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庚离灯之少年天师 作者彻夜流香(不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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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玩!”
惨。
我该不会……由御姐控变成正太控了,吧?
六月中旬有什么?女孩越来越短的裙子?小吊带?和妹子们的脾气一起渐渐蛮横起来的烤得人和马路通通冒烟的骄阳?
NO,NO,是考试啊考试!
教务主任这个认真的老处女一句‘今年为了评教冲优,各老师都必须严格把关’,男女老师都挥起了爱与正义的小鞭子。本学期因为西露的事情已经溜了不少课,为了防止挂课不得不和战斗群众们一起整日呆在教室里埋头苦干,晚上回到家几乎是倒头就睡(还好死不死的有些噩梦的攻击)。
中午不回家,看着看着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我梦见一团红色,像被砸到地上的番茄一样爆裂开来,血色的酱体四处横流。飞溅的汁液朦胧了视野,天地都模糊地旋转起来……
那是在一棵树下,周围的景物是混杂不清的色块,只有我和他,还有他背后那巨大的榕树格外清晰。
愤怒像火焰一样在心中燃烧,我冲过去,剑锋对准了他的心窝。惊讶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转而成为绝望地接受宿命般的镇定,锋利的剑插进肉体,发出可怖的呲一声。我惊恐地收了手,他的身体无力地从树干上滑落,在棕色的粗黑树皮上留下醒目的猩红拖痕。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冰凉的液体大量地涌出眼眶,自脸颊滑落,我抱着他大喊。他痛苦地笑,眼神变得迷离,用解脱地语气轻喃:“殷落……,我,欠你的,还清了……”
“梁适!”
……
我蓦然吓醒了,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嗡嗡地旋转,教室里都在交头接耳。我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湿透了衬衫(夏季校服)。跑出去洗了把脸,稍微冷静下来。
那个人叫梁适,有着一张轮廓深刻的男性脸庞,气质气魄都很成熟,但看那眉眼,分明是长大版的始源。梦里视觉焦点都集中在主角身上,其他景致都化为混沌,对比非常鲜明。这种闯进他人的记忆中似的感觉真是奇妙。
殷落?
梁适?
小适儿?
小落落?
我欠你的都还清了?
……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我想起刚认识始源时失手打伤了他,那时还不知道死穴什么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
一样的话,相同的心情。是因为那件事的联想才做的怪梦还是……?
掏纸巾时又碰到口袋里的铜环,我的动作僵硬了一下,敏锐地感到——这次又是因为它吧。林诺,到底想向我传达什么信息?
也许有必要查查这世上有没有叫殷落和梁适的人,而且梁适要长得和始源一样,殷落要和我一样。梁适和殷落要是两小无猜,然后长大了,不知发生了什么殷落刺杀了梁适,梁适说他欠他的都还清了。(欠?情变吗?)
shit,可能么?这么相似的存在就就只能在镜子里找了。
看看表已经一点五十,快要上课了,来不及多想,我跑回教室。邻桌的神秘兮兮道:“知道吗?今天有季天学院的老师过来友情助教哦,我听学姐说了,可帅了!……”
懒得听下面的八卦,对方帅不帅不关我的事,听到第一节是助教的课我就直接再次瘫向桌面。不一会上课铃响了,教室里安静下来,随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脚步声又重新炸锅一般地沸腾起来,我不耐烦地随大流瞥了一眼——
这在后脑随意束起长发眼角上吊的男人是谁啊?不就是那天来帮始源收拾东西帮助死小孩成功脱逃的‘轩’同志吗?不就是最近一个半月里我四处探寻的掌握关键钥匙的男人吗!
耶稣玛丽亚穆罕默德安拉释迦摩尼庄子老子弥勒佛观世音菩萨!
可算让我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34、
(韩庚)
正常人亲密地同居一个多月都应该知道对方的来历,家庭状况,我倒是不急不慢地像便秘者XX一样慢慢了解崔始源,很有点圈养的小羊走不掉的意味。结果有一天小羊说有朋自远方来,我就放了它出去。它倒欢快,撒腿就跑空留一身羊毛在这让我感天伤地。
要说先前那该死的自信的来源,罪魁祸首应推作为六大家族后人之一的朋友李言,死穴、五界等等的相关知识我都是从此人处榨出来的。眼镜男平时一副天知地知他知我不知的高等知识分子模样,热衷在我面前掉书袋。真找他寻探崔始源这个人的详细状况时就缩卵了。
“崔,崔始源?”李言提壶的手一抖,嫩黄的龙井洒在小黄薄瓷杯外。清亮亮的液体在玻璃茶几上滚动,我赶忙拿过一旁的纸巾盒擦拭,抬头诧异地看到李言冷汗都下来了:“你上次和我说的和你同居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是啊。”我觉得莫名。李言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大侠,你害惨我了!你不知道六族内部规矩有多复杂,等级多苛刻……关键是,他是下一代宗主啊!随便动动小拇指我就能去西天会唐僧了!”
