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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017、[历史小说] 曹贼 作者:庚新(起点vip2012-06-19 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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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时候,在这个地方……
    有可能对他们用兵的人,似乎只有曹操。
    可是,曹操刚刚受降了张绣,有能力在这种时候,对刘表用兵?
    曹朋,也无法确定。
    红树林,就位于夕阳聚宿营处西北方大约三十里的位置。因为这里有一片枫树,当秋季时,远远看去,枫红似火,故而称之为红树林。魏延带着曹朋等人赶到红树林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几匹孤零零的无主战马,正徘徊在树林外悲哀的嘶鸣。在它们的身旁,有几具尸体……
    魏延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虽然距离尚远,可他还是一眼认出,那几匹马,就是魏平和他的斥候军坐骑。
    连忙催马加鞭的冲动树林外,魏延跳下马,快走两步,半蹲到一具尸体旁边。那具尸体,匍匐在地上,背朝天,身下的鲜血将地面变成了一滩红色的泥浆。
    “阿福,火把!”
    魏延大吼一声,曹朋连忙跳下马,从马背兜囊里取出一个火把,用火折子点燃之后,一下子照亮了周围。他快步走到魏延身旁,不等他开口,魏延一把从他手里将火把抢过去,低头翻转尸体,仔细辨认。
    正是自家的斥候!
    眼睛瞪得溜圆,表情非常古怪。
    魏延或许看不出什么,但前世曾为刑警的曹朋,却一样看出了怪异之处。
    死者的表情,分明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致死,仍无法相信。而他身上的伤口,也非常明显,是一处枪伤,就在哽嗓咽喉处。婴儿拳头大小的血洞里,鲜血仍在不停流淌……
    曹朋向四周看了两眼,发现周围残留着很明显的搏斗痕迹。
    不过,尸体身上的伤痕,各有不同。有三具尸体,明显是在搏斗中,被人用乱刀砍死;而另一个斥候,则是被人从背后所杀。伤口和之前的死者相同,致命的伤口,是一支铁矟。
    “阿福,有没有找到文伯的尸体?”
    就在曹朋观察这些尸体的时候,就听魏延在身后,大声的喊叫。
    长矛手,已经到了红树林前,气喘吁吁,队形有些散乱。曹朋转过身,却在忽然间,生出一种毛发森然的恐惧。那种恐惧感,就好像黑不见指,蛇虫爬进,深感耳闻,猛兽近身……
    “魏大哥,小心!”
    曹朋高声呼喊,身体蓦地向前倾倒。
    也就是在他倾斜身子的刹那间,身后的红树林里,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弓弦声响。数十支利箭破空发出锐啸声,星星点点,飞射而来。曹朋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箭支就擦着他的后背,掠过!





    卷一 第043章 宛城之惊艳一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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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延离开营寨,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
    营地里非常安静,所有人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邓稷却能够感受得出来,在这座简陋的,临时建成的营地之中,弥漫着一种很怪异的气氛,有些压抑,还有些杀气。
    也许,在义阳武卒眼中,征战杀戈已经成为习惯。
    所有人从表面上看去,都很平静。可平日里休息时,都集中摆放的兵器,此时却都握在手中。
    邓稷在营地里巡视一圈,又和唐吉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到军帐。
    魏延这个时候不在,身为节从的邓稷,也就成为这个营地里的最高指挥官。这也是邓稷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一时间有些紧张,但同时心里又生出一丝丝的激动和兴奋。两军对垒,搏杀疆场,这是每一个男儿都渴望的事情。邓稷虽是个读书人,但少年时同样有着这样的梦想。
    “虎头,你下去歇着吧。”
    王买这一天几乎没有好好休息,一直跟着邓稷身边忙碌。
    以至于这会儿坐下来,也产生出一些疲倦。毕竟才十四岁的少年,按照古人计算年龄的方法,哪怕是虚两岁,也不过十六而已,确实有些不堪重负。
    “邓节从,我不累!”
    “屁话,我都有些乏了,你怎可能不累?”见王买犹自倔强,邓稷立刻虎下了脸,厉声喝道:“快回去休息,说不定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你若不休息好,哪里来的精神?”
