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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部分

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第8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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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客如云,霓裳丽影,龟兹当地有头有脸有点字号和来历的人家,都参加了我在伊罗卢城举办的招待会。

  仿照国中由我家倡导起来自助餐会的形式,只是大部分食材都是来自当地。其中又分为我只需要露个脸的外场,以及只有我亲近的人和当地重要将官才能出现的内宴。

  环列的席位上,我正在接受新一轮的献菜

  “这是……”

  我看着一条装在大木盆里端上来的新菜,那是一条被清蒸熟烂,有撒上许多香菜的庞然大物。

  天山大鲵,也就是俗称的娃娃鱼,古人的一代美食名菜,足足长到人高,是当地人猎取肉质的一个补充来源,说是可以滋养大补,但因为生活在高山冷泉湖水旁,猎取极为不易,特别是这么大一条,也是奉给主客的最高礼遇。

  主菜就更加惊人了,叫做水龙宴,就是一整只当地产硕大无比的大红鱼(哲罗鲑)做的鱼全席,

  哲罗鲑是一种冷水性的淡水食肉鱼,主要分布在亚洲北部地区,西至伏尔加河流域、东至伯朝拉河流域、南至黑龙江流域,北至勒拿河流域均有发现。

  性凶猛,体型大,身长在1米以上,历史上曾经有发现长达4米,重达90公斤的个体,捕食鱼类及在依水生活的蛙类、蛇类、鼠类、鸟类等。因此肉味鲜美,为珍贵食物。

  鱼唇和鱼须是伴烧的名菜,鱼子可以做成的炒饭和生酱,鱼肚可以做成鱼生、鱼白,膘胶可以切片油炸,鱼肠可以象羊肠一般灌蛋脆炒,鱼脑和头胶可以烧三鲜豆腐,连剃干净的骨头,都可以用来烧沙葱鲜高汤,鱼肝可以做成红糕,除了鱼血需要长时间另制外,几乎全身都是做菜的食材。

  作为主席的这只,也有两米多长,七八十几肉和二十几斤杂食,因此摆上三四条长桌,二三十种菜品大盆,尤觉不足。

  有资格陪同我的共饮会谈,都是当地的留守高层,相对北庭都护府简略的班子,安西都护府倒是配属齐全。

  除了国内象征性遥领的安西大都护外,副大都护和节度使两套班子下,就有副使、度支、行军司马、判官、推官等文班,押衙、虞侯、兵马使等武职;再加上观察、采访、处置、营田诸大小差遣官;经略、防御使、守捉、团练等地方戍官,林林总总就有上百号人,还不包括他们的杂佐署僚。

  此外,除了四镇之外,安西境内还有次一级行政单位,乌垒州、姑墨州、温肃州、蔚头州、达满州、演渡州、遁城州、碛南州。

  划在岭西行台名下的,又有钵和州、鸟飞州、苑汤州、双泉州、钵罗州、迟散州、祀惟州、王庭州、姑墨州、大汗州、佉沙州、南谧州、康居州、贵霜州、木鹿州、安息州、大宛州、休循州、咽麫州、阴山州、玄池州、盐泊州、沙陀州及一些都督府。

  因此需要人去填补的位置实在不少。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成员,都和我的门下乃至龙武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年安插和外放了大批两学诸军出身的,年轻一代的官员、军将,以充实沿途地方。

  没办法作为政治交换的代价,我在西域推动和进行的很多东西,是不能轻易假人与手的。

  因此无论是务虚为主的座谈论事,还是时候的私下集体工作回报,都是必不可少的,在这里我也可以从他们的称谓上,感受到多年经营的成果。

  称呼我做宗座或是大府的,主要是两学见习选官的出身;称我为开府或是尊府的,主要是亲事、幕府两班近从出身;称我为军上的,则是来自昔日军中在我名下受过统辖,或是经由龙武体系内发遣地方的将士和部旧。

  相比之下,老老实实称呼我为瀛洲或是枢府的,在其中反而是少数,他们主要是当地老边军或是土生戍官的出身,尽管如此,他们之中很多人还是与我这些推行的项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和利益。

