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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部分

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第5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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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晃脑对着一根香料熏制的羊腿,口齿不清的说,

  “要放开肚子,变本加厉的吃……”

  关于带上这么多人的另一个版本的说法是,当年回纥来唐作战,一天要供应数百只牛羊,现在我们多带点人,把这个损失,从回纥人那里加倍吃回来。虽然我们自带了粮草,但可以省下来应急,何乐不为呢。

  当然,

  这些送来的牛羊,要经过逐一检查,放养上两天,才允许食用。草原上各种疫病也不少,只是地广人稀,多数不大容易流传起来而已。

  拔悉蜜人是正宗突厥的后裔,自从前前代可汗裴力骨罗,杀死后突厥最后一任白眉可汗,宣布建立回纥国之后,拔悉密人也和大量的突厥部众一样,成为回纥的臣民。

  由于地缘的关系,拔悉密人某些部落,也是最早与龙武军进行回易的草原部落,因此我中军大帐的夜晚,也迎来了络绎不绝的拜访者。

  沿着色格楞河水下游,又走了一天半,穿过若干个部落的聚居营地,可以看到精心营造的鹿角栅栏,大量虎视眈眈,挟弓持刀的青壮奔走其中,不厌其烦和询问和查验,他们也是组成回纥王帐外围的屏障。

  风中传来隐约不知名的嘈杂声,彷佛恒古就以天地同在一般。矮矮的低坡后,坐落在略微低凹的河滩地中,一座巨大无比的营地,豁然映入眼帘,奔流的河水在这里稍稍拐了个弯,将河岸冲刷的露出大片的砾石,也变得更将宽阔和平缓。

  河水也润泽出出一片相对肥美的草洲,各种闲荡的牛羊牲畜,象铺天盖地的斑斓云彩一般,飘荡在绿野如倾上。

  “这就是回纥的王庭啊。”

  我感叹道。回纥的王帐,或者说王庭,是有无数车帐组成的移动营地,

  史称“回纥,其先匈奴也,俗多乘高轮车,元魏时亦号高车部”。这种高轮车,又称 氊车 或 毡车 ,是用毛毡制成车篷的高车,可以避挡草原上的风雪。上自回纥的可汗王后,下至部落一般成员,在草原上行进时,妇女幼童大都乘坐这样的氊车。行着居于车上,定着宿于帐中。

  每迁徙到一个新的地点,以氊车为中心支点,用索子和皮革搭建起回纥风格的尖顶大帐,因此也被称为车屋。一帐也代表一个基本的回纥家庭的单位,数量从数人到数十人不等。

  各种大小帐篷车屋,组成一个没有城墙的巨大活动城市。而且这个城市看起来功能齐备,各业俱全,人烟稠密,我甚至可以看见,用好些辆大车作支点,搭建起来的车楼。皮顶的帐幕下,成群的武士巡游其中。

  而这种联车为楼的技术,则据说源自隋炀帝出巡草原时,遗落在突厥手中六合板城的工艺,

  (隋志:帝北巡出塞,行宫设六合城,方一百二十步,高四丈二尺。六合,以木为之,方一尺,外面一方有板,离合为之,涂以青色。垒六板为城,高三丈六尺,上加女墙,板高六尺,开南北门。又於城四角起楼敌二,门观、门楼槛皆丹青绮画。又造六合殿、千人帐,载以枪车,车载六合三板。)

  车楼拱卫之中,以高台狼首纛为标志,可汗的居所和发号施令,接见朝拜和会客的所在,称为牙帐。有专门的牙内官、牙中大将、牙侍人等。白毡、白帐、白顶、白幕、白帏,一大片炫目的白色调,夹杂着少量的金边和青色。(草原上崇尚白为尊贵)

  围绕着牙帐,是由众多大小毳帐组成外围。

  毳帐,即把许多小帐篷联结起来的大帐篷,容数百人,作为各部首领贵人办公议事处所。君长坐大毳帐,部下处小毳帐,大毳帐周围,兵卫极严而衙府甚狭,形同汉地的省台部院。这些毳帐褐黄色堆簇在一起,如同一团团半绽的花瓣一样

  而居毳帐左近,入目如鱼鳞一样整齐的小帐,居宿的都是可汗部的子弟,据我所知,可汗部也是回纥国最强的部落,号称有众十万,胜兵半之,其人骁强、善骑射,一个部落里能够有一半人口是兵,就属于青壮男子众多的强盛部落。

