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苍茫-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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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乘坐着狄青号向中间靠拢,而对方也是一艘巨大的带有高高首尾船楼的西班牙战船向西驶来。
圣何塞号是一艘九百吨的战舰,是的,不是武装商船,而是马尼拉舰队的旗舰,舰上装载火炮八十余门,是西班牙人在远东最强大的战舰。
当然作为西班牙人建造的战舰,它带有西班牙的建造痕迹,那就是船头船尾高大的舱室,这使它显得极为高大威武,但是船速也相对较慢,平衡性稳定性较差。
但是如果不是剧烈的战斗,那是无比的拉风,正如它现在高大威猛的驶来。
圣何塞号比八百吨的狄青号要显得雄壮多了,狄青号为了加快航速可是取消了舰首舱室,后面的舰尾舱室也相对矮小,就连赵烈的住处也到了下甲板一层,可想而知船只相对低矮。
两船相向靠近,最后靠帮,两船的水手用铁钩勾住对方的船舷,两艘船靠在一起。
这都是靠帮作战必备的手段,很是平常。
双方约定火铳手弓弩手都不要留在甲板上,商议的首领只是带着十名护卫靠近船舷。
于是这场极为古怪的会面开始了。
“这位可是郑芝龙郑参将。”赵烈透过前方防护的三个铁盾手看着对面铁盾后面一个明人装束的问道。
铁盾后面一个明人两个高鼻深目的欧洲人,赵烈估摸这个明人就是郑家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郑芝龙。
“不才正是郑芝龙,”郑芝龙拱拱手笑道。“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本将乃是登莱总兵赵烈。”赵烈也是笑着拱拱手。
“咳咳咳,”郑芝龙一时变色,尼玛,不是吧,竟然是大明登莱骁将赵烈,这个赵烈的声名如今在大明也算是广为传播。
当然主要是因为这位爷功绩实在太大,在大明军一败再败的时候,这位爷竟然能一再击败建奴,剿灭叛军,郑芝龙作为一个现下大明武将也是甚为佩服。
但是当这样一个名将成为自己对面的对手时,这个绝对不好受。
他就是不科学啊,济州明人他怎么是赵烈呢,如果是赵烈,那么就是说赵烈是大明总兵,他占据济州和虾夷地,这是神马情况,这绝笔是藩镇,恐怕还要比历史上任何一个藩镇还要庞大。
“这位将军不要说笑,呃,你到底是何人。”
郑芝龙声音有点颤抖。
“本将就是赵烈,”赵烈一指船上高高的飘扬的赵字大旗。
郑芝龙一时蒙逼,是,他是看到赵字大旗,但是谁想到这人就是赵烈。
通译此时也将消息传给桑德斯和范佩尼,范佩尼一直在雅加达对赵烈真是没听说过,但是桑德斯不同,马尼拉同澳门一直是来往密切,听闻对面的明将就是那个如今风头正劲的登莱赵烈,头就有点晕。
“赵大人说笑了,大人乃是登莱军的柱石,如何占据济州虾夷地。”
郑芝龙感觉太颠覆他的认知,还是不敢相信。
“郑大人也是说笑了,郑大人作为泉州镇守参将怎么有这般多的战船和麾下,恐怕比一地总兵的麾下军兵都要多。”
赵烈笑道,在他看来他和郑芝龙极为的类似,两人都是极为重视水师,看出了水师的至关重要,都有利用水师割据一方的心思,不同的就是他有后世见闻的金手指,当然如今大半也失效了。
郑芝龙听闻干笑两声,泥煤,福建官场到处传闻他郑芝龙海盗出身,蓄养私兵,不敬上官,藐视朝廷,恐有不臣之心,历任福建巡抚都是百般提防戒备,闹了半天,登莱赵烈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反骨仔,最起码郑芝龙还没有在海外建立领地不是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 终有一战
“好了郑大人,我等都晓得了对方的身份,如今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谈了吧。”
赵烈看着仪容相当出挑的郑芝龙笑道。
