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苍茫-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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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运用,在大明总兵中可算首屈一指。
“大人所言极是,弗朗机人离我大明万里,船速不快何日才能往返,因此,弗朗机海船船速比之大明海船轻快。”顾五岳当然不能说弗朗机人也没有这个船型,这是我军独有的,还是低调为王啊。“不过,此船只是我军哨船,传递消息,戒备外围之用。”
“哦,”毛文龙看看飞剪船的体量,比苍山船大上一圈,登时无语。这般数百料的海船竟然只是哨船,有没有搞错,不是吹嘘吧。
他用手一指港外的盖伦船,“港外巨船是你等战船。”
“正是,此船载炮数十,兵甲三百,乃是我军海战利器。”顾五岳拱手傲然答道,带着这艘船做什么来了,用大人话讲就是威慑来了。
毛文龙点点头,这船不好对付,看到此船就明白福建水师因何与只有几十艘船的西夷相持经年没有击败之,也就没有解决闽粤海患。
毛承禄跟随顾五岳登上了飞剪船,虽说是冬末,还用石灰硝制,不过,建奴首级还是臭味熏人,船上当然没有太好的味道。
飞剪船的水手们就将几袋子的首级堆放在甲板上,毛承禄一上甲板就闻到了异味,当水手打开袋子,毛承禄没用家丁点验,而是自己亲自动手。
虽说是被熏的微皱眉头,不过,随着点验的越多他横肉不断抽动,目露惊喜,娘的,都是真奴首级。
一盏茶的功夫,首级点检完毕,毛承禄发现竟然全是真奴首级,毛承禄就在东江,每次的军功首级点检都是由他负责,对于是真奴首级还是杀良冒功,一眼可知。
在东江地界军兵杀良冒功乃是常事,好一点的是杀入建奴农庄,杀个老弱充数,差点的甚至杀个汉民充作汉军,不过看这些首级毛发、牙口、脸上筋骨都与汉民迥异,必是真奴。
毛承禄虽是凶猛,却不蠢笨,既然这些首级为真,那么砍下如此多的首级的这股势力战力就是极为强横了,甚至可算强悍了。
毛承禄叫上几名家丁将首级,旗帜搬下海船。
下船之后,毛承禄到毛文龙耳边低语几句。
毛文龙眼中露出讶然之色,毕竟口说与亲见感受极为不同,这写首级可是千真万确的,无论这干人如何办到的,都是不可小觑。毛文龙一点头,亲兵们将一万五千两的白银送到飞剪船上。
事情已毕,顾五岳与毛文龙等拱手作别,带人登上了飞剪船,飞剪船慢慢离开码头,升起风帆与港外的两艘海船汇合。
顾五岳远远的望着远离的皮岛,心中感慨,他在皮岛见到的多数兵丁也是衣衫褴褛的乞丐兵,只有亲信家丁还好,可见正如大人所言,大明重病缠身,蹒跚而行。
毛文龙细细看看建奴首级,牛录章京旗帜,只见面目狰狞,附带的盔甲上的鲜血已是发黑,可见是见过战阵而亡,心中对于这吕宋明人又是高看一眼,同时也是深深忌惮。
此时突然,海上传来沉闷的炮声,只见最大弗朗机海船上升起大股浓烟,毛文龙注意到他们的炮口是出现在海船的中下部,而不是大明水师战船的露天甲板上。
接着,海船的另一侧也突出大股的火光浓烟,此时的海船就像喷烟吐火的巨兽,在海湾外跃武扬威。百余息后,海船的左右舷先后又是火炮齐鸣,随后三艘船渐渐消失在远方天际。
毛文龙当然明白这是示威的表现,在此时的辽东,强悍的武力是一切的根本,没有武力谁与你谈,上手抢了再说,不过,毛文龙暂时没有动手的心思,毕竟当下建奴入寇朝鲜就让他忙碌不堪了。
如预计不错不久,朝廷让他出兵救援的旨意就会到达,今日没有收获这些建奴首级就是**烦,无论如何他都得硬着头皮做做样子,否则朝廷,登莱,朝鲜李氏都不好交代。
应当说,这个时候收到这份大礼正当其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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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威慑
