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医天下-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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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误会,都是误会,两位大名如雷贯耳,都怪五公子不早点说明……得,为表诚意,两位大人今晚所有的消费卑职全包了。”
王先进干笑着说道,他是南京尚宝司司丞,和张允修一个级别,自然也是得自父荫。
“那可就有劳王公子破费了。”张佑笑道,仿佛刚才的不愉快根本就没有发生。
那几位跪着的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张佑居然向其中一位走了过去,李妍和张允修对视一眼,王先进都没挨揍,这些仗势欺人的小喽啰,张佑应该更不屑跟他们一般见识吧?
“郑大人……”张佑的到来让跪在地上那人冷汗狂涌,话都说不利索了。
“叫什么名字?生死簿没带,回去我得记上。”
“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还求大人高抬贵手……”
“你也说我是贵手?不知在你这儿它有多贵啊?”
“啊?”男人一愣之后大喜,匆忙摸出一叠银票,双手捧着举过头顶:“贵不可言……小人出来的匆忙,就带了这点银子,还请大人笑纳!”
“还行,还算识趣,就不问你名字了……对了,都给我一会儿付账怎么办?”张佑看都没看银票数额,直接揣进怀中,十分关切的问道。
“没关系,小人是这里常客,乖娘怎也给点薄面。”
“这样不好吧?男子汉大丈夫,什么账都能欠,就是不能欠嫖账……这样吧,适才王少爷不是说我今晚的账都算在他头上么,连你的也算上吧,如何啊,王少爷?”
太特么无耻了!王先进恨的牙根儿痒痒,这不是拿老子当冤大头么?
偏偏他还真拿张佑没办法,北司的人,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没问题,钱少本来就是好兄弟,应该的。”他强笑着答应了下来,却忍不住看了那位钱少一眼,意思很明显,这锅老子替你背了,下来你小子看着办。
钱少知机,眨眨眼以示明白。
张佑没空理会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只是拍了拍钱少的肩膀,走到了另外一位公子面前:“你是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还是也学钱少,让我高抬贵手呢?”
“求大人高抬贵手!”这位倒也干脆,直接掏银票买平安。
“也很识相嘛,得,一事不烦二主,既然银票也都给了我,花费也算在王少爷头上吧!”张佑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接着向下一位走去。
如是而为,待他走完一圈儿,胸口已经明显的鼓了起来,王先进也早已笑不出来,倒是李妍和张允修觉得很有意思,一众莺莺燕燕们看张佑时也妙目泛光,感觉这位年轻的北镇抚司大人行事还真是出人意表,公然索贿,竟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平日趾高气扬的王家大少也被他吃的死死的,实在是威风的紧。
张允修刚要奚落王先进几句,叮咚琴响,登时眼睛一亮,期待的向侧门方向望去,王先进也暂时忘了生气,也双眼泛光的看向侧门。
花厅重又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第四百三十八章 粗鄙不堪()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白衣白袜白鞋以及……白纱遮面,身段婀娜,飘然若仙。
“说好的浅浅一笑呢?连长啥样都看不到,你从哪儿看出来的风情万种?”
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便是张允修理所当然的声音:“难道你没感觉到,即使浅浅姑娘遮着面纱,也有万种风情么?”
张佑大摇其头:“除了身材还可以,别的还真没感觉出来……哦,衣服真白……不过是技家手段而已,我敢保证,她要真从了你,准保不出一个月你就腻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每一个女神的背后,都站着一位日她日的想要呕吐的男人……”
子诚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如此粗鄙的话来呢?李妍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张允修也很奇怪,自己这位哥哥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粗鄙不堪了?
张佑这话杀伤力太大,原来已然走近方桌的浅浅忍不住停住了步子,冷冷的扫了张佑一眼,目光中充满了鄙视:满厅皆是雅客,便不雅的,当着她的面,也得收敛起来,装出一副雅相。
这位年轻人是谁?五官长的倒也周正,言辞怎地如此粗俗?简直是太没素质了!
女神被辱,此刻众人已然顾不得张佑身份,纷纷怒目而视,王先进更是挺身而出,怒道:“郑大人这话怎么说的?咱们敬你是北镇抚司总旗,可不代表真的怕你,劝你赶紧给浅浅姑娘道歉,如若不然,可别怪咱们金陵老少欺负你外乡人!”
张佑嘻嘻一笑,起身拍了拍王先进的肩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我不过就是说了句大实话而已,就值当王兄如此动怒?再说回来了,朋友如手足,女人似衣服,长的再漂亮,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窑姐儿罢了,为她跟兄弟翻脸,值得么?”
这下不光李妍皱眉了,所有的女人都皱起了眉。
王先进急于表现,冷声道:“我倒想和郑大人做兄弟,不过浅浅姑娘不同,你若不收回刚才的话并向她道歉,那对不住了,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王先进的敌人,也是我金陵城老少爷们儿的敌人!”
“说的好,赶紧道歉!”
“对,赶紧道歉!”
“道歉!”
“道歉!”
……
听着这初时纷杂,最后整齐划一的讨伐,浅浅大眼睛微微一弯,有些得意的冷笑了一声。
她倒要看看,这位郑大人还有何话说!
“停停停……让我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起码得让我看看浅浅长啥样,万一要是个丑八怪呢?纱巾之下,可未必都是美女。”
张佑颇有些无赖的说道,不忘回首冲李妍眨了眨眼,却见她面若寒霜,不禁暗笑了一声,心说玩儿大了,待会儿有的好解释了。
“你……”浅浅终于被张佑的无耻刺激的克制不住情绪,气呼呼的伸手指着张佑,胸口剧烈起伏,却被气昏了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什么你?有本事你摘下纱巾来让本大人看看,真是美女,老子立马给你道歉!”