  然后附庸的奴隶、工匠、仆役的宿地,想犄角一样分布在王帐延伸出来的几个个方向,不过就显得肮脏而杂乱的多,他们也构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回纥王庭。

  在王帐以外的不远处,就是先行到来参加会盟的各地部族首领的扎营地,以王庭为中心,相互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尖顶圆穹等各种风格的大大小小帐落群,基本将周边的空地,填满了大半,各种颜色斑驳的帐色和如林的旗幡,铺陈在草原上,迎风而微动,看起来数量巨大而煞是壮观。

  随着大唐的旗号,随着鹘卫的引导,出现在原野上,这些帐篷组成的海洋,也像突然苏醒过来一般,随着绵延起伏的绵长鼓号,汇合成变得人声鼎沸的洪流。

  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腥膻油酪的味道,我的心情,也象高山倾泻而下的奔流,突突的狂跳起来。提马狂奔而下……



第四百八十七章 迎送

  里海南岸山区的泰伯里斯坦重镇阿穆尔,大食人也叫做阿莫勒的城市,正在陷入惨叫和浓烟之中,原本飘舞的浅白新月旗,被圣教的焰纹旗和卡维旗所取代。

  来自马扎儿的希伯来人的金钱援助,来自塞里斯人的武器和雇佣军,再加上那些安息遗民的呼应,很快就让这个新被征服不久的国家,迅速变成大食东部,各种暴动和动乱的策动中心。

  而阿穆尔,这座残留大量安息风情方形拱顶建筑的城市,无疑是最大的成果。

  阿拉比亚人的总督府,这座拱顶桶形的宫殿建筑,直接被流淌血水所淹没,所有逃到这里,凭据坚固的建筑苟延残喘的阿拉比亚穆斯林的贵族、富人和教徒,还是没能挡住安息遗民愤怒的洪流,不断有被死状凄惨的尸体被抛出来,然后被广场上汹涌的人群撕碎践踏成肉泥,哪怕连自杀的女人也无法幸免。

  街道上是满地抛弃的尸体,高矮错落的房子里女人的惨叫声,构成这座城市混乱中独特的音符,这是那些阿拉比亚人,或者说任何被疑似的阿拉比亚人的下场。

  一个塞里斯人,或者说唐人,看着整车整车被拉出城门的财货珍宝,却没有多少兴奋的颜色。

  “疯了,他们都疯了,说要在这里打出复国的旗帜……”

  “已经失控了么……”

  “毕竟太远了,有些东西还是鞭长莫及……”

  “那我们怎么办……”

  “大人既然授予我专断之权,我就有义务维护那些健儿周全……”

  “带上战利品与愿意和我们走的人……准备撤到拔汗那去……就说我们的人,连日作战已经师老疲惫,需要修整……”

  “不至于吧……”

  “你也和那些当地部族一样,已经被接连的顺利,迷失了起码的理智么……抄掠袭夺和攻打坚城是两回事,这次是天时地利人和正好齐备……”

  “而我们还没做好和大食正面对抗准备……毕竟是一方大国。丢了一道的首府,死了一大批节度使以下的贵人,你以为大食人会对此无动于衷么……”

  “我们可以利用熟悉的地形和边远的位置和他们周旋,但是据一城对抗一个国家……肯定不是我疯了”

  “对那些沃教人来说,这是最后的圣地和故土,或许有不得不据守的理由……我们没有”

  “我们的任务,是削弱大食人在东境的影响和统治,积累与大食军队交手的经验,藉以威慑河中列国,而不是明目张胆的与大食人开战……”

  “那北边那些人怎么办……”

  “那些可萨人也不是善茬,他们在大食人的北边,接连吃了败战……巴不得这儿闹的越大越好……”

  他想了想又说。

  “不过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走之前吧武器全部留下来,换他们的手中的财货和奴隶……大食人在这里搜刮了数十载,所藏颇丰的……”

  ……

  数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外,也迎来新一批足足上千人头缠巾衣宽袍的胡人商队,虽然他们号称可萨突厥,但却是来自小亚细亚,地道的希伯来人,某些人的家族,甚至可以上蒴到所罗门王时代的十二士师家族之一。其中有学者,有经师、有长老、也有古老家族的成员,他们也是建立东方庇护所的火种。对阿拉比亚人的战争,让这些希伯来人的上层,不得不重视起东方的经营来。

  ……

  “赫赫……”

  突然一些部众大声尖叫着,跑到队伍前。我顿时吓了一跳,差点就没下令人驱赶。

  “大人莫要误会,这是回纥人迎宾的仪仗舞……”