    “可阿福说了,要我寸步不离。”
    “阿福也要听我的,你听阿福的话,更要听我的话,否则军法从事。”
    邓稷声色俱厉,王买只好答应。
    但是,当王买离开之后,邓稷却陷入了沉思。
    曹朋对王买的叮嘱,令邓稷心生警兆。他知道,曹朋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个谨慎的人。难道说,他发现了什么?可如果他发现了状况,应该告诉自己才是,而非让王买寸步不离。
    这说明,曹朋也不敢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邓稷越想,就越觉得有些诡异。
    他起身用力的做了一个扩胸,看了一眼挂在营帐里的一副札甲,而后转身从军帐的柱子上,摘下了那支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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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的脸埋在鲜血浸泡过的泥泞中。
    耳边,不断回响着凄厉的哀嚎和惨叫声,以及魏延那愤怒的咆哮。
    “何方贼子,竟敢偷袭……有本事出来和你家魏爷爷大战三百合!”
    紧跟着,从红树林的方向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更伴随着一声声呼喊,席卷而来,“休走了反贼魏延!”
    曹朋并没有受伤,但此时却匍匐在一具尸体旁边,面朝下一动不动。
    一只大脚从身上踩过去,差一点把他踩的岔气。但即便这样,他仍旧是匍匐地面,一动不动……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魏延和他的那些手下有些猝不及防。
    一轮箭雨过后,二十名长矛手,倒下了将八九个。剩下的人,或多或少的也都带了些小伤。魏延非常狼狈,将两支大刀擎在手中,上下翻飞,水泼不进。他一边拨打雕翎,一边怒声喝骂。可没等他骂完,就见从红树林里冲出一队人马。清一色校刀手,左手钩镶,右手汉环刀。看他们的衣甲,也非常眼熟。魏延一眼就认出来,这些人赫然全都是荆州兵的装束。
    而为首一人,更是让魏延大吃一惊。
    “魏平?”
    走在最前头的青年突然停下脚步,嘿嘿笑道:“兄长,没想到吧……”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还活着!”
    魏延眉头一蹙,厉声喝道:“魏平,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说胡话?”魏平仰天大笑起来,“兄长,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今天的事情,是我特意安排……这里的人,也是我从邓军侯那里要来的兵马。邓军侯,还记得吗?就是你在九女城大营中,打伤的那个人。”
    魏延扭头向两边张望,自己这边能战者,不过八九人而已。
    两个重伤,已失去了战斗力。即便是那还能战斗的八九人当中,也有三人身受箭伤,勉力保持着战斗的姿势。
    “魏文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魏平嘿嘿冷笑,“怪不得义阳武卒在你手中,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你这家伙,果然愚蠢。义阳武卒是我爹一手创立,我爹即便是不在了,也应该由我执掌,凭什么由你来发号施令?当初武陵山时,你见死不救,坐视我爹丧命乱军之中,不就是为了谋夺这义阳武卒的兵权吗?魏文长,你休要在我面前表现什么兄弟之情……我早就想取你性命。”
    一双虎目,瞪得溜圆。
    “你说我眷恋兵权,故意谋害叔父性命?”
    “难道不是吗?”
    魏延怔怔的看着魏平,突然大笑不止。
    他笑的非常厉害,到最后,竟手拄双刀,笑出了眼泪。
    “区区一个义阳武卒,不过一队而已,我为何要眷恋?
    当初文仲业文将军邀我前往襄阳,被我拒绝了!你以为,我这是眷恋兵权?魏文伯,你太小看我魏延了!若非这些弟兄,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手足,我何必留恋这一个小小的都伯之位?在文聘手下,我至少能做个军侯,如果运气好一些,做一个千人督,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竟然……”
    魏延越说越激动,突然左手探刀,将衣袍前襟撩起,右手龙雀唰的落下,把前襟斩为两段。
    “魏平,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兄弟。
    我今天,更要为这些老兄弟们,报仇雪恨……”
    随着魏延这一句话,魏平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可不等他开口,只见那仅存的长矛手,唰的一下子举起长矛,左手钩镶与眉相齐,右手长矛架在钩镶之上,瞬间列成一排,躬身向前迈步。
    魏延瞠目欲裂,虎目中,泪光闪动。
    他看了一眼魏平,突然一刀平举胸前,一刀朝天一柱。
    “有敌袭兮!”