“算了,用不着你给我道歉,道不同,不相为谋!”浅浅深深呼吸一口,强自冷静下来,说罢转身,拾步上了方桌。
“你们都听到了吧?这可是她自己说的不需要我道歉。”张佑摊手说道,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恶了,若不是顾忌他的身份,众人早就一拥而上,将其踹翻在地了。
“浅浅姑娘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我还是要奉劝郑大人一句,谨言慎行,好好听曲,不然,咱们可就真的只能请郑大人出去了。”王先进坐回了座位,恰好收到浅浅感激的一瞥,骨头都轻了三两,正襟危坐,自我感觉刚才自己简直不能太帅。
张佑依言坐回位置,嘴里仍旧不停:“不用王兄说也是要好好听曲儿的,若是唱的再不好听,不用你请,我自己就打道回府了。”
浅浅气的太阳穴的血管儿都突突直跳,冷笑道:“那就烦请这位郑大人支楞起耳朵好好听着便是……一曲《长发及腰》送给大家!”
张佑一愣暗笑,不会又是老子的“作品”吧?
配乐响起,浅浅已然开唱,果然就是当日张佑在辛爱黄台吉府上“创作”的诗词: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江南晚来客,红绳结发梢。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一曲终罢,张佑悠然叹道,不得不说,浅浅的嗓音很好,唱功也很优秀,略微有些沙哑的嗓子和后世他所喜欢的某位邓姓女歌星极为相似。
浅浅暗自得意,淡淡说道:“郑大人这话应该算是夸奴家吧?”
张佑出人意料的摇摇头:“不,姑娘唱的倒还凑合,我是在替我那兄弟感叹呢,彼时他为国出力,逼不得已之下偶得此句,恐怕并未想到过会在妓家扬名……”
张佑三试成名,成功阻断辛爱与长昂联姻,更与辛爱结为异姓兄弟之事早已成为佳话,传的人尽皆知。
浅浅自然也是知道的,闻言眼神骤然一寒:“郑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本姑娘便不配唱这词不成?刚才你说小张大人是你兄弟,小张大人天纵英姿,乃不世出的少年英豪,只可惜了……”有你这样的兄弟,这句她没明说,大家却都理解她的意思,暗暗解气。
“只可惜有我这样的兄弟,是吧?”张佑微微一笑:“其实我并没有特别针对你的意思,只是看不惯世人如此推崇一个妓女而已……你不过歌唱的好听点,包装的神秘些,便引无数人趋之若鹜,那些为国捐躯,战死沙场的将军士兵们呢,却被世人称作丘八而鄙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世风如此,怎不让人感慨?”
说着一顿,不待众人反应,慨然说道:“不就是唱歌么,我也会,且听我这一曲《精忠报国》,这才是男子汉该追捧的!”
第四百三十九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英雄豪气,舍我其谁,一种磅礴大气透过张佑清越的声音并不算十分完美的诠释出来,不过,由于歌词太有气势,仍旧令无数人动容。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长音,“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更是让听的人热血沸腾,忽生一股投军从戎的冲动。
这才是男人该唱的歌,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追捧的曲。
浅浅姑娘明亮有神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张佑,可惜白纱遮面,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的嗓子稍微细了点儿,这首歌其实更适合军中那些粗犷的爷们儿唱……江浙之地从来不乏英雄,我只是有点想不通,抗倭之战这才过去多久,怎么……”
说到这里,张佑已是满脸沉痛,他忽然向浅浅姑娘深深的鞠了一躬,十分诚恳的说道:“忽生感慨,却让姑娘遭了池鱼之殃,鄙人深感抱歉,他日若姑娘有暇,可往邢府,鄙人扫榻以迎,以偿今日之罪,告辞!”
他说走就走,丝毫也不停留,待众人回神,他已出了花厅,李妍和张允修急忙追了出去,其他人却仍旧有些发怔。
他们实在是被张佑弄糊涂了,公然索贿,无耻起来简直没有底线。当众诋毁众人女神,素质低下至极。紧接着慷慨一曲《精忠报国》,却又忽的摇身一变,成了悲天悯人的圣人。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浅浅感受尤深,她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儿也不讨厌张佑了,这也是一种手段么?假如是的话,那这个有些玩世不恭的青年北司官员可就太可怕了。
她的秀眉微微的耸了起来,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决定了,临走前那个郑爽不是发出了邀请么,时机合适的时候,一定要走上一遭。
可惜厅中众人不知她的决定,不然的话,肯定会更加惊讶——邀请她的人多了,好像除了魏国公徐邦瑞,她还从未赴过别人的约。
“我说小张大人,刚才你可是有点儿过分啊,怎么能那么说浅浅呢?”下了画舫,张允修开始找后账。
张佑嘻嘻一笑:“你懂什么,这是一种手段,追捧她的人太多了,到处都是捧她臭脚的,反其道而行之,才能让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味的巴结讨好或许能够让她感动,但永远不可能让她死心塌地爱上你……”
“为什么?”张允修问道,李妍也竖起了耳朵。
“因为女人天生好奇心重,只对能够让她们感到新奇的男人感兴趣,你们这些公子哥儿们,还没翘尾巴她早就猜到你们想干什么了,又怎么会真的看上你们,说到底,人们天生还是崇拜强者的,尤其以女人为甚,你不光要从外在折服她,还得从精神上压过她,只有如此,她才会真正的对你死心塌地。”
张允修听的频频点头,若有所思,李妍想反驳两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佑微微一笑,忽的一拍脑门儿:“对了,忘了一件事儿,你俩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管两人反应,拨转马头,纵马便走,李妍问了句:“你去干啥?”他也没有应声。
“这小子,不会