数个时辰后,三艘船回返身弥岛,顾五岳向赵烈回禀此行的成果,当说道霍去病号示威炮击的事情时,
“大人,此番,毛文龙必不敢轻举妄动。”
“五岳,你看毛文龙此人如何。”赵烈问道。
“大人,此人没有大明文人惯有的酸腐之气,颇为干练,不过,东江实力毕竟有限,属下观其军伍,同大明军将相同,还是少数家丁精锐,军户破败,恐不是建奴对手。”顾五岳恭敬答道,赵烈两年来的步步胜算,不断胜利让其在破虏军威望空前,顾五岳如今是真心拜服。
“不错,五岳,很有见地,当然,在大明体系里能有他这般锐气、果敢、实干一体的,就是顶尖干臣了,如论如何,毛文龙都是我等扶持之人,只要是建奴的敌人我等就予以扶持。正因为如此,我等更要展示自家的实力。”赵烈看看顾五岳,“命令明日启航的盖伦舰队皮岛一游再行南下。”
毛文龙回去后即刻发出了数份塘报、折子,有给登莱巡抚李嵩的,有给朝廷兵部,天启帝的折子,有了建奴首级垫底,毛文龙气势十足,报与朝廷兵部,内阁诸公,今建奴五万大军入寇朝鲜,臣毛文龙整军数万海陆并进与敌酋阿敏、阿济格、济尔哈朗等会战铁山,此番必重创敌军,以报君恩云云。
然今日皮岛军兵欠饷数月,兵甲米粮不备,望朝廷尽速派响,此为大捷的消息买下伏笔。至于胜利的消息则是下回分解的事宜了。
当毛文龙气定神闲的挥毫上书之时,建奴大军除留下千人留守铁山防备东江外,尽数南下,连克宣川、定州,由于朝鲜军兵抵抗微弱,阿敏带兵直驱安州,并向朝鲜君臣投书劝降,一时朝鲜西北大乱,朝鲜平安道成了最不平安的地方。
由于汉军事实上已经崩溃,还要派兵留守攻下的各城,继续进军兵力略显单薄,阿敏即刻向皇太极和代善、莽古尔泰发出捷报,也发出了请求援兵的信报。二大贝勒是头一番请求援军,很是脸红,但是没法子,如今的兵力在深入朝鲜、铁山受损后确是拙荆见肘。
此时的朝鲜君臣早已乱作一团,再也顾不上济州之事了,不但顾不上,还得从全罗道、庆尚道、忠清道南部各府道调集援军即刻前往北方,济州事宜只有日后再说了。
就在此时,赵烈带领着卫青号、霍去病号等十二艘战舰,兴凯湖等七艘盖伦商船,泰山号、华山号巨舰,五艘飞剪船浩浩荡荡前往皮岛,对于大明军将所谓的保证,他是绝不相信,这个乱世只有展示足够的实力才能让人敬畏,其他都是虚幻。
这日,当毛文龙刚刚午睡完毕,召集军将议事时,港口的墩台发出狼烟和号炮,有敌入侵。
当毛文龙带领着众将和近千家丁来到码头时,只见数里外一个庞大的舰队在缓缓围绕着码头港湾外行驶,说其庞大不是指其数量,而是巨大的体量,二十余艘巨舰将海港外围得满满当当,都是众人没有见过的庞然巨物,尤其是两个灰黑色小山般的矗立着的四桅盖伦巨舰,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这是怎么建造出来的。
他们是没有想到,这里的大部分舰船都是劫掠过来的,还是劫掠的收获大啊。一个舰队就是如此构成了。
当十余艘战舰开炮时,接连不断的炮声声震全岛,犹如十几个火山喷发般放出火光和烟火,烟尘屏蔽了大半的海面,数百弹丸将海面击打得象开锅一样。接连三次炮击过后,舰队渐渐远去。
毛文龙、毛承禄、沈世魁、毛有明等人面面相觑,傻子也明白这是吕宋明人彰显武力的举动,巨舰大炮的威力确实是惊人,排山倒海般威压袭向皮岛诸人,确实这也让皮岛诸将对于济州明人的实力有了极为直观的意识,这确实不可招惹的势力,可以笼络而不可威压,战阵可以打破建奴,海上军舰逞威,这样的实力谁也不愿为敌,打消了皮岛不少军将心中还存在的小心思。
赵烈回程身弥岛汇合了福船、海沧等中式海船,留下五艘盖伦战舰,五艘飞剪船,两个千总保卫身弥岛,由顾五岳负责岛上事宜,船队则载着两千兵丁,伤员,两千余铁山军户家眷南下济州。
越往南走,越体会到春天就要来了,两日后,一艘福船从舰队中离开,给赵海明赵大人带去了一百余级的真奴首级,作为巩固赵烈老爹权位的阶梯,至于如何搏杀这些建奴,赵烈相信老爹和他的幕僚们会妥善应对,让内阁以及兵部欣喜万分。