李言兄就是脑残游戏打多了比较夸张,在我看来始源就只有舔棒棒糖比较杀人。不过这么小就被选为下一代宗主,难怪会圈养到今才出关。“安啦。他不知道我从哪知道的。”我满怀希望地按住李言的双肩,“既然是下代宗主,你一定知道住址的,在哪?!”
眼镜兄松了口气,一脸无辜:no,boss级别人物的家在六族内部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居所在世外,就像修道者寻求的通天神山一样需要你自己去找,据说达到一定境界时自然能到达。我也不知道……
连算是六族内部人的李言都没办法了,上哪找这个臭小子?所以当希望轩被命运大神空投于面前时,我说什么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轩被截在办公室里时看起来极镇定,很是潇洒地把老师的茶水当鸡尾酒品尝,装模作样地拿起讲义说哎呀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我把门咔嚓反锁了,背靠着门板面上挂满微笑:“老师,很大的问题哦。”
……
于是第二天。
李言同学开门时一脸没睡饱的蠢样,长长的哈欠与懒懒地伸腰在见到我面上的杀气后转为扑克脸、挺腰并腿立正:“yes,sir!你辛苦了!”
“一点都不辛苦。”
把乱糟糟一地的各种限制级漫画凌辱禁断游戏踢开,一屁股坐在他的美少女娃娃中间。李言又泡上他的龙井,坐在一边顶着鸡窝头听我的叨絮。
“所以,他就只是给了你两张卡,说是代少宗主传达最后遗留的物品?”
“混账,居然说什么小孩没授权允许他可以道出地址,嘁,分明也没有说不可以。”
“啊。果然是传说中的圣殿啊,只有经过重重考验才可以抵达嘛……哈哈哈”
这个家伙还有心情喝着茶悠闲地大笑,他不知道我昨晚是经历了怎样的心路折磨。那两张卡分别是附近书店和奶茶店的会员卡,不送回来也没什么,关键是上面——
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拿到手时就感到异样了,回家后在灯下仔细一看,奶茶店的朔料卡上凹进的数字里分明还残留有未完全清除的暗色垢渍。那是对于拥有血无双的我来说很熟悉的东西,人的凝血。另一张书店的卡是压模的,边角有些松掉,里面的纸片匀染开了一圈可怕的淡黄。
如果卡片一直放在他身上没有经手第三人的话……
这是始源的血?他发生了什么?
两张卡片布满了不详的味道。不知道轩把这东西还给我是什么意思。昨晚一整夜翻来覆去都是那个‘我欠你的都还清了’的悲凉而残酷的怪梦,我被折磨得几乎要得精神衰弱,实在没办法一个人在那个冷清的大宅子里呆下去,所以才一大早顶着黑眼圈找李言想办法。
“除了轩以外,你还认识什么少宗主身边的人?我想只有他身边同一级别的人才知道六族本家的位置。”
“没有。有的也找不到。还有别客气叫他崔始源就行,我听着别扭。”
“哦,那你有没有掌握什么和少宗主,不,崔……始源有关的把柄或秘密?”
“什么意思?”我的大脑明显由于过量的刺激而降低了运作效率,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啊啊!对啊!这么简单的我都没想到!”