“正当如此,都是大明臣属以和为贵嘛。”郑芝龙笑的很是真诚,颇有感染力,最起码让人看起来是如此,不愧是多年磨砺出来的枭雄。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盟军,要谈都得一起谈。”
郑芝龙一指其他两人。
“当然可以谈,但是郑大人不觉得两个西夷人谈论大明的问题太过可笑了吧。”
赵烈收起笑容,鄙夷的看看那两个货。
“虚与委蛇,不过是虚与委蛇。”郑芝龙干笑两声,他认为赵烈也是同其他大明官员士绅一个观念,就是中华正统自居,看不上其他的外族人,俱称之为夷。
赵烈一笑置之,多言无益,双方还得利益上商榷,达成妥协就是和议,达不成就是一决雌雄。
“既然是你们包围我的城池,那么你们先说条件吧,如何能休战罢兵。”赵烈一向是后世人的习惯,他对大明官场云山雾罩的寒暄极为的痛恨,以往是不得不为之,如今真是半点必要都没有。
郑芝龙听闻后,只是笑笑没有言语,他还得等通译将所有的话传译给两个西夷人后,三人才能继续说下。
“不不不,”听完通译说的赵烈的话,范佩尼这个激动啊,他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面上的表情泛起红潮,他语速极快的说出一堆的话。
最可气的他还用手指对赵烈指指点点的,估摸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通译也是很憋屈,这个范佩尼都爆粗口了,他怎么通译,只能选择性的翻译,将太激烈的词句隐匿了。
“范佩尼先生说,明人无故攻入热兰遮城和赤坎城,同时杀死成千上百的尼德兰人,连神甫和教徒都不放过,这是地狱撒旦才做出的恶行,天主不会放过你们。”
通译干巴巴的说出来,当然他没有说出那些粗口,
“他说明人大人很是无耻,这是尼德兰人的城池,他却是说成是明人的,范佩尼先生说,这里的砖石都是尼德兰人堆砌的。”
郑芝龙脸上抽动了一下,泥煤的,我现在想以和为贵,你特么的这么狂吠,还有谈和的余地了吗,特么的浑球。
桑德斯脸上也很不好看,他还是倾向于能谈和,毕竟他对这股明人很是忌惮,具体说不出什么,但是他感觉双方的实力很接近,就是获胜也是惨胜,最好是能谈出一个结果来。
但是范佩尼这个浑球这是完全要毁了这次和议啊,桑德斯此时对这个范佩尼很是无语,疑惑就是这个处事能力怎么成了东印度公司的特使了。
赵烈刚听时他也很是愤怒,但是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他不需要,如今他赵烈的一切肯定让他的敌人建奴、倭人、西夷人很是愤怒,甚至是刻骨仇恨,但是说明什么,说明了他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让他们一见到他赵烈就无法掩饰的痛恨。
比如后世国人痛恨倭人一般,这是一个道理,他应该感到自豪和骄傲,真正体现了那句话,敌之仇寇,我之英雄。
赵烈此时微笑着欣赏一下范佩尼涨红的长脸和仇恨的眼睛,此时他的心情特别的畅快,他也能体验一把让敌人撕心裂肺痛苦的模样。
当然对于这个红毛人的指摘,赵烈当然要反驳,哥是讲究人,绝不是你嘴里的神马地狱来使,虽说有资格做地狱来使也是不差。
“向来雅加达的土人、新阿姆斯特丹地区的印第安人、好望角的黑人都是邀请你们前去传教的,你们用手中的刀枪火炮杀死了千万的当地人,告诉他们要向你们交税,要当你们的奴仆,否则就会被杀死腐烂在旷野中,这个时候你们的天主何在,他度假去了吗。”
赵烈说完一指通译,“如果你还是一个汉人,就给我全部说给他听。”
通译僵硬着脸点点头,一一说给范佩尼听。
郑芝龙则是若有所思的听着赵烈的言论。
范佩尼听完大怒,他暴跳着大声冲赵烈喊着,赵烈身边的余大宝大怒,就待走上前去好好教训这个浑球。
赵烈一把拉着他,此时通译说道,“范佩尼先生说,那是异教徒,对于异教徒他们有职责让他们放弃他们的邪教,去信奉基督耶稣,即使有时使用暴力的手段也是情有可原的,日后这些异教徒的后代会感谢尼德兰人将他们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