五天后,船队抵达朝鲜西南部黑山岛南端海峡。
全罗道右水营水军节制使文全泰正在海船上,济州失陷后,朝鲜君臣订立了整军备战,向大明求取水师相助的策略,全罗道水师、庆尚道水师就是探查济州虚实的前沿了,每天都有哨船在海峡哨探,也不断禀报遇到明人舰船,甚至有的夸大说小山般的战舰,甚至胡言乱语道神仙建造,信息般杂,不过,很多的哨船都是如此说法,让节制使文全泰十分烦扰,这让他如何向朝廷禀报,因此这半月来,他也随同哨船不断出海,可惜的是只是遇到了一种较小的低矮的帆船,他也明白这种船与朝鲜哨船作用相同,就是监看朝鲜水师的举动,发现朝鲜哨船后,马上贴近过来,如果哨船过于靠近济州,立时发炮轰击驱赶,今日三艘船又是被两艘这样的帆船驱赶没有靠近济州。
在返回途中,行进到大黑山岛南端海域船上瞭望台发出警告,有船逼近。
只见两艘低矮海船与他们相向而行,对于他们没有理会,行驶而去,接着,瞭望台上的水手巴拉巴拉的不断的报出有船接近,文全泰浑浑噩噩的意识到这是个船队。
接着巨大的西式帆船一个接一个的经过他们面前,小山般的两艘巨舰也没有落下,文全泰已经是麻木了,真有这般巨舰,这种巨舰大炮就是大明水师助阵也是难以匹敌,最后经过的一艘战舰还示威般的来了个齐射,犹如火山喷发般的轰鸣以及烟尘让文全泰大惊失色。
自此,他心里对于收回济州几乎不抱希望,就是偷偷将军伍运抵岛上也会被敌人舰队断了退路,没有打赢的希望,除非消灭敌人舰队,若要消灭敌人舰队。。。。,文全泰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解答不了这个难题,只能将难题上送吧,让议政以及诸位判官等朝廷大员们头疼吧。
第一百三十章 默默无闻的胜利
没有欢迎的人群,没有欢歌笑语,远征的破虏军在一片静寂中返回了济州港,码头上只有万基等数人前来迎候。
此番大胜是近十余年明人对建奴少有的大胜,但是,也是一个注不能宣扬炫耀的胜利,赵烈如果想继续低调的发展下去,目下只能将它深深的隐藏。
“万基拜见大人,恭贺大人率军大败建奴。”万基躬身施礼。
白士第等人也是上前参见。
“罢了,免礼吧。”赵烈要说对此番大胜不高兴,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任谁对上这小猫三两只也兴奋不起来啊,“虽说我军大胜了,伤亡却也惨重。”
想起伤亡的一众弟兄,赵烈不禁眼神一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大人不必过于难过,辽东的弟兄们也是得偿所愿,能杀敌报仇也是一大快事。”白士第很有眼色,见到赵烈极为的伤感,他急忙宽慰道。
“但愿吧。”赵烈苦笑一声。
天启七年二月初十,晴,微风,刚刚建成忠烈祠后面墓地上破虏军近两千的兵丁们整队肃立,这是在济州的所有军兵,除了值守的全部前来送别阵亡的弟兄,炮声,枪声相续响起,在摆满祭祀物品的桌案后,赵烈带领着济州城的破虏军全体跪拜铁山阵亡的近四百名破虏军将士。
他们的尸身没办法从铁山带回,墓穴里埋葬的是他们的身份铭牌和他们行囊中的一些衣物。
仪式完成后,赵烈来到大队前方。
“军兵们,长眠在此的是我们的兄弟手足,他们是为了铁山数万明人的安危战死的,他们的阵亡换来了数万大明人的新生,他们乃是这些明人的万家生佛。”赵烈用洪亮的声音喊着,队伍中隐隐传来啜涕的声音。
毕竟如此多的伤亡,已经达到了此番征战破虏军征战总数的一成多,长枪兵几乎每个什都有伤亡的军兵。这在冷兵器时代已经能使得许多军伍崩溃了。
同为战友悲切的心情一时没有消散,又在今天这个祭奠的特殊日子,悲切在所难免。
刘福贵两眼含泪,不禁想起阵亡的汤陷军同老廖,老廖的圆滑世故,汤陷军的年幼善良,尤其是拼着自己在寒冬中忍耐,也将他自己的羊皮毯子送给受苦的辽民,多好多善心的小子,特么的老天不开眼,尽收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