  比如新作物的种植推广扶持,支持边疆开拓的低息家庭贷款,战利品和俘虏的经营,随军流动钱商的汇兑业务,老兵互助互济会项目,伤病保障合作社等一系列从国内引入的章程。

  两天的会宴和稍事休整之后,

  就是参观校阅当地安西大营的驻军,这也是一只按照泰兴改制的计划,按照新军制装备训练起来的样板部队,毕竟作为新军制的首创和倡导者,我是当仁不让的第一权威。

  虽然说,安西地区规模最大的军备武库和军仓群,也位于此地。但受限于财力物力,以及一些高端配属的产能,到现在只编成五个营,其中四个都在前线,只有一个轮换后方,作为龟兹镇内机动的预备队。

  这是一个满员千人的大营,分作三团,其中一团是配备军用大车作为输送和营垒的车团,必要的时候可以链接展开打上大排和长枪,作为全营野战的防线,另外两团则是骡马代步的步军,可以通过轮换来保持士兵的体力和机动距离,再加上直属奇兵队和辎重队,构成主要战力。

  八成步兵装备新式的连身明光大铠,另外两成是身穿鳞皮复合半身甲,加铁网蔽膝披肩的骑兵,就连随军的武装义勇也有纸甲或是皮甲护身,他们最常用的是横刀和手弩。

  除了传统标准配置之外,还有四百只步槊,五百面大小排(盾),两百柄陌刀,一百件长柯斧,六百具弩机和两百件强弓,除了每名士兵自备两壶四十只箭外,还可以通过大车或是特制的托囊,再携带上八至十万只箭,在车团里还随团配置了四具车弩,以对付普通的营垒和阵地野战。

  而作为新军制改革的最显着变化,就是火器部队的配属比例,每团都有一个八十人掷弹兵队,外加二十名牵挽背负弹药的辅兵,每队步卒,亦有一火的掷弹手,主要使用进攻和防御型两种标号的燃烧弹,除了例行的刀甲囊具外,每人随身可以携带四到六枚,然后再通过辅兵和骡马,后续携行补充十枚到二十枚。

  这也是反复战斗下来,总结野战中能够使用的极限,基本上这些数量使用的七七八八战斗也接近尾声了,敌人不是已经溃败,就是杀到面前来,按照需要用剩下的火器进行掩杀或是断后,如果是据点防守的话,则可以进行轮换和补给,数量就更加不限了。

  营属奇兵队也配备有投掷用的小型骑兵火器,而在车团里又加上了弹射器和旋风炮发射的火罐和药石,营官直属辎重队里也携带了四具火巢车和一百件巢弩和大量子药,可以随时集中使用,或是按照需要分发到各团。

  普通士兵依旧分为刀排手和槊兵,然后按照需要轮流使用弓弩,作为简单的战场遮蔽和掩护,而只有军使或者城主、守捉一级才有以“射生”为名的专属弓弩手部队。

  正常行军情况下,通过车团和骡马队空出来的多余负载,可以携带足食三个月的压缩口粮,或是一个月用度的果蔬米面药膏杂属,以及大量铲锹斧锯、帐布绳具等大小常用工具。并还可以根据攻坚还是野战或是扼守,或是奔袭的战术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加强。

  但仔细操练验证起来,我发现与国中的编制,又有略微不同,首先因为地缘环境和作战对象多样的特色,他们在战具配属上,远程攻击和对战骑兵的进一步加强,在斧锤之类攻坚重器比例和步战需求有所降低。

  但在运用步兵战术的底蕴上,还有谁能能夸口比得上中土这个农耕大国,更何况唐军作战并不是孤立的,往往还伴随有大量藩部属国的军队。相对双重披挂的重装步兵减少和相对机动性的提高,他们用携带更多的盾牌来弥补,受到附近安息、大食的影响,哪怕骑兵也在带了一面小盾,即使防具也是载具,可以在马背上做成简易担架。

  再者,安西境内乃至附近地区获得马匹和牲畜的来源相当广泛,因此哪怕是步兵序列里,代步骡马的配属比例高的多,而且用耐力更好的骆驼取代了国内牛和驴骡等拉车大畜,大车数量也有所增加,这也算是因地制宜吧。