赵烈听完后好好打量了一下瘦削高挑的满脸还是愤慨之极的范佩尼,他不禁对此人的无耻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在后世来说这样都是厚黑的高才,是各大公司招募的翘楚级人物。
但是让赵烈遇到这般说谎话说的自己都信的了的人物,也是让赵烈失去了同这个无赖讲理的兴趣。
还讲什么,一句话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宗教赋予他们的,即使他们烧杀淫掠,也是宗教允许的,遇到这样大言不惭的人物那就不能讲理。
“你告诉他,我登莱总兵赵烈对他沉迷于魔道深感痛心,我决定用血和火拯救他于异教中,他只有信奉我大明的道教才能避免这场大难。”
赵烈一指听了这番话后目瞪口呆的通译,“嗯,说给这个疯子听。”
尼玛,你不讲理,我也不讲理,你说别人是异教徒,我说你就是异教徒,我来就是拯救你,你咬我啊。
通译磕磕绊绊的翻译过去,范佩尼面如重枣,他是羞愤之极,竟然拿明人的邪|教羞辱他,他就待暴跳,突然他发现不对啊,如果谈都没谈就开战,这个后果他怎么负责。
如果谈都没谈就开战,大胜对手还可以,即使是惨胜,折损战舰太多,回去后他也得受到质疑,说白了就是明明可以和平取得利益,你个废物为什么动刀枪。
东印度公司是个盈利的股份公司不是一个国家的主体,股东只注意一样东西,那就是利益利润。
范佩尼一时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咳咳咳,实在是有点丢人啊。
郑芝龙和桑德斯可是不能让这个浑球将事情搅黄了。
“赵大人,不要理会他,他实在是不晓事,”郑芝龙对于范佩尼也是极为不屑。
“赵大人,我郑氏的意思是赵大人能不能退出小琉球,你我双方结成盟友,这大明北方和南方海疆从此不是任我等做主。”
郑芝龙终于提出他的要求,可说说法有点无耻,但是如果仅仅这个条件赵烈真有可能答应他。
但是这只是郑家一家之言,赵烈相信另两家各有算盘。
“如果只是这个条件不无不可,只是小琉球如何处置。”
赵烈也是打着哈哈,接下来谈着看。
“小琉球当然还是恢复原状,尼德兰人和西班牙人可以出笔赎金就算将小琉球赎回,赵大人你看。”
这是他们临时商议的最好结果,当然后面还有条件,所谓的谈判就是一种试探,试探对方的实力和胆略。
如果赵烈轻易答应了,是不是意味着赵烈方面也是有些心虚呢,是不是可以趁机提出更苛刻的条件呢。
“哦,赎金是多少。”赵烈很感兴趣的样子。
郑芝龙心头暗喜,这事开头不错啊。
“他们答应拿出二十万两银子来补偿大人,收回小琉球,当然他们还有个条件。”
赵烈笑咪咪的问道,“郑大人尽可说,是什么条件。”
“他们想在登莱效仿澳门租下块地界,好便于通商停泊海船休整,赵大人你看。”
郑芝龙趁热打铁提出了他们的终极目标,其实他们原有提出的是在济州占据地方。
但是来的是事实上的登莱大军阀赵烈,为何不在登莱索要块好地方呢。
想法随着形势要变化吗。
“如果我不答应在登莱给你等一个地界呢。”赵烈收起笑容道。
“赵大人何必呢,一个小小的海港而已,还能同西夷人互通往来,而且他们答应每年付出五万两银子的租金啊,五万啊。”
郑芝龙还是满脸笑容道。
“问问他们吧,如果我不给予他们海港如何。”赵烈脸色冰冷道。
郑芝龙发现好像这就是一个坎了,没有再通融的余地。
他立即转向桑德斯和范佩尼说了起来,他两种语言都会,他当年就是凭着这个游走在尼德兰人和弗朗机人之间的,这些看家本领如今大部分还在。
三人商谈甚至争论了一番,最后郑芝龙转过身来,
“大人他们坚持,只有租给他们一处海港才能达成和议。”
“是不是租期百年啊。”赵烈懒洋洋的问道。
“大人怎么知道。”郑芝龙疑惑道,难道赵烈懂弗朗机语或是尼德兰人的语言不成。
“你等是不是坚持,没有这一条就不能达成协议。”
赵烈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郑芝龙犹疑了一下,还是坚持道,“没错,就是这个条件,赵大人,这个条件其实很好达成吧。”
郑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