说我是他男人,决定负责了不就够了。(很烂但够煽情够痴心的理由)
考完最后一门,简单收拾好行李就坐上南下的火车,向地图上不存在的‘黑云山’进军。随着满面喜色的暑假学生流下了火车,茫然地按照镜子发光的强弱辨别方向
不知道目标在哪,但有一面轩给我的小镜子,据说越靠近本家感应就越强。就依靠这个模糊的指南针我猜测始源家应该是在博仁附近的无人区。
无人区倒不是无人居住,只是区内山多水险,地势复杂,又被划为原始生态保护区,没有任何现代文明的痕迹,所以旅游和探险者远多于定居的居民。那里有三大传说,一闹鬼二猛兽三迷宫。
鬼是没有,野兽的话我这种‘超人’也不怕,关键是三。科探称无人区有很强的神秘干扰场,某些地段还有致命的放射性元素。越过区内警戒线后一切勘探仪器均失灵,游客止步,一些研究团和冒险者在当地原住民的引导下小心翼翼地向腹地进军,警戒线内只有一个小山镇,没电没供水系统。而我孤身一人,找人指路也不通(淳朴的农民们哪知道六族本家啊)。只能谨慎注意毒蛇、树上缠绕的杂藤、没膝的带刺野草,防止被刮伤。
但按照买来的地图,将周围的环境特征与手册对比,加上小镜子,一路走走停停。原以为会很难发现的本部迹象倒是很容易就得到了——进入中心标示为高危险的盲点区后,镜子的感应强到已经能够照出房子和里面活动的人了。可……
向左转,往前,再右转,怪了?这树上怎么又是我划下的白色箭头?镜子里古老庭院瓦屋和走动的男男女女景象始终存在,我却一直在打圈,无论怎么走,最终都会按照镜子的指引回到原地。仿佛陷入了传说中的‘鬼打墙’,意志薄弱些的非无鬼论者恐怕会被搞疯。
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古木参天,密密麻麻的枝叶遮天蔽日,粘稠的雾气更是降低了可见度。在毫无头绪的寻觅中时间渐渐流逝,黑暗蔓延,一些夜间活动的小动物窸窸窣窣地在丛林中穿行,野外专用手电都照不开五六米外的景物。夜幕降临,雾更浓了,草上都挂着水滴,地面滑滑的,我放慢脚步,稳扎稳打。湿冷从地表溢出,盛夏里穿着加厚长裤在野林里都冻得两腿发抖。
月光穿过枝蔓细碎地投下来,却只能照的林间蒸气腾腾,朦胧一片。当听到远方传来野狼的长嗥时我不得已停下来,找了个高出地面两三米的干净山洞,决定先将就一晚。
生了火后肢体渐渐暖和,我抱着腿坐着发呆。柴木在火中哧哧地烧着,混合洞外低低的虫鸣鸟语和远方一身又一声的狼嚎,让我焦灼的心渐渐安宁下来。
始源,现在在干什么?
呵呵,轩可是用‘你一定找不着’的笃定语气呢。现在看来果然是需要费一番功夫啊,那些没有镜子指引的修行者要怎样找?
他会不会想到我来找他了?他就没想过下山回来吗?我又想到那两张卡片,令人战栗的血腥凶气。因为发生了意外,他才没有来找我吗?我只能这么想,要不显得我太自作多情。
确定洞内没有会引起火势蔓延的可燃物后,我在安全范围内铺开睡袋躺下。看着橘黄的火焰,白日奔走的疲惫袭来,我很快入梦。
一片模糊的红与黑后各种颜色像流星一样快速擦过画面,留下一道道轨迹,那些线条在旋转、交织,不断变化着,我感到自己的意识随着它的频率沉沦……
有人哭,有人笑。少年们在蓝天下奔跑,朱红的衣裳像一团火,灼痛心房。城楼上的婚约,举国欢庆。桂花树下温柔的微笑,渡河夜船中寂寞相依的身影。爱,被爱,背叛。榕树下的土地,被鲜血浸透,永恒的离别。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啊!
醒来后我的后背黏黏湿湿的,内衣已被冷汗打透。外面黑漆漆的,现在凌晨四点多,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期。洞内的火早已熄灭,阴冷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再次缩回睡袋。下意识地去碰裤子左腿的口袋,却掏了空。
铜环!林诺的铜环不见了!
我感到一阵恶寒——难道刚才有人进来了?马上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昨夜应该下过雨,外面的泥土湿了,打着手电没有发现洞口有足迹。
把一边的枝桠重新点上,跳动的火焰带来了温暖,我动作僵硬地披上外衣。
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里内的惆怅浓如血,迷离而悲凉。可是该死的头很痛,什么都记不起来。
梁适,殷落,朦朦胧胧中好像还有一个第三者。隐约觉得,这个梦里应该有什么关键的钥匙,但随着铜环的离奇失踪一起消失。
到底是怎样的梦啊?走马观花般看了很多事情,现在一件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