  但这也意味着随行牵挽饲养的辅兵比例进一步提高,主要是那些亲熟部帐出身的游牧人充任,他们在需要的时候,可以临时变成简单的斥候或是轻骑兵进行战场牵制。

  如此下来,一个营的战斗力,其实可以算到一千一百人以上。

  因此与寻常折冲都尉或是别将,当任主官的边军或是卫军的营头不同,作为这只安西大营下辖样板重装营的主官,是高配一名武卫军郎将进行管理的。

  相比之下,对最大的限制,反而是那些骡马驮畜所能携带的草料,限制了进一步的机动距离,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条件供给牲畜的饲料,如果不能及时补充豆粕燕麦之类富含营养的精料,牲畜在高强度使用后严重掉膘,会很容易因为身体赢弱,而失去行动的力气乃至死掉。

  另一方面,复杂的山地也不利于车团的行进和展开,损耗更多的人力畜力,削弱了部队的战斗半径,这种配属只有在相对平坦的地方才能最大发挥优势。

  另一方面则受限于装备和补给输送,

  因为热点地区的缘故,安西本地的火器工厂倒是初具规模了,不过即使有来自玉门和西州就近的原料产地,但产出的还是一些诸如火罐火瓶为主的初级火器。

  较为精细的火油弹、轰天雷、霹雳炮什么的,一些诸如引信、发火管,内爆子药等,都要靠国内输送过来,因此产能始终上不去。

  倒是金属冶炼方面的工艺,由于原料和工艺的优势,虽然比国中晚上许多,但是产能和品质上亦不多让,甚至更胜一筹,光是铁矿石的来源,就有西州、庭州、河中、天竺、吐火罗等十数处供选,而且这些都是品向含量甚好的富铁矿,甚至北天竺的键陀罗州已经掌握了玄铁(乌兹钢)的部分产地。

  另一方面通过战争,从河中、河外、天竺、吐火罗获得了大量各色工匠,其中不乏历史悠久而名声在外的当地冶金技术,特别是河中之地,融汇东西大陆的技工之长,诸国所出的铁制品本身就是一项大宗的贸易特产。

  古代耕战治国,所凭据的国力根本性资源,无非就是盐铁之属,盐壮民力铁可精兵而已。如果再加上无虞水旱的富庶之土,以及水草丰茂的养马来源,就基本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四面征拓了。

  而商业,不过是在这些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重要衍生物而已。

  校阅之后,才迎来访客盈门的时段,近期的军情陈结,当地经营的收支预期……

  但我最开心的是李祁也来了。

  远在国内我还是颇为关注他的消息,作为一个远藩外域的宗室,他在安西受到的礼遇和关注不会少的,抽出人力物力在附近开了一个小型屯所作为呼应,甚至还专门派驻了一小队武骑以巡逻附近,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人的意志可以轻易改变的,这些地方太远太荒芜了,几乎是事事从头经营。

  随同前去的那些扈从们,当年就以各种借口甚至不告而别跑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有不少后悔怨言和人心浮动。

  他的妻子栖霞因此还生了一场大病,今年好容易怀上孩子,因此没能前来,效法我的故事,收养了一大批各族的孤儿作为少年亲事,有事没事就操练他们,并让人教授华夏语言文字,输灌忠义故事。

  招徕臣民数千口再加上本地土人,沿河开了几十倾水浇地,算是把基业初步稳定下来了,现在正在筹钱雇人慢慢修缮附近一条传统的商道支线,然后设置馆栈为旅人提供食水服务。

  很难想像,昔日喜欢偷窥和尾行的浪荡宗室子,如今一副满面风霜,一谈起妻子就满腹柔情,成熟顾家男人的模样。据说他要时常亲下田检视农稼或是外出巡视畜栏,在过冬前还要带着家臣和领民去山中狩猎,以储备足够的过冬肉食。

  而作为他的夫人,昔日的王府女官,也要学会饲养禽类和小畜,日常下厨指导下人侍女,亲手腌制酱菜和炮制腊味,与臭烘烘的皮毛打交道,并时常到将畜群赶到州城上集,并亲自采买日用。

  时间是个杀猪刀,泯灭掉很多美好的东西,也让人性中另外一些坚强和可靠的东西被磨砺出来,而变的成熟起来。

  “你后悔么……”

  我慢慢啜着一盏西岭春,这是一种茶酒混合的独特饮料。

  “我倒希望你后悔了,回来帮我?”

  偏远荒凉本身对人的精神,就是一种无形的折磨,虽然领地附近的藩部大族什么的,或许会因为他作为皇族成员的身份,而有所刻意结交卖个好什么。

  但是野外那些零星流窜的盗匪和亡命之徒,就显然没有这个顾及了,更别说那些时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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