,听着公婆的恶言恶语,还要忍受府中众人的冷嘲热讽。这么多天都熬了过来,却在看到钱多多的一瞬间再也忍不住,泪水破闸而出,宣泄心中堵积的愤懑和伤怀。
公婆骂她是丧门星克夫命。夏初不仅不体贴,还口口声声要她滚,要休掉她。青云咬牙忍着,一直忍着。
当她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的时候,总会想起姐儿当初劝她的话。夏初家亲戚多故交杂,嫁过去以后人情世故处处犯难,夏初又不是能体贴人的性子……
钱多多抱住她,强忍泪水说:“怎么就瘦成这样……”
青云哽咽:“姐儿,我好后悔……”
后悔。是了。青云后悔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泪,每一分动作都在阐述一个事实。青云后悔了。
她不后悔喜欢夏初,不后悔嫁给夏初,亦不后悔伺候他。只是悔的,当初不肯听钱多多劝说,被情意蒙蔽眼睛执意要嫁给意中人。她以为世上一切都有可为,凭着自己的努力必定能够取得公婆欢心在府里站稳脚步继而成为夏初的贤内助。她以为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定能过上和美幸福的生活。
她尽心尽力的侍疾,面对公婆闲话刁难从无半句怨言,夏初却对她大喊大叫,说要休掉她。
青云呜咽着:“姐儿,他说要休妻,他说要休妻。”悲痛令她说不出缘由,只是苦苦的重复这样一句话。钱多多揽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肩膀,这是她从前最信任的丫鬟,嘴上不说心里当家人一般对待。在家做女儿时千骄百宠,一朝嫁做人妇却任人欺负。
“他敢!”想到临行前夏初的承诺,她的目光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