    “武卒当先!”九个长矛手同时向前迈出一步,口中发出一连串的暴喝。
    不等魏延再次开口,长矛手接连迈出两步,“矛兵在前,有我无敌!”
    对方,有一队人马。
    而己方,甚至不足一什。
    可即便如此,九个义阳武卒,却爆发出令人震惊的斗志。
    刹那间,红树林前弥漫着一股惨烈的杀气。这是一种经过无数次战斗之后,才会凝聚的杀气。
    魏平眼睛一眯,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枚令牌。
    “黄兵曹史有令,魏延勾结曹贼,密谋造反,本军侯奉命将其斩杀。尔等皆听命行事,可不予追究。本军侯不日将重组义阳曲,再现咱义阳武卒当年之声势。你们都是追随我爹的老兄弟,受魏延蒙蔽,也属无奈。此时回头,犹未晚也。如果再继续追随反贼,格杀勿论!”
    刹那间,魏延如受雷击,竟呆立原地。
    他手持双刀,半晌没有动作,脑海中一片空白……我,是反贼?
    挺直的身躯,突然有些佝偻。他辛辛苦苦为刘表打拼,结果到了最后,却变成了一个反贼?
    谁也没有留意到,在魏平等人的身后,匍匐在地上的一具尸体微微一动。
    曹朋心里面说:果然是黄射!
    只不过,他要对付的是自己,和魏延好像没什么关系吧……现在,他就算是杀了魏延,也牵扯不到自己的身上。慢着……他说魏延是反贼,难道说……曹朋这心里,不由得就是一突。
    隐隐约约,他好像已经猜到了黄射的意图!
    “文长,看看这地上的兄弟,他们因为你而丧命于此。
    我等愿意追随你,是因为你是个好汉,值得我们追随……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你莫要冷了这帮子老弟兄的心。”
    一个什长模样的长矛手,扭头厉声喊喝。
    然后,他对魏平说道:“魏平,我们当初选魏都伯,说白了就是信不过你。这些老弟兄,追随你爹征战多年,你连眼睛都不眨眼一下的便杀了。你就是个白眼狼,值不得我们信任。
    兄弟们,咱们是什么人?”
    “义阳武卒!”
    “还记得咱们是号令吗?”
    “有敌袭兮,武卒当先!”
    “咱们是义阳武卒的什么兵?”
    “矛兵!”
    那位什长眼中透着浓浓的杀意,向前迈出一大步,“矛兵在前!”
    魏延的眼睛,红了!
    双刀一指,跃身冲出,“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
    矛兵和魏延的喊喝声汇聚在一处,在红树林上空回荡。
    魏平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握紧手中长刀,咬牙切齿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杀!”
    五十名荆州兵立刻冲出,手舞长刀,扑向义阳武卒。
    魏平站在原地,却没有行动。
    嘴角勾勒出一道冷酷的弧线,他厉声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听上去,有些声嘶力竭,气急败坏的感觉。不过他很清楚,这些义阳武卒如果发起飙来,会是何等可怕。他们身经百战,他们出生入死。死亡,对义阳武卒而言,其实等同于解脱。
    在许多人眼中,义阳武卒就是不服管教的兵痞。可魏平却清楚,这些人早已看透生死。
    想当初,兄弟,父子齐上阵。
    六年里,他们看惯了朋友,伙伴,袍泽的死亡。
    所以他们什么都不在乎,只为了昔日的那一句誓言,聚在一起。
    这样的人,战斗起来会产生巨大的杀伤力。也曾身为义阳武卒一员的魏平,对此再清楚不过。
    不过,义阳武卒虽然凶悍,毕竟人数不占优势。
    对方一队兵马同时扑来,他们几乎是以一挡三,挡四。而魏延,更是被十几名钩镶手死死困住。一支支长刀闪烁着光寒,凶狠劈落。魏延双刀上下翻飞,呼呼作响,带着一股股诡谲刀气,与对方战在一处。耳边,不时传来惨叫声……有他的兄弟,也有敌人的哀嚎!
    虎目几欲滴血,魏延左手刀铛的崩开一面钩镶,作势向前一扑,面前钩镶兵连忙闪身一让,哪知道魏延却突然掉手拦腰一刀。锋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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