  陪同的鸿胪寺礼宾院韦少华赶忙解释道。

  就像他所说,然后夹道又有一批人汇合进来,边唱边舞。主要是一些妙龄女子,虽然黑粗了点,但是也有一种青春健康的美。

  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些,她们手舞足蹈作出一些,如拉弓射箭跑马放牧挤奶之类的生产生活形态。

  按照韦少华的说法,她们唱的是回纥起源神话,这也是许多草原民族的共同起源神话,长生天降下的仙女,遇到祖先的穷牧人,生下兄弟俩后离开,成为回纥的祖先……

  大唐与回纥的交往也有上百年,对这一套似乎已经轻车熟路了,随行太仆寺的乐署班,也如期演奏起正中平和,洪钟大吕的《四海清平》《九边奉进》……

  鼓号喧天,如山如潮的三次又三次齐声呼喝中,穿过重重迷宫一般的帐围。

  我终于见到了回纥的新可汗,他衣赭黄袍、胡帽,头戴莲瓣形尖顶高冠,冠后垂绶带,腰系革带,上挂解结锥、短刀、荷包、蹀躞等,袍侧开衩,足穿白色长勒靴子。

  正当壮年,形容魁伟,看起来比叶护还精神一些,坐于帐中榻上,左右仪卫甚盛。

  但是与坐北朝南的中原不同,可汗是坐西朝东为尊贵,据说这与回纥的风俗有关,回纥人崇拜太阳,所有的庐帐一律开门在东边,这样早晨太阳升起的第一缕阳光,直接照进帐中,可以去处污秽和不洁。

  其他回纥大臣、贵人的服饰,也杂驳的多,其中最多见还是深受唐风影响,翻领窄袖,小衣宽身,下摆拖地的长袍,颜色以楮褐等暖色为主,还有人戴的西域风格的弯尖帽或者团尖裹头,或是将唐地绸布什么的,当做腰带或横绑在身上。一些将领身份的贵人,则内穿皮甲或是镶铁护胸,还有些人不戴冠,直接将突厥式的编发、团发垂在肩膀上。

  此时的回纥国力,正当全盛,疆域东接室韦,西至金山(今阿尔泰山),南跨大漠,甚至有些靠近草原边缘的西域小国,也在向回纥纳贡,从这些帐内臣属的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象被发裘褐的是突骑师,黄头赤面的是黠戛斯,蓬头批发的是乌罗护、团头缠巾的是拔古野人……

  帐后还坐着一些服饰华贵的女子,身边站着或者手中抱着一些孩子,大都年幼,显然是可汗的妻妾儿女。其中很多人,是刚刚哭完老可汗的停灵,还没擦干眼泪,就要投入新可汗的怀抱中去,使出浑身解数争宠。

  仆固怀恩的女儿,回纥的可敦(王后),也在其中,可惜不知道是哪位,大多数女人穿着唐式的绸裙和彩衣。自本朝以来,回纥深受大唐风尚影响,已经由草原游牧生活进步到半定居的社会。前代的葛勒可汗在色楞格河上建造了富贵城,安置工匠、耕户,效仿唐人的宫室起居,所谓 “筑宫殿以居妇人,有粉黛文绣之饰 ”。

  她们能够帐后听议面见,也是一种草原的传统。

  草原上的女性地位很特殊,属于两极分化的极端,一方是是源自母系氏族社会对母亲的尊崇情节,作为生育了可汗等贵族的长辈,甚至直接参与朝政或决定国家部族大事,一方面是对普通妻妾的,视为牛羊一样,可以转赠买卖,或者用来招待客人的财产观念。

  老汗的后宫,只要足够年轻的,一般会成为新可汗的所有物,哪怕是身为王后的可敦也一样,这是所谓 父兄死,子弟妻其群母及嫂的典型游牧风俗,称为烝母报嫂。

  历史上王昭君先后配三任匈奴单于,这个时空的平行历史,唐宗室荣王李暠女小宁国公主前后历配英武、英义二可汗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这倒不是道德败坏,只是草原上条件恶劣,人口不足的特殊环境下,女性作为一种比较紧缺的生育资源,衍生出来的独特风俗而已。要是按照朱熹同志地道德观,女人死个老公就要守寡为荣,那不用战争,草原民族就自然而然被消灭了,从另一种角度说,朱子理学也是一种带有浓重环境科学的变相计划生育雏形。

  可汗坐东朝西,受国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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